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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搂得紧,从左耳到右耳,一路连绵不绝亲过去,呵呵只乐:“自家夫妻羞什么,再说我不叫,哪个有胆闯进房子来!”
话音刚落,绯大当家房间的门被砰地推开,绯三公子冲进门里,口中只叫了一声:“大哥……”眼睛直钩钩却再也说不完将说的话。
忽然间,三个人都有点儿汗流浃背。
“老三……”大爷咬牙切齿地叫。
绯三公子眼睛眯了眯,然后掉头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
“放手。”绯嫂推推大爷。
“继续。”大爷不理。
于是绯嫂干脆一脚跺上去,在大爷龇牙咧嘴的时候从他箍的那个圈子里逃了出来。“喂……”大爷抱着脚跳,十分不甘心。绯嫂似笑非笑,“去前面看看吧,老三这般急急来,大概是有事的。”
“老三,我非宰了你!”大爷悻悻道。
绯三公子哪里知道大爷此时的浓浓杀机,只晓得今日里大事不好,慌慌逃回到前堂,见绯二姑娘带人把刚收治的那对夫妇和僮子身上外伤包扎好,正欲进一步治疗,赶紧上去帮手。二姑娘见绯三独个儿回来,好生奇怪:“不是让你去叫大哥来帮手吗?怎不见他人来?”三公子垂了眼皮,小声回答:“大哥与嫂子在一起。”二姑娘见三公子一脸窘样,已是猜着三分,不禁笑起来:“撞见了?”三公子手上忙着,只红了脸讪笑不答。二姑娘拿手敲他脑袋:“这可糟着,难道我未教过你要先敲门?”三公子争辩道:“大哥还未做什么。”二姑娘正做得累了,接过旁边弟子递过来的茶喝,听得这话,一口水喷出,笑得打跌:“那更糟!”
姐弟俩相视而笑,还未多说,忽听得门口一阵叫骂声,有弟子过来报道:“外面有几个人要向这几个伤者报仇,向我们要人呢!”二姑娘皱眉:“绯门的规矩谁不知道,不给。”弟子说:“骂得很难听,只怕一时不会走。”二姑娘冷笑:“随他们去。”
弟子转身要散去,二姑娘突然改变了主意,“叫大爷去应付吧。”
绯三公子叹口气:“大哥记仇,应付完了还得对付我。”
二姑娘笑:“真要这样二姐也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8)
绯大爷还没走出门就听到了一连串的骂声,说来也怪,虽是气愤愤,还好不是气得吐字不清,一句句字正腔圆,只可惜圆的是南腔北调,听不出主腔儿来,大爷心里头好生诧异,哪里招惹来的杂毛对头?
大门一开,劈头盖脸便是臭骂砸过来。
“妈巴羔子奶奶熊,把人交出来!”正对着大门的三个人中一个头儿模样的晃着手里的刀子。
“板板的,龟儿子才躲起来,再不出来老子砸你的门!”这个却是一口川音。
剩下的那个人没三刀高,跳得却是最来劲:“丫都死绝了?出来给爷爷磕头!”
绯大从屋里带出的一团火正没处撒去,听这一骂,顿时恶向胆边生,往那门口叉腰一站,霹雳般一声大吼:“哪里来的鸟人?娘西皮!都给大爷闭嘴!”
众人一时间竟被震得耳朵里轰轰响,隔着两间房里的绯二与绯三听得这一声,竟也被吓得停了手里的活计,相对骇笑。
那老大被喝一句,半晌回过神,顿觉面子全失,怎么也要讨一点回来,定定神喝道:“你是什么人?”
“问别人名字前你等当自报家门。”大爷黑了脸,语气却是放缓了些,好歹是生意人,比不得江湖门派,上门是敌是友总得先问清楚再说。
“我们是岁寒三友,府上可是收留了郑丹一家?”那头儿似乎还是见过一些场面,大爷乍出场一声狮子吼已显出内力非常,三人目的原也只是要讨得那骗钱骗物的郑丹一家算账,这摆明不好惹的主儿看样子还是少惹为妙。
“岁寒三友?”绯大有些啼笑皆非,真是糟蹋这好名字,“病人倒是收治了三个,一对夫妇加一个僮子。”
“板板的,就是他们!交出来!”那川人怒吼道。
“你们懂不懂规矩?竟来绯馆要人!”大爷冷笑,“想必是刚走江湖的雏儿,去打听打听,绯馆可是你们胡来的地方!”
“老大,还跟这小子罗嗦什么!并肩子上啊!”那三寸钉竟就地一滚,地趟刀直向大爷下盘剐来。
绯大爷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悲哀——近几年不上道的楞头青是越来越多,这江湖果然是世风日下了么?绯馆以前哪里管教导后辈的,如今忙来忙去竟还要抽出空子来打琢新丁,真是人心不古啊!
大爷懒得多说,一脚踏过去就把剐过来的地趟刀给踩住了,懒洋洋再一脚过去,那三寸钉忽然发现一只大脚踢到眼前,骇得撒手放刀,向后狼狈滚开。“老大,点子硬呢!”他叫道。
那岁寒三友立时明白这点子不止是硬,还硬得不一般。
“你究竟是何人?”当头儿的脸色已变了。
“啐,打到人门上来,连主人都不认得吗?”大爷觉得浑身发痒,忽然就精神十足地笑起来,一边把两只手叉在一起活动得嘎嘎响,显见得是准备打一架。
若换了平时,绯大爷也不是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物,若是话不投机就开仗,绯门生意也做不得百年,偏生今日里大爷心情不爽,这三个人实在是走了霉运。
“大爷请手下留情!”忽然间一声招呼从门里传出,绯大回头一看,见一华服男子从门里走出,原来是今日将出馆的病人。大爷见得明白人来,倒也不好再巴辣下去,霎时换了生意人的客气嘴脸,拱拱手,笑问道:“南宫少主可是今日要出馆了。”
来人正是南宫世家少主南宫飞羽,也是满脸陪笑:“多得绯门照顾,在下打扰这许多日子,也该是要走了。”回过头斥道,“你等还不快快向绯爷陪罪!”绯爷奇道:“你认得他们?”“说来惭愧,他们原是我的下人,前些日子打碎了我的宝瓶赶出门去,不想他们竟自拉旗号走江湖,让绯爷见笑了。”
绯爷道:“不妨事,看在南宫少主面上就算了。”心中却骂,“娘西皮,养尊处优的二世祖,养些个鸟人就算了,竟还放出来为害百姓……”
那岁寒三友一见南宫飞羽便已腿软跪下,此时叩头连连,只叫:“大爷饶命,少主饶了小的们,小的们愿再回去伺候少主。”
南宫飞羽笑道:“绯爷要是不降罪你们,便跟我回去吧。”
大爷客气道:“哪里敢得罪少主的门人?”
南宫少主甚为得意,那岁寒三友自是喜出望外,赶紧爬起来站到少主身边。
“你们打上门来又是为了何事?”大爷心中总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追究是一回事,可也不能不明不白就让人骂了门。
“报绯爷,那郑丹夫妇骗了我们的钱,还将我等拐去卖苦力,我等实在是气得不过,原想打他们一顿再把钱讨回来,谁知道他们竟逃了出来,我们只好追到这里。”岁寒三友此时语气已甚是恭敬。南宫少主笑骂道:“你们还当是在我身边么?江湖上岂是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这不就上了当了。”那三人低了头讷讷道:“少主教训得是。”
绯大爷只听得恨不得以头抢地,心想这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好在这南宫少主生性纯良,否则他爹妈真是要哭出来。
心里这般想,口里却还得说生意人的好话:“南宫世家,当然是江湖人人敬仰的。绯馆不会与南宫世家为难,那郑丹夫妇若治好了,出得绯门我们自不会管。”
不料那南宫少主听了这话呆一呆,脸上竟有几分失落了:“南宫虽好,绯门中却有一人总是嗤之以鼻呢!”“竟有这样的事?”大爷脸上满是不相信的表情。南宫少主悻悻道:“我说愿把肩膀借与她靠,她竟理也不理。”大爷心中一片澄明,暗骂道:你那肩膀靠得住吗?离了你老爸,你什么都不是。口中却笑劝道:“少主还需担心无人靠你肩膀?如今身子骨儿养好了,自然有更好的女人靠过来。”南宫叹道:“再好也不是这一个。”“但到底江湖还是遍地春色。”大爷笑道。南宫听了,也笑道:“说得也是,满庭芳菲。”
想是好话听得舒坦了,南宫少主带着岁寒三友和一帮子侍从走时是满心欢喜的。大爷站在门口看他们走远,鼻子里哼一声,往门口石狮子上踢一脚,却又踢得重了,只得跛了脚一拐一拐回医馆前堂去。
进得前堂,见二姑娘和绯三已把郑丹夫妇和僮子收拾好送进后面馆里歇着,姐弟俩坐在堂前太师椅上休息。绯三见了大爷,伏在桌子上只装睡着,不敢抬头看他,二姑娘倒是端了茶笑呤呤招呼道:“大哥的嗓子好清脆。”大爷笑:“还说!你怎么又把个脸色给南宫看了?死丫头,回回要我替你收场子,笑一下会少你块肉么?”二姑娘也不恼,只笑道:“跟那种大少爷笑,肉是少不了,人会贱一回。”大爷佯怒道:“你在骂我么?”二姑娘翻翻白眼:“往哪里想去了,你是男人,跟再多大少爷笑也贱不了。”
大爷不语,想一想,走过去看绯三,三公子越发不抬头,大爷看着看着忽然笑了,伸手揉揉三公子脑袋,叹口气道:“看了那二世子,方觉自家弟妹还真算是好的。”言罢,一瘸一拐径自往后堂去了。
剩下绯二姑娘与绯三公子都傻了眼,二姑娘踢了尚在装睡的绯三一脚,“老三,没事了,老大竟然放过你!莫非公鸡要下蛋了?”
两人面面相觑,还未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忽听堂前风响,一只鸽子飞进来,停在二姑娘肩上。二姑娘从鸽腿竹环中取出一字条,看一看,皱眉道:“你二哥在外面转出瘾来了,出了唐门居然又走到江南淡家去。”绯三好奇道:“去那里做什么?”二姑娘收了纸条,不甚快活地答道:“他前日和大内的人交了手,想是勾起了追根刨底的性子,要把这淡公子的事探个明白呢。真是,他人家事,刨那么清楚干嘛!”绯三笑:“二哥的性子,原本就比二姐要多事些。”二姑娘却只翻白眼:“说得那么好听干嘛,当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后说我冷血冷脉?”绯三只笑。
二人只道绯二爷和冷静在江南玩得快活,却不知此时二爷已是焦头烂额。
原来寻到淡家,二爷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查出淡公子中毒这事儿与教坊弹琵琶的小影姑娘有关,那小影姑娘才艺甚是出名,寻到她时正被一群公子哥儿缠着献艺。二爷从来不是打抱不平之人,加上寻了一日也累了,当然先回客栈去睡觉,等明日没人缠时再来找小影。
这一晚绯二爷听得旁边屋里有人跳出窗子,心知冷静必是夜游去了,反正自挂了葫芦后已没人纠缠,大可不必担心他安危,索性不管他自己睡觉。半夜里听得有人跳进房来,知道是冷静,原本也不想理,却不料那冷狐狸却把个被窝卷儿直塞到床上,迫得二爷只得翻身坐起。
“什么东西?”二爷皱眉。
冷静不语,直站在屋子中央看好戏般看着二爷。
二爷把被窝卷儿打开,差点儿没从床上跌下去。
那粉面桃花的美人不是教坊的小影姑娘又是何人。
“美人在抱,可否把持得住?”冷静斜眼望二爷。
二爷突然发现原来平时不说话的人一说话会噎死人!
二爷望定冷静,一脸诧异:“你是笨蛋么?我若没了节操,第一个危险的就是你!”
冷静只袖了手冷笑:“这女人有个保镖叫含笑,本事甚好,想必立时会寻来。”
二爷扯了衣物慌忙从床上跳起,一边蹦跳着往脚上套靴,一边惨叫声声:“小狐狸,这一劫过去,我定然不饶你!”
(9)
江南风景独好,月色撩人,只可惜一路讲究个雅兴的二爷却没得空子赏月呤诗,那冷狐狸倒真是潇洒,把被窝卷儿往二爷床上一塞袖手就走,叫也不回头,既知道有保镖要寻来,二爷只得先收拾了衣物扛了那美人跟出来,找一没人扰的地方说话儿。
二爷边跑边笑,心想,我说大哥那挑剔人怎么就看上这小狐狸,原来还当真是有些个不同一般的,终日打雁被雁叼了眼,竟被他平日里那呆笨样儿给蒙了!
小影姑娘显是被冷静点了穴,这一路奔逃过去,竟是醒都未醒,二爷跟在冷静身后笑道:“我跟你两条汉子平白扛了一小女子跳梁过栋,小心被人瞧见当采花贼!”冷静只是冷哼,倒也不言语。没多时到了一处湖边的亭子上,二人住了脚,二爷把被窝卷儿往亭中桌上放了,打开来去解那小影的穴道,手刚往那胸口一指,还未触到,突的一人电光火石般掠进亭来,斜刺里一道白光剐到,口中大骂:“无耻采花贼,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