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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变怯懦了,杜利斯考哼了下鼻子。任何人听到那单调的、喃喃作响的神秘鼓声,都会紧张不安。
午夜之前,丹汉把他们搞得忐忑不安。他就像一个马戏团老板,总是不肯过早地宣布节目单,即使意识到自己惹恼了别人也不肯松口。他正在脑子里构思着这部即将重写电影史的影片的大纲。最后,他又一次把船长、杜利斯考和安叫到了那个房间里。“好,我已经想好了。明天一早天亮的时候,我们将带着一支装备精锐的队伍上岸去。船长,带上你最棒的射手。你的任务是用我们的交易货物迷惑住他们,这事儿应该不会很难,因为我们将带一批他们从没见过的船员过去。整个过程中,你要一直强调大家是朋友而不是敌人。而我们会带上枪和毒气弹穿过那道门,然后我们会发现森林里隐藏着的东西。”
“别带上安!”杜利斯考咆哮道。
安向他笑道:“杰克,我是来这儿工作的,我要去。”
“等下一次吧,”不等杜利斯考发话,丹汉抢着说道,“明天我们上岸的时候你待在船上,杜利斯考会安排14个带枪的水手保护你。好了,先生们还有女士我们就按这个计划去寻找金刚吧。明天他就要现形了。”
安看起来有些不平静,“如果您需要我,我随时准备上岸去。我很信任您,丹汉先生我是说,卡尔。”
丹汉感激地笑道:“不,安。通常,我从不让演员和摄影机分离,但是这次,我们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所以在我打探到情况以前,你要乖乖待在船上。”
“好主意。”英格豪说。
杜利斯考的神情缓和下来,“让我跟你一块去,丹汉。”他从眼角瞥了一下安,继续说道,“我领队进入到腹地。你说得对,拥有一支强大的团队,我们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是如果你不幸受伤,电影就拍不下去了,要是换成我,就一点都不打紧儿。”
安闻言一声惊呼。
丹汉格格地笑道:“你这个考不上大学的家伙,嗯?要为心爱的老鲁格大学拼死一搏了?你想多了,杰克。只要队伍是我组织起来的,我就要领导它。”他停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当然,你说的也有道理。好吧,杰克,我收回说你怯懦的话。或许你只是在某些情况下有点儿软弱,仅此而已。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要领导一支6个人的特殊部队,带上枪和毒气弹,任务就是确保摄影机的安全。我会照顾好自己,但是如果摄影机被什么给吃了,我会扒了你的皮!”
“你尽管放心,”杜利斯考说,“只要安能安全地待在船上。”
“那么,我要上床睡觉了,”丹汉宣布,“去睡上一会儿吧,杰克。希望明天早上看到你的时候精神十足。”
“我觉得我一点儿都睡不着,”安说,“好吧,卡尔。你和杰克先去确认一下岛上是否安全,我倒希望能上岸满足一下我的表演欲望。”
丹汉猛地大笑起来,杜利斯考也大受感染,一起笑了,甚至连英格豪,在他那把小胡子下面,也洋溢着愉快的笑容。
丹汉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上床睡觉,而是坐着,脑子里反复考虑着可能出现的情况。明天,安会待在船上,但是第二天,或是第三天,情况就会大不相同了,也许就是美女与野兽的故事。祭典仪式让丹汉产生了这个念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安的生命将有危险。所有人的生命都将有危险。
但在另一方面
“多伟大的电影,”丹汉对自己说,双手握成了拳头,“噢,伙计,那将会是怎样一部电影啊!”
第九章 骷髅岛
1933年3月13日
已经过了午夜,鼓声仍然没有停止。安走出房间站在飘动着的薄雾中。沿着甲板,她能辨认出守卫们警惕的身影。借着甲板上的灯光,她看见一些水手为了躲避闷热和湿气下到了甲板上。兰普也是其中一个,他穿着破旧的裤子从舱口迈了出来,懒洋洋地逗着伊吉纳兹。
安坐在舱口的角落里,“嗨,兰普。”
“晚上好,安小姐。伊吉纳兹,给她腾个地方。”猴子跳到了她腿上,安任由它爬向自己的肩膀。兰普说:“听说白天在岸上,你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
“是啊,有那么一会儿,我真是害怕极了。”这时,猴子把凉凉的爪子放在安脸上,担心地凝视着她。“你肯定也会吓坏呢,伊吉。”
“那会儿,船上倒是很平静,”兰普说,并且深深地打了个呵欠。他似乎困得聊不动了,所以他们只是沉默地坐着。伊吉拨弄着她的手指,在这种柔和的氛围中,安渐渐平静下来。
好一会儿之后,兰普昏沉沉地问道:“安小姐,还记得要告诉我什么事么?岸上发生了什么事,使岛上炸开了锅?”
第23节:不喜欢我们闯进祭典
安缓缓地说:“我想是因为那个女孩,是他们献给金刚的祭品。”
“噢,是的。我听到一些水手们在谈论她,他们说丹汉先生管她叫金刚的新娘。”
安颤抖着说:“你觉得金刚会是什么?”
兰普不屑地笑道:“哈,不要自寻烦恼了。只是他们崇拜的一种古老野蛮的神明罢了。每个部落都会有这样一个神明,可以是一段古老的原木,也可以是一座泥塑的雕像。我打赌,金刚是一片竖立着一尊愚蠢雕像的沼泽地。他的新娘也许从来就没有踏进过那里。让我们想想……”他突然停住,然后又咕哝道,“嗯,也许那个老巫医能够告诉你她去了哪里。想一想吧,我认为,很多时候是最高司祭把献给神明的祭品拿走了,包括食物,还有其他的东西,如果你同意我的思路的话。”
安发觉这个秃头的老水手实际上很局促不安。她笑了,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不小心夹痛了伊吉的腿。这只敏感的猴子尖叫了一声,愤怒地跑开了。
“噢,我弄痛他了。抓住他,兰普,”安说道,“我不是故意坐上去的,看看他要不要紧。”
“伊吉!过来,你这个淘气鬼!”兰普站起身来,慢吞吞地走进黑暗里。
安直了直身子,困倦地伸了个懒腰。一轮巨大的满月突然从云雾中跳了出来,明亮的光辉斜照着甲板。安发觉不只一个守卫转过身来盯着她看,接着,她意识到月光使自己的身影落到了甲板上,身上那件轻薄的棉质裙子飘动着,看起来像液体在流动。安觉得有些难为情,用手指摁住了膝盖处的裙摆,凝视着黑乎乎的骷髅岛。
安想着杜利斯考刚才的反应,会心地笑了。她思量着奇怪的命运。就在几个星期前她还流落在纽约街头,饥寒交迫,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坠入了爱河,很宁静,很轻松。
然而,他们仍然要面对神秘的骷髅岛。安告诉自己忘了金刚,也许老兰普是对的。她有更多开心的事可以想。她懒洋洋地走向船尾,经过了围栏和甲板室中间的狭窄的通道。
她在那儿待了一会儿,从甲板室里透出来的灯光在她的金发上闪烁。此时,鼓声突然变得很狂乱,几秒钟之后又恢复成原先的嗡嗡声。安接着朝船尾走去,黑暗吞没了她。
在上面的驾驶室里,亢奋的丹汉发现英格豪也像他一样不能入眠。当海湾那边传来疯狂敲鼓声的那一刹那,他们都惊得转过身来。
“听那鼓声!”丹汉猛地抓住船长,“我告诉你,如果借着火光我也能拍摄的话,今晚我就会偷偷摸摸地回到那儿,拍一些鼓手的镜头。”
“你最好待在这里,丹汉先生。”
鼓声又一次变调了,丹汉耸了耸肩,“我知道,但是我讨厌错过任何东西。”
英格豪划了根火柴点燃了烟斗,“错过再多我都不介意。”
“不要这么说,船长。噢,上帝,这已够让杰克·杜利斯考心惊胆战了。”
英格豪喷了一口烟,“我不担心,杰克也不,至少不是担心他自己。我很高兴安排了守卫,我一点都不打算自己来守护这个午夜。”
“我不认为我们需要守卫,”丹汉反驳道,“所有的土著都在岸上忙着呢。”
“也许是吧,但是我想我还是会待在这儿。”
“随你,我也无法入睡,让我来陪着你吧,”丹汉笑着说,“我们来玩皮纳克尔纸牌吧,这可是个有趣的游戏。”
烟管里的烟叶闪着樱桃红的光,英格豪说道:“我无法集中精神,很大程度上,我们的命运都取决于明天酋长和巫医对待我们的态度。”
丹汉的一只手揉搓着脸颊,“噢,船长,我们会和他们交上朋友的。当然,他们不喜欢我们闯进他们的祭典,但我们可以说服他们那纯粹是偶然。我打赌,当他们看到我所带去的贡品时,他们会忘了所有的不快。直觉告诉我,这些野人没见过多少西方人。我带了很多道具用的珠宝,应该马上就会引起他们的兴趣。”
英格豪哼了一声,“丹汉,不要低估这些人。他们不是白痴,也不是野人,至少不是你所想像的野人。他们跟我们完全一样,只不过是生活的世界跟我们不同罢了。他们想的只有一件事:取悦金刚。你以为我们只是把这小小的祭典搞砸了,其实要比这个严重得多。”
“没错,金刚是他们的神。”
“更加严重的是,”英格豪强调道,“如果金刚如你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庞然大物,而他们又那么害怕他,那么只能想些办法了。他们想要满足金刚,所以打起了安的主意。这些不是微不足道的,丹汉先生。这是关系到信仰和忠诚、祭品、鲜血和死亡的大事。这就是困扰着杰克的问题,同时也困扰着我。丹汉先生,也困扰着我。”
丹汉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说:“猜想一下,他们明天会不会又举行一次祭典?如果是的,我能够把它全拍下来。”
英格豪从嘴中取下了烟斗,惊讶道:“丹汉,我说的你一个字都没听见?”
丹汉扫了他一眼,“当然,我当然听见了。船长,不要误解我,我跟你一样关注安的安全,所以才叫她明天待在船上。如果巫医得不到她,他会用自己手头上有的,金刚也得到满足了,对不对?当祭典狂欢又开始的时候,你可以确信,我会把它们全拍下来。”
在接下来的一段沉重的静默中,丹汉感觉到了英格豪的重重疑虑。好在这位老人没有说出来,他只是自己思忖着。
10分钟之后,杜利斯考来到了驾驶室,擦着额头的汗,“我已经更换了一批守卫。一半水手在前甲板上,呼吸点新鲜空气。安在哪儿?”
丹汉耸了下肩,“我想,在她的房间里,或者在甲板上。你在干什么?每半小时检查一下她?”
2006年03月07日
“听那些鼓声,”杜利斯考说,“丹汉,就像你说的,因为安我变得懦弱了。但是起码我不是冷血的啊,不说了。”他离开了他们,不知疲倦地开始了又一轮的检查,确保每个新上岗的守卫都待在他们的位置上并保持警惕。拥挤的前甲板上传来喋喋不休的说话声,他向下瞟了一眼,看见蓝普伸展着四肢躺在舱口,伊吉挨在他旁边抱怨着。
“兰普,看见达洛小姐了吗?”杜利斯考问道。
“刚才她还在这儿,伊吉跑开了,我必须把它找回来。我以为我回来的时候她还会待在这儿,但是她不见了。”
“多久之前?”
“我不知道,杜利斯考先生。15,30分钟?我没有带钟。”
杜利斯考的怀疑越来越深了。她可能回到房间去了。他转身走向船尾。经过甲板室走到黑暗的通道的时候,脚下嘎吱作响,他踩到了一样东西。有些好奇也有些烦躁,他弯腰在甲板上摸索着,然后捡起了它。他回到有灯光的地方,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顷刻间,他吼道:“到甲板上来!所有人到甲板上来!”
“流浪者号”上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前甲板上的守卫和水手马上响应了命令,脚步声震得甲板扶梯砰砰砰作响。老兰普,他的光头在甲板室的灯光下闪闪发亮,跑着回来了,“发生什么了,杜利斯考先生?”
英格豪和丹汉从驾驶室半爬半跌地下来了,杜利斯考握着他捡到的东西,说:“我在甲板上发现了这个。”
“土著的手镯!”兰普说道,“那些野人肯定上船来了!”
“谁看见安·达洛了?她在哪儿?”杜利斯考叫着,此时,大部分船员都涌到了甲板上。英格豪和丹汉面面相觑。丹汉向前迈了半步,“她肯定在自己的房间里。”
“不在,先生!”年轻的吉米在船尾说道,“我听见全体集合的命令就走到她的房间敲了敲门,她不在里面。”
杜利斯考握紧了脖子上的项链,“搜船!赶紧行动,伙计们,找到达洛小姐!”
船员们立刻散开了去,杜利斯考走向船靠近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