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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汉军的骑兵狂躁亢奋的屠杀着一个又一个的胡骑。战刀冷冽的光芒在漆黑的夜色下不时闪过,阴沉着火光的明亮。凄厉的惨叫从没有断绝。
尸逐拔休像是一个赌输了所有本钱的赌徒,双目血红的看向不远处的战场。自己又一次被那个人羞辱了!口腔里满是牙龈流下的血。心头充满了羞辱和愤怒。
牙兵们大声的吆喝着。叱骂着,用战刀将惶恐逃战的胡人一个个拦截了下,然后整顿着一队队败兵,意图重新投入作战。
可败局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这一点尸逐拔休很清楚,拓跋诘汾也清楚。他们现在所要做的仅仅是把溃败变成失败,败得漂亮一些。败得不那么一败涂地。至少让他们这十几个傻笑部族都保留下一部分元气,而不是把七成、八成的部族丁壮尽数丢了。
祝彪嘴角翘起了一丝冷笑。中心大帐的胡将还是很有韧性的么,屡败屡战。还败而不馁了!
不过他注定是失败的,今夜的这一击回马枪,可是不能留下半点后患的。
“跟我杀——”浑铁枪指,一股凛凛之威荡然升起。
“杀——”亲军将士高呼一喊,策马撞去。
这是自己将军的命令,这是自己将军的指引。从延东到怀远,从怀远到余明,从余明到北陵,从北陵再到延东,将军战无不胜,将军所向披靡!祝彪的身影在亲卫们的心中早已经如泰山一般高大,如昆仑一般巍峨!
“冲,给我冲上去——”两名牙将督领着千多胡骑顶上。
尸逐拔休、拓跋诘汾掠阵。
不能比,完全不能比。自己的牙兵牙将已经进了全力,可在汉军的进攻下,就如土鸡瓦狗一样不堪一击。
黑暗中,一个粗狂的声音突然响亮,大声的吼问:“尸逐王子、拓跋首领在哪里?小的有紧急军情通报!”
“快让他进来!”一片火把照明的地方,尸逐拔休急命令道。“我就是尸逐拔休!有什么情况快说!”
一身血迹的来人一边策马跑近尸逐拔休和拓跋诘纷,一边扬声道:“禀报王子,乞伏大人,莫侯部的跋利首领引人马向北逃去了。”一句话让尸逐拔休、拓跋诘汾变了颜色,让周边所有人愤怒、惶恐。
尸逐拔休冷哼一声,到现在还没见到乞伏民仁,他已经有所预料,这个消息并不出乎他的预料。跋利延那个老东西,历来就是贪小利而忘大义,危急时刻只想着逃命和自保实力!
哼声里这个报信之人已经到了尸逐拔休面前。尸逐拔休背后一个牙兵也在惶恐中,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来人。那双眼睛是那般的凶厉——
凶厉?
“王子小心!”
尸逐拔休还在愤恨中,猛的感觉一个人扯着自己胳膊拉向了后面,眨一下眼睛,刚要开口就见一道黑影挡在了自己面前。几乎是在同时,火把的照耀下寒光电闪,一道雪白的刀光犹如一道耀眼的闪电裂过空间,那个亲卫被着一刀凭空拦腰斩成了两断!
亲卫感到一股凉意在自己腰身上一抹而过,然后就是剧烈之极的疼痛,自己被腰斩了!上身跌落地上,人还活着。手指愤恨的扣着地,他不恨眼前的刺客,也不后悔为王子挡刀,而是恨起了稽陬。
带走了营里全部的法师,连家族遣来的四个高手也被借调了过去,使得王子身边空无一人。可恨,可恨!
黏糊热气的鲜血蓬了尸逐拔休满脸,他还没来得及庆幸,身子一晃就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想站起来,却感觉到自己从胸口到腹部都是凉晃晃的,接着,被撕裂的剧烈疼感潮水般淹没了他的神经,难以抑制的出一声惨叫:“啊!”
他躲过了可怕的第一刀却没躲过去这甩出的第二刀,刀柄刀身被一条长长地细链连在一起,破空飞起的刀身在尸逐拔休腰腹正中间狠狠地来了一下,几乎是开膛破了肚,伤口处鲜血喷涌如泉。整个人才落地就昏迷了过去。
同时一把小巧的弓弩从那名此刻腰下解出,一点寒星飞扑拓跋诘汾门面。被之前一幕惊呆了的拓跋诘汾也是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这支弩矢给一箭穿颅而死。
刺客全身鲜血淋淋的可怕形象继续火光中浮现,他没有料到尸逐拔休的牙兵还有那么高的警觉性,让目标躲过了必杀的第一刀。而自己愕然之中甩出的第二刀虽然命中个正着,却也很难保证必取他性命。当即锁链甩着刀刃在周遭飞旋一周,四个临近的牙兵吭都没吭声,头颅就掉了下来。刀刃反卷向生死不知的尸逐拔休!再补一下。
但是尸逐拔休的牙兵用性命阻拦住了刺客的意图,一个身影奋不顾身的扑上了刀光。刀光催寒,那个牙兵的脑袋掉落地上,令一个牙兵就再补上。
弯刀、长矛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反应过来的牙兵们爆发了。尸逐拔休、拓跋诘汾,两人牙兵合起来百十人呢。
雪亮的刀光在火把的照耀下凭空转了一个几乎完美的圆弧。
“叮当”的脆响声中,刺杀过来的三柄长矛应声而折,接着刺客旋身一转,手掌飞斩下,两个弯刀牙兵吐血倒飞,最后一个猛烈的肘锤,干脆利落的干掉最后一人。兜身突出了身去——
有了这些时间的耽搁,十几名牙兵已经在昏迷的尸逐拔休面前排成了密集的人墙保护他,周边人马嘶鸣。黑暗中响起了尖锐的呼嚎声:“刺客!抓刺客啊”。
“保护王子!”
“保护首领!”越来越多的兵马从前面赶回,或溃败回。刺客颇不不甘心的决定返回,对好的机会啊,一个像样的高手都没有,可惜,太可惜了!
冰冷的眼神向为人群密集保护着的尸逐拔休望了一眼,然后反手挥出几把飞刀打落了周边的火把,光线为之一暗,这才转身一跃没入去黑暗中。
一众目睹了全景的牙兵们痛恨中一起吁了口气,皆是心有余悸的。这个刺客太可怕了!没有天神教法师在,就自己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
不过,接下去一个残酷的现实摆在了他们眼前。
拓跋诘纷死了,尸逐拔休昏死。接下的战事他们还有希望么?
“尸逐王子死了,尸逐王子死啦”
忽然的,营寨上空响起了这样的呼喊声。
每一个胡人都死心的闭上了眼,再也没有丁点的机会了。狡猾的汉人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给留,一点活路也不给留啊!
“汉军——”
“威武——”
“汉军——”
“威武——”
“将军——”
“万胜——”
“将军——”
“万胜——”
大火燃烧的胡营中,所有的汉军将士,欢喜、雀跃,心悦诚服的举臂欢呼着!
第三百五十五章 第一次,沾染了兽性
翠玉葱葱的高阙山下,一支七千来人的铁甲精骑停滞于此。
山峰顶一棵高大的松树下,一人临高远望南方。在他周边,一队气势慑人的亲兵无声矗立。
将士们个个身材壮硕,杀气逼人,肃静无声,好是尊尊石雕一般。
神气庄严,威风凛凛。打前立着一个旗手,扶着一面赤色的大旗,迎风招展。
大旗有些残破,像是被火燎烧过,惠穗都没了一半。旗面上也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窟窿,但半点无损中心处那个斗大漆黑“汉”字的威风。
伤疤是战士的勋章,残破也是军旗的荣誉。
在大旗前边,立着一匹特别高大的骏马,浑身是少见的青色,万里难寻其一的青骆第三百五十五章第一次,沾染了兽性(求订阅)马,也不知道是谁的坐骑,现在就便宜祝彪了。
兵甲马,将三宝。祝彪原来是有兵,有甲,而无马,现在寻到了一匹宝马,之前的兵甲却显得不够档次了!
亮银明光铠,银玉披风,青戎战袍,亮银白玉中一片青色,这么多场的厮杀,他没有伤到一丝一毫。
高照的春日下,眉眼有些看不亲切,只能注意到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祝彪此刻正在凝神打望着南方,也不知道稽降被拉下的有多远了,站在这高阙山顶上也看不到半点痕迹。
“传令下去,全军下马休息一下!、”祝彪眉头微微挑着,左手按动了一下腰间剑柄,剑鞘与甲衣轻不经意的擦了擦,出了几声清脆的金铁撞击音。
远远地视线距离意外,一支气息低压到极致的哀兵正向着高阙山偏东的方向急追过。
昨日以常规速度带军奔回居延海的稽降,看到胡营尸堆如山,血流成河的惨状后,当场就喷吐了一口血出来。整个人如受雷殛!
利剑划破面颊,当着两万余常备胡骑、部族胡骑第三百五十五章第一次,沾染了兽性(求订阅)的面,当着胡营中残存的女人孩子的面,他对着长生天发誓一一定要将那支血债累累的汉军斩尽杀绝。
“大都尉,大都尉、”前方一射雕儿迎头赶来”“尸逐王子,尸逐王子他在海子边”
两万多骑顺着射雕儿的指引来到了居延海边,一个连一顶像样的帐篷都没有的营地里。
一二百人骑不到的规模,这就是尸逐拔休最后逃出生天后所剩下的全部兵力。
他是被划开了肚皮,逃跑中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灰尘、脏污染到了伤口上。是绝对的必死无疑,只是他还不甘心,强烈的不甘心,秉着一口气尸逐拔休一直没死去,但也只是剩一口气了。
“报仇,报仇”紧紧抓着稽隙的手,尸逐拔休两眼瞪得圆大。
尸逐拔休死了,不过他手下的牙兵还是给稽陬指明了祝彪所部的确切方向的。这几日天气转晴,策马草原上留下的痕迹一长,那些牧草慢慢的就自己恢复原样了。“汉狗在前面树林后拐了个弯,往高阙山方向去了!”
“将士们,跟我追、”稽陬半句废话都不再多说。
深夜,一轮半月从居延海上托出”皎洁的月光清冷亮辉,烟雾朦胧地照耀在海子边上。
突然,这个平静的生活在居延海边上多年的胡人部族感觉到身下的大地在不停的震动着。雷鸣般的马蹄声响彻夜空,睡梦中惊醒的胡人部落仓皇而起,部族中晋升的一些男丁来不及穿好衣服”就拿起弯刀弓箭纷纷跳出帐篷。
从心底里升起的惊恐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慌乱着尖叫着”“是敌人么?居延海怎么会有汉狗呢!?”
“敌人,是敌人”是汉人的骑兵!”伴随着寨前一声凄厉到极点的嚎叫,七千多汉军骑兵组成一道浩浩荡荡的洪流,向着他们疾冲过来!整齐密集的铁甲赤衣骑兵,可不是这个只有六七百人的小小部落能抵挡的。
轰鸣作响的马蹄声如同霹雳惊雷滚滚而来。他们就是不可阻挡的铁流,横扫而过,摧毁一切。在这股可怕的力量面前,部落的围栏、
栅栏、帐篷以及他们脆弱的身躯”都如同纸糊一般被汉军摧枯拉朽的一荡而决散逃命的部落妇孺在发出一片死亡的绝叫后”也被这股铁流踏成了粉膏。
第十三个部落!算上摩河部之前的一起,不管大小。
鱼儿要上钩了,祝彪有那么一种感觉。但他还要再接再厉,他要稽隙被仇恨彻底烧昏脑子!
一个昏了头的敌军指挥官,才是最好不过的敌军指挥官。
清晨,水雾散去,金色的太阳跃出水面。
在数百具的遗尸旁,二百多脸色苍白战战栗栗的妇孺无声哭泣着。
这就是稽解看到的场面,悲惨的场面。
第十三个了,又是一笔血债!
“追,追”这不是稽降一个人在怒吼,而是追兵中的所有人,两万多人一起的怒吼。
祝彪的一场接着一场的血案,激怒了稽降的同时,也刺激住了所有追兵。
就在稽陬所部地道第十三个部落的同时,就在东边的天际泛起红,太阳升起的同时,就在晨曦中的草原,从曙光初照中睡梦苏醒的同时,就在无数人还沉浸在床铺的温暖的同时。
“杀杀杀”
鹿揭部落的族人即将迎来新的一天,可伴随新的一天来到的还有七千余铁甲赤衣的汉军骑军。他们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在无声无息的就来到了鹿揭部落老巢的营地外,杀戮降临了。
祝彪没有随军突进,他就站立在距离鹿揭部落营地五六里远的一块小小高地上。高地的四周躺着几具尸体,这是鹿揭部夜里守在这块高地上的人手。但是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喊叫,就被刑天笑带人干掉了。
跋利延,莫侯部的首领,那个不战而逃,却没逃得过追击的家伙,对照着他的话,任子聪指引下,两日来汉军是一扑一个准。
是自己的行进速度太快了吗?竟然向北以来的大小部族没有一个得知消息的。使得祝彪的杀戮进行的畅快、顺利无比。
凄厉的惨叫声和震耳的呼杀声响彻一方,半个时辰后祝彪皱起了眉头,形势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啊。透过千里眼,他可以清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