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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接上了冯恩江的队伍,一马当先的在溃乱的晋军队伍中冲杀疾驰,如若劈波斩浪,所面对的晋军士兵、军将,无人能挡分毫,纷纷溃散逃去,他的眼睛是直盯着后营的。
一刻钟后,秋风扫落叶,海涛卷沙城,晋军大营崩溃,兵马彻底四散而去。
三万养精蓄锐的宋军杀将而出啊,那多日抑制下来的战意一朝猛烈爆发,祝彪安排在左右两侧的千骑只不过是小儿科,连之前的那二百多头火牛都不足为道,完全是瞬间席卷,狂野的平推,从前营到后营,晋军彻底凌乱。
“郑国雄!哪里逃——”火光通亮中,祝彪扬枪策马带着十数亲骑转过一座军帐,正见前方不远处的栅栏下,那一堆晋兵的拱护中,可不正是披头散发,丢盔弃甲的郑国雄!
第六百五十七章张边军的小算盘
“驾驾”张边军引着一万铁骑疾驰冲着郑国雄大营奔来。
“快!再快——”
探马禀报的情况,郑国雄大营都火光冲天了,是全军溃散。张边军可不愿意好不容易伸出头来的对手,一口咬死了城下的晋军步兵之后,就又缩回资阳城去了。所以他扬刀策马下令全军疾行的杀向资阳城下。
呼啸的铁骑奔驰在大地上,滚雷似的马蹄践踏声震慑四方!
吴伯牛一脸平静的打望着数百步外人头攒动的晋军骑兵群,在皎洁的月色下,清晰可见那若洪流翻涌样的一万铁骑。
张边军到来的早了一步,比沈万山早到了一步。那就意味着他距离功劳又近了一步,虽然他已经晓得郑国雄的步军分崩离析,连郑国雄本人都差点没逃出营来,但张边军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不认为苦战多日了的宋军在奋起余烈击垮了郑国雄军后,还有余力来阻挡自己一万铁骑的雷霆一击。而且,落毛的凤凰不如鸡,郑国雄连遭大败,降职受贬已成为定局,都督早就不是真正的都督了,期望着更进一步的张边军才不会将他真正放在心上呢。
甚至于他还会想到,郑国雄部败的好。他败了,功劳就全是自己的了。顶死了最后分一口给沈万山。
数日的准备,一直来的养精蓄锐,自己终于等来了晋军骑兵的到来。阵阵战意如烈火燎绕,在吴伯牛的内心翻腾着。
营外,撒乱的撒着不多的铁蒺藜,一道残破的栅栏,以及营垒中那一道勉强用马车摆出的一道防线。这就是吴伯牛营眼下在烈火焚烧的晋军军营中唯有的防御工事。
而这点简单至极的防御工事,却需要吴伯牛营利用它们死死抵抗住两万多晋军骑兵的冲击,并沾着他们,吸引住他们全部的注意力。
“来吧!”吴伯牛信心十足,看着营外举着火把策马奔驰的晋军铁骑,犹如一条翻滚的火龙,盘旋着身子将营寨紧紧的绞在中间。那阵阵刺耳的呼啸声,好似一柄看不见的大锤,一下一下重重的击打在宋军上下的心灵。
这是一种有意的威慑。上万铁骑奔驰的声势,心智不坚者,听声音就已经怕了。
但是张边军算差了一件事,他忘了,现在吴伯牛营的宋军已经不再是刚开战时的那些菜鸟了,这些人生长败仗都经历过,已经是战场的老鸟了。这种对战场菜鸟有用的威慑,对老鸟,用处却是极其可微的。
时间转到一刻钟前,当祝彪追逐郑国雄未成,打马回来的那一刻。
吴伯牛、章甫阳、张鹤、陈安,就是校尉受伤的亲兵营,也有尚平南出面挤在了祝彪面前。所有人都盯着祝彪,盯着祝彪点将。
留守晋军军营力抗晋军铁骑,危险不可谓不大,但功劳也是刚刚的啊。如果今夜里能撑住这一关,那回到开州之后,诸人板上钉钉的中郎将再往前再挪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谁都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但结果祝彪点了吴伯牛。当时吴伯牛脸庞一片涨红,心中猛然升起了一股豪气,也升起了一股激动,祝彪如此信任自己。那自己怎能辜负了祝帅的厚望?今晚自己就是拼光了手下营头,也一样要死死守住晋营,粘住所有的晋军骑兵。
一股别样的气息在吴伯牛身上升起,渐渐的他身后细声闲谈的众军司马静了下来。看向上首的吴伯牛,众人突感到了一股心灵上的威压,是的就是威压。不是什么“虎躯一震,王气蓬发”,而是一种坚韧、坚定,决死无悔所渐渐升起的一股气势,那是强烈的战意凝聚而成,夹下着一往无悔的决意,透过吴伯牛雄壮的身躯四溢而出。
“丁司马。”吴伯牛沉声点将:“以你部为前部,据守辕门。”
“领命!”丁德胜听后应道。
“胡司马。命你部为左部,据守大营左翼。”
“阎司马,你部为后军,主力看护大营后卫,兼顾大营右翼安危。本将另拨你一百弩兵调遣。余下各部随我坐镇中军。”
“是。”身后一众军司马齐声喝道。
丁德胜、胡济、阎淮笠立刻点起自己兵马,分头扑向各自的位置。
绕着军营转了一周,张边军笑了。铁石一般坚硬的连面上全是残忍的冷笑,“破破烂烂四面透风的一个营寨,五六千人的士卒,还想挡我一万铁骑的践踏?”轻蔑的挥了挥手,得到示意的随从立刻吹起了进攻的号角。
一时间震耳的呼喊声响彻天地。
“冲啊”
“杀啊”
沉闷的弓弦响传来,跟着天空中蓦然传来密集的箭羽破空声,利箭划破长空而来,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在嗡嗡作响,这就是吴伯牛营的反击。
张边军在后看了暗骂一声,但也知晓,步军对付骑兵的法门,还是弓弩第一。
只听到“嘟嘟”的撞击声音不绝于耳,一支支的箭羽落到冲刺的晋军骑兵头顶。“嗒嗒”箭矢扎入皮盾的木嘟声不断传来。
晋军骑兵当中自然也有弓马娴熟之辈,躲过了这一波后,立刻弯弓搭箭回击了过来。晋军进攻的第一重点是原先的辕门处,现在自然没什么阻碍了,只有宋军用马车拉起的一道屏障。箭矢一支支钉入木车上,或是深深地钉入泥土中,只露出小半截的箭科。有几支利箭还越过了马车扎落在随后营地间残破的壁垒上,锋锐的箭簇狠狠地撞击在石块上。溅起耀眼的火花,同时出嘣嘣嘣的声音。接着箭镞弹跳开去,掉落在壁垒之下,而更多射到这里来的利箭则深深地射入残破的壁垒之中。
不时的有中箭的弓弩兵倒下,但缺口立刻就被另外一名将士堵上,射击依旧严正和密集。
营寨外。如雨幕般落下的利箭整齐的收割着晋军骑兵的性命,阵阵惨叫声不停地从营外传入宋军的耳来。
近了,越来越近了。
战鼓声在中营擂响,听到鼓声的丁德胜当即一声大喝,瞬间马车上露出了隐藏在其后的三百连弩兵,三排并列,平端弩机在胸前,此刻的连弩兵就好比热兵器初期的火枪兵一般,一眼紧闭,一眼望紧望山,接着“嘭嘭”的扣弦声响成了一片,一只只铁矢破空袭来,宋军的反击还是相当犀利的。
“嗖嗖!”弩矢的破空声胜似阎王的追魂令,列队整齐的晋军骑兵就像是下饺子一样,一排一排的坠下马来。
短短的十几息时间,三列连弩兵射完。战场上的晋军骑兵如同经历了一次灾难性打击,从气势汹汹变为七零八落。是可谓:战阵之间,变化无常!
但是连弩的复装太麻烦了,想要做到:空者复装,饱者续放,放者方装,装者又发。如此,则虽终日,炮放不乏,必无放尽而无炮之失。至少也需要六排。所以,连弩兵三排射后,就熄火了。
张边军一口血险些没吐出来,他那里想得到宋军会有如此多的连弩兵呢,连弩的造价太贵了,一般的郡国兵中都不配置,即使晋军的射声营也只会配备少许。而现在,他面前的只是宋军的一部,五六千人马就捣腾出了三百连弩兵,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
面色惨然的看着遍地的死尸,一千儿郎啊,三排连弩加上箭雨的洗礼就这么折了。张边军根本就不晓得,宋军军中此刻的连弩之多,已经到了一个**成军成建制的境地了。而那么多的连弩,完全就是太子军、晋军孜孜不倦前来奉送的啊。但习惯性的,张边军把这次失败归结到了宋军的卑鄙上。他就两眼直充血,在心底更暗暗自誓:定将所有的宋军碎尸万段。方解自己心头之恨。
毕竟是混迹军伍的老手,张边军很快就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安抚好退下的将士,他带着帐下的军司马、军侯再度绕营跑了一周,细细观察了一遍晋军营寨的情况,单独的辕门冲锋太单调了,还是左右一块来,围三缺一吧。
而这样做自己本部骑兵也应付得来。南面,轰隆隆,轰隆隆,沈万山部已经眼看就到了,自己还是先吃掉营中的这部宋军吧。
吴伯牛营有那么多的连弩在手,张边军心中起了一个新的念头,他觉得吴伯牛部就是给宋军大部队断后的。其部屯驻于此,那自己就不能绕过他们继续去追击当初还没有完全退入西城的宋军。
因为军营与资阳城之间的距离太短暂了,只有三四里长,自己若弃军营之敌于不顾,追逐宋军的主力,那么宋军两边一合,就可以反把自己包围在中间。
最初时,张边军心里未尝不有以军营之宋军为饵,钓资阳城内宋军出来救援。可看这部宋军的军备,这怕就是一个弃子了。
反正宋军彻底摧毁了郑国雄大营,不但杀的郑国雄军余部大溃,更将营中的全部器械军资焚烧殆尽,反正从明个起,城里的宋军就可以过个好日子了。直到晋王再运送军械来到资阳为止。
这般换算,用一部来保全己军之主力,之前更解决了城外一**烦,这样的算盘打起来很有收益的,宋军是很划算的。
支付看清楚了宋军的算盘之后的张边军,当然更希望在沈万山部加入之前,就先进入解决军营之敌的战斗中
第六百五十八章张边军的聪明
张边军是爱马的,虽然还不到成痴的境地,平日里却也不会让爱马受半点的委屈。亲手喂养,亲手洗刷,都是小Ks。
但今日他却需要亲手送数千匹战马走上不归路!
吴伯牛看到营寨外密布的马群,张了张嘴,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姓张的好狠得下心啊。“传令下去:集中弓弩,全力射杀马群,连弩兵回撤中军,继续加固辕门、左翼、后卫防线。”三百连弩兵是吴伯牛手中的一个大杀器,要是用在射杀马匹上,就显得太牛刀杀鸡了。
“是,将军。”身后的亲兵应声道,随后几名传令兵就快速奔向了前后左右。沿路喊道:“传将军令,各部弓弩手预备,连弩兵回撤中军,各部集中人力加固防卫栅栏、营中壁垒。”
不过急于争功的张边军可不会给营里的宋军任何缓和时间,立刻的一匹匹战马浸了烈酒的马尾巴燃起了火来。受惊的马群霎时间炸开了花,在少量骑兵的吆喝圈带下,朝着晋军营寨疯奔过来。
“放”随着吴伯牛一声令下,一支支利箭射入了疯奔的马群中。“唏嘶嘶”阵阵哀鸣响彻营前,朵朵血花洒向大地,一匹匹健壮的战马中箭倒地,被更多的惊乱马匹践踏成肉泥。
一万晋军骑兵,所带的战马除去骑乘的之外,作为替换补充的也足有五六千匹之多,一批死尽一批再上,这场奇特的战斗一直持续了小两刻钟。当奔涌的马群终于停止时,吴伯牛营中储蓄的弓弩箭矢被消耗去了一小半之多不算,那些弓弩手也全都个个双臂酸疼,短时间内再没办法拉弓开弩了。
晋军骑兵多余的战马足足死了一半。望着营寨周边一堆堆、一片片的死马,张边军心中说不出的痛心。而吴伯牛也可以说是欲哭无泪,晋军会用这样的一招,是之前祝彪都所没想到过的,一下子就把吴伯牛营头的弓弩手给尽废了,除了那三百连弩兵。
“哎!”资阳西城上,祝彪一直在关注着不远处的吴伯牛军。看到张边军驱使着战马‘趟雷’的时候,狠狠一拳锤在城砖上,这个在晋军的多日猛攻中都奇迹般的完好保存下来的垛口,应拳就被砸下了一个大角。“今夜之战若有失,我之过也!”
两刻钟过后,晋军营寨周边的景象很是惨不忍睹!望眼看去,一层又一层的净是马尸,吴伯牛一时间都矮了三分,鼓在胸膛的豪气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噗”的一下泄光了。
弓弩手尽废,外线防御工事尽毁,随后晋军的三路进攻中宋军尝到了箭如雨下的滋味。一波接着一波的箭雨压的他们都抬不起头来。
连弩兵又射了一合,强行拔起,与晋军的弓骑展开的对射,杀伤力虽然不减可自身伤亡却也增大了不少。因为他们没有了自己这边的弓弩手来给他们分担压力,伤亡比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