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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的流逝,一直转到辰时。沉静的战场片刻间热闹了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十七个装着热油。封口处燃着明火的瓦罐被抛石机向着飞仙关南城墙扔去。
如同十七颗同时绽放的烟花,瓦罐在瞬时间破裂,滚烫的热油四面飞溅,大火随之引燃。
十七灌后,紧接着又是十七灌,一轮轮不停的发射,直到八伦后整个南城墙再度化为一片火海,他们这才同时停下。
“抛石机前进,抵到三十步远,再给王砸。”看着城头上抱头鼠窜逃去的赵兵,乌维驮哈哈大笑。
在为自己找到了这么一招必杀技感到兴奋。这多亏了祝彪啊!要不是他,自己如何能知道天下还有如此之绝户计?
伤不伤天和乌维驮根不在乎。大胡想要生存,想要复兴往日的荣光,那就只能把对手彻底掐灭。
或许大胡真的杀不绝中原人,这个任务实在异想天开了些。但也要把中原人的气焰和对大草原的意图——彻底杀灭!
“呜呜呜”低沉的号角声响彻天地,昂扬的战意直冲云霄。这天的下午,胡骑终于开始进攻了。
而整个飞仙关,已经被大火烧掉了半座关城。如果不是赵德昭见机得快,当机立断下令军民扒开了一道隔离带,连他自己的将军府都不会保下了。
箭矢就像是倾盆而泄的暴雨,哗哗的浇落在飞仙关南城墙上。五千金狼骑兵,这个数目对于守城的赵军来说是一个根无法比拟的存在,更何况这些金狼骑兵的目标只就是集中在城墙上。
源源不断的箭雨离远了看,就像是笼罩在飞仙关城头上一团不消散的乌云,持续不断的向着城头倾泻云中的积水。
“好猛的箭雨啊!”赵德昭也不得不感慨叹声。
每一个金狼骑兵都是最优秀的弓箭手。所有人都在不间断的搭箭弯弓,这是名副其实的一场箭矢风暴。胡骑完全就是在仗着人势欺负人,是在以力压人!城头上的赵军弓弩兵即使以命换命,也不见得能消弱了城下胡骑多少力量去。
“隐蔽,全都隐蔽。”赵德昭如此下令。识时务者,在这一点上跟胡狗硬耗,那是不知道要填进去多少条人命的。
“将军,城头上的赵兵都不敢露头了!”一名千骑长对自家万骑长自豪的说道。
“命令金狼骑再齐射三箭!你,你,还有你,各率一支千人队给我冲上去!”乌维驮嘴角露出了胜利的笑。飞仙关的背面而已,连个瓮城都没有的地方,是挡不住长生天勇士归乡的路的。
在金狼骑兵继续的箭雨中。刺虎带头,一声发喊,一名金狼骑兵千骑长,两个常备骑军千骑,各自率领一部兵马,推着云梯车,吼叫着,呐喊着,向着飞仙关城头冲去。
“杀啊!”架好云梯车,刺虎率先攀上云梯,身先士卒的向着城头爬去!在他背后,跟着的是无数被他激励起来的或是说渴望着回到家园的胡骑士兵。
城头赵军的抵抗还是相当的顽强的。但刺虎等还是只用了两刻钟时间,就陆陆续续有人杀上了城头。随即不多时,二三百人就冲上城头站稳了脚跟了!
“好!”乌维驮、乌岐等大声的叫着好。希望就在眼前,飞仙关这道大门的门锁已经被他们打开了,接下去只要轻轻地一推门,家乡家园就在眼前!
无数胡骑士兵在欢呼雀跃着!
第七百五十四章 十万火急
赵国长城中偏东的小灵关,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正宿扎在关外。
但奇怪的是小灵关上的赵军此刻并没为此而严阵以待起来,相反,他们的守将还正紧急火燎的出关向着骑兵营地赶来。
“赵国边将柳蒙,请见祝帅。十万火急,十万火急”被镝锋拦下的柳蒙,一脸的焦迫。
“柳将军!”带着微微的不解,冯恩江急忙从大营内外迎出。自己上午不是才走了小灵关一趟么?
遵祝彪命令,表示大军要在小灵关外休整一段日子。因为这些天持续的行军和厮杀,不仅令军中多了近千人的伤病号,更人人精神疲惫,马力消瘦,全军战力大减,已到了不修正不行的地步了。
在大草原上狠狠蹂躏了一阵子的祝彪,马踏胡虏的任务都完成到了80%,也一样不得不掉头拐回赵地边境来。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在乌达的地盘上已经转悠了一个月,估算着乌维驮的突围期限就业快到了。
汉军打累了可以在赵地边境休养,胡骑打累了,可是没办法在赵国境内寻到一块安生之地的。他们想要休整就必须杀出关来,以己照人,乌维驮这时该出来了!
祝彪这时正阴沉着脸立在伤兵营帐外面,腰间的白骨杀人剑只剩下一个鞘,而营帐内,伤兵们惨痛至极的嘶嗥声正不绝于耳的传出。
“按住,按住——”
“不能动,摁死了!”
“我要砍啦”
“不要,我不要残废,不要——”
“杀了我,杀了我。我愿意去死”
在战场上迎着刀尖冲锋眼睛都不眨的英雄,现在躺在病床上却如此无助的哭嚎。因为受伤和军中医疗条件的不足,汉军杀入大草原以来多少将士为此而丧命?
那焉支山一战,直接战殁阵中的将士也不足五千人,可战后因伤而亡的人却最终逼近了三千大关。入草原时的小五万骑兵,如今已只剩下三万六千骑了。虽然他们战果累累,虽然他们战功显赫,可伤亡之惨重一样令人痛彻心扉!
闭上眼睛祝彪都能想象得到,军帐里浑身溅着血点的军医正高举着自己的白骨杀人剑。目视着身前伤兵流脓坏死的手臂或是腿脚
天气已经发热了,时间都五月份了,早就入夏了。这些将士的创伤在冬季里可能还有转好的希望,但是在炎热的夏季,不当断则断。剩余的结果只能是连人一起送了命!
天下医道高人数不胜数,毒道宗师万年青史间也比比皆是。他们发明了各种灵丹妙药,活死人生白骨;各种绝瘟奇毒,可以千里无鸡鸣;可就是没有麻醉剂这种东西诞生。
祝彪突然感觉自己往日对这方面瞩目太少了,只以为手下有一个师慧欣就可以安心了。但那安心的只是将军府,只是祝家,而不是自己手下这些奋勇杀敌浴血征战的将士!
华佗的《青囊经》。李时珍的《草纲目》,张仲景、孙思邈等的大作,《千金方》、《伤寒杂病论》,乃至《黄帝内经》、《唐草》等等。系统里有的是医道典籍,甚至都有武侠小说中的医毒秘籍,比如说胡青牛的。
这些东西并不贵,却始终没有入过祝彪的眼。只因为师慧欣在医毒两道都有不浅的造诣。只因为他自己的手中还有灵玉秋蝉这等秘宝
白骨杀人剑斩入血肉斩断骨头的声音传入祝彪的耳朵,祝彪心里咯噔一下的揪疼。
“大帅——”哒哒的马蹄声里。背后传来了冯恩江的声音。“赵军小灵关守将,柳蒙请见!”
“何事?”
“卑职不知。柳蒙只说十万火急——”
祝彪闭着的眼睁了开,取下了腰间的剑鞘,旁边亲卫知趣的接上。“在这等着。最后有结果了,再禀告于我——”
军中的大夫虽然也备有锋锐的刀斧,可跟祝彪的白骨杀人剑比来,后者胜过了前者何止一筹半点?可这并不是重点。祝彪把剑既然借给了军医用,就没时时刻刻想着赶紧收回来。他要用剑,有的是神兵利器!
情形换到眼下这一刻,如果能舍掉白骨杀人剑,换得帐中儿郎们不截肢断臂,不在吼出那凄惨的嘶嗥,祝彪都是心甘情愿的。比起那用来斩断肢体的白骨杀人剑,他更担心帐中的将士有几人能最终活下。
河东有的是空地,两个县的空地,任何伤残兵卒,只要原因跟他回去,他就能分田分房的养起来。
“诺!”四名留下来的亲卫拱手道。祝彪这才翻身上马,随冯恩江打马而去。
汉军大帐里。柳蒙正坐立不安的等候着,不时的站起身伸出头来看看外面。他所带来的军机太重要了,眼下的赵国也太需要汉军帮助了。这种急切的心情燃烧的令他整个人都想仰天大吼。
——他需要立刻见到祝彪。
半刻钟就像是十年时间那么漫长。终于,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了。
“小将柳蒙,见过祝帅。”
该是出大事了,柳蒙这家伙这么有礼?祝彪眼睛闪了闪光,把手一扶,“柳将军无须多礼,里面请——”
入军帐,祝彪帅位坐定,柳蒙就一脸急切地禀道:“祝帅,十万火急。乌维驮狗贼带兵叩关,就在四百里外的飞仙关处。”
“我军飞仙关守将已经点燃了求援信号,末将敢求祝帅速援。”
祝彪沉寂着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乌维驮那狗贼果然出来了。瞬间猛烈冰寒至极点的杀意就从身上爆发了出来,让近在咫尺的柳蒙整个人都僵住了。
可是在这股子杀气四溢的同时,祝彪的内心里却还隐藏着一股喜意。马踏胡虏,这个任务中祝彪是已经给胡人了一个难忘至极,比之当初的延东之战尤要惨痛上数倍的教训,可这些磨灭不了乌维驮在中原犯下的笔笔血债。
祝彪要杀了他——
一拂帅案上摊开的地舆图。眼睛一瞄找到了飞仙关,距离小灵关,四百里!
“部队集结,全军准备——”他要连夜出发。
柳蒙喜欢的脸都开成一朵花了。连忙说道:“闻知贵军中有千人伤员,请尽入小灵关内。柳蒙拿性命担保,尽心救治,竭力而为。”
“那就有劳柳将军了。”祝彪浑身的杀气一收。
柳蒙连道:“不敢,不敢。”
“将军,不行啊。弟兄们挡不住了啊”一名浑身浴血的赵军司马悲声向赵德昭哭诉,他手下有一千来人,现在却连五百都不到了。
胡骑有大批的高手,而飞仙关内能挡得住高手的床弩、大黄弩等却都已经尽损。胡骑是不善步战,可在一群高手的带引下。他们拼杀起来也是犀利的狠。
赵德昭先是故意放弃城头,引得大批胡骑登城,然后箭弩齐发。现在他也不再城头上,却不是他故意丢的城头,而是飞仙关内的赵军真的顶不住了。
9000人的力量守卫,现在赵德昭手下还能厮杀的也就只剩5000人了。
胡骑攻城自然也有损失,伤亡还不小。但他们有金狼骑这支精锐。也有增长法王这等高手,伤亡总数量跟赵军也就是持平。
可别忘了,乌维驮这是在攻城啊。
赵德昭两眼一眯,一脸的冷肃煞气。“挡不住也要挡,打不动也要打!今日死战,敢有言弃者,乱我军心。将刀下不留情。”
太阳落入了西山,天色渐渐灰暗了下来。
可胡骑依旧在狂攻猛打。他们已经用去一天半的时间了,最多还有一天半,敌军的扑过来了。
所以,就是夜里,乌维驮也不会放松。点起火把,胡骑会夜战通宵不止。
攻城的,守城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家人和亲朋,但他们绝不怯于在今日枕躺着敌人的尸体进入永远的睡眠。
“杀——”三杆长枪齐齐刺向一金狼骑兵。
金狼骑兵手中持着一把弯刀,刀身一摇,一道寒光闪现,两杆刺来的长枪尽数被拨到了一边。自身突然往前一步跨出,最后一杆长枪也贴着他的腰肋刺了过去。
手中的弯刀再是一闪,一道血雾出现,冰冷的刀锋划破了面前赵军枪兵的脖颈。强壮的身躯刹那间如遭电击,赵兵双目圆睁,眼神中透出了极度的不甘和着无穷的恨意
“杀!”毫无畏惧,剩下的两名赵兵抽过长枪,一左一右,就再度刺了过去。
金狼骑兵挥刀磕挡,还想故技重施再迫近赵兵的身边,但他腿上的伤势疼的厉害,脚步稍微的一顿,机会就已经失去了。
“咔嚓——”一名胡骑士兵一棒打碎了当面赵军士兵的肩膀,但赵军士兵另一手握着的战刀已经刺入了他的肚子。
胡骑士兵两眼猛的向外一凸,嘴角血水流淌的时候,狼牙棒横着一扫,一颗脑袋就彻底碎了开来
红衣闪顿,是天神教的红袍法师。翻掌一挥,掌风劈出,这对于两名普通的赵军士兵来说,自然是不可抗拒的巨力。虎口迸裂,刀枪脱手飞出,右侧的赵兵努力去把持战刀,直接都被带脱臼了臂膀。
“死来——”两道人影忽的从刀枪兵身侧翻滚出,圆盾挡在头顶,两道白亮的刀锋直削向红袍法师的两膝
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第三天。赵德昭面色惨然到极点,自己是据有着坚城,却愣是没能顶住胡狗的进攻,不以死谢罪,真的罪无可恕了。
“支援城头,支援城头,给我把他们压回去——”不远处一名校尉还没有放弃希望。明天援军就该是到了的
校尉在疯狂的大叫着,剩余不多的赵兵也在不断地投入进城头的绞杀战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