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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绝对是一个能媲美河东的武力集团。
这个团体直到祝彪亲自出手。才算是砸开了铁核桃,硬给破开了。但其内人手也有漏网之鱼。
祝彪随后把目光集中在了中山国。可因为旧仇,中山国大小二十来个江湖势力几乎集合了中山武林整体六七成的实力,强大无比。没有中山国朝廷的襄助,祝彪不可能再得手的。
这种情况下祝彪就只好不停地催促北平。可北平,就像是个垂垂老朽,行动慢的令祝彪抓狂。一个多月过去了,诸多的扯皮下,北汉朝廷也没派出去往中山的使臣!
同一期间,河东也跟河西、罗州、延西、延东四地一样,不断地遣出小股精骑。刀子割肉一样在胡人身上留下一道道算不得深却真正流血的伤口。
“这是让乌维驮更加放心!”
——欲擒故纵。
积石山下。
祝彪一身明亮的重甲,策马缓缓走过阵前,“哒哒”的铁蹄声震碎了暗夜地寂静。
一万精骑的目光随着他的前进而转动,在星星几点火光的照耀下。祝彪身上的铁甲反射出幽冷深邃的暗芒。
“走——”
宏厚的声韵中,祝彪持枪横指,直刺远处三十里的胡骑营地。一个多月的布局,现在乌维驮该相信自己不会报复他们了!
但祝彪本人则始终没有忘记河西、安平、麟州数以百万计黎民的苦难。这是汉军不可磨灭的耻辱。就像飞仙关走脱乌维驮于祝彪一样!
耻辱,是要洗刷的。以血。用性命来洗刷。
“哒哒哒——”沉重的马蹄声响彻一片。
夜色如墨,乌云蔽月,呼呼地北风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声响。草原上一片冷寂,伸手不见五指的无尽地黑暗中,这支一支人数目的骑兵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地鬼卒正在大草原上悄无声息地前进着。
不远处,一望无垠地大草原上,星星点点地篝火隐约可见,那里就是距离河东百里距离内最大的一处胡骑宿营地了。
有三千人。
整个阴山以南地区,乌维驮布置了五千骑。为的就是提放祝彪突然出击袭杀到阴山以北之地去。
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河东的小股精骑虽并没有真正杀到阴山以北,却是一点点一点点,积少成多的吞下了上千胡骑。
所以,补充掉其他地方的损失,这个胡营,人数已经不到三千了。
在祝彪与北平扯皮的一个多月中,乌维驮也在跟乌稽扯皮。损失了整整五万精锐的右部元气大伤,现在的乌维驮是他起兵以来最落魄的时候。兵力再度进行了抽丁,也只强强弥补到十万骑。却要照顾整个北汉疆域那么大的地盘!
因为右谷蠡王乌师已经倾兵襄助大单于乌稽去了。
胡狄联军于周军的厮杀如大海的波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顶过了周军上次大反击后的胡狄联军,才歇了不到一月就再次跟周军、北隅联军大打出手。乌稽手中也正深感兵力短缺呢,对乌维驮的请兵,置之不理。
所以乌维驮只能从右部各部落再度抽丁,整个右部数百万胡人,适龄的青壮只有那么多,十余年的厮杀,已经要快流干血了。此次乌维驮重新抽调的三四万胡骑尽是胡族力量,战斗力战斗意志,只可用低弱来形容。
胡人是纯粹的游牧民族,就是打仗他们的营地也扎不严实,更何况这里的胡营并不是战场。要这样的一支胡骑想在宿营时如汉军一样严正规范,纯粹是异想天开。
所以眼前胡营呈现着祝彪眼中的情景就是,他们的宿营地很分散。毫无严谨地军营气息可言。
“哒哒哒——”
呼号地风声中有清脆地马蹄声从前方接近,黑夜中隐约可见一骑飚飞,正从前方疾驰而来——
是胡人的射雕儿。
“嗖——”
冰冷地破空声响过,一支利箭疾射而至,精准的刺穿了这名射雕儿的咽喉。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他四名是吊耳惊恐地瞪大双眼,双手下意识的就摸向短弓,同时摸向箭壶中的镝箭。但几支利箭这是也穿透了他们的咽喉,使劲地张大嘴巴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噗嗒——”
失去了生命地尸体从马背上颓然栽落。夜色中,只有受了惊的战马嘶叫着向着远处狂奔而去。
“切。防御太松懈了。这么近才碰到第三队。”
一名汉军射手轻蔑的低声道。一旁散开的还有九人,那为首什长望着不远处倒地的射雕儿冷冷一笑,一扬手中的强弓,低吼一声:“走——”
十五里——十里——七里——五里——
一万河东精骑人衔枚马裹足,一点点的靠向不远处的胡骑大营。
五里地。足够了。再往前走,徒增烦劳。
祝彪翻身坐上青骢马,刀子一样的目光扫落在身后一众军官身上。“将士们,看见前面那顶最大最高地牛皮大帐了吗?”
“砍掉里面金环胡狗的脑袋,咱们这次杀出阴山去!”嘹亮的声音炸雷般响起,随着呼嚎地风声似乎要传到了每一名将士地耳畔。祝彪手持长枪飞扬,“踏破牙帐者。赏百金;杀——”
“嗷——”
万余将士群嚎响应,淋淋的血债,丰厚的赏赐,都让他们的眼睛中里燃烧起无可抑制的杀机。无论是将校还是普通一卒,都被祝彪的这一句话激起了心底最狂野的**!
刀枪取富贵,万里搏封侯。
祝彪此次出兵是要杀过阴山的,燕然山下走一遭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朝廷不厚重封赏。民议都说不过去。而且此次河东军出征没有伸手向北平要一文钱一粒粮食,所有损耗都是祝彪自掏腰包的。日后朝廷的封赏就更要重了。
“杀!”
祝彪钢枪一挥。往前狠狠一刺。
此刻正好是乌云飘去,冷肃的月光洒落大地。
祝彪外表亢奋的情绪实质上是格外的平静,带着身后一万精骑犹如一股席卷天地的龙旋风,挟裹着淹没一切地声势,扫过冰冷的草原向着胡骑大营席卷而去。
“杀——杀——杀——”一万人齐声高呼,声势是何等响彻。
直冲云霄的呐喊声中,一万河东精骑纷纷高擎战刀策马狂奔。向前直扑那顶最高、最大地牛皮大帐。距离在飞快的缩短,前方的胡骑营地在飞速的接近,灼热地杀机在每一名汉军将士眸子里燃烧。就如万余头发现了美味猎物地恶狼,血盘大嘴纷纷张开,冷森森地獠牙露出——
就在万马齐奔的那一瞬间,不远处的胡营也已经有了反应。那么大的声势,谁还会听不到?
“偷袭,汉狗偷袭——”
“吹号——快吹号——”
“去禀报万骑长,快!汉军来了——”
四万只马蹄敲击着地面,轰然若雷动的响声立刻惊醒了横七竖八地倒卧在篝火堆旁地守夜胡骑,惊醒了军帐内浑身赤、裸、裸,依旧睡汗淋淋的胡骑,松散地军营顿时一片混乱。
勒都迷糊之中感觉地面好似在震动,久居草原的他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大规模骑兵群在冲锋。当即心头大惊,不及披挂便掀开牛皮帐帘冲了出来。
放远望去,数不清的骑兵正水涌一般从南面杀来。杀祝彪,是祝彪的河东骑兵。大营内乱糟糟的胡骑正若沸水泼雪一样融化,汉兵的锋锐已经直向着自己牙帐扑来。“他不是不回来的么”
“主人。”铁弗焦急的声音传出。勒都抬头一看,只见策马奔来的铁弗身上仅穿着一个坎肩。一双大锤握在铁弗的手中,是跟他一样的来不及披挂。按住马头,铁弗一跃从马背上翻下,匆匆行上前,单膝跪在勒都脚下。“主人,汉狗趁夜偷袭,外营已经被击破,马上就要杀到牙帐了。咱们快走吧!”
“走。”大营混乱的情形勒都早就看在眼里,河东骑兵近在眼前,不走又能如何?
“休走了金环胡狗——”
勒都话音方落,一声刺耳地喊叫声如惊雷般起自前方不远处。抬头一看,只见一骑横行而出,通身的铠甲上片片血污。在火光地照耀下反射出幽红的血色,仿佛来自血海中的杀神,向着牙帐疾驰而来。
“挡我者死——”
祝彪暴喝一声,眼睛中嗜杀的血光锋芒暴起,长枪上下飞舞。带着一声声刺耳的破空声,在夜幕中划出一道道耀眼地寒芒。
鲜血哧溅!
无人可挡!
一骑飙进,祝彪从胡营外围直接杀到中心牙帐所处,沿途之中无人可挡其一合。
长枪斜斜的挑向一名白袍祭祀地颈项,那白袍祭祀自然不甘受死,狼嚎一声奋力挥起手中地灵杖,意图以伤换伤。逼迫祝彪撤枪。
如若灵蛇轻舞,祝彪仅是手上一错,锋锐的枪刃精准的磕上了那劈打来的一杖,幽暗地夜幕中顿时激溅起几点灿烂地火星。
“锵——”
激烈的金铁交鸣声中。白袍祭祀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杖身传到手中,接着,两手虎口一麻,灵杖脱手飞出去。而祝彪的长枪则还去势犹疾。锋利的枪尖径直没入那白袍祭祀的胸口。
大草原上受万民崇敬的白袍祭祀,其祭祀法袍质地依旧很上档次。祝彪即使已经不是原先的祝彪了。也下意识的向着法袍放了一个侦查!
质地:70
这次若怎能杀到燕然山乌维驮王庭,不知道能否找到吐出此种丝的蚕来?
虽然它比不上天蚕丝、冰蚕丝、乌蚕丝,也比不上玉蛛丝,可至少量大啊。后者好是好,却只能做手套,谁若能有一套内甲的话,完全是传承至宝。前者却可以做衣服,相对而言,还是大规模的做衣服!
产量上是没有可比性的!
“呀啊——”
“哇啦——”
牙帐周边都是勒都最亲信的牙兵,那里容得了祝彪这样直取横行。当即就有两员胡将挥舞着狼牙棒长矛悍不畏死地迎上前来,堪堪挡住他通往牙帐的去路。
“滚开——”
祝彪冷喝一声,长枪自手中一滑一收,横在了胸前。接着就拦腰横扫而出,宛若一条五爪飞扬的黑龙,在云中翻身而动。
带着“呜呜”的破空声,枪杆其快无比的横扫向两将的腰间。
“锵——镪——”
两声响亮的金铁交鸣音,尚未消去,两员胡将就凄厉嚎叫着从马上横身飞出。
像被本垒打的垒球一样!
“嗬——”
祝彪大喝一声,浑身杀气四溢,一群挡在面前的胡骑士兵控制不住自己战马一样分开两边。马匹不是人,但它们有着本能的直觉。在它们的感受中,祝彪早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个要多危险有多危险的黑洞!祝彪再催胯下青骢马向着牙帐长驱直入。
“嘶——”
目睹了祝彪的长驱直入,勒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自己牙帐的守卫都是部落里最骁锐的勇士,竟然不能阻挡住这人片刻。
他心中隐隐猜到,眼前汉将那就是祝彪本人。
浑身心的都是一紧,一股惊惧灌顶而来。勒都忙招呼了一声铁弗,依旧打马行到了牙帐前的篝火通明处。铁弗策马在他身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高举起手中双锤,向身边牙帐牙兵厉吼道:“誓死保护大人,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牙帐不倒,勒都犹在,那就营中的胡骑们就还有继续作战拼杀下去的信念。可要是溜之大吉,茫茫黑夜中,这支败阵的部队很快就会四分五裂,然后在汉军的沿途追击下烟消云散。还给汉军造成不了多大的损伤!
所以,勒都不能一言不发的走,不能一面不漏的退。
二百多胡骑疯狂的响应,铁弗将手中双锤狠狠一磕,在震耳的金鸣声中厉声吼道:“随我杀——”
“杀——”
二百余胡骑一个个发出无所不及的怪叫,悍不畏死的向着狂飙突进的祝彪迎上来。一大一小两股汹涌的‘骑兵群’,很快恶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是祝彪单骑陷阵,夜空下仍然响起了激烈地马嘶人沸。
“给我死——”
铁弗咆哮着,手中沉重地镔铁大锤上下挥舞,纵骑过处寒芒闪烁。他是勒都的牙将,是勒都家族的奴隶,生死面前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死,来换取勒都的生。
杀入胡骑中的祝彪如波分浪裂一般将胡骑裂开两半,无人能够挡他片刻。他就像是一支箭,以自身为锋锐,一经离弦便势不可挡的,直插胡人的心脏处。
“咦——”
口中一声惊讶,祝彪两眼死死地盯向了百来步外的勒都,很清晰,在四处篝火前。他竟然在勒转马头,他要跑——
祝彪内心里大是鄙视,在自己军队做殊死搏杀的时候,自己单身逃命,这是天下最怯懦的人。
两腿控马,祝彪单手挥舞着亮银枪,左手已经抓出了强弓,一支锋利地雕翎箭也被吸到了手指间,往弓弦上一扣,左脚踏弓,左臂撑开吐气开声,咯吱咯吱的弓弦紧绷声中,轻易地‘拉’开了这张五石之力的强弓,“只要射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