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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的-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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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拍手说:“咱们中六合彩头奖了。”

  “没有那么幸运啦,我要到内地去接洽一宗生意,后天启程。”

  “嘎,那么仓卒?”

  “才去一个星期而已,成功的话,今年的花费不用担心,再看明年有没有机会发财。”他趾高气扬的搓着双手。

  志安一向是乐观者中之佼佼者。

  “好,”我与他接一个响吻。“祝你马到成功。”

  “我会跟你通电话。”他说。

  “暧,周末我约了人来吃饭,要不要推掉他?”

  “不用,你自已招呼他得了,否则一个人闷着没节目,怪无聊的。”

  “几时这么体贴起来?”

  “怕你跟阿拉伯酋长跑掉。”

  那日睡到清晨五点,忽然热醒,思潮起伏,日间公司里与生活中所受的委屈,全部纷杳而至,涌进脑袋。一霎时握紧拳头,觉得做人实在苦闷无味。

  我深深叹口气,幸亏不常失眠,否则真是减寿。随即又想到丽娜不知睡得好不好,金钱只能买到床而买不到睡眠,不过躺在席梦思上失眠总比躺在路边失眠好,她睡不着时想什么?那么无底深渊似的寂寞……我很同情她,我羡慕她一柜子的衣服以及其他的特权,但做人要是做全套的,整个包装来算,做陈丽娜也并不划得来。

  也许我祀人忧天,也许她睡得很好。

  第二天我面孔浮肿。

  志安没发觉。老夫老妻,他不注意这些。

  我想避开以祥的车子,故意早到十分钟,但是他已经在等我。

  他说:“今天是特意等你,我已甩掉那个小姐。”他看我一眼。“你老穿得那么素……咦,今天精神好差,怎么搞的?”他倒是看出来了。

  “天气热。”我说。

  “闹情绪?”

  “像我们这种年纪的人,早就没有清绪了。”我笑。

  “你控制得真好,丽娜有你一半成就,已经不得了。”

  “她不同,这是她带来的福气,是应该的,”我认真的说:“她何须唯唯诺诺,笑脸迎人,弯腰哈背。她又不吃开口饭,又不用求人。出来做事的人,自然是和颜悦色的好,俗云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有没见过一些吃着大众传播饭的人?一边求人一边得罪人,真可怜。”我停一停。“口气像不像老太婆?”

  “你也不必求人呀。”以祥说。

  我想一想,略感满意。诚然,我与志安自成一国,有我们小天地,自给自足,他帮我,我助他,外头有什么横风横而不必去理它,这就是结婚的好处了。

  谁有钱谁威风谁倒霉谁沦落都成为与我们无关的身外事,所以为这个家再辛苦点还是值得

  人生道路并不好走,实在需要一个伴侣。

  我心有一丝温柔的牵动。

  “中午要不要出来吃饭?”

  “今天要到中环开会。”

  “那么允许我接你下班。”

  “以祥,”我犹豫。“这不大好吧,长贫难顾。”

  “只是一程,我又不是送你到家,顺路。”

  我想一想,这也倒是真的。

  我同他说,“周末志安不在香港,他要出门,我们改在外头吃饭如何?”

  “什么?又要逼我到外头去吃?我不干,你说好要显手艺的,非下厨不可,如果不方便,你到我家来好了,我有老情人,我们不会单独相处--你就是忌讳这个,是不是?”

  我只好笑着说好。

  他真是个聪明人,什么都觉察得到。

  “这样吧,一并把丽娜也约出来,你同她说明来龙去脉。”

  他皱眉。“这么多人!”

  “什么?才三个人而已。”

  “我看看她有没有空,你也应该知道,她晚上的约会,排得密密麻麻。”

  我送志安到飞机场回来就收到以祥的电话。

  “丽娜不在香港,她到南美洲去了。”

  “那好,明天下班见。”

  “明早你开志安的车上班?”他很关心的问。

  “不。”我说:“我不开车。”

  “为什么不?”他大表意外。

  “省一点,隧道来回已是十元,还有停车场每小时五元计,干么?”

  “你也太贤良了!湘云,多少收入只及你三分之一的女人已经嫌地铁臭,你何必太刻薄自己?”

  我陪笑。

  “真是,那杨志安不知几世修到,也许真是他天生的福气,不由人羡慕。”

  “我的缺点也很多,不足为外人道。每个人都有缺点优点,以整个包装示众,像一种化妆赠品,有些颜色适用,有些简直可怕,可是总括来讲有可取之处,就没有关系,可以放心采用。我们明天见吧。”我不是没有感慨的。

  第二天他把我接到他家去。

  车子驶向郊外的道路,我就知道他非富则贵,到达他家门,我张大了嘴。

  一整座红砖的房子有三层楼高,半新曹的英式建筑,高贵而纯朴。我哗的一声。“人间仙境!”

  客厅是白色的,宽敞无比,放着酸枝色的家具,没有一件多余的装饰品,落地长窗透进充足的光线,可以看到海景。

  我们挽着菜进厨房,老佣人迎出来接过。

  “这么美的房子,你一个人住?”我问:“比丽娜的家还要漂亮!你父亲是谁?”我很讶异。

  “一定是我父亲的?”他无奈的问。

  “看,就算你出娘胎就开始赚大钱,你也赚不到这层房子。”我笑。

  心中无限羡慕。我最爱宽大的居所,装修得极其简单责用,像这里一样,这种屋子像家,是个生孩子的好地方,小孩再多都不觉得烦,随他们满屋子奔跑,自由自在。

  他带我参观每间房间,我不住的赞叹,等到参观完毕,佣人已经把食物全都准备好。

  我做个现成的大厨,一下锅就做好三碟简单的上海小菜,复杂的留待下午再做。

  这一顿钣吃得晚,三点钟才收拾桌子,因此吃得特别多,我有点昏昏欲睡,大屋子空气通爽,我在一张白色的沙发上靠着,听细碎的音乐,如登仙境一样。

  此地无案牍之劳形,没有什么是要担心的,我已经三十多岁了,下半世如果可以在这间屋子里无所事事的度过,倒也真够理想。

  地方这么大。志安一直想找一间工作室……可是凭我们的力量,要得到一间这样的屋子,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我太奢望。

  而幸运的以祥,他一生下来就拥有这一切,还有点闷闷不乐呢,谁说人不是最奇怪的动物。

  我的思想飞出去老远。

  “湘云,在想什么?”

  “这间屋子,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屋子。”

  “谢谢你。”

  “快快结婚吧,以祥,生很多孩子,让我们替你高兴一下。”

  他说:“找不到对象。”

  “真的,要配得上这间屋子的女子……”

  “而且不要忽然变种作怪,替我出主意装手势,要改变我这里的装修。”他微笑。

  “一定有贤慧的女孩子。”

  “现在每个人都为自己。”他斟出白酒,“老是想:对方能给我多少,是否愿意供养我,日后我生活有多威风……很少有人象你,湘云,这么美,这么天真,而这么真挚。”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禁不住大突起来。“我以为你在说白雪公主……哈哈哈哈。”

  “还这么乐观!”他懊恼地说:“你与现代价值观念脱节,你根本不属于这个势力虚荣的社会。”

  “可是我看见这间屋子,也禁不住悚然动容。”他把我赞美过度。

  “只有你配做这里的女主人。”他忽然说。

  我一怔,放下白酒的水晶杯子,我没有听错吧?

  他在说什么?这个新朋友露骨地在暗示什么?

  我缓缓抬起头,替自己解围。“怎么,你打算以低价将这幢房子卖出?恐怕我们连保养费都付不起。”

  “湘云,这太幽默了。”

  我说:“我是个已婚妇人。”

  “爱志安?”

  “自然。”

  “我看你们也并不是轰轰烈烈的。”

  我笑出来。“诚然,我从来没有为难他,也从来未曾制造过为他自杀的机会,这样的爱不够标准吗?”

  “不够,爱情是紫色的天空、白色的云、音乐、舞蹈、焰火──”

  “钻石、游艇、名气……”我接下去。“我们两个人的思想有点距离。”

  “但是你比谁都有资格享受爱情。”他英俊的面孔趋向前来。

  我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别再讨论这个令人尴尬的题目,不然的话,我就要提早告辞了。”

  他凝视我,深深叹一口气。

  “或许有机会,你应当接近志安,他有许多优点,我跟他学会很多。像自得其乐,像充满信心,像好学不倦。他是个好伴侣。”

  “拿我比他呢?”以祥问。

  “你也有许多优点,你有了不起的家世,你也很好学,你英俊、聪明、小心,懂得人的心理、会享受,哗,如果我是个廿三岁的姑娘,追得腿跟发酸也要把你追到手。”

  “现在呢?”他问。

  “又来了。”

  “回答我呀。”

  我看看他。“现在我的丈夫是杨志安,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没有更好的了?”

  “你想想,以祥,这世界上,会有免费的、不劳而获的东西?爱情也需要耕耘,否则何以为继?”

  他吁出一口气。“你太理智。”

  “志安这么好,我还到外边犯险?我当然理智。”

  “说来说去,我还是比不上志安。”他颓然。

  “算了吧,志安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你何必要斗赢他?”

  “为了你呀。”

  “越来越好笑了。”我正色说。

  “并不是笑话,本来倒是为求一笑,但经过接触,我觉得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人。”

  “什么为求一笑?”这裹面有故事。

  “你与你那可笑的价值观念!”

  我等他说下去。

  “有些女人死命说对钱没兴趣,到头来发现最虚荣的原来是她,为一点点蝇头小利就放弃人格,飞身而上。”

  我问:“你何必费时间去证明人家是否口对心?那是个人自由。”

  “可是丽娜想知道你是否口不对心。”

  我只花十秒钟便想通整件事,我“霍”地站起来。

  “我要走了。”

  “湘云──”

  她派何以祥来证明我是否能够抗拒诱惑,看一个“更好的”男人出现后,我是否会仍然坚持志安是我理想的配偶。

  我一刹那非常愤怒。

  陈丽娜实在大无聊了,她生活闷得几近流泪,所以才会找一个真挚的二十年老朋友来开这种玩笑。

  这是一种疯狂、歇斯底里、不负责任、破坏性、心理变态行为。

  我为她难过。

  二十年的友谊就因为有人一时发起神经而告消失。

  我的气忽然平了。

  损失的不是我,而是她。

  她需要我更多。从此以后,谁听她吹牛、胡诌、示威?谁在午夜接她的电话,谁在她寂寞的时倏陪伴她,谁规劝她,给她忠告?

  既然她不重视这个朋友,我干么要觉得不快?我有工作,她没有。我有丈夫,她没有。我有家庭,她没有。

  诚然,她有钱,愿她与她的金钱快乐,哈利路亚。

  我气真的平了。

  “来,”我说:“何以祥,送我回家,这条路上没有公车。”

  “湘云,你真了不起。”他很佩服的说,他看出我心理变化。

  我说:“走吧。”

  “湘云,丽娜一向爱开玩笑。”

  我不置评,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不恰当,诋毁丽娜,我也变成小人,放过她,更是虚伪的圆滑,最好什么都不说。

  “而且你已经过试炼,你不折不扣是个忠心的好女人,你怕什么?”

  我仍然不出声。何必分辩?我人格如何,轮不到陈丽娜与何以祥来置评。

  “丽娜这个人很爽直,”他一路开车一路说:“心中不藏什么。”

  我最恨所谓爽直的人,心里有什么说什么,他自己的屎事肯不肯说出来?在人前胡作非为的人,全仗着“我够爽直”这四个字,他发起疯来扼死阁下,还算是美德呢,因为他想什么做什么,不藏奸心里。

  好不容易到了家,我心平气和地同何以祥说,“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

  “湘云,太晚了,”他说。“我要追求你。”

  我警告说:“我丈夫会打断你的腿。”

  “不会的,我不相信,这世界上只有陈丽娜既天真又愚蠢,我会同他公平竞争。”

  “省一省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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