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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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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襄自然不会驳了他的面子,而郭破虏唯二姐是瞻,也点头同意。

    “郭兄弟,萧大哥是你的姐夫?”许一鸥脚下飘飘而行,一边问身旁的郭破虏,他心中甚急,走起路来不自觉的运起了轻功,郭破虏的内功深厚,轻功又源自九阴真经,自然极为高明,燃情更是游刃有余。

    他身边两旁是郭破虏与燃情,李寒香与郭襄走在后面。

    郭襄颇善于与人交朋友,颇有些自来熟的意味,即使是李寒香冷淡的性情,也招架不住,没两句话,已经与李寒香拉近了关系。

    “李姐姐,你说前不久八思巴刚上门挑战?”郭襄看着越来越远的三人,并未大理会,只是心中好奇,为何姐夫轻易放过曾打伤自己爹爹的八思巴。

    李寒香点了点头,看着师兄他们已经走远,心笑师兄的看鹤心切,嘴上淡淡的说道:“在你们来之前,八思巴刚退走。”

    “那他来做什么?”

    “呵,拜寺挑战呗,这次总算让他撞到南墙上了。”李寒香轻描淡写,却难掩心中的兴灾乐祸之意,脚下已经开始加快。

    郭襄心中也禁不住的高兴,秀美的脸上挂上淡淡的笑意。

    “郭襄妹妹,萧大哥真的是你姐夫么?”李寒香与许一鸥轻功俱是轻灵飘逸,有出尘之姿,一袭白衫飘飘,更显脱俗气质。此时她施展轻功,与郭襄携手而行,禁不住问起最关心的问题。

    郭襄轻功出自九阴真经,自是极佳,与李寒香携手而行,脚下并未感觉吃力,一身杏黄衣衫,映得秀脸越皎洁白嫩。

    听到李寒香的问话,脸上的淡淡微笑忽然褪去,有些闷闷不乐的回答:“嗯是吧。”

    李寒香听到她声音中的郁郁气息,不由暗暗奇怪,转头微微淡笑道:“我真是羡慕妹妹!”

    郭襄双眸向前看,前面早已不见了那三个男的身影。林中却不断出现一些跳跃飞奔的松鼠、飞貂、野鸡、猿猴的影子,令她看得目不转睛,她漫声问:“羡慕我么?咯咯,我的确实有个好爹爹与好妈妈。”

    “嗯,走这边。”李寒香拉了一下正欲去追雪白飞貂的郭襄,看了看天空,转了一向方向,重新施展轻功,嘴中说道:“做为郭大侠夫妇的女儿,确实挺幸运的,不过,我更羡慕你有一个好姐夫!”

    郭襄默然。

    她本是心情郁郁,看到周围的小动物后,已经大为好转,这时却听到李寒香这话,顿时又恢复郁郁,听到姐夫这两个字,她就有些莫名的心烦。

    郭襄秀脸勉强一笑,未再接话,只是加快度,向前疾行。

    等得到了松林边缘的石桌旁,那三个男子已经坐在一起,说说笑笑,颇为投机。

    “说来话长,老衲就长话短说,”

    一灯大师自沉思中回醒,看了萧月生与烛明大师一眼,声音低沉:“当初先祖宣仁帝位列武林绝顶高手之林,实是福缘深厚,种种因缘巧合之下,习成了北冥神功与六脉神剑,但自此以后,段家再未出此等高手,实因段家家传内功并非绝顶心法,而宣仁帝又立下诏书,凡我段氏子弟不得习练北冥神功。唉”

    一灯大师面向身前如来佛像,缓缓道来,醇和之间,却带着沧桑的意味,令人不禁感叹历史之重。

    萧月生不禁暗想,这段誉与虚竹两兄弟是不是商量好了,铁了心让北冥神功失传呐?

    “宣仁帝皇妃与慕容世家渊源甚深,虽未习武,却深通武学之理,知道宣仁帝的北冥神功实有致命缺陷,修练不得,但如有少林的易筋经心法,便可弥补缺陷,而少林易筋经非掌门不传,倒也不虞传之于外,再者心中也不舍这般神妙的心法失传,便用它与慕容世家交换了一门内功心法。以补充段氏子弟的平庸心法。”

    一灯大师声音平缓,带着几分悲悯之意,如在自言自语,烛明大师与萧月生静静倾听,一言不。

    萧月生听得却不禁赞叹,这个宣仁帝的皇妃便是王语嫣吧,果然是有其母便有其女呀,当初的纯情少女后来也变得这般厉害,算盘打得极响,一举数得,深谋远虑,实是了不得的心计。

    “唉,大师,如今的北冥神功恐怕已没有那般致命的缺陷。如若不然,不会时至今日,慕容世家之人方才习练。”萧月生正了正身形,有些肃然。

    “如此,则是我们段家之过也!”一灯大师本是古井不波的面容带着一分怆然。

    萧月生将身边的茶壶拿起,手中微微运力,腾腾热气立即冒出。

    他执壶帮两位大师将茶续上,呵呵笑道:“一灯大师不必忧虑,如今慕容世家与灵鹫宫正对上,无暇分心他顾,倒也无须担心。”

    烛明大师一直听得云山雾罩,不甚明白,只是他修养极深,极具耐性,便从所听之言拨丝抽茧的分析,也能明白个大概。

    “如此,实是武林大幸!”一灯大师合什,轻轻叹息。

    身为段氏后人,与灵鹫宫渊源极深,也知灵鹫宫的厉害,一听之下,顿时大为放心。

    “大伙在说些什么呢?”郭襄秀雅的脸上挂着笑眯眯的笑容,坐到自己弟弟与燃情中间,望着众人随口问道。

    “哦,二姐,没什么,我们只是随便说些武林秩事罢了。”本是神采飞扬的郭破虏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二姐,不自觉的往外挪了挪身子,有些吱吱唔唔的说道。

    身旁的众人看得有些笑,才觉这个秀雅的女子竟让这个稳重的男子这般害怕。

    “噢,郭二小姐,我们刚才正与郭兄弟说你姐夫的事呢。”许一鸥看郭襄笑起来温柔可亲,偏又秀雅脱俗,于是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实话。

    郭破虏在旁微微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见到许一鸥终于将“姐夫”这两个字说出口,心下暗叹,完了!

    “哦?”郭襄并未如她弟弟所料那般马上变脸,秀雅的面庞仍是挂着淡淡笑意,“说我姐夫的事?他的事有什么可说的!”

    还露出一幅大感兴趣的表情。

    郭破虏暗暗惊异,往日每次与二姐说起姐夫,她必然会大不高兴,虽未翻脸,但借题挥,一通脾气还是难免的,纵使他再迟钝,也知道了二姐对姐夫多有不满,姐夫两个字是她脾气之祸根,因此平时极力避免提起。

    但他心中对自己的姐夫实在是崇拜之极,在平时也只能苦苦埋于心底,遇到燃情与许一鸥这两人,大觉终遇知己,坐在石桌旁,纵情将姐夫以往的神奇之事历数一遍,虽未来得及说完,但久抑的心情也已变得畅美之极。

    许一鸥被郭襄清丽透亮的目光一扫,顿觉浑身轻,忙不迭的说道:“萧大哥气度潇洒,行事不凡,实在是脱俗绝尘的高人雅士,在下是深为敬佩的!”

    郭襄只是笑了笑,螓微垂,低头看起了桌上的棋子。

    李寒香横了师兄一眼,她冷静细致,路上已经感觉到了这位郭二小姐与她的姐夫似乎不太对付,见到师兄头轻脚重的拍到马腿上,心中轻笑,外表风流倜傥的师兄,实是个生涩得有些笨拙的鲁男子。

    但她对萧月生亦是极为好奇,看郭襄看着棋盘渐渐沉入,便淡淡的向燃情问道:“燃情师傅,萧大哥跟烛明大师相交很久了么?”

    燃情与她澄澈的目光对视一下,忙合什低头,将眼睛注于手指之上,恭声答道:“萧居士与家师已经有十多年的情谊,自小僧记事时起,每年都能见到萧居士前来下棋。”

    “那这样算来,萧大哥定是年纪不轻了,但每年抽出几日,来此参禅下棋,确实是风雅之事!”李寒香微微一想,便推断出萧月生年纪不小了。

    “那萧大哥定是驻颜有术了!”许一鸥羡慕的说道,轻抚了抚尚显柔软的颌须,想像着自己这幅容貌一直不变的情形。

    燃情仍旧双掌合什,低头说道:“许大哥不说,小僧倒未曾注意,这般一想,萧居士的容貌,的确是十几年来从未变过。”

    李寒香眼睛微微一亮,驻颜之术,对于女子来说,实是最大的诱惑。

    “郭公子知道你姐夫他会什么驻颜的神奇功法么?”李寒香扫了一眼正在凝视棋盘的郭襄,将眼睛转向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端然而坐的郭破虏。

    郭破虏对上她澄澈淡定的目光,极为坦然的摇了摇头,“我没听姐姐说过什么驻颜之术,她回家时间极短,根本来不及多说话,但我看姐夫的几位妻子,她们都是很年轻的。”

    他一家女人皆是绝美之人,朝夕相对,对李寒香难有惊艳的感觉。

    “李姐姐,许大哥,不如我们大伙儿来切磋一番武功如何?”郭襄忽然提起头来,笑眯眯的望着众人。

    李寒香与许一鸥有些面面相觑,心底却也有几分跃跃欲试。

    许一鸥与李寒香师兄妹两人境况与燃情相差仿佛,平日里甚少与人交手,但比燃情却要强些,还有些同门之人可以对练。

    这次两人长途跋涉,为烛明大师传讯而来,本只需李寒香即可,她行事冷静周密,最令慈风上人放心,但她毕竟女子之身,单身上路,实在冒险,便让大弟子许一鸥随行。

    如没有这次传讯,他们二人如今尚在孤独园内埋头苦练。

    对武功极有自信的两人来到普度寺后,信心接连遭受打击,燃情年纪比他们还小,却武功卓绝,他们两人远非对手。

    烛明大师、萧大哥、八思巴,这些人,一根手指都能将自己打倒,让一直自信满满的两人又何以自处!

    如今见到出自名门的郭襄与郭破虏姐弟,信心便又大是恢复,原来并非自己太差,只是机缘凑巧,遇到的全是了不得的人物而已。

    心思电转间,李寒香微微点头,“如此甚好。”

    郭襄大喜,她对于武功颇为痴迷,再者亦能免得他们总是把自己的姐夫挂在嘴边,听得不痛快。

    “我们有五个人,嗯,怎么分呢?”郭襄右胳膊拄于桌上,支撑着秀雅的脸庞,眼睛向其余四人扫来扫去,明珠光辉一般的目光让许一鸥微微慌,他感觉郭襄的眼睛如同师妹的一般带着奇异的力量,令自己心慌,俊逸的面庞泛起了红晕。

    “啊!”忽然一声轻叫自许一鸥嘴中出。

    众人皆注目而视。

    许一鸥俊脸通红,看着众人齐聚的目光,忙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被蚊子咬了一口。”

    说罢偷偷瞥了自己师妹一眼。

    却是李寒香刚才看到自己师兄的怀春之态,面上神色不动,桌下忍不住莲脚“轻轻”砧了一下他的脚背。

    郭襄微微一笑,没有多说,只是用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视着许一鸥师兄妹两人。

    “不对呀――”燃情小和尚实在纯朴,忍不住双掌合什,郑重说道:“我们寺内从来未有蚊子出现呀,再说冬天是没有蚊子的!”

    李寒香淡淡轻笑,横了师兄一眼,他的常识实在贫乏,这样的借口太过拙劣。

    郭襄忍住笑,眼睛忙又低下去看棋盘,免得让他太过尴尬。

    而郭破虏不是多言之人,只是静静听着。

    许一鸥脸腾得再度变红,红得欲要滴血一般,他不由拿起在园内大师兄的派头,瞪了一脸迷惑的燃情一眼,重重说道:“嗯,可能不是蚊子,也不知道是什么,长得跟蚊子实在是太像了――!”

    “可是”燃情仍是疑惑不解,他也从未见到这种长是跟蚊子很像的飞虫。

    “嗯,那这样吧,”郭襄忙打断了燃情的继续追问,“先让燃情师傅与许大哥切磋一场,如何?”她看了看许一鸥与李寒香。

    许一鸥与李寒香又是一番面面相觑。

    许一鸥忙急急的摆手,“不行不行,燃情的武功实在太高,在下根本不是对手!比都不用比!”

    想想燃情与八思巴的对阵,许一鸥便心中悚,连忙断然拒绝,也顾不得在美女面前是英雄还是狗熊了。

    “哦――?”郭襄拖长的声音婉转悠扬,极为悦耳,令许一鸥听得心中一荡。

    “燃情小师傅武功竟然这般高强?”郭襄盯着燃情浓眉大眼看个不停,燃情则双掌合什,双眼垂帘,注于手指,神态端庄,颇有威仪,俨然有道高僧。

    “这可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呐!”一句颇为俗浅的谚语自郭襄樱桃小口中传出,这是她学自那些贩夫走卒的朋友口中。

    “不敢不敢,小僧本领低微,不值一提。”燃情微微躬身,诚恳的说道。

    李寒香未等师兄开口,便轻轻一笑,如轻风拂过平静的湖面,“燃情师父那般武功,还说是本领低微,不值一提,让我们这些人岂不是惭愧无颜!”

    “是啊,能与八思巴那个和尚打成平手,将他惊退,再自谦武功低微,燃情实在太过谦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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