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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矜持地点点头。他又说,真的好看吗?专卖店的小姐说,坤表早就过时了,这款表不仅有品牌的魅力,也更能衬托出美女纤细的手臂,是最时尚的了。
这些东西还是被叶丛碧退了回来。
胡川这下子可真较上劲了,他辗转请出叶妈妈在一家上品位的潮菜馆吃了燕鲍翅,并许愿说只要丛碧答应跟他交个朋友,就是普通朋友,他也在市中心给她买一套三房两厅,面积不低于一百二十平米。不光房主写叶丛碧的名字,而且付款方式一次过,不搞按揭什么的以示他的诚意。
后来叶妈妈叹着气劝女儿道,难得人家这么看得起咱们。丛碧道,谁要他看得起?!叶妈妈道,你也真是气盛,现在这个时代,谁见了有钱人不先巴住?再说我也想住好房子了。丛碧道,你相信交个普通朋友就能住上好房子这种事吗?
叶妈妈自知理亏,也就不再说话了。丛碧心想,你一个全身上下都是酱油味的小老板,别说有家有口,日子过得好好的,就是离了婚,孩子赶得远远的,再买一个大别墅,我也不会嫁你。我还跟吃分不开了呢。一天到晚吃吃吃的,别说享不享福的事,先就烦死了。她想她这辈子,肯定要嫁有钱人,但决不跟吃沾边儿。
不过这件事,倒是让净墨对叶丛碧刮目相看,因为净墨觉得当今的女孩子都是拜金的,这也不怪她们,的确没有钱是寸步难行,也让人看不起。台里的女主持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想一跃豪门?在找不到门之前,吃吃饭,收收礼,没有一个跟钱过不去的。所以丛碧的举动令净墨甚感奇怪,他特别想知道丛碧是怎么想的。
一天在化妆间,净墨故意对丛碧说道:学普通人吧,送上门来的肥肉,不吃白不吃。丛碧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净墨又道,是不是你有什么策略,要把他的财产再榨一些出来?丛碧还是没理他。净墨干脆直截了当道,你干吗不当新川川大酒楼的第二老板娘啊?我听说它的占地面积,加上全国各地的分店,资产评估有上千万呢。丛碧急了,终于脸一黑道,如果我是你妹妹,你也这么说话吗?
丛碧起身就走,还带倒了一张椅子。
啪的一声响,净墨也觉得自己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有点喜欢这个女孩子了。
晚上录完节目之后,净墨说:亲妹妹,我请你吃宵夜吧。丛碧道,吃什么?我可不吃酸菜鱼,都是油。净墨道,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丛碧道,那就去吃豆浆大王吧,我想吃小笼包了。
两个人出了演播大楼,来到大门口时,看见胡川的车停在那里等人,见到丛碧,胡川亲自下车打招呼,他说,叶小姐,听说你很喜欢旅游,我打算请你去迪拜,那里有金子打造的酒店,景色又好,是天上人间。丛碧道,谢谢你,我哪儿也不去,我得守着我男朋友。说完夸张地挎起净墨的胳膊,转身离去。
背后有人盯着,净墨走得不自在,差不多要顺拐了。丛碧小声道,你能不能给我长点面子,真是稀泥巴糊不上壁。净墨也小声道,你以为我为他?我简直就是为你,原来你在等我说爱你。丛碧道,少放屁,不过让他死了这份心。净墨道,我倒真觉得咱俩挺合适。丛碧根本不拿他的话当话,兀自叹道,真不知道要亲多少只青蛙,才能变出一个王子来?净墨道,你亲我一下,愿望立马就实现了,不信你试试。丛碧笑道,你这人真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其实,净墨也不是一只菜鸟,他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那时他在国外读书,人也还单纯。有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孩子向他示好,而他们学校的大陆留学生也不多,两个人同祖同宗同声同气,很快就走得近了。净墨是一个散淡的人,他也不觉得同居就是犯了天条,但是那个女孩子不肯,还是去做了登记。
时间一长,终于发现两个人是不适合在一起的。因为女孩子太好强,也太刻板,每天悬梁刺骨的要拼学位,如果还剩一点时间那就去图书馆,的确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可是净墨晚上不睡,白天不起,除了上课的时间以外,最喜欢泡吧,坐露天咖啡馆,实在没地方去到中国城买一份中国报纸,饮茶也能饮半天,跟金山伯或台湾老兵神聊他也不觉得闷,碰到无所事事的老外,他也用烂英语跟人家侃。
应该说,净墨是那种心智成熟缓慢的男人,他的年轻太太渐渐对他心生不满,先是说他没有进取心,对人生既没有远期目标也没有近期要求,总之是胸无大志。后来太太又觉得他家庭观念也不强,在家也不知去买菜买日用品,出去了又不知道回来。总之怎么看他都是越来越不顺眼,终于离婚各走各路。
体会了那样一种生活,净墨便觉得女孩子漂亮一点,无知一点,外加一点虚荣心,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不好,反而他怕了那种动不动就雄心壮志冲云天的女人。比如他眼前的丛碧,他只觉得她好玩,人本来傻傻的,却觉得自己精明,所以他忍不住的要逗她。
那天他们吃了宵夜,胡川也没有尾随其后继续纠缠,似乎一切雁过无痕。
然而,不久的一个晚上,净墨夜里加完班回家,走到僻静之处,被一帮不知名的男人痛打了一顿。他们来无影,去无踪,也没有警示的言语,一声不响地打完他就走了。净墨是自己搭车去的医院急诊室,额头缝了九针,险些伤到眼睛。幸亏给他处理伤口的年轻女大夫看过他的节目,便用了眼科的手术针,确保他伤好后不会破相。
丛碧闻讯后赶到净墨住的地方,一见他这个样子,眼圈便红了。丛碧道,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说,不知净墨满嘴跑火车又得罪谁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事是胡川找人于的,想不到还真连累了你。净墨笑道,我也知道是他干的,不过他泄了恨,不再纠缠你也算值了。丛碧道,我们不告他吗?净墨道,没有证据怎么告?张扬出去说不定他又会恼羞成怒,不如我吃个哑巴亏,这事就过去了。
丛碧低下头去,道,那我欠你的人情不就欠得大了?净墨仍旧笑嘻嘻的,没正经道,你知道就好。
那一瞬间,丛碧的心里也有一点点异样,仿佛羽毛轻轻掠过,似有若无,却又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丝丝暖意。只是她想,净墨好是好,就是太穷了。
五
星期一上午十点钟的例会,庄世博和同是国行副行长的郎乾义几乎是同时来到了会议室,两人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各自坐了下来。
庄世博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衣,配净黄色带花纹的领带,外面是藏青色的西装。看上去整洁、俊朗,又不失职业背景。在休闲风劲吹的时下,本来他也不必这么严谨,但是一把手王行长是一个注意细节,一丝不苟的人。果然他到办公室之后,对郎乾义的格子衬衣配夹克衫只多看了一眼,并没有发表什么言论,会议就开始了。
谁都知道,庄世博和郎乾义在行里是平分秋色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两个人之间没有私交,不是上班时间,几乎电话都不通一个。但在工作中又有一定的默契,从来没有发生过太大的矛盾。庄世博的主要优势是他在回国行总行之前,曾经做过纽约分行的首席交易员,被称为一走进交易室,打开电脑,便能形成自我概念,凭借自己良好的市场感觉而不是一些理论走势分析,便能够对美元的汇价做出瞬间判断,从而在外汇交易中稳操胜券。越年轻的人就越不容易有什么传奇,但是传说中的庄世博有一年曾经为国家净赚九个亿的美元,这种事很难不被人们津津乐道。还有人说,他在纽约工作期间,恰逢某重要领导访美,接待过程中,中方银行界名流如云,这个领导随口问起美国的利率政策是什么,也只有庄世博能够从容应答。据说那一次,他便给领导留下了深刻且良好的印象。
后来庄世博顺理成章地被视作知识化、年轻化、专业化、革命化的人才提拔为纽约分行的总经理,与回到国内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谨慎、自闭相比,庄世博似乎更容易在国际金融界如鱼得水,那时他非常善于交际,经常举办一些聚会,请花旗银行等美国银行的行长光顾,或者自己前往华盛顿,出席有格林斯潘等要人出场的集会。作为中国的金融代表,他的角色再现应该是相当成功的,这体现在他对内的业务能力,对外的类似外交官的长袖善舞的形象,所以西方国家的人会认为他独具个人魅力。
所有这一切都让人觉得庄世博不仅像银行界的周杰伦一样光芒四射,同时前景可观。
而郎乾义的风格是非常本土化的,在他身上没有丝毫伦敦或纽约的遗风或色彩,但是他大学本科就是学计算机的,在这方面有着绝佳优势,一手打造了全行统一的电子化平台,率先开发了一系列高科技含量的金融产品和服务,“一卡通”“一网通”“金管家理财”等知名金融品牌可以说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几乎家喻户晓。总之,由郎乾义主管的网上银行业务效率之高,被公认为行内翘楚,可谓有口皆碑。所以虽说郎乾义并没有庄世博的年龄优势,他今年已经四十二岁了,但是他在能力方面是绝对不会输给庄世博的。
在庄世博眼里,郎乾义的确是无懈可击,尽管他看上去比较随便,也不那么讲究,但是简朴的人总是更容易被大众认可。同时他在业务方面也非常实干,说话办事层次分明,处理问题也同样果断、干练。
别人的长处,有可能就是自己的软肋,比如有一种声音就认为庄世博善长的是国际金融业务,而缺乏国内银行工作的经验背景,这方面自然是郎乾义略胜一筹。
对于这种声音,庄世博当然是最为不屑和反感的,无形中也加深了他和郎乾义之间心知肚明的隔膜。在银行界众多的人才俊杰中,他们也深知谁是自己真正的对手。庄世博一直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他必须打醒十二分精神不受制于人。
与此同时,以庄世博曾是神童的直觉,他总觉得郎乾义虽然把自己包裹得严丝合缝,但一定有事,而且一定是经济问题。
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这是因为在一段时间的观察中,庄世博觉得郎乾义的心胸比较狭小,尤其是在每一次人事震荡之后,郎乾义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抱怨,自然是所提拔之人并非职业银行家人选,而掺杂了较多的其他因素,使进入金融界高层的人选完全没有一个清晰的标准。看得出来,郎乾义觉得在本系统中飞得高飞得远的人,也只有他和庄世博是靠自己的真本事搏得一片天地的,所以议论起这样的敏感问题反而有些惺惺相惜。
只是庄世博觉得,只要人的心理不平衡,就一定会做出另一些事情来平衡自己的心理。但是什么事他完全不得而知。他也说不清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这段时间,行内风传王行长要上调。王行长当然不承认,竭力否认这件事,但是议论有增无减,无形中给庄世博和郎乾义都带来了压力,尽管他们在会议室相对而坐时显得那么平静,但其实内心都难免天人交战,权衡着对方的优劣以及自己手中的牌。没有一个男人不希望自己在事业上直冲云天。
会后,王行长叫庄世博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庄世博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事。果然,王行长问的就是二十一世纪大厦的事。
二十一世纪大厦的事并不复杂,这座楼高六十六层,建筑风格巍峨壮观,是城东地段的标志性大厦。大厦的拥有者二十一世纪投资公司,因为各种原因已经进入破产程序,而公司和大厦本身都属于国有资产。其他的事暂且不提,就拍卖大厦产权一事,曾经有过的三次拍卖活动全部流拍,因大厦的评估是二十五亿人民币,但是价格却在十三亿左右徘徊,所以导致流拍。在最新一轮的拍卖活动中,有人联络了境外商家,准备联手低价拍得,也就是在价格底线十五亿时,稳住低价,拍卖成功。
与此同时,泰核公司的老总找到庄世博,表示对二十一世纪大厦的志在必得,当然他的实力不够,便说服庄世博同意他就用世纪大厦作抵押,贷款让泰核托市,以防国有资产的流失。慎重起见,庄世博调看了泰核公司的全部资料和历年来的公司运营表,发现这个公司的确有爱国背景,也的确与国有资产有着深层次的渊源,是完全可以信赖的。
然而此时,拍卖日期已近在眉睫,境外商家的代表也已经飞了过来,住进了宾馆。
也就是说庄世博完全没有时间再打报告审批,或与有关部门沟通了,于是,他便私自做主把一大笔巨款拨给了泰核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