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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要铁门乖乖打开就需要市村的ID卡了,这个研究所的内部很像一个要塞,不过比起把研究所的外表做成一个要塞引人侧目要来得聪明多了。
内部的确是个无人的要塞,在抵达目的地前所经过的走廊、楼梯、大厅、门扉、铁栏杆等合计十几处都设有电脑随时验明正身。
“多亏市村先生的帮忙,我们才能顺利通过层层关卡,谢谢你啦。”
身穿迷你彩服的泉田边走边说道。
“回去时也要麻烦你了。”
这句话听起来不带一丝玩笑性质。
当最后一扇门在我们眼前开启时,出现了一个宽广如体育馆大小的空间。在阴暗的照明之下并排着三个黑色的物体。
“就是那个,那是紫云一号。”
“是STILLS吗……”
“紫云一号。”
市村慎重地复育。国产武器从不使用巩名称的习惯俨然已成为远东重工傲人的传统了。
不管这东西叫什么都好,它的确是值得一看。体积并不大,总长与总宽均在十五公尺左右,大致构成一个三角形。吸收雷达电波的机身漆成黑色,想像它们趁月黑风高组队来袭的情景,可能就是美苏两国元首的梦魇吧。
我拿出照相机,当着一脸不悦的市村面前,将最高级的军事机密尽收密片之中。
“这玩意要是大量生产的话,想日本在军事方面的发言权一定会大大提升吧,你们这项发明的确了不起。”
我惊叹的语气让市村堆起了微笑,对一个技师而方,这是最大的赞美。
“这是一项传统,日本在海军与空军方面的武力向来坚强,但陆军却永远比不上人家。”
市村陈述了一个事实——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一提起空军就会想到零式战斗机、一提起海军就想到以大和、武藏为首的联合航队,但陆战军力却依然粗糙不堪。在登陆马来半岛时,日本军的战车时速仅有五公里,甚至追不上逃跑的英国步兵。
“……关于吸收电波的材质方面美国与苏俄老早就着手研究了,即使已经开始进入实用阶段,他们也不会公开发表的,尤其苏俄更是如此。”
市村摸着下巴。
“但问题并不是材质,而是燃料,纵使雷达无法侦测出来,只要热能不断大量释放,凭着这个热源就很容易被发现,连位于深达海底用百公尺的核子潜艇也能藉由监视卫星的热源侦测仪查出正确位置。”
“你意思是说远东重工解决了这个技术问题?”
市村得意地点点头。
“没错,我们发明了在使用后会急速冷却的液态燃料,称之为甘露一号。”
看来他们对英文的确很反感。市村说了一堆化学公式,我是完全鸭子听雷,只知道这种燃料是以液态氢为基础。
“也就是说,你们藉此成功地让监视卫星丧失侦测功能。”
“成功率虽然还不到百分之百,但很接近了。”
“这表示你们也曾经出过纰漏了?”
“什么纰漏?”
“三陆海岸那个神秘蕈形云呀,那是不是你们混合燃料时成份调配错误的结果?”
身为技师的市村顿时露出羞愧的表情,随即又恢复镇定。
“是的,但那却是我们迈向成功的关键之一,更何况日本媒体很容易见异思迁,对于政府所公的消息向来只知道照本宣科,所以紫云一号总算在毫无阻力的状况下完成了……”
“学长……”
一个粗厚的声音打断了市村的长篇大论。
“我要出去方便一下,今天一整天坐在摇来晃去的车子里,肚子觉得不太对劲。”
“真拿你没办法,快去快回。”
“最近的厕所在哪里?”
被泉田一问,市村的眼神就如同一个面对跷课学生的老师瞪着他,并做出从出入口往右的手势。
“小心点。”
我朝泉田的背影喊着。这句提醒语听起来虽然很平常,却有着深刻的含意。分开行动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一个不留神,反而容易遭到对方各个击破。不过,我对泉田的信赖程度已经超越了我自己本身,如果他反友为敌,那我恐怕也活不久了。
落单的我对敌人而言就是各个击破的最佳诱惑,我按着照相机的快门,不时望向市村。
“……不准再拍了。”
从某处传来一个仿佛在背育剧本的声音。我的视线移向声音的所在,第一眼先看到手枪,接着持有手枪的人才映入眼帘。
我的表哥中城晃司正站在出入口。
“把相机连底片交给我,当然,你有权利拒绝……”
我乖乖交出相机,晃司毫不费力地以左手接过然后挂在颈子上,我故意耸起肩膀说道——
“我不认为向来奉公守法的你会开枪。”
“我在旧金山与泰国都做过实弹射击。一想到这颗金属制的子弹能置一个大汉于死地,练习起来也就更加勤奋。”
“不错嘛。”
我没心情嬉皮笑脸,因为一股奇妙的感觉开始支配着我,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表哥。仿佛眼前这个懦弱的表哥是一个全身绑着线的傀儡,正受到某人的手操探着。
“我知道你的疑问很多,让我为你说明吧。”
我应该对他说声谢谢才对,因为我想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那我就斗胆询问,安排STILLS攻击伯父座机的人是你吧。”
“没错,这是我的一片孝心,能死在心爱的海天之间,爸爸应该很高兴才对。”
我的意见与他相左,但我并没有说出口。
“你怎么会知道STILLS的存在?”
“起初也跟你一样,起因就是三陆海岸那个神秘的蕈形云;只不过我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太久,由于东京湾跨海大桥的土地问题我开始接触远东重工,最后决定与他们合作。”
他那口若悬河的表现在我的内心问起黄色警示灯,总觉得不太对劲。晃司向来擅长背书,所以我认为他好像在朗育别人的文章一样,所说的话并非出自本意。
“对你来说是个好伯父,但对我来说却是个专横的暴君,听说你父亲也是这样;算了,现在不是谈这种事的时候,总之我有理由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一听他提到父亲,我只有默不作声。
晃司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看着我。
“你大概以为我会杀了你,但我并不想滥钉无辜,看在我们过去感情融洽的份上;反正世界如此宽广,只要我们有心,就能够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不管拉斯维加斯还是摩纳哥,你爱去哪就去哪,和你的伙伴一起离开日本,让事情就此打住。”
“不行。”
我冒出一个不识时务的答案。
“你害死自己的父亲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制裁,我认为这件事必须做个了结。”
“别傻了。”
晃司冷漠地露出嘲弄的表情,我假装不为所动,紧接着回答。
“伯父每天晚上都来我梦中喊冤,我就算到拉斯维加斯也无法安眠,追求完美的生活品质一向是我坚持的目标。”
“这表示你不打让步了吗?”
晃司略带有些许遗憾的口吻莫名地刺激着我的神经。
“晃司,我并不是不想跟你做这桩买卖,只是我没兴趣和一个前途岌岌可危的对象谈交易。”
“这话怎么说?”
“你还不明白吗?对政府而言,东方兴发根本不重要,但远东重工却不能出任何差错,STILLS的存在绝对不能曝光,特别是苏俄,到时他们会脱掉法治国家的假面具,想办法除掉你。”
“……”
“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既没有公开发表,那只要封住你的嘴就等于结束了;凶手杀害父亲之后,受不了良心的苛责面自杀……不、是丈夫对于妻子的死悲伤过度,跟着轻生,到此全剧落幕。”
“……”
“你死了以后,东方兴发大概会被公司董事与其他企业啃得连骨头也不剩,亏你还是伯父的儿子,这种下场实在没什么出息。”
“这不关我的事。”
晃司的双眼透出两道冰冷的目光。
“那是爸爸的公司……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公司,既然爸爸死了,就没有必要继续维持下去了,反正由我继承照样没有前途,我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和才干领导一个企业,比起那些董事,我最清楚自己的能力了。”
先前冷静的举止与现在几近狂乱的大胆言行之间,让我产生了相当大的违和感。
“多谢你操心我的将来,不过你这叫多管闲事,我们已经……”
他顿时闭上嘴,接着改口说道。
“我已经准备逃到一个日本政府也无法动我一根汗毛的地方,然后从完全的藏身之地揭露日本秘密发展STILLS的计划,而且远东重工工正是具体实行的帮凶。”突然间,市村的怒吼打断了一切。
“怎么这样!跟先前约定的不一样啊!你说过只要我把这个人带进研究所,等你们解决后就不会再和我们公司有所瓜葛了?所以我才放松警备的呀。”
市村大吼大叫着,但晃司并不为所动。
“我一开始从来没相信过你们远东重工,刚刚晴彦不也这么说了吗?”
“你这混账,难不成你是想偷走紫云一号,投奔到苏俄去吗?”
“这也是选择之一,虽然在缺乏自由的国家生活并非易事,总比待在充斥着自由假象的国家里等着被杀来得好。”
“你这卖国贼!汉奸!”
“这形容词太老套了。”
晃司冷笑道,然后以相同的表情望着我。
“你也跟这个老学究志同道合吗?我亲爱的表弟。”
“你要当卖国贼是你的自由,跟我无关,反正我这国就是这么一回事;很少见到像你这种弃明投暗的行动,苏俄一定会举双手双迎你吧,不过我没心情为你鼓掌叫好。”
“说得好,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么办。”
我先有动作后才做回答。在外国矿山、私人佣兵部队和保全公司工作期间,我的脚功是出了名的厉害,有时候比手还管用。
晃司的警式心虽然很重,但在接了我一记猛烈的勾腿后,却像生涩的内野手一样摔了个狗吃屎。手枪从他的手中飞出,滑到仓库的出口附近。我立刻跳起,而晃司也以惊人的速度跳起,我们两人为争夺的枪而扭打在一起。
我的手虽然比晃司快了一些,仍然赶不上另一只手。一只在黑夜里显得更为白皙的手捡起了手枪。
“到此为止,晴彦,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牙子!”
失声惊叫的人反而晃司,而不是我。我一语未发,心里想着刚刚会把晃司看成一个受到无形丝线操控的傀儡,原因就在于此。
我并非透过精准的推理来预测这个事态,如果要具体形容的话,就像是在很久以前看了一本原作小说,几乎已经谈忘的印象却藉由眼前所插映的电影面画而复苏。
牙子身穿黑色系列的喇叭裤套装,再加上她优雅的姿势,所显露的风采依旧是光朦胧耀眼,可惜的是现场观众只有三人。晚风吹动着她那头令人怀念的及肩长发,而她慵懒地看着我。
“好久不见了,晴彦。”
“你怎么没坐上那架双引擎飞机?”我并没有多此一问。因为凭着她曾立志成为舞台演员的实力,不仅可以轻易瞒过伯父与驾驶员,然后伪装成他人离开机场。而回国后的我在被列入危险人物的黑色单后就一直处于她的监视之下。她跟踪我,并把情报泄露给她丈夫,在得知我们准备绑架市村时,就指示市村将计就计引诱我们进入研究所。接着趁机夺下我所拍摄的STILLS照片,以此做为渗透国际谍报圈的利器。
这个计划的确很精采,将各细节分段来看都是天衣无缝,但纵观整体就会发现有许多画蛇添足的地方;也就是说在她所完成的多项“壮举”里,几乎都有一定的必然性。
“牙子,你到底要得到几个死海的苹果才甘心?”
顿时牙子倒吸一口气,那段隐喻着假货、永远不会成真的故事一直根植在她的记忆里。她的双眼闪过一道光芒,我苦涩地确认那是一道憎恨的目光。
“你应该还刻为什么你无法成为舞台演员的原因吧,他们批评你还欠缺某个要件。”
“你想说你知道这个要件是什么吗?”
“因为你只要观众。”
在这种时刻我必须虚张声势,扮演一个站在舞台上演讲的演员。
“你不愿意花心思去摸索最适合你的角色是什么,打从一开始,你对角色的个性与遭遇根本没兴趣,你只是想一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