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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江洪的提议与陪同下,我像个君临天下的帝王一样,来到当地最新扩建的股市大厅。可是,那个宽大的大厅里面,却早已挤满了全市的股民。他们的神色各异,喜怒不一。我们俩则拼命往前挤,江洪一边挤还一边感慨,说,妈的,当局长要排队还说得过去,怎么连买股票也要排队?然后他扯开嗓子就吼将起来:“让开!妈的让开。我们是大户!”这时,旁边的一个家伙,可能是看不惯江洪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就说,大户有什么了不起?跳楼卧轨的都是大户!
那天,我们排了整整一个上午的队,才开到户。然后又被告知:至少还要等一个礼拜,才可以正式拿到股票帐户。帐面上,我的资金是江洪的七倍。回家时,江洪却这样提醒我,说:“从今往后,我们俩又是一条船上的人啦。虽然我抢了你的夏羽,挖了你的墙角。但那都已经成为过去的事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俩以前的旧帐,应该一笔购销。但钱这玩意毕竟不是女人,以后千万千万不可以再意气用事。帐面上你钱多,但不代表你就可以主宰我的钱。买什么,卖什么可不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知道吗?”
第二节 伊莱克斯
一个礼拜后,一个漂亮的报盘小姐领着我们,进了大户室。那间屋子里面,除了空调,还有几十台电脑。望着墙上那幅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面的数字变幻莫测。我和江洪俩却不知所措,就问报盘小姐应该怎么买。她非常好看地笑了笑,说,你们俩先填个单,才可以买进或者卖出。我问:“那我们该买哪个?”她说,那是你自己的事,你应该自己选,赚赔都是你自己的事。你要是觉得自己看不准,也可以专门雇个炒股高手,让专业人士替你赚钱。一般来说,我们报盘的是不会介入的,我们只收手续费。
江洪仿佛恍然大悟一般,他砸了砸嘴巴,笑着说:“那你们不就等于是过去赌场里抽头的人吗?”那个报盘小姐非常老实地回答,说:“你说的很对,的确就是这样。”后来,我们俩也不避嫌,就当着那个报盘小姐的面,商议着应该请谁帮我们赚钱。最后我们一致决定:就雇这个既漂亮,又老实的报盘小姐替我们炒股。向她委以重任时,那个报盘小姐,倒呈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江洪还诚恳地对她说:“我们俩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看相,一看就觉得你是个福将。加上你这人长得这么漂亮又那么诚实,所以我们决定,就请你给我们当顾问!以后,买什么,卖什么就全交给你了。”
接着,江洪就建议那个漂亮的报盘小姐向证券公司辞职。他说,你就全权负责我们俩的股票好了?回头我们再给你印张名片,恩,让我想想,到底印什么好呢?那个报盘小姐说,算了算了,名片就别印了,我也不需要向证券公司辞职。现在不是流行兼职吗?干脆我兼任你们俩的股市顾问好了?我说那也成,但名片必须印。否则的话,别人还不以为你是我们俩的情妇?
经过漂亮女顾问的分析与建议,那天我们俩买了一个票名为“伊莱克斯”的家电股票。事先我和江洪嘀咕着商量:第一笔交易纯属战事演习,试试牛刀,所以应该少买点,五万算了。以后玩熟练了,再搞些大规模上档次的活动。江洪也表示同意,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底是从米国回来的。可在填写票单的时候,他无意中却多填了一个零。我拿在手里看了看,正准备重新修改,旁边的女顾问却拍起了我们俩的马屁。说:“两位先生出手不凡,的确称得上是本市股界的才俊和楚翘。小女子能为两位效劳,深感荣幸。”报盘小姐一席话,说得我改也不是,不改又觉得过于冒失。可江洪却已经大手一挥,说,说得好!咱们就买五十万。跟这个伊莱克斯的外国资本家一球定输赢。
回去的路上,江洪又为自己的卤莽与草率而显得忧心忡忡起来。说,那个两眼带电的报盘小姐,是不是外国资本家安插在共军股市里的商业间谍?咱们俩别中了美人计?要不,麻烦你牺牲一下色相,赶紧向她也搞点感情投资,以确保咱们俩今后可以纵横股市,财源滚滚?
关于五万变成五十万的僵局,我心里也不怎么踏实。不过,江洪的提议却引不起我任何兴趣。他一定以为我在美国变坏了。妈的他真是愚蠢到了极点,我那么那么的眷恋赵小妖,怎么可能会看上别的女人?即使他把那个两眼带电的报盘小姐衣服脱光了送到我床上,我也要一脚把她踢下去。这种事在美国干干还说的过去,但在国内,万一出事,那我对我亲爱的赵小妖又该怎样交代?再说,炒股也是赌,不是输就是赢。五万和五十万,在本质上,其实等于一回事。我宁愿那个伊莱克斯一分钱不赚,也不能在赵小妖眼皮底下出丑。
第三节 花篮战术
终于在艺校门口等到小妖。那天的小妖,走过来时摇曳生姿,看上去依然活力四射。我笑嘻嘻地对她说:“一天看不到你,我就一天不甘心。”可小妖却淡淡地说,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不甘心没把病毒传染给我?我慌忙解释,说,我哪有那个病?外面瞎传的你也相信?只是我回来这么久了,怎么到今天才看见你?
我没想到小妖的回答是那么干脆:“前端日子我陪我男朋友去上海排戏。昨天刚回来。”小妖说他的新男友是个导演。忍不住醋意,我就说:“哦,导演是吧。第几代的?长发披肩?扎没扎马尾巴?嘿嘿这种新生代导演我在那边见得挺多的。有时候他们还结伙出去,站在纽约的地铁里拉小提琴,蛮像旧北京天桥下卖艺的那些大把式。”
小妖非常大方地笑了笑。说,可能是第五代吧。不过无论你怎么说,我相信他是真正搞艺术的。他靠拉赞助挣钱,不象某些人,靠吃软饭暴发。小妖的话弄得我无比尴尬。我知道她话里有话,只好用自己的舌头,顶了顶嘴里的几颗门牙。站在她面前无所谓的笑,我能肯定自己笑得异常难看,但除此之外,没其他表情可以掩饰我内心的羞愧。
就那样互相不说话的也不是问题。于是我只能如此愚蠢地提议:“那么,一起去吃顿饭?要么一起去跳次舞?或者又吃饭又跳舞?”小妖抬腕看了看表,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他马上要开车过来接我。今晚我还得陪他出席一个新闻发布会。再说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像是同时和两个男人约会的女人吗?拒绝了我的邀请后,她朝我耸了耸那对招人怜爱的肩膀:“而且现在,我比过去生活的更为严谨。”
我说,看来我在国外替你写的那部小说,真的要来个葬花焚稿的仪式了?“哼,我才不信在钱山钱海里,你还有写小说的雅兴。现在的小说值个屁钱。”正说话时,一辆血红的夏利朝我们这边滑来。小妖向夏利举起右手,在空中摇了摇中指与食指。那车停下来,小妖一边上车,一边又向我摇了摇两根指头,代表再见。望着那辆缓缓掉头远去的夏利,我依旧如此美好地想:小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我就不相信,跟了个鸟导演她就真的学会了飞!
那天,像是跟小妖赌气似的,也没通知江洪,我一个人就跑进大户室,大笔一挥,又填了一张四十万买进伊莱克斯股的单子。可后来的几天,那个极不争气的伊莱克斯股却在缓缓下滑。带着怒火中烧又垂头丧气的江洪,我们俩直接闯进本市那个报盘小姐的家。她朝我眨了眨自己那对带电的小眼球,笑着问我又套了多少。我说四十万。她又问我身边还有没有闲钱。我忿忿地说,有是有,不过那都是我的生活费。她忽然变得像个男人似的,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大叫一声:“那就再套!越跌越套。这叫补仓!”
接下来,我就开始了三餐都是稀饭加萝卜干的艰苦生活。好在那时江洪的网吧,每天还有些进帐。否则的话,我很有被饥饿暴毙的可能。再说,毕竟咱们国家现在的制度就是:不允许发生饿死人的情况。更何况,我孬好也算是个海外归来的青年才俊。
从那个报盘小姐家取经回来没几天,就有个消息传进我的耳膜:赵小妖代表着艺术学院,参加了本市某某杯选美大赛,并进入了复赛。得到这个奇形怪状的消息,我赶忙跑到江洪的网吧,问他借了三千块。拿钱那天,夏羽正好坐在那台主机上玩可乐吧。得知我又来借钱,整个脸,马上拉得像个母马屁股。
背对着夏羽面对着我,江洪点完三千,飞快递给我。好象又怕夏羽知道了要整他,因此,他故作声势地大呼小叫,说,就这三百块钱,你也拿去补仓?妈的周一平!你怎么不把那个报盘小姐直接娶回家当老婆?我拿了钱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对他俩说: “去他娘地逼的股票,老子现在想都不往那上面想!”
小妖复赛的前一天,我从花店订了十二个大花篮。每个花篮里,都放进去几张我和小妖以前在云南丽江时拍的合影照片。首先,我也要让小妖的新男友尝尝醋的味道。其次,还说明我这人恋旧,说不准小妖会因此而好马也吃吃回头草。抬着花篮去选美现场时的场面宏大,花店里所有的员工,也几乎倾巢而出。那个花店的女老板是个下岗女工。一路上,一直没有停歇住,她代表整个花店员工对我的感谢之辞,并分外虔诚地预祝我的爱情:一定会比那些送给小妖的花还要鲜美。
第二天,江洪和夏羽特地跑来,向我汇报小妖复赛时的具体状况。江洪说赵小妖在复赛里表现得并不良好。“她在智力抢答赛里,抢到了四次机会,但回答错了三个半问题。另外半道题,还是主持人故意让她蒙对的。”夏羽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补充,不过在舞蹈赛上,小妖却技压群芳,夺得了第一。因此勉强过关,进入了十六强的决赛。
选美决赛那天晚上,我恨不得第一个赶到现场。第一,可以强大一下赵小妖的拉拉队阵容,第二也可以壮壮她的胆色。可是决赛过程中,小妖却只知道一个劲地朝观众傻笑。据我个人估计:复赛过后的小妖,可能已经笑麻木了。不过,那样的好事,摊到谁头上,谁也会只笑不哭。也不过,当她笑到最后颁奖的时候,终于又哭了起来:因为她得到了决赛的倒数第一名。
她的男朋友亲自出马,为她颁发奖杯。那个被小妖自己形容成第五代的年轻导演,还真的是个艺术多面手。年纪青青的,居然是那次选美比赛的主要评委之一。他大概算个六亲不认的男人,在给自己的女朋友打分时,并没做任何手脚。颁奖时,他试图用领带替站在最前面的女朋友擦擦眼泪,却被小妖狠狠地踢了几脚。
那晚,全市一定有不少人,通过现场直播的电视画面,看见了颁奖时,参赛选手赵小妖怒踢评委的那个小小插曲。那个戏剧性的场面,使得油嘴滑舌的解说员不得不这样说:“这是我市艺术学院的有关领导,特地安排十一号选手赵小妖,模仿中国女足的压轴好戏。这是激动的象征,纯洁的表现,暴力的艺术。临门一脚!啊呀遗憾,好象偏了一点点。”
江洪被那个场面弄得哈哈大笑。他说:“妈的周一平,看来还是你的花篮战术搅乱了他们的阵线。你的这个情敌,很可能是故意将你的军。不过,他也真是他妈的了点,这么非常的时刻,居然还上了鬼子你的当。哈哈哈。”他哈哈大笑的时候,我也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好象堵了口浓痰似的。我在心里问自己:十二个花篮,买他们俩互相猜疑,到底值得不值得?毕竟现在我自己也处于非常时刻。假如投在股市里的那些钱,真的全部成了所谓的水漂。那么,我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大了点?
第四节 嫖娼记1
从选美比赛现场出来,一路上我都闷闷不乐。江洪对我的失恋表示出极端的同情与愤慨,并开始淫词秽语的替我对小妖他们骂骂咧咧起来。他说,那个鸟导演,今晚肯定会被你的赵小妖从床上踢到床下。对,踢死他。想象着自己如此深爱的女人,今晚却要饱受另外一个男人的蹂躏。路灯下,我不禁长叹一声:唉!都怪我自己,两年前我冒充善良,在床上还把她当成了一个冰清玉洁的睡美人。连根汗毛也没拔过她的。
那晚,我们俩又一次站在当年的立交桥上,遥看街景。马路上车流如梭,人流如织。“善良让我如此难过,洪哥,借我点钱,我要在大马路上找个痛苦的替代品!”江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