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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秦不暮楚-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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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送回来的,当时路都不会走了。”

    杨艳辉听到此处,再不多问,他紧走几步,走到吴王妃的身边,他看着母亲的脸,她的脸色并不算坏,显然,是上过胭脂的,他轻轻地跪了下来:“母亲,我不信,我不信您,就这么去了,我不信这事情这么简单。您若在天有灵,就请给我一点提示,让我知道,到底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儿?”

    吴王妃静静地躺着,她当然什么都说不出,杨艳辉心中剧痛,他轻轻往前蹭了蹭,把脸贴在吴王妃的脸颊边:“娘,您小声告诉我好不好,我好想听您说话,听您说句话啊!哪怕就叫我一句也好呢”

    此时的他,哪里还顾得什么真相,什么疑点?看着母亲的脸,这样,像小时候那样贴着,他只觉得冰冷而僵硬,他的母亲,柔软而温柔的母亲,再也不会对他说话了,杨艳辉嚎啕大哭。

    他心中的悲恸无以言表,从知道消息到现在,直到真正贴着母亲的脸,他心中的感情才完全爆发出来。他贴着吴王妃的脸,眼泪落在母亲的脸上,然后流下来。他从小到大,似乎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的眼泪。

    他哭的嗓子都要哑了,然而在这极度的悲痛中,他的脑子却依然清醒,他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腥味,那腥味被浓烈的玫瑰花香盖着,并不明显。但是玫瑰花香?他猛地抬起头来。

    母亲,是从来不用玫瑰花香的,如果是装裹衣裳的味道,好好的,为什么熏这么重的味道?杨艳辉收住眼泪,慢慢地直起腰来,他凑到吴王妃的脸前,轻轻吸气,腥味,确切地说,是血腥味。

    此时,天色刚刚蒙蒙亮,周围还有些暗,杨艳辉喊红霞拿灯过来,他细细地看着,然后看到吴王妃脸侧,被他哭湿了的枕头上,一片儿浅浅地棕红色殷了出来。杨艳辉伸出颤抖的手,向吴王妃的脑后摸去,然后,摸到的是已经板结的头发,他把手缩回来,在灯光下一看,手上,是干涸的血块。

    杨艳辉猛地站了起来,他大步流星朝外头走去,红霞追了过来:“十二郎,十二郎,你干什么去?”

    杨艳辉深吸了一口气:“去看望我父王!”

    他走出门来,却看到十九娘颤巍巍地站在门前,不由得一愣:“十九妹,你怎么没去父王那里?”

    十九娘咬着嘴唇道:“他们都在父王那里,母后这儿孤零零的,我就想陪陪她。”十九娘的生母死得早,这些年一直都是吴王妃照顾的,虽说不可能像对杨艳辉那样子掏心掏肺,但对她确实也是比较精心的,起码比吴王这个甩手掌柜强多了,衣食住行从没有委屈过她,还给叫她认字理家,几个月前还给她定了门好亲事。对十九娘来说,这世上最亲的人,怕就是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吴王妃了。

    杨艳辉知道她是真心待母亲,心中微暖:“今日之事,我会记得的。”,十九娘紧走两步,走到跟前道:“十二哥,你要注意身体,节哀顺变。”她说着忽然放低声音道:“父王并不是见到母妃去世才病倒的,我亲眼看到他老人家的气冲冲地走回他的院子,十二姐追了过去,后来就听说父王卒中了。”

    杨艳辉猛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向十九娘,却见十九娘已经退了一步,深施一礼:“十二哥,我去陪母妃了。”

    杨艳辉大步流星地奔向父亲的正房,走到门前,正看到世子妃走过来,见他过来,轻声道:“十二弟,你过来了?”

    杨艳辉正想冲进去,见到世子妃,便问道:“父亲怎么样了?”

    世子妃道 :“太医才给看过,是悲伤过度引发卒中,刚刚醒过来,大夫说性命无碍,只怕是不能走路了。”她说到这里,拭泪道“昨天母妃突然发病,父王赶过去的时候,母妃已经去世了。父王与母妃这么多年的夫妻,朗俪情深,哪里受得了?当场就发病了。”

    杨艳辉闻听此言,不置可否,慢慢地走进屋里,比起冷冷清清的吴王妃那边,吴王这里热闹极了,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全都堆在这里,见他进来,见他进来,屋里似乎凝滞了一下,但紧接着便纷纷过来与他打招呼,一个个哭丧着脸与他倒恼,又劝他节哀。

    杨艳辉哪里有精神理这些人?大步流星地走到吴王床前。吴王正瞪着眼睛看着床顶,见他进来,落下泪来,正要张口,却听世子道:“十二郎,父亲才醒过来,精神不好,你万不要再惹他伤心了。”

    杨艳辉看向吴王,只见吴王闭上眼睛,眼泪流的越发厉害。十二郎心中一颤,心里头已经猜到了几分,他伸出手拉起吴王的手,那只手僵僵的,虽然有温度,却硬的厉害,显然已经失去了动作的能力,他轻声问:“父亲,您好些了么?”

    吴王流着眼泪,嗯了一声。杨艳辉又问:“父王,您要注意身体,我这几日要给母亲守灵,怕不能一直陪在您身边了。”

    吴王又嗯了一声,然后睁开眼睛,含含糊糊地喊出了一声“呜呜度唔起”他的声音含含糊糊的,杨艳辉什么也听不清,再看吴王,却见他眼泪流的越发厉害。

    世子忙道:“父王才醒,需要休息,十二弟,莫要拐他说话了。”

    杨艳辉站了起来:“那我去陪母妃了。父王,您一定要保重。”他说罢,慢慢地转过身,然后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圈,跟着吴王夫妇来到开封的十几个兄弟姐妹大部分都在,只缺了十二娘跟十九娘。

    杨艳辉心中已经有大半明白了,他腾腾几步走了出去,跑回吴王妃的房间,屋里头,只有十九娘孤零零地跪在中间,旁边还有几个侍女陪着,他走到跟前,跪下,冲着吴王妃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头,然后猛地站了起来,向外头走去。

    他才走出二门,却正看到他的二哥杨艳明站在门前:“十二弟,母妃去世,父亲重病,这个当口,你要去哪儿?”

232
    杨艳辉坐在屋里,只觉得浑身冷得要命;他已经被关了两天了。

    他不知道世子是怎么哄了外人;让他这个唯一的亲生儿子不给母亲守灵却没人怀疑,想来无外乎是说他悲伤过度已经病倒之类的他知道;世子不可能关他一辈子,只要等母亲下葬,那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就算他再想做什么,世子也肯定有其他办法;说他犯了失心疯也好,别的什么也好,只要他不低头,他们就有一万种办法整治他。

    屋子里很冷,肚子里也空的厉害,但杨艳辉几乎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饿,他的心中满是熊熊的怒火,他要出去,要出去!他要逃出去,去找能为母亲伸冤的对象,那只有一个人,就是皇帝。

    他没有试图去喊叫,那对他目前的境况没有任何帮助,办丧事的时候,院子里哭声震天,隔了几道墙,便是他喊得声音再大,又有谁能听到?无非是多拖累几个下人跟着倒霉罢了!

    这会儿,他把头贴在外墙上听了一会儿,确认外面没什么声音了,这才慢慢地推了屋子里唯一的桌子,推到后窗边,然后爬上桌子,抽出靴筒里的小匕首,慢慢地挖着那已经封死的后窗。

    这匕首还是秦昭练武的时候他也凑热闹准备的,平日塞在靴筒里,从来没有用过。匕首虽然还算锋利,但是却很轻,很难用上力气,那窗户外头用结实的木条封着,匕首单薄,窗户又高,他抬着胳膊很难用上力。杨艳辉不敢用匕首直接去撬,怕把匕首别断了,只能踮着脚用匕首尖儿慢慢地划着那后窗的边缘。

    其实很明显,前头的窗户更容易被打开,但是杨艳辉想都没有想这个问题。可看管他的人在这边,他就是疯了也不会想要从前窗钻出去的。

    杨艳辉抬着胳膊又划了一会儿窗户,觉得胳膊已经发酸了,他咬着牙又坚持了一会儿,直到胳膊实在抬不动了,他才垂下胳膊,慢慢地从桌子上下来,然后吃力地把桌子推回原位,尽管在过去的两天里没有任何人来看过他,但他还是要小心,这是他唯一逃走的机会,他必须珍惜,绝对不能让人发现他在做什么。

    杨艳辉爬回到屋子里的小床边坐下,发了一会儿呆,尽管把他押回来的是他的二哥,但杨艳辉心里非常清楚,这件事儿是他的大哥指使的,他的二哥,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必要来招惹自己。。

    外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然后门被开了一条缝,一个提篮被推了进来,杨艳辉伸手摸了摸,已经冰凉了。此时已经是腊月,食物什么的,在外面稍微一放就会凉,而此时的吴王府,正忙着王妃的丧事,王爷的病,居然还有人记得给他送点吃的过来就已经不错了。前一天的时候,他试图想跟送饭的人搭话,不过显然,对方完全没有这个兴趣,对这一点,杨艳辉倒是并不意外,能被他的大哥派来看管他的人,又怎么会搭理他呢?

    杨艳辉咬了一口蒸饼,冰凉冰凉的,但是他像是没感觉到一样,依然是小口小口地咬着,机械地吞咽着,有那么一瞬,他的眼圈红了,那是他母亲的音容笑貌在一瞬间浮现在他的眼前,然而紧接着,他就狠狠地甩甩头,不,他现在甚至连哭的资格都没有!母亲死的不明不白,如果他这个做儿子的,如果不能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如果不能让屈死的母亲瞑目,他有什么资格去哭?

    他就这还有点温度的茶水把蒸饼跟咸菜慢慢吃光,然后再次吃力地把沉重的桌子推到后窗边,然后踮起脚,吃力地挖起了窗棂。

    从被关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杨艳辉就在拼命地想要扒开这个窗户,然而他不敢用力,不敢发出声音,再加上踮着脚尖实在不方便,所以一天一夜过去,进展并不大。

    屋里没有蜡烛,杨艳辉折腾到天色完全黑了,实在什么都看不清了,只得沮丧地再次爬下来,把桌子退回原位,躺回到硬邦邦的床上。

    后半夜的时候,杨艳辉醒了过来,他觉得浑身发冷,不是那种又外及内的冷,而是发自骨子里的冷,他浑身发抖,伸出手勉勉强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知道,自己发烧了。

    这真是个该死的消息!杨艳辉勉强爬了起来,差点在床边摔倒,他跌跌撞撞爬到门边,冲外头喊道:“谁在外头,去告诉我大哥,我病了,给我请大夫!!”

    好一会儿,外头才传来男人粗啦啦的声音,那声音有些含混,显然是刚睡醒的样子:“十二郎还是老实呆着吧!等王妃下葬了,世子自然会放你出来!”

    杨艳辉心中恼火,却还是勉强让自己平心静气地说:“我发热了,这种天气,若是不给我请大夫,我死了,你担待的起么?”

    外头的人却并没有被吓住:“十二郎,您还当是过去呢?如今王妃过世了,王爷又病成这样,世子眼看着就是要做千岁的人了您觉得,您这么吓唬小的,有意思么?世子早对外头说了,您因为王妃过世,悲痛万分,如今卧床重病,我劝您还是别咒自己的好,您要是真重病死了,那可捞个孝子的名声呢!”

    杨艳辉的牙齿咬紧,他慢慢地松开手,他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并不怀疑自己的哥哥会一不做二不休致自己于死地——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在个家里,唯一可能给他做主的父亲已经病成那个样子,便是不病倒,难道他就能为了妻子而去揭发自己的嫡长子跟唯一的嫡女么?如今父亲病倒,杨艳辉一方面为父亲的身体担心,一方面,心里却有一种隐隐地轻松感:父王对母亲,终归还是有感情的。

    杨艳辉缓缓地坐到门边,他觉得身体越发的无力。不,不能再这么下去!他想了想,把耳朵贴到了门边,细细地听外头的声音。其实经过这两天两夜的软禁,他基本上已经知道,外头其实大部分时间只有一个人看着,住在外间。毕竟这种事儿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世子也不愿意让太多的人知道,再加上杨艳辉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所以被派来看管他的,一共只有两个人,白天两个人都在,晚上则是轮流值班。

    杨艳辉抬头看看高处的窗户,觉得现在就算窗户打开了,自己怕是也没有力气爬过去了。他思忖了片刻看看外面的天色,此时正是月初,天上没有月亮,周围静的很,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儿,最后走到床边用床上的杯子裹了几圈,可抱在怀里,却觉得轻的很,想了想,又把下面的薄褥子也卷了上来,然后拿床单子卷了起来,卷成一个还算结实的筒状。

    整个过程,杨艳辉都尽量小心翼翼,他抱起这个被褥卷子,手里提溜着床上的磁枕头,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把这个有点分量的卷子扔到门上,那卷东西撞在门上发出闷闷的撞击声,然后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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