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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碰见的。你还算不错,指挥有方,把两个师拖出来,全军尚有5000人……”
蒋云台听出这话中带着刺儿,便起身出门,催促着办起一桌丰盛的酒菜。
酒过三巡,王治岐嘿嘿一笑,举着酒杯说:
“我没完,第119军也不算完,还跟彭德怀可以较量一阵子!哈哈哈……”
扶眉战役接近尾声之际,王震在前设指挥部里,手捏造着半截红铅笔,正将地
图上一支红箭头向前延伸时,彭德怀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王震一惊,扔掉铅笔,兴奋中带着惊讶,一边敬礼,一边问:
“彭老总,你什么时候来的?”
彭德怀摘下军帽,用指头弹着帽沿上的泥尘,坐在一条木凳上说:
“我去许光达兵团、周士第兵团的阵地上看了看,进展都很快。你们这里怎么
样?”
王震高兴地报告道:
“彭老总,敌人已经开始逃跑了。”
彭德怀很严肃地说:
“告诉部队,要以最快速度紧缩包围圈,乘胜追歼敌人,务必做到聚歼!”
王震胸膛一挺,态度十分坚决地回答道:
“是!保证全歼敌人!”
彭德怀从容不迫地说:
“要将裴昌会兵团这5个军聚歼在渭河两岸,现在的关键,就看杨得志的了。”
王震脑子转得快,忙说:
“彭老总,打个电话,问一下杨得志那里的情况好吗?”
彭德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王震亲自摇通电话,风趣地喊道:
“喂!你没有挨马继援的蹄子吧!”
杨得志的声音立时传了过来:
“王胡子,听说战役进展很快,已经到了追歼敌人的最后阶段啦!第19兵团全
体指战员得到这个好消息,很受鼓舞,也很限热啊!放心吧王胡子,第19兵团保证
牵紧马继援的笼头,不让这匹小马窜过防线半步!”
王震这才说:
“喂,彭老总就在我这里,他要跟你通话。”
说着,他双手将话筒递到彭德怀的手里。
彭德怀站在电话机旁,一字一句地说:
“你们要记住毛主席的告诫,严防敌人绕到背后袭击,这是青、宁二马的惯用
伎俩。总之,要认真对付马军的骑兵。”
从第1兵团指挥部走出来,东方天际已泛起一抹鱼肚白。彭德怀来到战地上,一
边视察,一边思索着。
渭河两岸,广阔的战场上,弹火在天地间交织出了一幅美妙如锦的壮景。
潮水般溃退的敌人,东突西奔,混乱不堪。
解放军四面围击,喊杀声犹如滚滚雷鸣。
敌军整连整营整团地在战场举行起义。
数百里战线上,奔走着数不清的支前队伍。送弹药的,抬担架的,救护伤员的……
许多群众从敌尸上摘下枪和手榴弹,跟撞上来的敌人拚杀着,搏斗着,不让敌人逃
掉。
群众在参战,在冲杀,在流血……
根山爷爷背着一个受了重伤的小战士,冒着纷飞的弹火跑下来。
巧姑和一个小伙子抬的担架上,摆满了弹药箱子。他们一边往火线上奔,一边
拣着敌人丢下的子弹和手榴弹,一个劲儿朝担架上垒。
在一棵炸劈的大树下,巧姑和根山爷爷相遇了。
“爹,你一天一夜没喘气,下去打个瞌睡吧!”
“你们不是也没喘过气吗?爹不能落后呀!”
公公和儿媳说着话,擦身而过。
越往前走,炮火越密集。忽然,斜刺里冲上来一支解放军。
“连长,前面好像是敌人指挥部,电话线架得像蜘蛛网。”
“好!就朝着敌人指挥部冲!”
巧姑听到这声音十分熟悉,突然放下担架,猛冲上去,拉住刚才下令冲击敌人
指挥部的那人后襟,激动地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跟着跑,一边使劲喊:
“长柱!你当连长啦?”
长柱猛回头,借着炮火的闪光,见是巧姑,脚步便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又很快
冲了上去,一边跑,一边朝后喊:
“巧姑!你咋在这里?快下去,太危险!”
巧姑拚命追着喊:
“不!我要跟你去打敌人指挥部!”
长柱生气地吼道:
“快下去!你是担架队的,伤员等着你们呢!”
巧姑愣任一下,收住脚步,望着钻入枪林弹雨深处的长柱,人声喊道:
“长柱!当心点!……”
太阳从浓云迷雾一般的硝烟土雾后面渐渐升起来。渭河两岸依然响着零零星星
的枪声。
战士们平端着枪,押着成群的俘虏。
枪炮弹药堆积如山。
尸横遍野,血凝大地。
彭德怀在王震、许光达、周士第、李志民等人陪同下,视察大战之后渐趋平静
的渭水两岸。
“很好。这才叫全胜。”彭德怀望着远方说。’
王震忍不住鼓掌道:
“这一役,胡宗南丢了5个军,又得跑到重庆去找他那个校长先生哭鼻抹泪了!”
“今后,我们在西北战场L,就可以集中全力来对付马步芳、马鸿逵了。”彭德
怀一边说,一边往前迈着步子。
刚走了几步,第4军政委张仲良和第31团长王学礼跑步迎了上来,行着军礼道:
“欢迎彭老总和兵团首长来我们第4军!”
彭德怀还了一个军礼。
许光达指着王学礼,向彭德怀介绍道:
“这是第爿团团长王学礼,打起仗来就像只老虎!”
王学礼不好意思地摸着脑门。
彭德怀握住他的手,问:
“哪里人?”
“报告彭老总,我是陕北人。”
“哪年参的军?”
“闹红军那会儿。”
“嗅!刘志丹的红小鬼。结婚了吗?”
“孩子都俩啦!”
“妻子做什么?”
“在军部医院做护士。”
“好嘛,又是一个革命家庭!”
王学礼听了彭德怀这句话,心里好一阵热乎。
张仲良插话道:
“这一次,王学礼的第31团打得很出色……”
彭德怀打断张仲良的话,语意深长地说:
“很好。你们第4军这次打得好,立了功,为夺取战役全胜起到了关键作用。一
年前西府战役中第4纵(队)打得不好,特别是警3旅,怯敌怕战,临阵畏缩,部队
根本就没到位,结果使其他纵队遭受了重大损失。这次打得很出色,这就是从战争
中学习战争嘛!部队虽然伤亡大一些,但打出了一个好的战斗作风。”
扶(风)眉(县)战役的胜利,使西北战场解放军与国民党部队力量的对比起
了根本的变化,解放军由相对优势一变而为绝对优势,战争的主动权已完全掌握在
解放军手里。
西柏坡。毛泽东的居室里。房东老大娘抱着一个大西瓜走进来,轻轻地放在小
饭桌上,正要用刀切时,周恩来捏着一份电报大步跨进门来。
“主席,总司令,扶眉战役大获全胜。”
毛泽东惊喜地接过彭德怀发来的告捷电文,和朱德一块儿看着。毛泽东竟然读
出了声。
房东老大娘见他们有重大事情,便悄悄退了出去。
毛泽东双手展开电文,念了几句,见周恩来站在旁边笑,大声说:
“恩来,来嘛,咱们一道看!”
周恩来其实已经看过了,见毛泽东要他一道看,使微笑着走到毛泽东和朱德的
对面,一同看了起来。
看过电报,毛泽东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燃起一支烟,却没有继续抽,只是扶
在右手食指和中指间,高兴地喊道:
“德怀同志,真给我们抱回一个大西瓜喽!这么大的仗,总共不过两天,电文
不会搞错吧!”
说着,他把电文交给周恩来,提议道:
“恩来,咱俩再来一次合作吧!”
周恩来理解地点点头,急忙准备好纸和笔,望着毛泽东的脸。
毛泽东这才大口大口地抽着烟,开始口授电文。
打胡胜利极大,甚慰。不顾天热,乘胜举行打马战
役是很好的。
周恩来将记录的电稿双手送到毛泽东面前,将铅笔递给他,请他签发。
毛泽东紧靠周恩来站定后,目光扫了一下电文,龙飞凤舞地签上名字,叮嘱立
即发给彭德怀。
朱德喊来作战参谋。周恩来将电稿又交给朱德,请他过目。朱德接过电稿,直
接交给作战参谋,笑着说:
“主席口授,你笔录,我就站在这里听,用不着再看了。立即拍发!”
毛泽东弯下腰,从小饭桌上抓起菜刀,用拇指试了一下刀刃,再顺势用宽大的
衣袖抹了一下刀口,然后抱过一个西瓜,嚓、嚓、嚓,乱七八糟地将瓜切了一大片。
他扔下刀,先挑了一块最大的,挺起腰身,先痛快地咬下一口,然后才对周恩
来和朱德招呼道;
“好甜!来,吃瓜!吃瓜!”
-鏖兵西北 鏖兵西北
8
蒋介石抓起一块西瓜送到嘴边,才发觉忘了戴假牙
满盘切成牙儿的西瓜,摆在椭木茶几上。
蒋介石坐在广州客厅的大沙发上,阴沉着脸,半晌才没好气地说:
“唉!才一两年的光景,把个大好的河山,硬是葬送在毛泽东、朱德、彭德怀
这一伙人手中了!”
陈诚、白崇禧、阎锡山几个人,耷拉着脑袋,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下。
蒋介石生硬地说:
“吃嘛!瓜切开来,大家才好吃嘛!”
这一语双关的话,似乎有意讲出来让人听。
谁还敢动手吃瓜?
蒋介石瞅瞅这个,瞧瞧那个,赌气地抓起一块西瓜,双手送到嘴边,刚要咬时,
才发觉忘了戴假牙,只好沮丧地把瓜放在茶几上。
几个人正想动手吃瓜,这样一来,都扫兴地缩回了手。
蒋介石叹息道:
“胡宗南令我失望,他连连吃败仗!”
没人开口,谁都生怕祸从口出。
蒋介石恶狠狠地骂道:
“马鸿逵耍滑头,打滑头仗,有意保存实力,竟敢置党国利益于不顾!临阵退
缩,怯敌怕战,成何体统!应当军法从事!”
阎锡山左右看了看,终于壮着胆子说:
“西北局势,只能依靠马步芳、马鸿逵支撑着。马鸿逵与傅作义是拜把子兄弟,
逼急了……”
蒋介石摸着秃脑门,沉吟半晌,无可奈何地说:
“狼多骨头少,娘希匹!那就把马鸿逵兼任甘肃省主席的委任令发了吧!”
陈诚和白崇禧乐得点头应和,日后见到马鸿逵时,也好有个顺水人情。
蒋介石窝着嘴,问了一阵,还是骂出了口:
“马步芳,也不是好东西!娘希匹,刚让他出任西北长官,他就想独霸西北,
做草头王,竟敢违抗我的手令,岂有此理!”
胡宗南于7月20日,在双石铺召开军事会议,追查失败责任和研究新的部署。
气氛森严的会议室里,铺着绿呢料的长桌两旁,端坐着两排头戴大盖帽胸系奖
章的国民党将官。
裴昌会如坐针毡,满脸沮丧,心神不定。
赵龙文却不同,刚当上陇南绥署主任,显得神气十足,得意洋洋。
随着门外一声长喊:“胡主任到会!”两排军官哗啦一下站得笔直。
胡宗南脸色阴沉地走进会场,一直走到蒋介石佩剑的画像下,站定后,带着杀
气的目光左右扫视一下,从头上摘下军帽,“啪”地一声甩在桌上。
裴昌会吓得魂不附体,浑身抖动着,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有几个逃回来的军长,一个个丧魂落魄的样子,哭丧着脸,比裴昌会更难受。
赵龙文等人,蔑视地盯着裴昌会和他手下的几下败将,脸上浮出了兴灾乐祸的
冷笑。
胡宗南坐下,将手中捏的小枪朝桌上响亮地一拍,扯下白手套,冷声道:
“坐下!开会!”
裴昌会几个败将不停地挪动着身子,仿佛人人的屁股底下就滚动着一个火球。
胡宗南干咳一声。众将官瞅着他的脸。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气氛异常紧张,空气
几乎就要凝固了。
胡宗南皱着眉头,满脸阴云,冷冷地说:
“扶眉之战,有辱党国!将校军官临阵脱逃,士兵贪生怕死,陇南兵团数万人
马,战不到两天,全他娘的完蛋!”
说到这里,他那两道锥子一般的目光,死死地钉在裴昌会的脸上。
裴昌会连惊带吓,立时痛哭流涕,装疯卖傻地哭泣着说
“我失职……我有罪……”
几个逃回来的军长吓得呆若木偶,一个个脸如死灰,顿时失了人形。
胡宗南手抓住小枪,一拍桌子,喝问:
“性故怕战,误党误国,罪责在谁?”
“第119军王治岐……”
不知是谁开了个头,几个败军之将互相瞅着,如同看见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异
口同声地咬定供词:
“王治岐、蒋云台的部队刚接火就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