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时还能看你在远处,我们就这样错过了一次又一次。于是当星星开满湖的时候,我便不由自主地开始作梦。我在扩大了的童话里和你邂逅,那时,艳阳紧裹,山草平铺,我俩的欢笑洒落山野每个角落,如串串露珠滑落,在绿树的发梢和指间凝固。
第二次偶然也是黄昏,浪在欢戏。你用少有的轻松回忆与我少时的快乐交换,你省略了所有的遭遇。这以后你就突然从湖边消失。思念却招来明朗的月,这份心情如月下的湖水,总也无人分享,我以为我早已学会了遗忘。心却唱着一首老歌:让偶然永驻!
可现在和未来呢,我的心里像浮萍一样没有着落。江波,真盼望你能成功归来。应了我的〃永恒的偶然〃那句话。
请原谅我的絮絮叨叨,白日作梦。希望不会因为一些幻想的话使你分心,拖你后腿……
4
费娇离开迪厅时已是深夜11点,令她恶心的是,那位讨厌的青年还跟在她身后拉她求她。看见迪厅门口停着一些等活的出租车,费娇急于想摆脱青年男子,忙冲向最近的出租车,半道上另一男子从私人轿车里闪出,挡住费娇并力邀她上自己的车,费娇凭声音便知是谁,怒不可遏:〃我还以为你早已死了,要我上车、行!你杀死我身后那个淫棍。不敢了吧,滚开——〃她大叫一声便一头扎进出租车里。
挡住费娇的人正是让警方头疼的民间削贪队老大陈龙。他用几天的时间说服自己向费娇忏悔,以减轻一点心中的愧疚,遭此唾骂后,他彻底打消了与她和好的念头,转而将满腔恨怒全发泄在眼前这个〃淫根〃身上。两秒钟之内陈龙连打了四拳,那男子来不及反应便栽倒在地。
费娇回到宿舍。告诉冷奴邂逅江波时的情景。
〃太巧了吧?让人怀疑你们是约好的。老实说是不是一见钟情了!〃冷奴惊喜地问道。
〃什么呀!平常你把他说得跟一朵花似的,今晚一见,不过如此。他大汗淋漓、酒气冲天、人穷志短,连一杯饮料都请不起我,毕竟我是你的朋友呀!〃费娇侧扬脸嗲声嗲气地说。
〃原来他给你的印象真是糟糕透了!〃
〃不过他还算诚实,会说话。〃
〃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你看你,冷奴——你又拿人家开玩笑。〃费娇装作生气地撒着娇。
5
夜里,费娇翻来复去睡不着。虽然她无声地翻动着身体,但还是让细心的冷奴察觉到了,冷奴假寐着,静观费娇第一个难眠之夜的表现。
其实费娇并未始终想着江波,她还想起了这几年来走过的辛酸而屈辱的生活之路:
陈龙及其神秘断交:陈龙蒙冤受审,作为书记员的她对他一见钟情。后陈龙随父返京经商,费娇也弃职追随。陈龙有一妹陈若芷过继给了外省亲戚,一天陈龙得知有关妹妹的不好消息后神秘失踪。在给费娇的信中,他表示他有可能不再回来。有一项最危险的工作等着他去做。他从事着什么样的事情?抑或是托词?
大款父子及其可憎面目:一家国营大厂的老总救助了吸毒的她,当她走出戒毒所准备离京返乡时,她被他的饯行酒灌醉了,老总终于在最后关头显露了原形:他在她的胴体上得到了最大的补偿,而且他的儿子也来纠缠。对爱情和人情的绝望使她重拾白粉,这又使她陷入更深的沉沦。如今她已脱胎换骨,并且凭自己的能力找到了一份可以安身立命的正当工作。
〃现在,尤其是今夜跳舞时拒绝了陈龙和老总儿子之后,我要好好地生活!〃费娇怀着对过去的深深遗恨,对未来的又一次憧憬,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八章 螳螂捕蝉
1
季柏办公室。季柏王萍在讨论下一步工作。
〃那就这样,你暂时承包《现代文学》开展笔会活动,但公章和财务章必须放在我这儿,需要盖章就把材料带到这儿来盖。我这边准备创刊《现代诗人》和商业杂志《中国之窗》〃
〃章还是搁我这儿方便。季柏,你还不信任我?〃
〃不是,我对上级要负责。〃季柏的眼珠在镜片后快速地闪动着。
〃你的话还真冠冕堂皇,其实——〃王萍话到一半突然一转,〃这样也好。聊些别的吧!对了,季柏你都37岁了,还不结婚?就你这样,还想找个金枝玉叶!〃
〃有无女人一样麻烦。有女人粘粘乎乎;无女人又——〃
〃又受不了寂寞,怕变态?〃王萍腊黄的脸上堆满笑意随即又说,〃季柏,现实点吧!不如咱俩凑合着结婚算了。〃
〃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
王萍离开季柏办公室后,一瘸一拐地来到楼下,川妹子迎了上去,王萍搀着她在公园一角开始策划一个阴谋。
2
季柏办公室,另一场阴谋正在酝酿:〃季梨、季风,你们两个人听好,你们都知道江波有个奇画,但你们肯定不知道它的价值。喏,这儿有报道:'据介绍,此画是三位大师首次也是唯一一次合作,它是迄今为止保存最好的一幅古画。据鉴定专家介绍,此画的市场价在50万元以上,拍卖价将会更高'。听到了吧,现在此画就在江波的小屋里,你们务必将它搞到手,我有关糸能出好价钱,出手后平分。你们也可以回老家过好日了,不用在这儿累死累活也捞不到什么钱。〃
〃到手后,万一警察来查怎么办?上次就来折腾过。〃
〃50万呀!值得一搏。这次我们要做得天衣无缝。〃
俩侄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能盲动!〃季柏警告着,〃一切行动听我指挥,因为我们还不知它放在什么地方。〃
3
编辑部又从上次笔会中选取了俩会员来帮忙,他们是严红和吕由。第一次寒潮随夜色来临,气温突然陡降,大风呜呜地响着。
晾果厂村边的低湿的菜地里。用泥巴、树枝围起的两个大杂院。编辑部除季柏外其余人全租住在这里,贾凡从另一个大杂院过来告诉江波:季柏来看望新来的严红小姐了。
果不其然,季柏在关心完严小姐之后,顺道来到了江波的小矮屋门前,正瞧见江波刷牙:〃江波悠着点,瞧你这阵势跟强奸似的,后果不堪设想,会阳萎的。〃
〃哇——〃江波恶心地吐出膏沫:〃沃操!真恶心,不是荷尔蒙在作怪吧?〃
〃贾凡,一看你的脸色,就知道昨晚打麻将了。〃季柏来到屋里又与贾凡打趣。
〃没有呀!〃贾凡望着季柏,一脸迷惑。
〃还瞒我!怎么样?自摸多少次了!想必裤兜里狼籍一片,小脑袋耷拉着。〃
〃你丫怎么这么逗!真他妈恶心。〃贾凡知道主编有病,便装作无意地逗嘴,〃你丫才竖不起来呢!〃
季柏的脸立码就挂不住了。
〃季柏,对!贾凡一夜上三趟厕所,不知怎么回事,没准儿是老'打麻将'的原因。〃江波进来解围。
〃真的?〃季柏又乐坏了,〃这都是熬的!〃
〃说说你当兵时的情况吧。〃江波面壁摆着牙具。
〃唉,往事别提了。〃季柏不经意地掀了一下江波的垫褥,一个薄塑料袋赫然眼前,〃那时候我在大西北当兵,以莽野为伴,终年不见女人,一个个压抑得不行。〃
〃是不是那时有人喜欢'打麻将'〃贾凡插嘴。
〃打麻将?〃季柏突然明白过来,〃对对对!那是常事,每个人都是自摸高手。〃贾凡被季柏的表情和手势逗得直乐,他力图做到笑不露齿,又做不到,嘴唇包住了上牙,成了二半吊子。
〃一天我和几位战友执勤,看见一头母猪,扔馍给母猪吃的那位战友说有个大发现,'你们快来看,它还是个双眼皮呢!'于是众人都低下头来和老母猪对眼神。〃
〃你呢?不是柳下惠吧!〃贾凡嬉戏道。
〃去!——〃季柏接着说,〃三年后,我被调往师部卫生所实习。我和另一个战士住在楼下,上一层住着五个女卫生员,她们每天都谈男人的事。有一夜她们提出一个问题;贾凡、江波,你们都答不出来。〃
〃什么问题?〃贾凡半张着嘴好奇地问。
〃我听见有个女的说,'真是怪事,男的那里头没有骨头,怎么会硬的?'大家都说不知道。〃
〃海绵体呗!〃贾凡脱口而出。
季柏、江波大笑不止。贾凡知道自己又上了季柏的当了。
〃贾凡你有没有故事〃季柏说。
〃说一只母蚂蚁对一头公大象说了一句话后,公大象气得触地而亡。问,她说了句什么话?〃贾凡卖起了关子。
季柏饶有兴味地猜了十多个脏事愣没猜中。
〃蚂蚁说:我有了,是你的!〃贾凡象吃了美味佳肴般倒出了迷底。
〃真恶心!你们走吧。〃江波捡够了乐。
〃你江波嫌烦了!其实你心里快活着呢。这样,你看我今天也不能白来,我跟江波你学个段子,《智斗》中阿庆嫂那段'垒起七星灶'吧!老想唱老学不会。〃
〃这还差不多。〃
〃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季柏坏笑着开了头。
江波当仁不让地接着和唱起来,上了一次当的贾凡边学唱着,一边警惕地看着季柏的表情。
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季柏坏乐。)
相逢〃开口〃笑(季柏乐得不成曲调。)
过后不思量(贾凡突然明白歌词中的含义,也跟着乐。)
人一走(江波奇怪地边望着他们边继续唱。)
〃茶〃就凉——ang——ang——(江波一个人唱着拖音,而季柏和贾凡俩人已笑作一团。)
〃季柏,你丫真坏!坏透了!〃贾凡乐得直抖,〃你丫把阿庆嫂当什么人啦?〃
〃她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江波是什么人我明白了:他是世上最可爱的人!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在笑声中他离开了。
琢磨过味来的江波对贾凡说:〃现在我相信你说的主编真的有病。〃
〃哦?——何以见得!〃
〃越是力不从心,就越放不下,老想着。〃
4
送走贾凡后,江波想着明天还得去北图抄录作者地址,这样的路子将越走窄,半天也抄不了几个,怎么办?江波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进入了梦乡。
凌晨时分,两个黑影窜至江波门前,柴门吱哑一声被推开了,见里面没有动静,其中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向江波床边挪去,另一个黑影在门口放哨。
与此同时,树枝栅栏外另有俩个黑影在蠕动着,突然他们停了下来,原来他们已发现站口有个身影,他们便躲在栅栏后静观其变。
却说第一个黑影挪至江波床边,右手拿着匕首,左手伸到垫褥下摸索预定目标——藏有古画的塑料袋。很显然,他只想偷东西,不想轻易杀人。盗贼手捏塑料袋一角一点一点往外拽着,但塑料袋被江波压在身下,盗贼想使劲又怕撕破了古画,于是黑影倒举着匕首,向江波头上砸去……
黑影是想将江波砸昏。谁知江波在第一次寒潮之夜竟恶梦连连。在匕首砸向他的一刹那,正闪电般做了两个梦:二十年前曾和成功一起批斗父亲的杨三龟及其四个儿子在与其情妇们野合后,在一片秧地与江波、成蕊邂逅,杨三龟色眯眯强拉成蕊的手,江波惊怒万状,手持钢刀将他打倒,由此引起杨族复仇。另一个恶梦紧接而来,一条大蟒突然于昏暗中掉进江波口中,并拼命沿咽喉钻向腹内,江波右手一较劲,一个急翻身,一把将大蟒抽出,同时呵地一声大叫。盗贼匕首被江波的手臂拨拉了一下,匕首被改变了方向,砸在褥子上。
这变化太意外。黑影也呵地一声,江波同时被梦里梦外两种情况惊醒:〃谁?〃
黑影拿起匕首窜至门外,早不见了把门者。
躲藏在栅栏外的另两个黑影互望了一眼:撤!这变化大出他们的意料。
江波摸索着拉开电灯,愣坐在单人床上,冒出一身冷汗。他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当他发现装有〃念奴娇〃的塑料袋被拉至床边,门也开着,才意识到被盗贼光顾了。江波突然想起前两次旅行包被人翻过,并不是自己多疑和错觉,原来他们一直在打我的主意。恐怖袭上心头。第一次是川妹子拿了他的莎士比亚,说明她有作案动机。第二次可能是陶东,这次是谁呢,他们怎么知道褥下有奇画呢,是歹徒看报后寻来的?
江波无法再睡,拿出一截铁棍,坐等天亮。
5
几天后,季柏告诉江波,王萍已另起炉灶了,拿走了编辑部的公章和财务章,她现正在另处办公,且已招兵买马,筹备第一期笔会。
〃江波,你和吕由务必将公章和财务章抢过来,你们不是我的亲戚,不会引起王萍怀疑,现在我和她还没闹翻。哥们儿,检验你们的时候到了!〃
江波进退两难,要么给人当枪使,要么走人。吕由更惨,刚来就捡到一个硬骨头啃。
江波和吕由一路合计十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