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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罂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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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担子有多重。这每每让他想起来,他早在1985年就看到的一篇文章。那上面是介绍日本著名的巨型企业索尼公司的总裁,一个什么名字他叫不出来的日本老头,这日本老头儿每天早上都要自己驾驶着一架小型飞机从家里出发去公司上班,那种翱翔在万民之上,直奔自己的工作地点的感觉是多么的动人!听说他还有个特殊的小习惯,那就是每天都要稍微绕点远路,到日本天皇的皇宫上空盘旋一圈,向天皇“致敬”。而这样做是被法律所明令禁止的。
    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他每天都这么做,可从来没有谁来说他的不是,更不用说将他诉诸法律了。一个人的钱财要是到了富可敌国的程度,一个人的贡献要是到了影响国计民生的地步,那还有什么是可以约束他的?
    是啊,索尼公司已经到了可以让日本为它的生存和赢利而制定法律的地步了,在这一点上,他的信威药业集团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够……但是在梅林,以及它的周边地区,他的信威药业还是举足轻重的。对,举足轻重……一点都没有夸张。
    足足有二十分钟后,他才离开了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户,来到了他庞大的办公桌前,那上面有刚刚送上来的咖啡,还有需要他马上审阅、立即批示的公函文件、数据报表,又一天的工作开始了。
    可是他发现在一大堆装帧严整、“体尊贵重”的文件中,竟然有着一封用邮局里最标准也是最便宜的信封封着的信件,显得那么的乍眼。他觉得奇怪,拿起来一看,信上面还没有邮票邮戳,这就更有意思了,会是什么人自己专程送来的吗?想着他把它打开,开始看。
    信封里的东西还真不少,足有四五张纸那么多。他展开,先看到了一份复印过的医院的手术记录。康大为从事医药事业这么多年,这些东西都难不倒他。他看懂了,这是一个叫杜月的妇女,在梅林市第七人民医院里做了生产手术的术后记录。那上面记载着她生产后大出血,经紧急抢救,输了2000cc的血浆,还有二剂人造白蛋白的药品才转危为安。
    这是什么意思?康大为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再往下看,下面一张梅林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出具的体检结果单的复印件。他的目光一跳,体检人还是那个杜月,只见在体检结果那一栏里写着:该人的HIV测试呈阳性,已确诊。
    康大为的心低沉了下去,HIV这三个英文字母别人或许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他却清楚地知道,那是艾滋病的英文缩写!呈阳性,那就已经是确诊为其病毒感染者了。这个杜月,竟然是一个感染了艾滋病的病人,她把这些东西寄给我干什么?
    康大为的心乱了起来,他急急忙忙地翻起了下一页。这又是一个复印件,是一张梅林市血库出具的与上一页手术记录中血浆号码对应的出品厂家的名称以及时间。他一下子目瞪口呆了,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信威药业有限公司1993年出品”的字样!信威药业公司,那是信威药业集团的前身啊!怎么?这个杜月竟然认为她得了艾滋病是由我们信威出品的血浆感染的?!
    这个念头在康大为的脑海里生成,让他的头上立即沁出了冷汗,这对他来说,对他的信威药业集团来说,都意味着什么?那会是个怎么样的麻烦!一时间,他的头脑全都乱了起来,以至于过了好久,他才翻看起这封信的最后一页。那是杜月给他写的一封信。
    信里的话不多,措辞也很客气,大意是说根据以上的这些文件,已经可以确定当年她手术时所用的血浆是由信威药业集团出品的,现在她身染艾滋病,需要知道自己被感染的渠道,所以请信威药业集团提供当初制造这批血浆时的出品合格证等证明,而且要求信威药业集团把为制造这批血浆而献血的那些献血者的身体合格证等相关证明出示,以证明这批血浆的安全性。信尾附上了杜月的联系电话,请尽快回复为盼。另,谨以此信告知,杜月会在两天后前来拜访,请康大为总经理百忙中允与接见。
    康大为捧着这些信,还有这些复印件足足愣了有十多分钟,才稍微返过点神来。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意料不到的事情,可是现在发生了,他要怎么办?要怎么办?!最后他把这些东西重新都收回到了那个简易的信封里。然后叫进了秘书,问她这封信是什么人,什么时间送来的。他至少得知道那两天后,距离现在还有多少时间。
    秘书回答说那是在昨天的下午,三点钟左右,来了一个叫郭强林的警察,证件上说是市局刑警大队的。他没有要求见您,而您那时也出去办事了。他也不说有什么事,只留下了这封信,说是非常重要,一定要让您看到。
     …
    七这个早晨,不同的人(2)
     …
    康大为点了点头,他知道,要是这个叫郭强林的人不是警察的话,这样一封普通的信件根本就摆不到他的办公桌上来。而对方是个警察,还是个刑警,这意味着什么?难道那个叫杜月的女人报了案了吗?
    这个念头让他的心抽搐了一下,那可真是不堪设想!但是不对啊,现在对方应该还仅仅只是知道了那些血浆是由我们集团制造的,并没有查出来那些血浆里到底有什么不妥啊,这从杜月的信中就可以知道。她还在要求我们给她出具各种证明血浆无害的证明啊!她没有理由报警的,而警方也没有理由受理。
    那么这个警察是怎么回事?是她的丈夫吗?还是她的亲人?最好是这样。不然麻烦就大了。他把秘书打发了出去,开始回忆起他所主管的信威药业集团在1993年那时都还在做什么,或者还要再往前想一想,想一想。那时的业务,那时的经营……就在康大为为了郭强林而心神不定时,郭强林离他很近,就在信威药业集团的厂区外围不远的地方慢慢地围着它走着。他要多看看这个本市数一数二的大型私营企业,尽量地多了解它。
    可是他却觉得难以下手。他虽然是本市市局的警察,但现在却不能从正常的渠道里得到他想要的信息,那毕竟不是公家的事,他转着、走着,心里越来越没底。这真是好大的一片基业啊,建立它、经营它、发展它,都需要着怎样可观的力量,这个巨大的厂区和主管它的人们又都会有着怎样的影响力埃杜月,她和她的丈夫张一民都不过只是普通的工人和教师,他自己呢?也不过是个职没过二级警司、年不过三十的小警察,就算再加个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医生江虹,又能起到什么作用?能和这些人抗衡吗?
    他是警察,他对司法是有信心的,但他一点都不天真。他听过也见过很多的有理却讨不回公道的事,那甚至都可以说是太多了。
    但是他也没想到要放弃,他只是在心里做好了准备,给自己提个醒,他正在做着什么事。事到如今,这已绝不仅仅是只在帮杜月讨回她自己的清白,弄清楚她和她的家人是怎么感染上的艾滋病这么简单的事了,而是要涉及到这个庞大的药业集团的信誉还有生存的问题。
    想想看吧,它出品的血浆导致了艾滋病的传播蔓延,那等待它的结果将会是什么?
    但反过来讲,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郭强林摇头苦笑了,他在电视报纸上曾经看到过,在美国曾有人因吸烟过量导致肺癌而上诉法院要求烟草公司赔偿,最后竟然胜诉得到了近一亿美元的巨款赔偿的事。他不知道那是不是才真算是司法公正、为民作主,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在现阶段的中国,那种事别想出现。而由他和杜月等人来首创,更是异想天开。不夸张地说,这个信威药业集团在拉动本地经济上有着巨大的作用和贡献,如果把它的牌子搞烂搞臭、甚至搞黄的话,先抛开每年上缴的巨额利税要泡汤外不算,就是这厂区里至少几千人的工作就业问题就无法解决。
    那时政府的领导们会不会干预?社会舆论又会怎么评说?人民老百姓们的同情又会偏向哪一边?等等等等这一大串的问题都涌上了他的脑袋里,让他心烦意乱,六神无主,总之感到前途真是太渺茫了。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把脑袋里的思路往回拨了拨,从大局上想了一下,之所以他会这么的悲观,从根本上说是他从来没有经过这种事,甚至没有听说过。所以也有可能他现在想到的这些根本就是他多虑了,说不定真干起来会顺利得多。这样一想他心里就好受多了,连呼吸都比前几分钟顺畅多了。
    但他突然又冷笑了一声,想这么多有什么用?或许他送去的那封信送没送到康大为的办公桌上都不一定呢,他们这样的小平民百姓想见人家就能见着吗?他自己居然在这儿想着怎么样来颠覆人家了,真是好笑……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看来电号码,下意识地想不接。那是陈石的手机打来的,而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有通话了,就是从杜月家里出来后那天起,他们就再没联系过。开始他还挺难受,可现在他觉得这样才好,陈石本来就不该再卷进来。
    可电话还在响着,一声又一声,那是陈石在坚持,让他不得不接:“喂,石头,你好。”声音尽量如常。
    “林子,你也好。”陈石听上去精神不错,“你在哪儿呢?怎么好几天不给我打电话?”
    郭强林苦笑了,他只好说:“你在班上嘛,再说我也没事。你怎么样?活儿顺吗?”
    “还行,上次抓了那几个抢银行的后,市面上清静多了。现在局长脸上也过得去了,也知道让咱们都消停点了。暂时挺舒服吧。说说你,这几天都干了什么?对了,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我在城北,随便走走,呆不祝”听他又问,郭强林差点就告诉他自己在哪儿了,可是临时又改了口。
    “别骗我,你是不是在那个信威集团附近?”陈石一口就点了出来。
    郭强林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你跟江医生联系过了?”
    “对,我跟她通了电话。你现在总躲着我,我只好跟她说话。你真的要帮那个杜月了吗?”陈石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有点变了。
     …
    七这个早晨,不同的人(3)
     …
    郭强林想了又想,承认了:“对,我想帮她。”
    “那样的话,你小心自己露馅。”陈石有话直说,没有遮遮掩掩。
    “我想过,可是我得帮她。帮她就像帮我自己一样。”
    陈石沉默了,好一会儿他问:“我听江虹说,那个杜月还不知道你也得了病?”
    “对。”郭强林回答,可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林子,我还是劝你再想想。江虹把你们在七院做的事都告诉我了。你也应该知道,凭那些东西就想让信威听你们的,我看不可能。”
    “那怎么办?拿着这些东西当纪念品吗?眼看着这些线索就是不用吗?”郭强林心里刚压下去的烦躁被陈石又勾起来了,想着那些东西是怎么得来的,他不禁回答得有点恶声恶气。
    陈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三个月前他也帮着郭强林查过他致病的原因,虽然竭尽全力,但终因一点线索都没有而放弃。那时郭强林的痛苦和失望就好像还在眼前。现在他怎么能要求郭强林不闻不问?他想了想说:“林子,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具体想怎么办?”
    郭强林也意识到自己又有点失控了,这些天他越来越易怒,这不是好现象。他长长地透了口气,说:“我想明天陪着杜月去见见信威集团的总经理康大为,昨天我给他送去了一封信,里面有那些材料的复印件,先听听他有什么解释。”
    “嗯,最开始也只能这样。”陈石沉吟,随即说:“需要我做什么,说话。”
    郭强林犹豫了,陈石主动来接近他,并没有因为艾滋病而与他疏远,那他要怎么办?拒绝他吗?那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且早就知道了他得了这种病,始终都没有离开过他。自己真的是不想让他接近吗?不,那实在是矫情。他听见自己在说:“我,现在还没什么事……”突然间他灵光一闪:“对了,石头,张洁前段日子不是采访过这个信威吗?她会不会知道得多些?我现在就是找不到信威集团的资料。让她帮我查查。”
    “啊,对,”陈石也想起来了,“她是给他们歌功颂德来着。那我就问问她。好了,有消息再通知你。放了。”
    郭强林听着电话里又成了忙音,心里好受多了。
    可陈石的心情却变坏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张洁,他的女朋友。本来这几天他的心情就很坏,一方面是因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再跟郭强林联系,他与他是真正的好朋友这不假,可那也是艾滋病,他可不是不怕。而且他知道,要是自己从此与郭强林划清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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