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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战将李沮。
李沮伏地而拜:“皇上!李沮有急事相报!”
武帝大惊,他站起来问道:“李沮?出了什么事?快说!”
“皇上!赵信不等卫大将军援兵来到,便已降了匈奴!”李沮急忙回答。武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啊?那苏建呢?”
“苏建将军孤军杀敌,杀了两天一夜,他的三万人马,全部战死沙场!”“什么?”武帝站了起来:“苏建也死了吗?”
“苏建将军昏死马上,被他的马驮回卫青大将军阵前。”
“那李广的部队呢?”
“李广将军可能迷路在沙漠之中!皇上,卫青大将军的八万人马,现被‘一只鞋’二十万大军团团围住!情况紧急!”
武帝顿足叫道:“气煞朕也!
李沮大叫:“皇上,卫青大将军处境危险啊!”
武帝毕竟是武帝,他沉得住气,他相信卫青!“卫爱卿有武刚车在阵中,能够顶住。公孙贺!”“老臣在。”
武帝斩钉截铁:“朕在长安,还有十万禁卫军,现在全部交给你。你带着他们火速北上,增援卫大将军,迟误者,定斩不饶!”
公孙贺跪下领旨:“臣谢陛下!臣立即动身!”
看到公孙贺远去的背影,武帝稍稍放了心。但他又想起军粮之事,于是又叫:“张汤!”张汤今天已经跪了好多次,这回当然更要跪:“臣在!”
“朕要你调集飞车快马,帮助东方朔把齐国五郡的粮草速送边关,运抵卫大将军处。迟到者,斩!”
“臣遵旨!”张汤也要下去。
“慢!”
张汤不解地看了武帝一眼,他真担心皇上的雷落到他的身上。他惶恐地问:“皇上?!”武帝将话题一转:“你刚才给朕说了,好像东方朔把义纵制服之后,才弄到粮食的?”“是啊,皇上,臣刚才说的,您没往心里去!东方朔他用您给的黄腰带,还有臣给他的绳子,把义纵绑在柱子上,呆了三天三夜,等到粮食搞齐了,才把他给放下来。义纵都快没气了!”张汤说着,脸上一片幸灾乐祸。
武帝脸上全无笑意:“制得好!这个狂妄的义纵,就欠东方朔去制他!”“可是,皇上!东方朔把义纵收缴来的主父偃的赃款,一共二百万两黄金,全分给齐国献粮的百姓了。听说齐国百姓个个高兴,天下的粮食贩子,也统统跑向齐国!”张汤不失时机地再参东方朔一本。
“好!只有东方朔,才有这个本事!要是让你张汤来做,天下的粮食贩子,敢到长安来吗?”武帝却反将他一军。
张汤以为皇上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便补充一句:“皇上,臣是说,那二百万两黄金可没啦!”武帝一拍案子,震怒道:“黄金!黄金!你们只知道黄金!黄金有什么用?黄金能当饭吃么?能当军粮用么?要是义纵把黄金运到长安来,你再买不到粮食,朕的北部大军,便成了匈奴人的肉食了!你和义纵、主父偃一样,眼里只有黄金,还有我皇家的天下吗?”张汤本来心中还准备了一些话儿,被武帝这一阵子骂,骂得全部忘光了!他觉得皇上说的句句是真理!最让他惊讶的是,皇上竟将他与义纵、主父偃相提并论!张汤只好再跪下去,连连磕头。
辛苦子在一旁看到张汤的样子,觉得非常好笑,可是想到卫大将军被困于沙漠之中,他又笑不出来。
武帝转过脸来,看了看辛苦子,又看了看张汤,他停了一下,又问起张汤:“张汤,霍去病和公孙敖远在西域,无法援救卫青。眼下卫大将军处,缺乏猛将。你说,天下还有郭解那样的勇武之士,可调上战场的么?”
这下子张汤来了精神,他站了起来,说道:“有!皇上,淮南王手下的雷被,一心要到边关从军杀敌,只是淮南王不肯放手!”
武帝点了点头。“传朕旨意,让雷被速来从军,赶上公孙贺,助卫青一臂之力!”张汤插话说:“皇上,淮南王那儿,更不是派个人就能解决了的!淮南王比义纵更难办啊!”武帝马上明白了张汤的意思。“那就派东方朔去!你不是去押粮么?你传朕的旨意,让东方朔去淮南,一要他把雷被给朕带来,二要把朕让他找的东西,也给找来!”“是!臣遵旨!臣这就动身!”张汤心里明白,皇上除了雷被之外,早就要东方朔给他找淮南王的《枕中秘籍》了!这回可要东方朔的好看了!
辛苦子一听他的老爹还没回来,就被皇上派往淮南了,心中颇为不快。可他一转念,自己何不请求皇上,跟着老爹走上一遭呢?于是他叫道:“皇上,臣辛苦子愿陪老爹一道去淮南!”武帝这回才有点高兴的样子。“好,辛苦子,朕就让你再辛苦一次。张汤,你要弄一辆最舒服的车,让辛苦子躺在车中休息!”
“是!臣遵旨!”张汤不敢不依,但见武帝如此关照东方朔的儿子,心里有许多不快。
匈奴伊稚斜单于的二十万大军,如今已成了二十三万人。他们小试牛刀,便逼迫赵信的三万汉军不战而降,接着又将汉家先锋苏建的三万人马全部吃掉,“一只鞋”这次占了大便宜!然而,老谋深算的“一只鞋”不是那种沾沾自喜的人,卫青武刚车的厉害,他未当单于时便早有耳闻。河套失陷时,逃回匈奴的左贤王兵马和废太子于单的士兵,已把卫青描述成天神一般。“一只鞋”何尝不想给自己的儿子伊稚正报仇?但他如今是堂堂的匈奴单于,不能意气行事!他命令部队只围不打,先看看风向。
果然,时间不久,西线传来了汉将霍去病突袭得手,昆邪王已降,休屠王战败的消息。匈奴单于更不敢轻易开战,只将卫青八万人马围在黄河以西的沙漠之上。
新降匈奴的汉将赵信,不失时机地向伊稚斜单于献上一计,说汉军粮草早已不继,最多只能支撑三日五日。只要将汉军重重包围,断了他们的粮道,不出五日,便会有汉军出降。到那时候,便可活捉汉之大将军卫青!
匈奴单于兴奋起来,兴奋地将右腿放在左腿上,并下意识地将右脚上的靴子脱掉,让炉中的火舌舔舐着他的脚尖。汉帝啊汉帝,你们嘲笑我是什么“一只鞋”,这回我光着脚,也能把你们吃下去!
于是他一面围住卫青,一面派出五路探马,四处打听汉军的动静。
然而,接下来的消息没能让他继续高兴。首先是西线探马来报,说休屠王被霍去病和公孙敖逼在焉支山下,昆邪王已到休屠王的军中说降。两天之后,探马又来相报,说李广的三万精兵已从狼山东南的大沙漠中走出,眼下正向鸡鹿寨方向运动,三天之后便可到达战场;再过一天,又有探马来报,汉帝派老将公孙贺率十万禁卫军,向北增援,不日便可渡河。更让‘一只鞋’吃惊的是,探马来报,一支由数千辆车马组成的运粮大军,正由汉家富庶之地齐国,取道西北,向太原郡和朔方郡方向开了过来……
六十多岁的匈奴单于伊稚斜,急忙派一个亲信前往休屠王处,告诉他丢了单于的妹妹大阏氏,那也无所谓,单于不仅不会怪罪,还准备将自己的侄女再嫁过去,给休屠王当新的阏氏。这时降将赵信又到帐前献了一计,他建议匈奴单于以汉人之道来治汉人,可在朔方城之北、狼山之东也建一个城池,既能保卫单于庭不受突袭,又可抵抗汉军北上。伊稚斜点了点头,奖励赵信十名匈奴美女,还将那座城命名为赵信城。看着赵信满意地率领三万降兵离去,伊稚斜便老练地穿上了那只鞋子,然后让部队撤离。
卫青被匈奴大军困在沙漠之中,见敌军只围不战,他便知道,匈奴是在等他大军断粮,然后再攻。他让李息检查一下军粮,最多还能坚持两天。两天之后,如果援军还不到来,汉军只有死战突围了。卫青拿过地图,认真研究河西的地形。这次陈兵河西,自己从三封(今阿拉善左旗附近)北上,脚下离鸡鹿寨不远。前锋李广的军队,本来是应在鸡鹿寨与匈奴对阵的!李老将军啊,你到哪儿去了?你在边关几十年,难道真的会迷路?就算你迷了路,在沙漠之内,往外随便乱闯,总能闯到大河边上,因为你在河套之内啊!老将军啊,老将军,如果你因为不服卫青的气,或者对皇上的关照不满而裹足不前,那你可就大错而特错了!你犯了兵家大忌!
想到这儿,卫青觉得隐隐有些心痛。他不敢多想,只好再次展开手中的绢帛,看那上面画的地形。从鸡鹿寨再往前,就是阳山,阳山的背面,当然就是阴山山脉。离鸡鹿寨不远处,有个大湖,当地人叫屠申泽。卫青心想,如果突围不出,我就将武刚车阵强行前移,一直移到屠申泽边,有了水,士兵便有了性命!自他与匈奴作战以来,不论是粮草,还是兵源,他从未有过如此窘迫的局面。尤其是在赵信投降匈奴、李广军队不到的情况下,卫青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但是卫青坚信,李沮肯定已经突围,皇上也会给他派兵。还有东方兄长,东方兄长知道我缺粮,他会千方百计为我筹集到粮草的!
没有想到,到了第五天夜里,卫青正拿着那把桃棍儿,在演练如何将武刚车向前推进,这时李息进了军帐,大声叫道:“大将军,匈奴撤兵了!”
卫青没有吭声,他慢慢地踱到帐前,掀开一块帐幕。
只听远处人叫马嘶,愈去愈远。
“肯定是皇上派的援军到了。这个匈奴‘一只鞋’,占了便宜就想溜!李息,你带着三万精兵,从偏南的地方超过匈奴后队,将它与‘一只鞋’大队之间拦腰斩断,说什么也要让他们吐出血来!”卫青命令道。
那李息的心中也是憋了许久,听到这个命令,高兴得急往外冲。一声号角,便见他的人马,全部集中了起来。
卫青让侍卫军擂起战鼓。鼓声将另外五万汉军全部唤醒。这是一群久困于笼的雄狮,终于今天被允许出笼捕猎了!
远在三十多里外的李沮,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鼓声。他向公孙贺说:“老将军,让我带五万精兵先行一步,要是我赶不上截杀匈奴,我会急出病来的!”
公孙贺点头应允。
三群雄狮,借着月光,果然咬住了匈奴“一只鞋”的一条腿。匈奴的粮草军需官和他们的三千车辆辎重部队,差不多是匈奴的车辆的全部,被李息的快马拦截了下来!匈奴单于知道这个消息,激出一身冷汗。他急忙让左贤王带领五万人回去保护粮草,自己则率众转向狼山之北。刚要动身,他又得到一个可怕的消息,昆邪王和休屠王率西域匈奴兵马全部降了霍去病,匈奴右贤王派人前来告急!
而那个匈奴左贤王,早是卫青的手下败将。此时左贤王得到另一个可怕的消息,便是远在幽州渔阳之东的辽地,已被卫青手下大将张次公拿下。左贤王哪里还敢恋战?他保谁的辎重粮草?五万护粮军被卫青的十一万人截堵追杀,早是稀里哗啦,溃不成军。天明时分,卫青缴获了全部辎重,杀敌两万多人,俘获一万多人,多多少少雪了赵信降敌、苏建全军覆没的耻辱!
天明时分,张次公派人来报,他的三万人马已经收复辽东,斩敌两万余人,攻下辽东数郡,打通了汉家与东北方向的鲜卑、肃慎、高句丽等八个小国的通道!卫青大喜,他的愁眉稍稍展开:虽然他的北路军与匈奴损失人马相当,可毕竟是收复辽东失地,又得匈奴辎重粮草;而霍去病在西域的一路凯歌,则全是白赚来的!
太阳在沙漠上高高升起。战场不像以前那么惨烈。
卫青、李沮、李息三人与士兵们饱饱地餐了一顿,然后站在大营前面,一边看着士兵们押解俘虏,一边等待公孙贺大军的到来。果然,时间不久,便见南方风起尘动,一支大军浩浩开来。为首的那位老将军,正是皇上身边大行令公孙贺!
卫青与公孙贺两个相见,分外亲切。卫青向大姐夫连连作揖。“姐夫,你大军未到,匈奴便已撤退;您让李沮发兵先行,匈奴更是弃甲而逃。大行令,你真的让匈奴闻风丧胆啊!”公孙贺却谦逊得很,“呃,卫青,你怎么也学会吹捧别人了?这都是皇上的威德!”二人大笑起来。
到了此时,卫青心中犹自愤愤不平:“只是走了赵信那个贼子,本将军总有一天,要亲手杀了他!”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左路先锋苏建将军将自已捆绑着走了进来,要向卫青谢罪。卫青大惊,说道:“苏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苏建满面愧色。“大将军,苏建未能阻挡赵信投降,还使自己的左路军三万人马,丧失殆尽。我有何面目活着?我还不如我的那匹马哪!请大将军按我大汉律令,斩了败军苟活之将,以向皇上交待!”
卫青起身,亲手将他背上的绳索解了下来。“苏将军不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