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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别提啦!他呀,在长安千军万马中,老走在头里。”冯子都大惊:“噢?”
秦胡氏接着说:“他骑着大白马,马鞍子是黄金做的;他背的宝剑,是皇上赐给的,那才叫价值连城,无价之宝呢!”
冯子都的嘴巴已经歪了:“哇!”
秦胡氏的嘴,如同连珠:“他十五岁就成了将军,十七岁就立功封侯,二十岁就当上大司马啦!”
冯子都一听这话,这不是指我们大将军、大司马霍去病吗?他又笑了。“啊哈!你说的是我们大司马,霍大将军!哼!别骗我啦!我是他的属下,还不知道这个?我们霍将军,早被皇上的大女儿,卫长公主看上了,他们好着呢,还会要你家的女儿?”
听了这话,楼上的几个人,尤其是罗敷,都吃了一惊。辛苦子看了她一眼,倒暗暗得意起来。秦胡氏说:“你胡说!我家女儿,皇上看了都会动心的!我的夫婿,比你可要强多啦!”冯子都大怒:“哈哈!你这个老母牛,你是在骗本将军!快把女儿交出来!”秦胡氏也不相让:“你这个大饼将军,我女儿老在家里,也不嫁给你!”冯子都冷笑一声:“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放着丈母娘不当,要当冤大头!来,给我搜!”那四个士兵刚要往里冲,东方朔带着霍去病、辛苦子,从楼上走了下来。众军士大惊。冯子都的霸道之气,蛮横劲儿,突然间随着他的魂儿一道,飞到了九天云外。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霍大将军,大司马,你真的在……在……在里头!”
霍去病大怒:“冯子都,你这狗奴才!”
冯子都左右开弓,打自己的嘴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大将军饶命,大司马饶命!”
秦胡氏走上前来,踢了冯子都一脚:“你这个大饼头,跟我们家的猪差不多!瘌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冯子都又向秦胡氏跪下:“老娘饶命,老娘饶命!奴才是猪,是瘌蛤蟆,奴才看也不敢再看天鹅肉啦!”
霍去病对士兵们说:“把他给我绑了,回府再说!”
那四位士兵二话没说,反过来把冯子都给绑了。
辛延年走向前来,惊奇地说:“原来你是霍大将军,大司马?啊!大司马,我师傅他,他是……?”
霍去病说:“这位是东方大人,东方朔!”
辛延年吃惊地说:“原来你是名满天下的智慧之星东方朔东方大人!?那我不姓辛啦,让我姓霍,叫霍延年,或者,姓东方,东方延年……。”
东方朔心想,谁的官大,你就要跟谁姓?到了京城,你还要姓卫,姓张,甚至要姓刘哪!他冷笑一声:“你已经认了师傅,改了姓,没两个时辰,就要变卦?”
辛苦子提着辛延年的耳朵:“你就乖乖的跟我姓辛,再辛苦上几天吧!不然,你就在这卖唱,别跟我们走!”
辛延年点头称是:“是,是!我要跟你们走,我姓辛,我就叫辛延年,那还不成?”东方朔和霍去病、辛苦子哈哈大笑。
太阳升得好高,万里无云。又是一个酷热的天气。
东方朔在院内树下,在竹简上记录他听到的乐府诗。那边一捆,上面写着《出其东门行》,自己手中,叫做《孤儿行》。他正写着,辛苦子急忙回到家中。
辛苦子叫道:“爹,快点,皇上叫你哪!”
“什么事?”
“皇上在建章宫,正和皇后及众位大臣,观看歌舞。他让你去,八成是乐府的事!”听到这里,东方朔忙将竹简收起。“那好,你让皇上等着,我叫辛延年去!”辛苦子笑着说:“爹,那是你的孙子,该我去叫。你快点!”
东方朔也一笑:“那好。你告诉皇上,我今天要让毛驴拉着车,进宫见皇上!”辛苦子不干了。“我说老爹,骑毛驴就够慢的了,你还让它拉着车?”
东方朔说:“我要让它拉上乐府诗啊!你就别管啦!你告诉皇上,说我坐着驴车去的,就行啦!”
建章宫中。武帝和卫皇后在一起,与众大臣观看歌舞。卫子夫的身边,坐着卫长公主,她打扮得特别漂亮,比母亲还要引人注目。已有十来岁的小太子刘据,也像大人似的坐在武帝和皇后中间。后边一排,是朝中大臣,依然是李蔡、张汤等文臣在左,卫青、霍去病等武将在右。
众舞女跳的是《霓裳舞》,在武帝看来,陈旧而乏味。所以一曲既罢,他便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去。此时辛苦子率领穿着一新的辛延年,走了上来。
武帝问:“辛苦子,你带的是何人?”
辛苦子说:“皇上,臣带的,是我爹新找来的唱乐府诗的,叫辛延年。”武帝:“辛延年?怎么和你的名字差不多啊。”
“禀皇上,他本来只叫延年,可他听到我爹叫我辛苦子,就以为我和我爹都姓辛,于是,他自己要改成辛延年,说是跟我姓。”
武帝笑了。“哈哈,你小子,媳妇还没娶,就有这么大的儿子?”
辛苦子也很幽默:“皇上,他比我还大,要是儿子,也只能是干儿子。”众人大笑。
武帝问:“辛延年,你会唱什么曲子?”
“回皇上,小人会唱许多,这几天,我刚跟东方大人排练几次,我也不知该唱什么。”武帝转过头来:“辛苦子,你爹怎么还没到?”
辛苦子想起老爹的吩咐:“皇上,我爹他今天是让小毛驴拉着车,他坐车来的!”武帝:“噢?东方朔坐上驴车啦?哈哈哈哈!”
此时,东方朔一瘸一拐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都在笑。
武帝说:“东方爱卿,听说你坐上驴车啦?怎么,摔了一下?”
东方朔气急败坏地:“皇上,您别提啦!”
武帝吃了一惊:“怎么啦?驴子也想害你?”
“可不是吗!这年头,我老被驴子害!”说完,他看了张汤一眼。
张汤把眼睛转向一边。
武帝明白其意,想把话题引到一边。“东方爱卿,你倒是说说,今天,这驴子怎么害你啦?”东方朔认真起来:“皇上您想听?”
“朕当然想听。”
“既然皇上想听,我就说了。今天早上,皇上召我进宫,我刚要骑上它,它却跑了。一下子,就把我的脚给崴着了。我想,你让我不能骑,我就让你拉着我,于是,给它套上一辆车。坐上驴车,还挺舒服的!走在平整的长安大街上,一点也不颠,比骑马还舒服。走着走着,我就睡着了。”
武帝听得有趣,便问:“后来呢?”
东方朔接着说:“等我醒来啊,车不走了!我一看,天哪!皇上,这驴子到了宫门口不远,把摆在那儿供皇上观赏的一堆花草,给吃啦!”
武帝笑了笑:“吃了就吃了呗,那怎么办?”
东方朔说:“不行啊!门口的卫兵不干啊!他让我掏出钱来,让他去买。皇上您想,我现在是执戟郎,一个钱都是好的。可那也不能不赔啊!这越想,就越气,我就教训了驴子两下。”武帝问:“你怎么教训它?”
东方朔说:“我拿着鞭子,抽了它两下,骂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是将军?随便到哪儿,吃什么都不要钱?你是功臣?你是吃皇粮的?逮着什么吃什么,没人跟你要钱?老子可是要给你付钱的!’”
武帝和众人大笑起来。霍去病也跟着大笑,不过他的脸却是很红很红。
东方朔还有故事呢。“可是皇上,那驴子不听话,我打它,它就往巷子里钻。我拉着它,往大道上走,呃!它就是不回头,还对着我直叫,分明是对我嚷嚷!”
张汤的位置离武帝很近。他还为不久前割牛肉的事对东方朔愤愤不平呢,此时见有了机会,便对武帝说:“皇上,东方朔懂驴话,问问他驴叫嚷什么?”
东方朔随即而应:“哎,驴这话,不仅我能懂,大伙儿还都懂了。”
众人大笑,张汤无奈地摇头。
武帝说:“东方爱卿,你倒是说说你那头驴子,它为什么对你叫?”
东方朔却说:“皇上,它不是在叫,它是在嚷嚷!”
武帝顺着他说:“那你说,它对你嚷嚷什么?”
“皇上,我不是先骂它了嘛?说它不是当官的,不能白吃嘛!可它回过头来,跟我嚷嚷道:我不走!我又不是军车,想走哪儿就走哪儿!”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连卫子夫和儿女们都笑出了眼泪。
卫青首先止住了笑声,从座上走到武帝面前,郑重其事地向武帝跪下。众人止住了笑声。武帝大惊。“卫爱卿,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东方大人所讽刺的,都是实情。近来羽林军和西北战场得胜之师,在长安为所欲为,是臣等约束不力,给百姓带来不便,怨言四起。臣请皇上治罪。”
武帝却说:“大将军,羽林军管得不好,恐怕不是爱卿的事吧。”
霍去病急忙上前,在卫青之后跪下:“皇上,都是臣治军无方,才使他们在长安横行霸道,臣请皇上治罪。”
武帝点了点头。“去病,你不仅要知道爱兵,还要知道爱民,朕才能放心啊。军队是两位爱卿所管,朕不多言。你们看着办吧。”
卫青随即立起,对公孙敖等将军说:“传我的令,军队车马,严加管束。再有吃拿百姓钱物不付钱者,打一百军棍,除去军籍;有横行街市,伤人命者,立斩不饶!”众位将军听此,无不悚然,纷纷应道:“是!”
霍去病这时也爬起来,叫道:“辛苦子,传我的令:今后羽林军中,有违犯大将军之令者,除按大将军所定之法处罚外,罪加一等!”
辛苦子应道:“是!”
“还有!把那个强占民女的冯子都,给他阉了!”
辛苦子听了直乐:“那他不就……”
霍去病说:“这种人,就是让他不能再残害民女!以后再有驾车在京城里面横冲直撞的,统统给我阉掉,然后交宫中太监管辖!”
辛苦子高声叫道:“是!”
众士兵严肃地退下。
众大臣也是鸦雀无声。
武帝非常满意。他看了看东方朔:“东方爱卿,这回,你满意了吧!”
东方朔向前一揖:“臣东方朔谢皇上隆恩,也代京城百姓,谢谢两位大将军!”卫青急忙还礼,而霍去病,则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武帝忙将话题岔开:“东方爱卿,下面,该听你的乐府新曲啦?”
东方朔起来,招呼辛延年说:“好!辛延年,唱起来,先来一段《战城南》!”
音乐声起,舞女环列。辛延年站到高台上,扯起嗓子,用回环重复的方式,唱起了《战城南》: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
只听这第一句,武帝便知道,这是一首厌战的歌曲。他的心中不禁烦了起来,立即叫道:“停下!”
东方朔说:“皇上,这……”
武帝却不生气。“东方爱卿,今天皇后和公主都在这里,你就不能让他唱点高兴的歌吗?”东方朔却说:“皇上,乐府乐府,民生疾苦。皇上,您花了那么多钱粮,养了成百上千写空头文章,弹琴唱曲儿的,如果他们连民生疾苦都不知道,不能替老百姓说一句话,那不等于养了一群白痴吗?”
武帝却不管他那么多:“朕就让他们白吃!朕今天啊,反正要听快乐一些的歌。”东方朔说:“皇上,要想乐,那可以,臣可有一个请求啊。”
武帝笑了。“你终于有了请求。什么请求?是不是要朕给你官复原职?只要你说,朕就准你!”“臣谢皇上!”
“你请求什么,还没说呢,你怎么就谢朕啦。”
东方朔说:“臣这一请,就知道吾皇肯定恩准。臣不为本人自请,臣只请皇上让汲黯汲大人他官复原职,臣当个执戟郎,也就够了。”
武帝吃惊地问:“什么?你不为自己请求,只满足于当个执戟郎就行啦?”“臣东方朔只要能在皇上身边,也就够了。”
“你要汲黯官复原职,让他再来跟朕嚷嚷?”
“皇上,汲黯这种人,可就是朝中的乐府啊!”
武帝想了一想,心里明白,汲黯这种人,是天下第一号正直的人物,朕可不能没有他。冷落了他这么长时间,汲黯本人,应该长记性了,众位大臣,也受到了警戒,是该让他出来了。“好,朕准啦,让汲黯官复原职。不过,你还是个执戟郎,兼管乐府。”东方朔马上一揖:“臣谢皇上!不过,”他转向霍去病:“霍大将军,这首新歌,唱的可是你羽林军的事,你可要受得住哇。”
霍去病爽快地说:“干爹,皇上都能从善如流,小子更该知错改错。何况我名字就叫去病呢?!”武帝和皇后,以及卫青、卫长公主,听到这话,都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东方朔大声叫好:“好!辛延年,就唱《羽林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