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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王了呢?”
武帝想,你骂就骂,我当没有听见!过分了我饶不了你!于是他依然笑着说:“你骂他,朕更不会生气!”
东方朔更进一步:“皇上,屈原骂君主,是楚怀王,臣要是骂,可就不是楚怀王了哇。”武帝这下不吭声了。
李少君心想,你以为你还真是屈原?那是我顺着淮南王抬举你!你以为你还真是神仙?鬼才知道神仙是什么样子呢!想到这儿,他向武帝拍了拍胸脯,打起了保票:“皇上放心,他不会成为屈原的,要是他成了屈原,小仙愿意接受皇上任何处置!”
武帝心里本来有点害怕。东方朔平时就爱挑错,时常让我心惊肉跳,如果他有机会变成屈原,甚至是装成屈原,朕还有好话听?所以武帝还是不放心。听了李少君的保证,武帝问:“此话当真?”
李少君又拍了拍胸脯:“小仙决不食言!”
东方朔自己却逼了上来:“皇上,此话当真?”
武帝心想,就是真的骂我,又怕什么?只要你服药,让我看看你的德行,那就够了!于是便坚决地说:“少君不会食言,朕也不会食言!我倒要看你东方朔,会变出个什么结果!”东方朔伸手夺过李少君手中的药,拿过三粒来:“皇上,我可要服下啦!”武帝不仅不怕,反而笑着说:“服吧,服吧!”
杨得意端过水来,笑着看看东方朔。东方朔此时没有办法,只好硬着脖子,将这三粒药艰难地服下。
武帝在一边偷偷地乐。
李少君也在一旁乐。
东方朔却不乐:“皇上,下面要臣做什么?”
武帝一挥手:“少君,得意,你们都下去,朕有话,单独给东方朔说!”众人纷纷退下,宫中只有君臣二人。
武帝说:“爱卿,你是不是怀疑,少君带来的那个庄助,会图谋不轨,才要辛苦子也来当侍卫?”
东方朔点点头,露出佩服的表情。“皇上,只要您明白,臣就什么也不说啦。”武帝说:“爱卿,朕岂止是明白!朕还问了那庄助话,听出来了,他是淮南口音!”东方朔大惊:“皇上,你既然知道得如此清楚,何必?……”
“爱卿啊,主父偃的计策,是损了一些。但诸侯之国,目无天子,非治不可!你给朕的竹简上,不说了很多吗?朕原来想,先让他们裂土,看看有何反应。没料到淮南王竟然派武士,到朕的身边!”
东方朔平心静气地说:“皇上,臣以为,淮南王的心地,倒未必那么坏。可臣听说,淮南太子刘迁,不是个安分的人。”
武帝:“那就让他们来吧,朕正找不到借口呢!”
东方朔问:“那我家辛苦子,还要不要再来?”
“当然要啦!朕看你家老二,身材长相都像你,不知能耐怎么样呢!”
东方朔乐了。“皇上,这个‘老二’,从陛下您的嘴里出来,是不是不好听啊?”武帝又气又笑:“去你的!朕这种荤话,不和你说说,还哪儿说去?哎,爱卿,你刚才服的那个药,朕可是知道,也就是让‘老二’厉害一些。”
东方朔不安地摇摇头:“皇上,您也有点太……那个了。”他转而问道:“皇上,臣听说,皇后最近不让您进宫了?”
武帝无奈地点点头:“嗨。她现在就是那一儿二女最宝贝。朕去不去,她无所谓。”东方朔诡秘地说:“皇上,您服的药也太多了吧。”
武帝不好意思了。“不瞒你说,药服得多,身体也就好得多。朕现在只觉得,可以三天没饭吃,不能一天没女人。”
东方朔摇了摇头。“皇后就是因为这个,放您自由啦?”
武帝悄悄地说:“过去阿娇,太妒忌,朕就不想到她那儿去。可如今卫皇后,一点也不妒忌,朕就要关爱她。有一次,朕用了药,去了皇后那里。后来,皇后就说,后宫佳丽三千,你要是嫌不够,就再找三千。回来看看一儿二女可以,要是服了药啊,就不许再过来!”东方朔见皇上说出了悄悄话,于是也直吐自己的忧虑:“皇上,可你今天,让臣服了三粒啊!”武帝不怀好意地说:“不是你自己说,要变屈原吗?那你就留在这里,试试吧,朕给你叫上几个新进宫的宫女!”
东方朔急忙推辞:“不行,不行,皇上,臣要回家!”
武帝接着说:“要不要朕再把卓文君送去?”
东方朔无奈地摇了摇头。“皇上……你拿臣没办法,臣也拿你没办法啊。”武帝会心地笑了。“彼此,彼此,哈哈哈哈!”
东方朔的家中。齐鲁女正在灯下做针线活。只听东方朔用力地敲大门。道儿去开门。东方朔兴致很高,嘴里哼着山东小曲:“姐姐你好身段儿啊,哥哥我敞开怀啊。”道儿觉得他今天有些怪,便问:“老爷,你喝酒啦?”
东方朔摇了摇头,继续哼着曲儿:“老爷我没喝酒哇,只觉得昏了头哇。”房内齐鲁女一惊,急忙开门,东方朔边哼哼,边挤了进来。
东方朔看着夫人,高兴地又唱:“姐姐你好身段儿啊,哥哥我敞开怀啊。”齐鲁女生气地说:“去,去,酒喝多了吧?这是什么时候的歌?你都快四十啦,还哼哼这歌?”东方朔仿佛回到了当年结婚的时候。他看着夫人,高兴地又唱:“姐姐你一朵花,哥哥我十七八。”
齐鲁女把手一挡:“不是皇上叫你去的吗?怎么会喝多了?”
东方朔凑上前来,把嘴对着老婆的鼻子。“我没喝酒啊,夫人,不信,你来闻闻。”齐鲁女真的闻了一闻:“没酒味。那你胡唱些什么?”
东方朔不解地说:“怎么叫胡唱呢?二十年前,我不整天这么唱么?”说完,顺势地将夫人抱住亲吻。
齐鲁女说不出话来,急忙拿出一物,将灯罩灭。
夜深人静,蒲柳养的几笼蛐蛐,叫声此起彼伏。突然,正房的灯亮了,齐鲁女大声叫道:“阿绣!阿绣!”
阿绣急忙点亮了灯,穿件衣服,打开门,跑到夫人房前。“什么事啊,夫人?”齐鲁女嚷嚷道:“老爷他喝醉了,我不要他,快把他弄到你屋里去!”说完打开门,将东方朔推到门外。
东方朔差点摔倒,阿绣将他扶稳。
东方朔色迷迷地看着阿绣。
阿绣:“老爷,您?……”
“阿绣,别听她的,我没喝酒,怎么会醉?走,到你屋里再说。”
阿绣扶着他,跌跌撞撞地进了房中。
又是一个早朝。群臣再集。武帝又用他那双睿智的眼睛看了看,发现东方朔也在列中。刚刚施完大礼,主父偃便出列了。“蒙皇上恩宠,主父偃还有一策,要献给皇上!”武帝笑了。“好啊,主父偃,你还真快。你这第三策一献完,有的人,可就要说话喽。”东方朔面上木然,好像没听到一样。
主父偃说:“皇上!自从您下诏实行‘推恩裂土’之法以来,加封新侯四百二十四人,这些新得封侯者,纷纷上书上表,谢皇上隆恩啊。”
“嗯。朕知道这些。你的新策,要朕怎么样?”
“皇上!上次您下诏,讨伐匈奴,要天下诸侯和商贾富豪,捐献钱粮。商人已动,诸侯也被分封;唯有各地豪强,未能治理。臣这一策,就是为治理各地富豪而献!”这可是正合武帝心意的事。“好啊!这些富豪,赖朕的庇护,才能安身。他们不能为朕出力,早就该惩治了!”
“臣以为,皇上春秋鼎盛,十年前您选中了茂陵,作为百年陵寝之地。十多年来,茂陵虽然屡屡修建,却仍然是树多物少,野旷人稀。”
朝廷上的文武百官都蒙了,主父偃突然说这些干什么?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武帝也稀里糊涂地,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啊。朕的茂陵,还要数十年间修建的功夫……,哎,主父偃,这与惩治豪强有何关系?”
主父偃叫道:“皇上,这关系可大啦。臣以为,天下豪强。各居一方,广有田产和家人。如果皇上下诏,将他们统统迁移到茂陵来居住,纵然他们会变卖家产为钱物,那他们的地产,不就空了下来嘛。他们的势力,不就弱了下来嘛。而皇上您的百年寝陵之地,不是一下子就热闹起来,繁华起来了吗?这就叫做‘内实京师,外锁奸滑,所谓不诛而害除’啊!”武帝大惊:“你是说,要让天下的富豪,统统迁来茂陵,为朕守陵?”
“是啊!以天下富豪之财,富陛下寝陵之物;且将他们集中起来,派一强臣,征集税赋,他们还跑得了吗?”
武帝大为振奋:“好啊,主父偃,你这个计策,不仅惩治了天下的富豪,还替朕考虑了税赋之事,身后之事。若朕能长生不老,成了神仙,那茂陵还是天下第一富庶之地啊!主父偃,朕命你为寝陵迁置使,官正二品,统领此项事宜。”
主父偃一听说自己又要升官,当然高兴,急忙磕头:“臣谢皇上隆恩!”“你说,哪种富豪该迁往茂陵呢?”
主父偃高兴得有点不知南北东西。“皇上,臣主父偃再谢皇上隆恩!臣曾算计过,凡家产在五百万缗以上、田地五千亩以上、家奴五百人以上的富豪,如都迁到茂陵,至少有三百家之多。数百富豪,移至茂陵,那半年之内,茂陵便是十余万人口的小镇,富庶之城,转眼便起,这将是举世奇闻啊。”
武帝兴奋地叫道:“好!你代朕拟诏,凡家产五百万以上、田地五千亩以上、家奴五百人以上的富豪,半年之内,一律迁到茂陵,违令者斩!”
朝中鸦雀无声。东方朔向四周看了看。只见汲黯,整理一下衣冠,稳稳地出列。他从容地说:“皇上!前番主父偃让长安郊县数万民众迁出,已是兴师动众,劳民伤财,路途哭号者百里不绝。而今若再让数百家富豪,大举迁移,他们就要卖地卖奴,又将是举国大为震动啊!”主父偃却争辩道:“汲黯大人,主父偃以为,这些富豪,多是与皇家争财夺利之徒。富豪所得,多为不义之财。让他们破财迁移,他们必然低价甩卖田产,这时皇上由府库出钱,收归国有,将来再卖给那些出高价买田买官的人。而这些富豪搬迁费用,不要国家拿出一个铢来。你怎么能说是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呢?”
汲黯不理他,继续对武帝说:“皇上!主父偃的计策,是陷皇上于不义,是让皇上您公开地掠夺啊!皇上,富豪之家,确实有靠不义之财致富者,但也有靠辛勤劳作,靠祖祖辈辈积攒而成的,更有靠智慧经营成富豪的。如果皇上您这样做,今后天下何人还敢致富?而天下无富人,皇上,怎么谈得上富国啊!”
武帝皱眉不语。主父偃乘机再争:“汲黯大人,你又胡说八道了。让这些富豪,迁来长安,又不是没收他们的家产,只不过是给皇上的陵寝之地,增加富饶景象罢了。何况这些人集中起来,统一治理,有利于天下安定,有利于皇上税赋征收。再说,这些人做梦都想来长安,尽享龙恩,臣主父偃这一计策,说不定他们统统拥护呢。”
汲黯毫不相让:“主父偃,你不要狡辩。请问:这些富豪,富敌一方,他们变卖家产,谁能买得起?还不是官府来买!官府独家来买,还不是要给几个钱,就是几个钱?半年之内,必须迁移,不等于就是强夺他人之地,他人之物么?”
张汤这时插话了。“皇上,臣以为,汲黯大人说得不无道理。可这些道理,也就是主父偃计策的好处。臣以为,这人,都是父母所生,为什么有些人就是富豪,别的人都得贫穷?就是要让那些富豪出点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收回这些土地有什么不好?这些富豪,都有家奴成百上千,臣以为,就该让他们给皇上当一回守陵的奴仆,又有什么不妥?他们死后,统统葬在皇上寝陵周围,这是他们天大的造化!皇上前番让他们自愿出钱,打击匈奴,保卫疆土,可他们无动于衷。皇上,您已经仁至义尽,这回让他们迁移,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比如说,像郭解这种人,一不经商,二不是继承祖宗遗产,凭什么他也这么有钱有势,居然能和皇上您分庭抗礼?这些豪强,非迁不可!”
这一席话,让众人瞠目结舌,连东方朔都吃了一惊!主父偃和张汤两个,分明已经串好,要打劫富人了!
汲黯看了东方朔一眼,东方朔给了个坚定的眼神。
汲黯大叫:“皇上!您可不能公开掠夺啊!如果皇上您这样做,今后天下何人还敢致富,而天下没有富人,怎么谈得上富国啊!”
武帝心中如翻江倒海。他知道汲黯是对的,可张汤和主父偃的话,对他更为有利。最有利的就是最正确的,就是朕马上要做的!于是他便大声叱道:“大胆汲黯,你敢说朕是公开掠夺?你三番五次,胡说八道,今天,朕再不将你放逐,你明天就敢当着面骂朕了!来人!将汲黯给我拿下,将他打入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