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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也有老母。”武帝说到这里,竟潸然泪下。“朕也是人子,朕不能这么做!朕只有养他老母,像养自己母亲一样,心里才舒服!”
东方朔等也为之流泪。“皇上,您不用说啦!”
“不!你们让朕说完。你们听朕说下去!依我汉律,凡有大不赦之罪处死者,必须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如此说来,郭解之子,定不能留。可东方朔,你把他们抢了回来。你想当屈原,留芳千古,可朕却不愿当楚怀王,遗臭万年!”
东方朔看了看武帝:“皇上,臣也是无奈啊!”
“朕就不是无奈?朕今天就告诉你,朕不当楚怀王,决不会强求你交出郭解的夫人和孩子。可我大汉的法律呢?廷尉这一职,朕还要不要设?”
东方朔嗫懦地:“皇上,您让臣想一想……。”
此时,霍云儿抱着孩子,从里屋冲出,大叫一声。
众人大惊。
霍云儿抱着孩儿,跪倒在地:“皇上!东方大人!你们不要为难,都不要为难!让我们母子,跟着郭解他去吧!”
说完,她就去拿郭解的大刀。东方朔一把将她拉住。
“云儿,别动!你听我说!”东方朔一边说,一边让霍光和霍去病上前,将云儿扶住。东方朔转身向武帝跪下。“皇上!到这个份上,臣不得不说实话了!”
武帝的面上冷若冰霜:“什么是实话?说吧。”
“皇上,臣原来不想辱没郭大侠,也不想让我的夫人不高兴。”
这是从何说起?齐鲁女一惊。众人也一惊。
“皇上,实话对您说,这孩子不是郭大侠的,而是我东方朔的。”
武帝当然不信:“怎么会是你的?”
东方朔娓娓道来:“启禀皇上,郭解他终日练功比武,下部曾经受伤,不能生儿育女。所以一直未曾娶妻。霍云儿乃臣在颍水之滨,逼他娶下的,卫青将军,司马子长,还有霍去病,三人均可作证。”
武帝看了看周围,东方朔说的几个人,还都在。
“卫青,司马迁,此话是真?”
卫青是个最诚实的人,此时他面不改色地说:“禀皇上,当时是如此,吾等可以作证。”司马迁也说:“皇上,是如此,当时小臣也在场。”
霍去病此时也明白了,说道:“皇上,是的,郭大侠当时要东方干爹带走姐姐,干爹说,请郭家老母决断。郭大侠他老母亲就把姐姐招呼上了车!”
武帝发现他们口径一致,没有再问。
东方朔接着说:“皇上,后来郭解到了峨眉,安排下了老母,要回长安。郭母千嘱万咐,要他尽快生儿育女,传宗接代。郭解为让老母高兴,也就答应了。可到长安之后,他无法与夫人生儿育女。去年,臣到杜县找他,他便于深夜向臣托求此事……,于是……。”齐鲁女愕然了:“东方朔,你……。”
武帝明白了东方朔的意思,他将信将疑地说:“那朕要问郭夫人,东方朔所说,是否是真?”霍云儿停顿一下,看了看手中的孩子,一咬牙,说道:“是的!孩子就是他的!”众人大惊。
武帝想了一想,说道:“好吧,东方朔,既然你要担当这个对友不义,对妻不忠的罪名,那朕就成全你!”
东方朔不明白:“皇上……”
“朕成全你,东方朔!既然你能给他生一个,就该能与这女人生第二个。朕命你一年之内,再与这女子生出个一儿半女来,朕才相信!不然,不仅你有欺君之罪,他们母子两个,还是逃脱不了我大汉法律的惩治!”
东方朔没料到,武帝会有如此招数。“皇上!你不能这样啊!”
武帝:“你自己说的,不是朕要逼你!起驾回宫!”
一个月圆之夜。
东方朔与其妻齐鲁女在一起,在院中观看着月色。东方朔依然是心情沉闷,而齐鲁女今天却兴高采烈。
“夫君,你看,月亮多好啊……。”
东方朔有点发怵:“夫人,你都一个月没搭理我啦。你这么跟我说话,我心里害怕。”齐鲁女捏了他一把。“夫君,我是真的高兴,今天,我要陪你喝杯酒……。”“夫人,我都快愁死了,你还高兴。喝什么酒?”
“别愁啦!你是为了救云儿她们母子,为郭家留下一条根来,才这么说的,难道这我还不懂?”东方朔疑惑地看了看她。“你真的明白了?”
齐鲁女点了点头。
“那好。可我不单是为这一件事发愁啊。”
“还愁什么?”
“我愁的是皇上,他,他那道旨意,太厉害啦!
齐鲁女问:“你真的是从心眼里都不肯?”
“夫人,这事,别人可以不信,难道你还不信?”
齐鲁女偏偏要问:“这样好的女人,你真的不动心?”
东方朔直言不讳:“别的女人,也不好说。可这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夫人,天理难容啊!”齐鲁女点点头:“这话你说对了。夫君,要是我同意,云儿也同意,那你干不干呢?”“那也不行!我东方朔决不能对不起郭解!”
齐鲁女偏要问下去:“也许你这么做了,救了他们母子,郭解他九泉之下,也要谢你呢!”东方朔急了:“你怎么能说这话?那样郭解他在九泉之下,会悲痛欲绝的!再说,我东方朔,活得也不舒服!夫人,我们不能这样做啊!怎样对付皇上,让我再想办法吧!”齐鲁女真的为之感动了。她激动地流出了泪水。她哽咽地说:“夫君,你真是好人。是俺错怪了你。俺……。”
“别说这些,你能明白过来,我就轻松多了。帮我想想办法,怎样对付皇上吧。”东方朔语气缓和了许多。
“不用再想办法啦。告诉你,云儿她,已经有喜啦!”
东方朔喜出望外:“真的?怎么回事?”
齐鲁女悄悄地说:“告诉你吧,就在郭大人自首前的那天晚上,他们夫妻是在一起的。”东方朔的眼睛里,不禁涌出泪花。他向着天边的明月拜了三拜,如释重负地说:“天哪,天哪!真是苍天有眼啊!我东方朔不畏人言,只要问心无愧,那就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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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智圣东方朔(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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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双嫁女主父偃近来觉得实在无聊。也许是自己前一阵太猛了,献的计策太多,晋升得太快,朝中所有的人已经对他侧目而视。半年多来,武帝让他连升四级,应该是破天荒的宠幸了。然而,主父偃已觉得,皇上对他有点烦。他知道,皇上一开始对自己能够让东方朔吃些亏持赞赏态度;可这种玩笑愈到后头,武帝就愈不高兴。尤其到了郭解被杀的时刻,主父偃才知道,在皇上心目中,自己不仅远远赶不上东方朔重要,同时也不如张汤和义纵重要,甚至自己连郭解的份量也没有。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悔。但世上没有人卖后悔药。既然我主父偃得罪了东方朔,难道还有弥合的可能吗?
他不由自主地走出家门,抬腿便往皇宫中走。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不能去得太勤了。于是他向上林苑边。移动着渐渐变沉了的脚步。
他知道,根本不用担心东方朔。东方朔是那种记吃不记打的人,给他一点好处,他便永远拿你当朋友;谁要跟他过不去,他可能会用恶作剧来报复一下,可事后就会不再忌恨。最可怕的是那种和他相反的人,他们表面上装出对你谦让,或不和你计较的样子,可当你看不见脚下时,他们就会伸出脚来,使一个绊子!张汤和义纵就是这种人!特别是那个张汤,他是永远看着皇上的眼色行事的,只要皇上烦谁,他就要把谁置之死地而后快。张汤在东方朔面前,为了保护吴陪龙,不惜出卖我主父偃;当皇上有点烦我时,他肯定会落井下石的!想到这儿,主父偃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东方朔说我是后来的一捆柴禾,皇上把我放在最上头,说我是后来居上,当时说得我轻飘飘。是的,最上头的柴火轻飘飘,通风好,离烟囱又近,可能是会最先燃烧的,最先化灰化烟的!哎呀——主父偃啊主父偃,当时你只顾着高兴了,没有理解到东方朔那个简单的手势里,含有多么深刻的含义啊!我当时无意之间,不是说出我要赴汤蹈火吗?东方朔啊东方朔,你立即用烧火来提醒我,你真是看透了我主父偃心中有火的隐秘啊!我主父偃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知不觉的,他来到上林苑,来到鹿苑附近。远远地,可见到一个人正在那儿忙碌,不用说,那是卜式。
卜式可是主父偃的老朋友。他正在鹿苑内,饲养四只白白的东西。这东西既像鹿,又有点像小羊。
“卜式,卜大人,你好啊。”
卜式一惊,抬起头来。“哦,原来是主父大人。大人,你把小人给忘了吧。”主父偃摇头。“哪能啊!就算卜大人对上林苑的富裕生活满足了,我也不能忘记你啊。”卜式点点头:“是啊,大人,我买羊,是你出的钱啊。可是,现在要钱没有,要羊也没有,只有我老命一条了。”
主父偃笑了。“哈哈!老羊倌,你还挺幽默啊。你看这世间,钱为何物?生不带来,死了还能带走?”
卜式不知他要干什么,忙问:“那,大人,您来找我做啥?”
主父偃说:“我曾经答应你的,要给你大官做的啊!”
卜式根本不再相信。“大人,一年多了,你都没给俺弄个官来当,俺不信了。”主父偃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不信?告诉你吧,要想当大官,除了我以外,你还得搞定两个人。”
卜式急问:“谁?”
“张汤张大人,他和我一块儿答应你,要给你大官做的啊!”
“哎──大人,你别说,俺还真的见到张大人了。”
“什么时候?”
卜式认真地说:“俺在上林苑中放羊,张大人经常和一个叫吴陪龙的,到这儿转。他两个大男人,在树林里勾肩搭背,倒有点像两口子呢!哈哈哈哈!”
主父偃一惊,心里也不禁一喜。但他马上正经地说:“去!别胡说,你不要命啦!”卜式倒是被他唬住了:“大人……。”
主父偃忙满面堆笑地说:“这个,你我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对他人说,不然,你就没命啦!”卜式转念一想,又觉得没这么邪乎,于是若无其事地说:“大人,可张大人有一次,找我来了。”
“找你做什么?”
卜式指了指面前的四只白乎乎的东西:“你看,他弄来两只怪怪的东西,是白色的鹿。他就让小人来养,要小人精心照料,让它们下崽。你看,这不是吗,已经下了四个崽,两公两母。”主父偃看着稀奇,心里更奇。“他还说了什么?”
卜式也不隐瞒:“张大人说,只要我把这白鹿养到了100只,他就让我去当郡守。”主父偃看了看那四只白鹿,发现它们果然是很好的品种。于是说:“果然是好东西,物以稀为贵啊!只要到时候皇上喜欢,你当个郡守,有何难哉?只是,还有一个人,你要小心。”卜式不解地说:“大人,您说谁?”
主父偃瞪大了眼睛:“东方朔!”
“就是那个老跟皇上打猎、说笑的?”
“你可别小看他,那天你来献羊时,就被他识破了!”
卜式这回害怕了:“大人,那俺怎么办?”
主父偃认真地说:“你一定要小心,提防着他。必要时,你要动点脑筋,贿赂贿赂他,将他的嘴堵住,别让他坏了你、我,还有张大人的大事。”
卜式点点头:“俺知道了。”
离开卜式,主父偃本能地从上林苑绕个弯,向建章宫大门走去。快到门口,他又觉得不该往这边走,于是便停了下来,准备回去。刚回头,一个四十多岁的太监,笑嘻嘻地拦住了他。此人面皮白净,虽无髭须,却也不是一般太监那副臃肿的样子。再细看来,好生面熟!那人开口便是齐人的声音:“主父大人,王臧大人,别来无恙啊!”
主父偃吃了一惊。“你,你是什么人?”
“怎么?大人,官当大了,连小时候的伙伴也不认识了?”
主父偃根本记不得他是谁。“你到底是谁?怎么当了太监?”
“主父大人,你还记得,二十多年前,在老家临淄,你和一个人,一块翻齐王的墙,去偷金子……。”
有人揭了伤疤,主父偃还不知道是谁?他急忙上前,堵住他的嘴。“你,你是徐甲?”那人倒不回避:“哈哈!王臧,说到这事,你就记得了?”
原来这人叫徐甲,齐国人,是主父偃少时相识的朋友,而且交情不是一般的朋友。主父偃向周围看了一眼,见四周无人,才放心地说:“那年翻墙,是你当墩子,扛我出去的,我能不记得?”
徐甲痛苦地说:“好啊,王臧,亏你还记得。得手以后,你远走他乡,不知去向,可我,惨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