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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了。“奶奶!对不起,我来迟了。”
老婆婆抬起头看了一下,露出讶异的表情,“咦!怎么是你?马特呢?你今天不用到公司吗?”
“因为刚刚在外面不小心和一位女士的车发生碰撞,所以马特在处理,我就先进来找奶奶,还有今天老板公休,特地来迎接伟大的兰达奶奶。”
兰达奶奶?兰达?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听过,青妮愣愣地在那儿想着。
“奶奶,你和这位小朋友似乎谈得很投缘。”
“是呀!这小孩顶讨人喜欢的,真教人开心,如果你们这些兄妹有她的一半用心就好了。”
“婆婆你则说笑了,我只是仗着你老不计较才说些童言童语的胡话,哪登得上大雅之堂?”青妮笑道。
兰达·欧布雷摸摸青妮的头脸上净是宠溺满足的笑容,“你真是个涂了满身蜜的小甜人,难怪婆婆喜欢你。”
“婆婆,你过奖了,我只是长得人见人爱而已。”
杰斯看着这个还不到他肩膀的小鬼,居然这么讨他奶奶欢心,不由得好奇地问:“奶奶!这个小男孩叫什么名字?”
两个人一听到小男孩三个字,都神情古怪地看着杰斯。他被看得莫名其妙,想不出到底是哪说错。
青妮用听笑的口吻说:“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小男孩叫青儿。”
杰斯和兰达都异口同声地说:“青儿!?”
杰斯看到奶奶也是一脸刚刚知晓的表情,不禁纳闷地问:“奶奶你可别告诉我不认识他吧!”奶奶低嚅地说道:“谁说的,我认识她有……呃……”
青妮接着说:“四十分又三十七秒整。”
祖孙两人看着青妮一脸正经的模样,觉得真是可爱极了,对她的喜爱又多增一分。
青妮好像发现新大陆指着杰斯大叫:“啊,是绿色的!”
杰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往自个儿身子猛瞧,搞不清什么绿色的,而兰达则会心一笑。
“青儿呀!婆婆给你介绍,这是我孙子,他叫……”
“青儿!”一因听到有人叫着青妮的小名,所以大家都回头望,也忘了要介绍。
青妮看到堂姊凯琪来,就很高兴迎上去,马特也跟在她的身后进来。
“兰儿姊妹,我好想你哦!”兰儿是凯琪的乳名。
“跟你说多少次,别在人前叫我兰儿的,总是不听。”
青妮行了个童子军礼,吐了吐舌头,“是的,遵命,一定改过,茉——蒂——亚——堂姊。”
“好了,少贫嘴,行李呢?”
青妮指指背后的包包,“在这里。”
杰斯看到莱蒂亚只有冷冷地点下头。
凯琪眉毛微微地往上一场,淡淡地回应,“又是你!真是有缘。”
马特有些不知所借地靠近杰斯,不知该拿手上的这张支票怎么办,“大哥,这是蓝律师开出的支票,说是要赔偿车子的损失,可是这金额实在是……”杰斯看了一下金额,破上面的数字吓了一跳,这足以再买辆新车有余“蓝小姐,你开的金额太多了,我不能收。”
凯演挥挥手说:“无妨,反正钱财乃身外之物,车子坏了,本来就该换辆新的,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一旁的青妮也帮着说:“是啦!你就收下吧!反正我堂姊即使不工作,整天躺着吃也吃不完,更何况律师是高薪的工作,光吸那些爱打官司人的血,就够撑的了。“不等杰斯开口,她就拉着堂姊的手往外面走去,“快点!彼得潘还在等我回去厮杀呢!”
“彼得潘?原来就是你这个混蛋教坏我儿子。”凯琪笑骂道。
“什么话?彼得潘多可爱呀,小孩子的偶像那!”
“是呀!唐伯虎的古画。可爱得差点没把屋顶给掀了,一天到晚只嚷着他会飞。”凯琪无奈地摇头。
兰达祖孙三人看着这两人一路打趣地走向玻璃门前,脚步也自然放慢。
这时青妮突然回过头来,调皮的用着戏虐的语气甜甜地说:“再见了,绿眼睛的男巫哥哥和喝人血的女巫婆婆。”
杰斯和兰达听到这一句话,硬是愣在那里,一回神,马特和兰达才会意地失声大笑。
杰斯哺哺自语地说:“绿眼的男巫?我哪里像男巫?只是眼珠的颜色像绿色而已,跟男巫扯得上关系吗?”
青妮走出玻璃门外,靠在半开的车门旁,她觉得戏弄杰斯很好玩,尤其是他那呆呆的表情更好笑,所以她又发疯地拿下太阳眼镜猛对着他用深情的眼睛放电,“男巫哥哥,我好爱你的绿眼睛,爱死了。”临走还附送一个飞吻。
杰斯当场窘在那,平日高高在上,连弟妹都对他存着三分散畏,更则提商场上的那些仰他鼻息生存的人,而这个小男孩竟然能在一分钟内让他出糗两次,当他恨恨的眼光扫去的时候,不由得一惊,只因她那双熟识的眼。
马特犹自在一旁笑个没完,杰斯则失神地望着她离去,心里不断上演着同一画面。
这怎么可能,那是梦里那美丽的东方女孩的眼睛呀!
怎么可能长在他脸上。不,怎么可以长在他脸上?他只是一个小男孩而已,想到这杰斯内心有一份怅然。
兰达则用深造的目光直在青妮及杰斯身上打转,然后若有所悟地笑了出来,真是姻缘天定,不过那女孩还真像画上的女孩。
※※※
在车上的青妮一直笑个不停,凯琪则一直瞪着开车的她,“你有毛病呀,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发神经,你以为你几岁,净作这些小孩子把戏。”
“堂姊,你不觉得好笑吗。尤其是那个绿眼睛的大个儿,像见鬼似地傻在那里,哈哈哈!真好玩。”
凯琪无奈地摇摇头,莫可奈何这个小堂妹是所有的兄弟妹妹中最爱捉弄人的,把戏弄人当成人生一项乐趣。只是想不透她有钱有权又有势,干嘛去干小偷呢?
“你这一身奇怪的装备是哪来的,真是顶丑得要命。”
青妮笑了笑很神气地说:“谁说它很丑?我觉得很可爱呀,这可是在飞机上跟人换的,跟我这一身打扮很配吧?!”
“谁会拿那种丑东西跟你换?八成幼稚园没毕业。”
“堂姊,你好聪明!怎么猜到是幼稚园没毕业的人?人家才五岁。”
真是物以类聚,凯棋心里不屑地想着,“你拿什么东西跟他换?”
“在台湾上飞机前,顺手摘了几片椰子叶放在包包里,又因机上很无聊;于是就折起蚱蜢了,邻座的小朋友看到就很喜欢,硬要跟我换,没办法,谁教我喜欢小孩子。对了,堂姊,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
凯琪拉开椅座下的公事包,把里面的资料袋交给用一手开车的青妮,“哪!还不是为了拿这份报告。”
“什么报告?”
“还不是公主殿下要的报告。”
“哦!不过你最近的开车技术似乎有点退步了,小心点,有问题则忘了找我帮忙。”青妮开玩笑地说。
凯琪知道外表像孩子般的青妮,心思其实是非常细腻,第六感尤其敏锐,不过从小严苛的训练也是其一,唉!
希望问题别闹大才好。
青妮从资料袋里取出一张照片,她无意地瞄了一眼。
这不是刚刚那个好笑的绿眼男巫?!原来他就是杰斯·欧布雷,难怪觉得兰达这个名字有点熟。这下可有点好玩,其实他本人也不像传说那么难缠,“有缘!真是有缘了。”她喃喃自语地说道。
凯琪以为她在对自己说话,于是便问她,“你说什么了”
青妮看着手中的照片奸诈地说:“没什么,与你无关。”
嘴角却露出一丝阴谋的微笑。
凯琪看见这个橘诡的笑容,心中也有了谱,只是不知又有谁要遭殃了。
※※※
车子绕进一条种满杨柳的大道,金色的太阳洒在摇摆的柳枝梢,绿色的笑容像是跟老朋友打招呼,一切显得甜蜜宁静。路的尽头是一幢有欧式风味的红瓦楼阎,门前的电脑采视机扫描了三秒之后,门房就开启了这扇白色的大门。
一阵阵甜蜜浓郁的玫瑰花香扑鼻而来,满园的玫瑰花在风中轻曳,红的火热、白的清雅、黄的妩媚。紫的高贵,蝴蝶在风的花园里穿梭飞舞,尤其是来自南台湾濒临绝种的七色凤蝶,更是将轻盈的身躯停靠在花瓣上,娇艳地浅尝蕊上的蜜汁。屋后的山脉层层叠叠,葱绿青翠的林水像天然屏障的母亲,怀抱着吮乳的红发幼子,此一人间仙境,仿佛是精灵的世界。
屋内的德安一听到车声,立刻从屋内冲出来,青妮人都还没下车,德安就青姨青姨一路地喊来。
青妮一开车门,就把德安抱在怀里,又亲又吻地啧啧有声,凯琪在一旁调侃地说;“唉哟!这算什么嘛!我儿子见到我,从不如此隆重。”
青妮故意揉揉德安的头说:“哟!妈咪吃醋了,怎么办呢?好——烦——恼——哟!”
“妈咪别吃醋,安安好爱好爱妈咪哦,爱死爱死了。”
凯琪故意板起一张严肃的脸说:“你到底是谁生的?怎么讲话跟你青姨一样肉麻?定是口水吃多了,所以我决定不要你了,把你这个小肉麻送给那个大肉麻好了。”她说完就向青妮说:“我还有事要出去办,可能会晚点回来,这小鬼就交给你了。”
青妮塔着德安的肩,两人有志一向地举起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凯琪看了这画面还真觉得怪异,尤其是青妮还穿着不男不女的衣装,活像哥俩好的表情动作,一时之间自己好像多个儿子,傻话!凯琪摇摇头地叹气,真是冤家!
※※※
当凯琪办完事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多了,打开门就看到青妮搂着儿子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盖了件厚毯子,怕吵醒他们,正想悄悄地回房去时,突然看见青妮将怀中的德安报进戾去,回头叫了声,“兰儿。”
凯琪一听到兰儿两字,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因为青妮平常总是带着一副游戏人间的面具,好像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的无所谓,人前茱蒂亚妹姊,人后兰儿姊姊地叫,可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去掉这妹姊两字的称谓,表示不她要卸下面具,开始认真。
凯琪比较喜欢青妮游戏人间的模样,就像只乖巧的小猫般温顺柔软、惹人爱怜,但认真了,就像只大猫一样,凶牙利爪地向人逼近,想撕裂敌人的咽喉般教人感到害怕。
“青儿,你还不睡呀?’
青妮伸了伸懒腰,一副睡饱慵懒的娇媚,可是在凯琪的眼里,这可是大脑要扑杀猎物的前兆。
“兰儿,你好像骗了我们大家一件小小的事情哦!”青妮活气轻轻软软地说着。
“骗?这从何说起?”
“你不是说德安是文彦的遗腹子?”
凯淇有些心虚地回道:“本来……就……是呀!”
青妮眼睛一转,不经意的慵懒变成锐利的利刀射向她。
凯淇心想难道她发觉了?可是这么多年都瞒得好好的
“德安婴儿时期的眼睛是浅棕色,我还以为婴儿就是那样,可是今日仔细一瞧,才发觉他的眼睛是金棕色带银光,纯中国小孩是不可能有那种眼睛。
凯淇心想,大概是德安忘了戴上隐形眼镜,这下秘密是保不住了,只好照实向青妮坦白,“没错!孩子不是文彦的。
“那是谁的?”
“一个美国人。
“你怎么有可能瞒过整个家族人?”
凯淇摇摇头说:“很简单,只要每次带德安回台湾省亲时,都要他戴上暗色的隐形眼镜,遮住眸中的银光。”
“原来如此,难怪连我这么精的人也被蒙混过去,‘池一’有名有姓吧?”
凯琪心里暗念着苦呀!青妮她更适合当津帅,现在地知道站在审判台上的滋味了,下次开庭时要对敌人客气点,别太锋利。
“怎么样?大律师。”
“这件事都已经过了十年,德安部已经十岁多了,谈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更何况那是我十七、八岁犯下的错。
“怎么没有意义?万一有一天他们碰面了……”
“不可能!”凯琪斩钉截铁地说。
“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而且往往会发生,你还是照实说吧!
“没什么好说的。”
“故事为什么没有结局?”
“你真顽固,好啦!家族因素。”凯琪无奈地回着。
“应该是他们家的因素吧!”
凯棋被逼得喘不过气来,两手一摊,“是啦!”
“种族歧视。”
“喂!够了吧,审问犯人呀?我可是你堂姊耶!”
青妮把头往两腿间垂,眼睛盯着地板的纹路。
凯琪看到青妮垂下头,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