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我今天带去学校的全部朋友,我就掀起裙子给她看了坐在我内衣口袋里的卢西恩。塞迪问我为什么没像平时那样把他放在我的外裙口袋里。我告诉她是因为老师总是会在早晨我走进学校的时候检查我的口袋,我才把我的朋友放在袖子和内衣口袋里的。
塞迪什么都能明白,她说她想过要给我一个篮子来装我的朋友们,她还说会把这个问题告诉那个系灰色领带的男人。我想如果能把我的朋友装在一个温暖的篮子里带他们散步,一定会让他们非常快乐和舒服,那一定会和坐在爸爸的大外套口袋里一样舒服。我还应该在篮子里做一些小口袋,这样就能分出很多小房间。我会让托儿所里的小家伙们轮流坐在篮子里跟我到学校,我的座位旁边有足够的空位来放篮子。我简直不能再多等一分钟,就想马上有那个篮子。
塞迪和我吻别,给了莎士比亚一块糖,给了托马斯一块奶酪,给了勇敢的霍雷修斯一根骨头。她记得我所有朋友的爱好。之后我们各自走上了回家的路。
回家之后,我先喂了鸡,然后抱柴火。罗布·瑞迪尔来我家借锤子。我后来再也没去过那天我砸了他的手的地方,今天,妈妈让我跟罗布说我是多么对不起砸了他的手。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对不起他,因此我不会说对不起,如果让我再找到机会,我还要再砸他的手,谁让他那么使劲地用鞭子抽莎士比亚,就因为他拉木头的时候不是非常非常快。我知道我的莎士比亚,我知道他是多么努力去拉那些木头,拉木头他绝对是做得最好的。
罗布走了以后,妈妈拿梳子使劲地打我,然后把我赶到门外,我正好可以去好国王爱德华三世和它的王后住的地方。它们是茂盛的大树,我们是朋友。妈妈把我赶出门外的时候,我常去它们那儿。今天,我和它们在一起呆了很长时间,聊了关于今天的一些事情。
风也在说话,我想风一定也知道今天是爱德华三世和王后1328年结婚的纪念日,因此它才到这里来,才在唱歌的小溪边的柳树间穿行。我从王后的手臂里爬下来,到小溪里给妈妈采豆瓣菜,她很喜爱这种菜。
我跟国王和王后说了再见,也和长在它们旁边的12棵树说了再见。它们是国王和王后的12个孩子。而之前这里其实只有10棵小树,我又新种了两棵下去,一棵是布兰奇宝宝,一个是威廉宝宝。
《威廉·莎士比亚》
擦干所有早餐用过的碗之后,妈妈让我去找点树皮用来暖壁炉。
出去找树皮的时候,我观察了很久树皮底下或者上面的圆滚滚的波纹。这些波纹会长大,变成甲壳虫。我看见过他们这么变,我把他们连同树皮一块儿带回去过,很长时间之后他们就会变成甲壳虫。我在托儿所里养过他们。
找好了树皮,我上学去。我在柳树下停下来,我很爱用手指头去摸柳树,这样我能明白柳树的感觉。我告诉它们每一个,公元814年的今天是查里曼大帝离开世界的日子,而享利七世则在1457年的今天出生。每一片柳树小叶子宝宝都穿着一件丝编织的衣服,看上去很暖和。它们笑着友好地叫我:“小弗朗斯!”它们一定记得夏天的时候,我在它们的脚趾头边,用我的脚趾头从这个唱歌的小溪里吸收灵感的事情。
当我和它们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我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我都不断地停下来和其他的小柳树说话。到学校已经很晚了。老师让我脸冲着墙站在教室角落里上课。我一点都不在乎这个。那面墙上有一个窗户,我偶尔看一下我的书,大部分时候都在看着窗外,看见一些小小的植物同胞们正从土地里探出头来。我觉得如果能是它们中的一个肯定很美好,它们会长大,会开出花,还有蜜蜂来看它们,秋天的时候还会生出种子孩子。这真是一个有趣的世界,当老师让一个学生冲着墙站在角落里读书的时候,却能看到窗户外面那么多的东西。
当老师让我回到座位上拿我的数学题时,我把卢西恩放进我的桌子。我把我的书都集中在桌子里的一个角,这样才能为我的动物朋友留出更大的空间。现在,这里的空间足够让卢西恩单脚小跳一下。不过,在我念数学题目的时候,他跳得稍微大了那么一点,摔出了桌子。我不禁颤抖起来,完全不能集中注意力做数学题了。一下课,我马上回到我的座位,在桌子底下找他,可他不在那儿,我又看了一大圈,他已经跑到另外一排座位下面,正好在劳拉的椅子下面。我斜着坐在我的座位上,非常担心他。
劳拉看见了他,温柔地轻轻把他捧起来,放进她的外衣口袋里,开始学习她的地理。她问老师是否能去休息室喝点水,回来的时候她从我的这排座位后面走上来,经过我的桌子的时候,把手伸进我的口袋里,接着继续往前走。卢西恩又回到了我的口袋里,我感到万分开心。
有的时候,有一些奶油需要被搅成黄油。妈妈让我无数次地上下摇动搅拌机的手柄,这样能让黄油出来。如果这里只有一点奶油需要做成黄油,妈妈就会让我单独做,然后把它们放进一个玻璃瓶子里。有的时候我干得太卖力了,手臂都摇疼了。今天就是这样,我摇了很多下手柄,希望黄油能快一点出来,可是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就在它马上要出来的时候,盖子掉了下来,它们全都摇到了地上。妈妈又打了我,这让我感到极度的伤心。我是在努力帮助她,而且黄油已经出来了。
我把到处洒满黄油碎末的地板打扫干净以后,妈妈把我关在门外面,还说让我离她远一点。我照做了,穿过田野,沿着小巷往远处走。我朝路口那边看啊看,有一匹马走了过来,一个男人骑在上面。我喜欢骑马,我喜欢站在马背上,那么干非常好玩。我能体会到马每一次放一只脚到地上后的感觉。
看着马越走越远,忽然觉得沿着这条路去探险应该不错。莎士比亚应该也很想来。他这会儿正在小巷里,我拍着他的鼻子,告诉他这个想法。我们一块儿出发,走到小巷尽头,那里有一扇门,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打开它。插销插得很紧,很难打开,我推啊推啊,终于把它弄出来了。我们进了门,继续沿着路走,没走多一会儿,就来到了一根树桩前,我爬到它上面,再从它上面爬到莎士比亚的背上。
我们继续走,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我们走了那条去上面的营地的路。一直不停地走,直到走到那个很久以前小路想过河的地方,有人明白了路的意思,就在河上修了一座桥。我们过了桥,在桥上停了一停,给河唱了一首天使爸爸教我的歌。
唱完这首歌,我们看着河水把它自己溅在桥的腿上面,水现在流得比夏天时候慢了很多。继续往前,我让莎士比亚停一停,好让我告诉桥板,我等了好久想要像这样过河了。不过这个时候它们并没有“吱吱”叫,等到我们一开始走,它们就叫起来。
过河以后,我们走得更慢了。这儿有好多东西要看。路两边全是树。还有很多牧场房子,它们总是被修在路的后面,烟旋转着从烟囱里冒出来。在路拐弯的地方有一棵大杉树,是很大很大的一棵。它的手臂上有一串串的寄生枝,我停下来看它们,我觉得我能够到它们。我踮起脚站在莎士比亚的背上,我能碰到一个小枝,我抓住它,把它缠在手臂上,让它带我荡了一下,往前一下,往后两下,真是舒服极了。
不过,当我准备再爬到莎士比亚的背上去的时候,他不在那儿了。我抓着树枝往下看,他往前走了一小点。我该怎么办呢,如果直接掉到地上,那儿的石头太多了。我叫了莎士比亚4次,在每一次之间我又加了鸟叫声,这是告诉他我需要他。他过来了,停在树枝下面。我太高兴了,我的手已经被树枝挂得有了麻木的奇怪感觉。能重新安静地坐在莎士比亚的背上让我觉得好舒服。
继续往前走,我们看见一些修理工人在铁轨上工作,他们弯着腰,眼睛专注地看着铁轨。一个男人朝我们挥手,我也朝他挥手。栅栏上有一只鸟,前额头上有一点点黄色又带点黑色的月亮。他的背,就像草原上老了的草。他的歌声是田野里所有的声音的集合。一整年里,我们都能看见他和他的兄弟们。
我们走过下一个路口之后,我朝后不停地望着。一棵小灌木和一些高一点的树还在朝我们点头。它是在问问题。我在莎士比亚的肩上拍了两下,表示让他转过去。他转了,我们来到点头的灌木面前,我凑近那个最高的,把我的耳朵凑过去,这样我能听见他们说什么。它是想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告诉它今天是憔悴的约翰离开的日子。它听着,但仍然没有停止点头。不过再没有问问题,点头是表示明白了。它知道了自己问题的答案让我觉得很开心。我就很喜欢自己的问题得到了回答。
我们慢慢地开始继续走,我不住地到处看着,看到的东西有两只蓝色知更鸟、更多的草地云雀和一些奶牛。当我们离那些最高的树越来越远的时候,天空里的光线从蓝色变成了银色。一个思想从路那头过来和我们相遇。他们是山那边来的思想,是峡谷里的思想来到路边和河见面。我能感觉到他们正在向我们靠近,很近很近,就在我们周围。我们又朝前走了一小段路,走得非常慢,我们听着这些思想,他们是花季的思想,是那些马上就要迎来他们的出生日的小生命的灵魂。
当我们往前走,我们听见一些小声音从路的很远处走过来。它们听起来像是穿了鞋的马在路上慌张地跑。这个声音越来越近,我们停下来听。马上就要到黄昏了,马如果从路那边跑过来,我们可能也没办法看得很清楚,不过我们还是看见一个男人骑在马上,马跑得很急,在地上发出急促的拍打声。快要到我们面前的时候,男人让马慢下来,在我们跟前停下来。
马上的那个男人正好是系灰色领带的那个。他看上去很高兴我们能相遇。他长舒了一口气,就像塞迪在看到我没有从树上摔下来弄断了骨头之后所做的那样,然后他开始说话:“精灵们……”我说:“什么?”他说:“精灵们在苔藓盒子上留了字条,让我来找你和莎士比亚,让我在夜晚到来之前带你们回家。”
树叶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蕨类植物在字条旁边。他把它们给我。我们开始回家。现在,我觉得那一定是上帝用他的仁慈让精灵在树叶上留那个蕨字条给我。莎士比亚和我都很高兴有人来找到我们,因为星星还没有出来,黑夜会在我们回家之前到来。不过这个系灰领带的男人知道晚上回家的路。
《珍尼·斯特朗》
珍尼·斯特朗来看我们,她是早上坐运木头的火车来的,带着她的包。妈妈让我到路口接她。那些包很重很难提,我的手有点累。我们一路走,我一路看着珍尼。我对她很感兴趣,灰色的卷发在她的脸周围,就是她希望它们看起来的那样。为了让它们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一定用了很多卷发纸。她从前就来看望过我们。今天早晨,她胖胖的脸颊是玫瑰色的,她的身体足够丰满,把灰色的裙子撑得满满的。那件裙子的领口有一圈波纹,就像威尼斯画家提香在他的画里画的戴手套的男人领口上的波纹一样。珍尼领口上的那些波纹看起来非常喜欢蜷在她的黑帽子下面。
那顶黑帽子上有一朵蔷薇花,每当珍尼点头的时候,粉红的蔷薇花也跟着点一下头。做珍尼黑帽子上的一朵蔷薇花一定很好玩。我们走到大门的时候,珍尼小心地提起灰裙子的一角,露出腿上的蓝色长袜,上面紧紧地绑着粉红的丝带。她进门去,我关上门,跟在后面。我没法走快,因为那些包实在很重。很快珍尼就发现我不在她身边了,于是停下来等我,等我走到她身边。
唱歌的小溪边的小路很潮湿,珍尼一直用很优美的步子走着。拉尔斯·波森纳坐在勇敢的霍雷修斯背上来接我们,黑帽子上粉红的蔷薇花一共点了12次头。我们走到房子附近的时候,一只雄鸡在我们的房子前面,昂首阔步,他就是那只早上我挂了一片薄熏肉在他脖子上的雄鸡,因为他的喉咙里有奇怪的动静,我认为是他在向我要吃的。当珍尼看见他挂着一块熏肉昂首挺胸走路的时候,她转过头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珍尼进屋,脱下帽子和斗篷,我把最好的一把摇椅为她推到屋子的中间。她坐下开始和妈妈说话。我照妈妈说的去摇床上的宝宝。珍尼说话的时候使劲地摇着摇椅,有一次差一点就摇翻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支了一根木棍在摇椅下面,这样有了一些帮助,不过,也彻底停止了她的摇晃。她继续说话,我回到床边继续摇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