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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仇,也犯不着拍这等高手前来,所以此人定是上头派来,下达什么命令的武者捕快,王大人此时说不得正跪在后院听令呢,你我傻乎乎的举着刀剑冲过去大喊抓刺客,像个什么话!”
“是,是。还是您老说得在理。”年轻的衙役听过老衙役的分析,当即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就老老实实的站在远处了。
老衙役虽然猜错了,但结果却说得**不离十,那王乾府令此刻真个跪在后院之中,对着秦宁连声道:“不知秦大人来此,下官有失远迎。”
朝凤丹宗虽**于朝廷,但却早得皇上陆武赐封官衔,自是因为陈药师师兄弟当年是随着他一起打这天下之人。因此朝凤丹宗以及属下各观也都算作是官门,这秦宁身为东部四郡凤宁观的观主,这无论是修为还是官位都远胜过王乾,他自然要如此跪拜。
对于王乾。秦宁也没有必要和他结交什么,作为官门武者,也就坦然受了他的跪拜。所谓一面之缘,也是王乾家的一位侄女曾经拜在她的门下做了个外门弟子。后来学成后,独自在外行医了。当初去凤宁观的时候,是王乾带着这位侄女去求的。
“王乾,有一事要请你去办。”秦宁也不啰嗦,开门见山。
“何事?下官能办到,定会竭尽全力。”王乾郑重应道。
“过几日我要接了谢青云的爹娘去我凤宁观,走之前要在你府衙办个送行宴,宴席过后,尽量让更多的人知道,若是有人来问他们夫妻去了何处,直接说我凤宁观便可。”秦宁简略的说道。
王乾为官多年,虽是清官,为白龙镇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可对官中门道还是十分清楚的,自不会去多问秦宁要他这么做的原因。
况且他对凤宁观以及这位观主秦宁虽然没有接触太多,但从侄女口中以及天下传闻知道,秦宁和凤宁观的名声好到了极致,自不会去加害谢青云父母,所以从这一角度考虑,他同样也不会多问半句。
当下王乾就十分干脆的答应:“这事十分简单,下官定然办得妥当。”
“另外我这几日就住在衙门里,给我找个清静之处。”秦宁也不褒奖,直接说了下一件事情。
“这个”王乾这一下可为难了。
“怎么?”秦宁微微皱眉。
“我这衙门就这么大,我住一间厢房,下人住一间,另外一间是书房”王乾认真说道,话到一半,也就住口不再多言了。
剩下的意思很明显不过,有地方住,不是我的房间,就是书房,秦宁大人是女子,便是我让了我的厢房给大人,大人也未必肯住,若是住在书房,便是对大人有所怠慢,况且无论住在哪里,这等小院落,都不算是清净之地,定会影响大人修行。
秦宁听这王乾一说,四面扫视了一圈,顿时微微一愣,想到这白龙镇多年前遭遇兽潮,这些年虽有恢复,但仍旧不是什么大镇子,当年和这王乾的侄女私下聊过一次,听她提起过这位叔父,都是感激,也说这位叔父公正严明,如今看来这王乾的侄女所言非虚。
当下秦宁的声音也就柔和了一些,点头道:“不错,你这官倒是做得很好,对得起武国,对得起白龙镇,也对得起你自己,四日之后,我会回来,若是谢宁早一日过来,就让他多等一日。”
“大人谬赞。”听见秦宁这般称颂自己,王乾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连忙低头拱手,可才说了一句,再抬头时,就只看见一道残影,随后那秦宁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王乾虽为府令,可在这白龙镇中想要看见武者已经是极难的事情,即便他一年会去几次宁水郡述职,可那些武者也不会在他面前施展这等身法,如今看见秦宁这般,对于王乾来说,也算是大开眼界了,只站在院中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秦宁离开镇衙门之后,便急速向东。出了白龙镇,寻到她安置在镇外隐蔽处的飞舟。这便驾驭起来,向北直飞而去。
这飞舟放在此处。即便是被人发觉,没有武圣修为也破不开飞舟的气机,无法进入飞舟之中,然则武圣本就不大可能出现在这里,即便真的出现在此,也不会稀罕她这一艘最普通的武师所用的下品飞舟,因此放在此处,秦宁十分放心。
而如今,她驾驭飞舟所去之地。便是宁水郡北的青峦山了,那里再向北就是镇东军镇守的地界,这青峦山这便的高山之上,没有荒兽,只有白天才有采药人出现,这里确是一处清净场所,在此地呆上四日,对秦宁来说,也是最为合适不过。
其实从见到宁月开始。秦宁就有些错句,到后来宁月的言行,让秦宁再次生出一股子错觉,感觉这宁月比起柳姨来更加的敏锐、谨慎。
宁月先要作势下床叩头拜谢。很有可能是想问出秦宁为何这般倾心尽力来医治她,却不似柳姨,只听闻自己认识谢青云。听到自己说答应了谢青云便不会食言,就不再多问了。只相信于强者的允诺,却忘记去想强者为何要去允诺。和谢青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宁月这样不动声色、又十分合理的感激、叩头,很容易就让秦宁主动说出因由,是因为小粽子,如此宁月才算是放心。
不过随后宁月以小粽子为话题,却被谢宁插科打诨说起什么亲事,其实秦宁却觉着宁月这么一问,大约是想证实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小粽子的师父,或者说她能否亲眼见一下小粽子,才能肯定自己的身份。
再到后来自己说起要去凤宁观医治,谢宁答应得十分爽快,而宁月虽然口中没有不想去的意思,但却表露出要多呆几日,想是多留存几日细细思考,或是又多余的时间,将自己夫妇要去的地方,告之镇中邻里,好让大家知道若是他们出事,可以去凤宁观问,又或者是为了看自己的反应,如果这般大张旗鼓的,让大家都知道凤宁观来人了,自己是否会有所不愿。
说到底,这所有的言行,都是表明了宁月不敢轻易相信自己就是凤宁观的秦宁,即便有令牌,即便自己所说的一切都十分合理。
对于此,秦宁并没有任何的反感,和武者打交道,初次见面时,她自己也会如此,这世上想要伪装成另一个人的手段太多了,尤其是武者想要去平民所在的偏僻之处,冒充什么,也是十分容易之事。
只是秦宁奇怪这宁月为何会有这般的谨慎,全然不像寻常民妇,再有和那谢宁说的一般,他们家确是不值得任何人有任何所图,宁月就算性子细腻、谨慎,又何必如此谨慎。
秦宁清楚知道裴家和谢青云有很大的矛盾,但她也知道谢宁夫妇是不清楚的,所以这宁月的谨慎不太合理。
正因为又这些不合乎情理,秦宁又觉着自己所想的这一切都是错觉,因为宁月这些言行,都没有直接表露任何疑心,若只是她无心这般说,反倒合乎情理了。
这些都是当时和谢宁夫妇相谈时,快速在秦宁脑中闪过的念头,闪过之后,秦宁决定无论这宁月到底是真谨慎,还是自己误会,还是打消她的谨慎为好。
于是秦宁便想到了在镇衙门开宴一说,至于那裴家的人鬼鬼祟祟,全然是秦宁为了开宴而胡扯的话,若是真给他捉了此人,又问出了是裴家派他来的,秦宁定然会顺藤摸瓜,定要查出裴家派他来的目的,又怎么会轻易放了这人离开。
同样的,开这衙门送别宴,也正合了聂石师兄的叮嘱,聂师兄说过有人要查白龙镇,虽然没有明说,只是暗示要查之人未必是坏人,秦宁也就明白了其中一切,如此设宴,正好可以将自己接走谢青云夫妇的事情传出去,让那查的人得知自己接谢青云夫妇,只是因为小粽子的因由,没有其他,任何人听了也都难以怀疑到什么。
虽然秦宁不清楚聂石为何要隐瞒一些事情,但她能够猜得出谢青云的去向多半有问题,这要隐瞒也是隐瞒谢青云真实的行踪,如此自己这般做,也是助了聂石。同样也打消了谢家宁月姊姊的顾虑,虽然这个顾虑有可能是自己太过心细而生出的错觉。
接下来的几日。谢宁在妻子的指点下,每一家都去通知了一个遍。也高高兴兴的说了,凤宁观的观主要来接自己的妻子去治疗顽疾了,自然都说了其中的因由,是自己儿子谢青云曾经相助过的一个师妹小粽子,带来的好运。
对于妻子,谢宁虽然认识了许多年,也结为夫妇许多年,但对认识她的过往却并不了解,妻子不想说。谢宁从来也不去问,他尊重妻子的决定,但是他知道妻子的身世和那寒毒之伤定有着特别的隐秘,谢宁虽然表面上很爱说笑,插科打诨的,可却丝毫不蠢,妻子当时和那观主秦宁所说的一切,他也感觉到了妻子是对秦宁的身份不放心,到如今四处宣扬。也是为了这个不放心而做的一切。
谢宁知道妻子这般做,有二,其一十分明显是为了儿子谢青云,怕青云这几年在外面惹了什么人。而引人来家中捉了他们夫妇,报复孩子。
其二却只是谢宁的猜测了,妻子不想让人知道她曾经的身世。应当是躲避什么人,或许是仇家。而此时这个观主虽然怎么看怎么问怎么想都不会有问题,但宁月依旧谨慎。或许就是怕当年的仇家寻来,设计把她捉走,甚至还要连带她的夫君。
虽然没有去问,但谢宁十分默契的相助妻子来做这一切,这些年他对妻子宁月都是如此,宁月也十分享受他的这种默契,两人的情感也就在这样的默契之中,非但不会减弱,反是越来越深。
三日之后,谢宁做好一切准备,这便去了衙门寻那秦宁,却得知秦宁第四日才会归来,这便又回了家中。
第二天,秦宁归来的时候,府令王乾已经准备好了全镇的大宴,位置自然仍旧在那校场之上,就和每年的过年夜一般,大伙热热闹闹,分在不同桌上,而今确是夏日,宁月也被夫君谢宁背着来了校场,坐在了白饭的爹,镇中最好的匠工白逵特地为她打造的轮椅之上。
镇中的每个人,都为宁月感到高兴,也都想极了那许多年未见的谢青云,今年大头也很快要却三艺经院了,紫婴夫子离开之后,已经交代好了一切,最小的囡囡识字已经不少,剩下的请秦动代为教授,在学一年,也就能够提前去三艺经院了。
如今白饭早在三艺经院学了一年,自不在镇中,大头和囡囡却都是围在谢青云爹娘的身边,一个劲的问着青云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白龙镇的居民相互之间,感情都是极深,一顿宴席从中午一直吃到日落西山,谢宁也乘着兴致在高台上给大伙连说了好些个故事,这才作罢。
第二日一早,在没有什么疑虑的谢宁夫妇便跟着凤宁观观主秦宁,同坐马车一路到了秦宁飞舟所停之处,随后便乘坐上了秦宁的飞舟。
这一次,秦宁倒是颇为惊讶,这谢宁夫妇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新奇,坐上飞舟之后,对其上的通用的布置倒是十分熟悉,只是对于秦宁自己请人打造的一些机关,自是全然不知。
“你们坐过飞舟?”秦宁好奇的问了一句。
“嗯。”谢宁点头道:“当年我带着宁月四处寻找能够医治她的医道高人,有一位极老的道长说过极阳花三字,后来我们便去寻找,最然知道以我们的本事根本找不到,也就是那些年,我在郡里说书时,被洛安一位大家族的人听了去,说清我去他们家说给老太太听,我夫妇便坐上了飞舟,他们家对我们倒是挺客气的,一共住了半年,来回飞舟不说,中间还送我们去了一些地方,让他们家族识得的丹道强者来看看宁月的病症。”
“噢”秦宁听后这才明白,不过对那位老医者却是感到好奇,当下问了一句:“那知道极阳花的道长是谁,可曾透露过姓名?这事你们为何没有对青云提起过?”
谢宁摇了摇头道:“那道长不肯说。”
宁月接话道:“我那孩儿脾气从小就倔强,我们自不会对他说起极阳花,否则他也会和我们一般四处寻找,我和夫君当初就是寻了多年,才知道根本不可能寻得到,以我们这等本事,连出郡都难,莫要说深入荒兽领地了。”
秦宁微微点头,道:“说得也是,我这极阳花得来也是机缘巧合,我观中也用不上,算是宁姊姊的运气了。”
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大约到了半夜,谢宁照顾妻子宁月睡下了,到宁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而飞舟也飞行得越来越慢,终于停在了洛安郡西,一座清俊的大山之前。
这山中云雾缭绕,谢宁和宁月从舷窗看去,却是看不清任何,那秦宁微微一笑,道:“我凤宁观便在这山中,此山算作洛安郡内治下,并无任何荒兽,比起你们那的青峦山还要安全一些,并不算是边境。
“早听闻凤宁观深处仙境之地,我平日说的书中,也会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