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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中的狼-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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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色的笨重家具和一块东方式地毯。
  “古怪的布局。”我说。
  刘易斯耸耸肩说:“我说过的,马蒂不想要任何人知道他过得有多好。”话里带刺,含着轻蔑,还有憎恨。
  “这院落让我想起老墨西哥的一些东西。马蒂是墨西哥人?”
  他点头说:“生在奥克沙卡,但来这儿的时间比我还长。他的肮脏生涯大半就是在这个地区度过的。至今为止,移民局于的最错误的事,就是发给了他永久居留的绿卡。”
  我说:“那个带我们进来的家伙,他肩上好像挂着手枪皮套带。”
  刘易斯刚想回答什么,落地宫开了,一个细长个子走出来。“就是他。”刘易斯说。
  马蒂·萨拉查倦怠地朝我们走来,步履摇摇晃晃。当他走近我时,我发现他的纤细瘦长是一种骗人的假象,轻薄的夏服里结实的肌肉层层凸起。他的脸相呈狭长的椭圆形,双颊凹陷,两眼半张不闭,额头上有一块奇异的三角疤痕。我不由得想到了响尾蛇头上的片状鳞甲。
  尽管刘易斯和约翰都没有站起来向他打招呼,马蒂还是示意我们都坐下。我坐入约翰边上的椅子。马蒂转身对着刘易斯说了些西班牙语,大致是说刘易斯打扰了他。他在稍离我们远点的地方坐下,从茄克口袋中掏出烟盒,用一只银质打火机点燃烟。透过烟雾,他对刘易斯说:“有朝一日,你会走得太远的,伙计。”
  “我们俩都会走得太远,一直到坟墓。”
  马蒂的目光移开了,他不想被人提起那类事情。
  刘易斯继续说:“这两位就是我向你说起的人。你回答了这位女士的问题,我们就开路。”
  马蒂的目光从他低垂的眼睑下打量约翰和我。过了片刻,他对我说:“开始吧,你来问。”
  “刘易斯告诉我说,他在星期天晚上11点钟左右看见你在界碑路上。”
  “如果刘易斯这么说,那当然就是事实。”他嘲弄地膜了一下刘易斯。
  “一个男人等在那儿,”我继续说,“在上那个高台地的路附近。一辆吉普停下来让他上车,然后开向高台地。你也跟着那辆车上了高台地。”
  “到现在我还没有听到提问。”
  “问题来了:这辆吉普车去了哪里?”
  “我怎么能知道?”
  刘易斯正要开口,我先说了:“我来这儿不是玩游戏,马蒂·萨拉查先生。这辆吉普去了什么地方?”
  他把手中的香烟扔到砖地上,用脚踩灭。“这辆吉普……”他用斟字酌句的口吻说,“上了那条路,开向那个高台地。”
  “到达那里的什么地方?”
  “你知道那个被烧坏的土坯房吗?吉普就去了那儿。”
  “吉普车里有什么人?”
  “就那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后来干什么呢?”
  马蒂的眼神变得像在凝视遥远的地方。“我不知道。后来我就走了。那种地方太危险,土匪强盗,还有边境巡逻队。”
  谎言,我心里想。边境巡逻队在半夜三更根本不会去那高台地。
  于是我说:“说老实话,马蒂·萨拉查先生。”
  他向右边飞去一眼。顺他目光方向,我看到他的贴身保镖贾米走了过来,悄无声息地站在那圈棕榈树的另一头。
  约翰也发觉了,立刻露出随时准备殴斗的神态。我按住他的手臂使他平静下来。这时,刘易斯说:“不要想动武,马蒂。”
  马蒂十指紧紧地钳住他座椅的扶手,两眼狂暴地盯着刘易斯。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挥挥手打发走贾米。我想刘易斯确实抓着他的什么把柄,而且足以置他于死地。
  过了一阵,马蒂的眼光又似乎飘向了遥远的地方。他盯着远离我的某一点,缓慢地说:“听说那天晚上有人在那儿被打死了。据讲土坯房中留下一具尸体。”
  一股冷气钻入我的全身。“谁的尸体?”
  “我没看见,这是当然的。但据说是个白人。”
  “这个白人长得什么样?”
  “我没见到那尸体。”
  “那尸体怎么样了?”
  他耸耸肩。“不在那儿了。”
  “警察把尸体移走了?”
  又是耸耸肩。
  “我想再问你一次,马蒂,那个死了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因为愤怒,我的话音在震颤。
  刘易斯用西班牙语讲话了,轻轻地,但十分快。我一句都听不懂。但他讲的话使马蒂的嘴唇煞白。他把冷酷的双眼对着刘易斯,过了一阵子才说:“我听说那个人高个子,瘦瘦的。他的头发不是亚麻色,但也不是黑色的。他有唇须,他的脸很像猎鹰。”
  我一阵颤栗。“还有什么?”
  马蒂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像一只食肉恶兽在捉摸猎物的弱点。他从我的话音里听出了什么,又从我的脸色上察觉出什么。“还有一只戒指。”
  “什么样的?”
  “一只沉甸甸的金戒指,镶着块蓝宝石,宝石雕刻成一只鸟。”
  是海诺的戒指。戒指上海鸥形的宝石和西达布利亚飞机身上那只凌空飞翔的海鸥标志正好配对。
  顷刻间,周围这几个人的面容、棕榈树、泛光灯都模模糊糊起来。随后,我只听到自己沉重而有节奏的心跳声。奇怪,一切的一切都凝固死寂,唯有它还能不断地咚咚跳跃……
  “莎伦?”约翰和刘易斯齐声呼唤我。
  这时,我又回到现实中。我看见马蒂心照不宣的目光正注视着我,他的双唇挂着一丝残忍的笑。
  “是你杀了他,”我对他说,“你杀了他,又扔掉了尸体。”
  他还是微笑,张开双臂,表示清白无辜。
  我两手卡住膝盖,用力地掐,直到疼痛。我拼命控制住内心的狂怒。
  过了一会,我站立起来,朝马蒂走近一步。贾米蓦地窜上来,我站住了,他也不再动弹。
  刘易斯和约翰同时站立起来,走到我的左右两边。刘易斯伸手拉住我的肘部,怕我做出什么举动来。
  我十分平静地说:“马蒂,我知道是你杀了他。我会证明这一点的。等我证实了,会叫你彻底完蛋的。你记着。”
  马蒂的表情没有变,不动声色地微笑着。他的贴身保镖寸步不动。“刘易斯和约翰木然呆立。
  我猛地从刘易斯手中挣开手臂,急步穿过那圈棕榈树,向大门走去。
 
15
  
  我一直跑向“侦察者”,约翰和刘易斯紧跟在后面。到了“侦察者”车边,我靠在车门上,前额顶住车窗冰凉的玻璃。
  “你好吗,小丫头?”约翰急切地问我。
  我没回答,转身对刘易斯说:“他说的有谎言,但大部分是事实。”
  “……是的”
  “甚至他有意略去不讲他杀了我的朋友,抛弃了尸体。”
  刘易斯点着头,神容哀伤。
  海诺死了。这三天时间里,我已追寻到他的每一个踪迹,而他却死了整整三天。在那个高台地上他遭到致命的枪击,尸体又不知被抛在何处。
  泪水刺痛了我的眼睛。
  那么,吉普车里另一个人呢?我思索起来。也死了?不,马蒂犯不着隐瞒不讲。那么是他的同谋?有这可能。我想,马蒂完全可能和莫宁绑架案有牵连。那么莫宁呢?伦肖对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躺在什么地方的水沟里,脑袋上挨了一枪。那200万美元的信用证书呢?从某个方面看,它已不再至关紧要。
  我对刘易斯说:“我要去那个高台地。”
  “天黑了,太危险。”
  “那么,明天第一件事就去那儿。”
  刘易斯和约翰交换了眼色。
  “我要去,别的我不管!”
  刘易斯说:“我要开车送一些人去北方,这是最后一趟活了。等我回来,再带你去。”
  “我不能等。”
  “我陪你去。”约翰说。
  “不。”我断然拒绝他。
  刘易斯看出了我的心思,说:“我能找个熟悉那地方的人给你当向导。他叫安德雷斯,是我的邻居。天一亮你到我房于前找他,他会带你去那儿。”
  “你能保证?”
  “你就去那儿等。”刘易斯转身走向他的道奇,尔后扬起一只手,难过地向我们告别。
  “我来开车。”我对约翰说,伸出手向他要车钥匙。
  “你肯定能开车?”
  “是的。”
  他点了头,交给我钥匙。
  我小心地开着车,全神贯注,排除一切杂念。我如果能把约翰送到莱蒙园,然后回到我家老屋,那就万事大吉。当车开到约翰家的车道,我让他回家时,他迟疑起来,然后绕到我座位的窗前,探身进来亲吻了我的额头,这是我们家庭极少有的亲呢动作。
  “不管你需要什么,打电话叫我。”
  “好的。”
  “明天无论如何要打来电话。”
  “好。”
  “小丫头……”他停了停,似乎竭力地想说什么,脸都有些走样了。
  “什么?”
  “我爱你。别忘了。”说罢,他仓促离去,窘迫得耸起了肩。
  “我也爱你,大哥。”我呢喃着。
  我调转“侦察者”,朝密斯恩山驶去。
  我家的老屋从未显得这般空旷。我走过每个落着尘埃、有些沉闷的房间,抚摸各件家具用品,往日欢快而又纯朴的时光纷纷重现于脑海。我来回走动,心里重温那永远忘却不了的、海诺和我相处的昔日情景。
  第一次见到他,当他告诉我他那有些古怪的名字海诺·里宾斯基时,我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别笑。”他对我说,一边举起拇指和食指作手枪状对准我,“你敢笑!”
  去年秋天的一个晚上,我们同驾划艇,泛舟在图发湖上。
  记得一天早上,我们在奥克兰机场无言地分手。我认为我们之间脆弱的关系快要破裂了。但在我走开时,他在后面叫住我:“很高兴你没有说再见,”并告诉我,“因为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开始呢。”(故事见同辑系列小说《图发湖的秘密》)
  现在,这一切都一去不复返了。
  我走到起居室,推开拉门,来到屋外。天又转阴了,月亮透过满天的薄云显得朦朦胧胧。峡谷里静悄悄的,死一般的静寂。
  我走到峡谷边的篱笆前,推开咯吱咯吱响的旧门,用脚摸索修筑在斜坡上的石阶。随后我缓缓地向下爬,用手抓住坡上茁壮茂盛的草木使自己保持平稳。下到谷底,我停了一会儿,在黑暗中打量四周,终于发现了那棵熟悉的大橡树。我跌跌撞撞朝它跑过去……
  我仰面躺在橡树旁的平台上,思绪飞往昔日的时光。记得重返图发湖的那个夜晚,一踏进海诺的家门,他的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转而喜出望外,似乎在说: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就在那个夜晚,我们第一次做爱了。海诺的声音是如此的粗重。两手却如此的轻柔。
  仅仅一个星期前,我们凌空飞进怀德山脉,共享大自然的美景。那翱翔的金雕、飞奔的野马、成片的狐尾松依然历历在目……狐尾松是地球上最古老的生物,大约有四千多年的生命史。而海诺才41岁。
  我痛哭了,仰面躺着,让泪水湿透额角,流入头发。
  在过去的三天里,我生活中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改变了。我的过去变得遥远,再也无法追及。我的现在已经破碎。我的未来更是不敢想象。
 
16
  6月10日 星期四
  在我所到过的地方,没有比这个高台地再荒芜凄凉的了。我钻出“侦察者”,随着我的向导走过布满山石的坡地,这里除了长着牧豆树和多刺的仙人掌,再也见不到别的生命。空气中饱和着盐分充足的潮气。从浅灰色的海洋中吹来的风冰凉刺骨。
  我们前面的这块平地往下倾斜,连着低处一个农场。就在平地边缘有一座破败的土坯房。我的向导安德雷斯在离那几码远的地方停下了,等着我跟上去。“那儿就是出事的地方。”他压低嗓音说。
  这是间摇摇欲坠的小屋,泥墙断裂破碎。小屋没有房顶,两面屋墙向内倾斜成了变形的角度。我走进洞开的一面,那里曾是门的位置。屋里地坪是夯实的碴土。稀松的砖块散在脚下,浅灰色的粘土墙被烧得黑乎乎的。
  我脚下就是一起暴力谋杀的现场。在世上没有什么比这里发生的罹难更深重地伤害了我。我默立了好几分钟,企图寻找遗物或什么痕迹。可是,这里一无所有。我转过身,回到小屋外面。出来时,我感到裤腿被什么拉了一下,低头看去,原来是株小树,已经枯死了。小树尖细的树枝上挂着一些揉皱的纸片,我把它们拂落到地上。
  一片废纸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把它捡起来铺展开。纸上印着美国司法部移民归化局向移民提出的注意事项和要求。这是边境巡逻队在发现非法移民时向他们散发的。我让那张纸从指缝间随风飘去。
  我站在高台地的边沿远眺,在我的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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