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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芯插嘴道:“曾夤已经死了这么久,东宫行刺一事也有了了断,为何父亲还不给棫哥哥官复原职?”
“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不懂。”皇后将身旁的丝巾递给圣芯,“快去试菜吧,梁师成在宫外侯着呢。”
圣芯无奈的将丝巾攥在手心,无意间竟用余光扫过皇后的脸,那上面写满了与世无争的淡漠,可淡漠下面仿佛掩藏着一条望不见底的沟壑,填满内心真正的欲望。
章·七白琏(上)
圣芯踏进御膳房的时候,所有御厨全部跪地叩拜,四周缓缓飘起的香味和灶旁等待下锅的备菜显出刚刚一片忙碌的氛围。圣芯淡淡的叫他们起身,然后由梁师成领路坐到临时摆设的桌前。菜要一盘一盘下锅,然后一盘一盘上,方可不失刚出锅的美味。“麟脯鸾肝”,“驼蹄熊掌”呈上后,圣芯微微一笑,用筷子各挑了一小缕放入口中,轻嚼后道:“这两样倒是很好,宴上便这样做。”说着向旁边一推,指着烹制这两道菜的厨子,“赏给那个大师傅了。”
“这个……甜了些,父亲不喜欢太甜的食物。”
“听见没有?到时候少放些糖。”梁师成厉声交待着。
“这个淡了,父亲不喜欢‘赤鲤’,不过棫哥哥喜欢,就这样做吧。”圣芯尝完后依旧将菜推到一旁,分给烹菜的师傅。
“李师傅,接菜。”梁师成瞟了一眼厨子,将菜递过去。
“谢帝姬!”
“黄羊烤得再熟一些,我们比不了那些北人,喜欢半熟的东西。”圣芯认真的尝着每一道菜肴,并在脑中想象着盛宴当天的热闹。
百道菜一一尝过后,圣芯总算结束了任务,她没有想过试菜也会如此辛苦,每道菜都要品味评点一番,着实让人伤神。回到秋暖宫,赵棫正坐在那里等她。圣芯的笑容让赵棫突然想到,再过不久她就是个十五岁的姑娘了,及笈芳龄,正是好时光,渐渐脱显的女人味道,那将是一种惊为天人的美丽和高雅,如同深宫中盛开的菊花。
赵棫从袖子中取出一枚箭头,象牙玉雕制,再以白线相穿:“看这是什么?”
“这是……”圣芯将这个玉制箭头放在手心中,小心翼翼的端详。
“这就是那枚著名的的白琏。”赵棫捋了捋圣芯垂落的发丝,“你如此爱箭,关于这白琏之事,总该听说一二。”
汉时,名将李广曾无意间将一箭射入坚石中,由此名声大振。后来,汉武帝为彰其勇,特命人以象牙玉制成一枚箭头赐予李广,取名“白琏”。
“它怎么在你手中?”圣芯问。
“据说当年李广得此物后,视之为传家宝物,沿袭到后汉末年,兵荒马乱,为曹操所得,几百年辗转到了大周柴氏手中。”赵棫随意的坐下,手指轻轻拨弄桌上那盆春兰,“我大宋立国后,白琏一直为柴氏子孙收藏,直到了柴进手里。”他继续说,“可不想那柴进居然随了宋江,与朝廷为敌,弃家上了梁山,蔡驸马派人在他宅内查点,发现了这白琏。没想到这么宝贵之物,居然被他遗漏于家中。”
“他当真是个不识货的贼子。”圣芯冷冷的嘲笑道,“这宝物蔡京也舍得给你?”
“我看你喜欢箭术,特意从蔡驸马那里讨来的。”赵棫侧头看着圣芯,调侃道,“还是我对你最好吧?”
圣芯将白琏放到柜中的镂空匣子里,然后欢喜的说:“你是这宫中最好的人,比桓哥哥好多了,他总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让人看了就不舒服。”
章·八白琏(中)
心情最初的了解。
人与人的相遇,不需要任何理由,或许正因为这种出乎预料的经历,才让生活多了几分波折。赵棫从马上下来的时候,见到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站在益王府的台阶旁,这个女子是静昱。自从那次还回赵棫的佩剑,静昱再没有出现过,对他来说,他以为这个女子只是他命中的过客,没想这天,她居然再一次来到他的面前。
“姑娘,你在等本王?”赵棫走近她。
“王爷,我想打听一个人。”静昱坦言。
“进府再说吧。”
静昱点了点头。
他们走到正厅,侍婢上了茶水后,赵棫方才问道:“姑娘想打听哪个人?”
“韩一封。”静昱静静的说,“我找了他两年,一直没有他的音讯。”
“他?”赵棫有些吃惊,问道,“你找韩一封做什么?”
“他是我师兄。”静昱的眼神有些波动。
“他……在雁门关,现在不在京城。”赵棫能隐约从静昱的眼中看出她与韩一封不同寻常的关系。
“谢谢王爷。”静昱站起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赵棫喊了一声,“姑娘,雁门关离此相距千里,你一人如何上路。”
静昱停了一下,但最终没有说话,随即快步出了府。赵棫看着她的背影,浅浅的叹了一口气。
常科进来报,周瑾回了娘家,蓉儿进了宫,整个益王府暂时没有了女人的气息。他走到紫坞后面的树林里,一个男子已经等在那里了,四周的寂静似乎感应到了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寒意。
“你来了。”赵棫淡淡的问。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那个男子转过身,看着赵棫,“太子那里的细作,我已经安排好了。”
“鹰翰,禁军里面……”赵棫缓缓道,“昨天,李晃来过了。”
“他一直很拥戴你。”高鹰翰道。
“但是,我们的事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赵棫盯着高鹰翰,“他太年轻,做事不够稳重。”
“我明白。”高鹰翰道,“我在太子那里还没有得到完全的信任,郑居中是只老狐狸。”
“虽然他此次随驾,并不在京城,可是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对我下手。”赵棫皱了一下眉,“好在朝内有蔡京,让他们去斗吧,你什么也不要管,千万不可让他们知道我们还有联系。”
“我明白。”高鹰翰依然是一副平静的口气。
赵棫点头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周远儒与东宫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
“不容乐观。”高鹰翰简短的答。
章·九白琏(下)
“看来他太不知进退了。”赵棫面无表情的道,“他在东宫都做些什么?”
“给太子讲课,郑居中很信任他。”高鹰翰说,“而且皇后时常召见他。”
“看来他们周家与崇庆殿的关系也很亲密啊。”赵棫不屑的笑,“一个女儿死了,还这么不知深浅的迈进这个漩涡。”
“你的意思是……”高鹰翰迷惑的问。
赵棫看着面前的竹子,抽出佩剑,劈断两柱挡在他面前的绿色:“杀了周远儒。”
高鹰翰锁起眉,惊讶的望着赵棫。
赵棫的眼睛很平静,从容的对视着他。半晌,高鹰翰才淡淡的道:“是。”
周远儒正坐在书房内,但他的心思并不在书上,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为皇后效命。虽然,辅佐太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是他升官的好机会,但是,他能淡淡的感觉到,崇庆殿正在利用他和他的女儿,窥伺着赵棫。这将给他们一家带来如何的灾难,无从得知,但是周瑜已经死了,周瑾不该再步她姐姐的后尘。想到此,周远儒深深感觉到了一种罪恶感,他推开屋门准备出去透透气。可在这时,一道黑影闪到他面前,将他推入屋内,剑指向喉咙,吓得他不敢出半点声音。高鹰翰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恨下心,一剑划过,周远儒看着自己的血从脖颈间喷出,来不及反应,倒地而毙,留下一双含恨的眼睛。
高鹰翰用周远儒桌上的书卷擦去了剑上的血渍,从窗户跳了出去。屋中的烛火,被窗外的风吹灭,周瑾正从后院出来,不觉奇怪起来,忙走到书房门口,唤道:“父亲!”
没有声音,一片寂静。
周瑾轻轻推门进去,脚前跘住一个东西,用灯笼一照,惊叫出来。
高鹰翰在房顶看到了一切,周府立刻灯火通明,一个时辰后,赵棫和蓉儿出现了。
周瑾一下扑到赵棫的怀中,伤心的哭泣,赵棫环着她,不断的安慰,一切看来十分自然。高鹰翰冷笑一声,纵身下了房顶,在没有人经过的胡同扔掉夜行衣,从容的回了高府。
“我们周家一向与世无争,是谁杀的老爷?”周夫人悲恸的道。
验尸的仵作和开封府的知府见到赵棫后,忙行礼:“见过益王。”
赵棫摆了摆手道:“什么死因?”
“利器划破喉咙。”仵作道。
“尽快排查嫌疑者,查明真凶。”棫叹了一口气。
“是。”知府答。
“父亲一生没做过得罪人的事,是谁这么狠心?”周瑾抽泣着。
“瑾儿,节哀顺便!你还是个双身子的人呢。”赵棫说罢,转身扶过周夫人,“母亲,人死不能复生,切要保重身体!”
宽慰的话并不能减轻失去亲人的悲伤,周府上下沉浸在一片泪水和叹息中。赵棫望着周瑾因伤心而愈发孱弱的身子,心中不禁有些刺痛。转眼间,他对上蓉儿的目光,她皱着眉,用一种近乎谴责的眼神看着他,让他颇有些震动。这个女人,太聪明了。
章·十家宴(上)
周远儒的死并没有打扰宫内喜庆的气氛,赵棫让周瑾和蓉儿在府上陪周夫人,自己只身入宫赴宴。当他进入升平楼最高的凌云阁时,众人正在欣赏蹴鞠比赛,圣芯见他,连忙向他招手。赵棫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相继给赵佶,皇后以及赵桓请了安,随后坐到圣芯身旁。
“听说瑾儿姐姐家出了事,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圣芯正说着,身后的侍女识礼的给赵棫斟了一杯酒。
“飞来横祸,不提也罢。”赵棫叹了口气,倾杯而净。
“你看哪个队能赢?”圣芯将一瓣桔子放入口中,然后,兴奋的指着正在比赛的两个队伍。
“嗯……那个系蓝色发带的队伍吧。”赵棫伸着脖子看了一下。
“那是齐云社,全国最好的球社。”圣芯轻声在赵棫的耳边道,“可是父亲最喜欢的还是慕华社。”
文武百官和赵佶都将心思投在这场比赛上,不断的喝彩声和场边的锣鼓声,使气氛很热闹。赵棫一边漫不经心的吃着点心,一边和圣芯看着比赛,二人全然不关心其他的事情,包括周远儒的死。
齐云社的灯笼在挂上第四枚后,再也没有得到攀升的机会,而慕华社却如有神助般扭转了整个赛事的局面。齐云社的球头张俊被莫名的换下,正挟和头挟二人纷纷变得失误频频,最终在比赛即将结束的时候,慕华社以一个灯笼之差赢过齐云社。
蹴鞠结束,赵佶赏金千两。
圣芯气鼓鼓的道:“为何齐云社这般不争气?明明可以取胜的。”
赵棫撇撇嘴,回头见到高俅和梁师成二人正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因为父亲喜欢的是慕华社啊。”
圣芯疑惑的看着赵棫,她渐渐品味出他的话中之意。不过是一种平凡的比赛,却被提前罩上了虚假的外套。
歌舞声渐起,宴膳正式上来,圣芯指着那条“赤鲤”道:“棫哥哥,这是我特意让他们给你做的。”
赵棫微微一笑,轻揪了一下圣芯的耳朵。
“我记得以前你还因为一条‘赤鲤’的咸淡和桓哥哥打了一架呢,我怎么拉也拉不开,后来你赢了,从此桓再也不吃‘赤鲤’了。”圣芯说着,不觉笑了出来。
多年前的事了,赵棫回想起来,不禁有些心酸。他向赵桓的方向看了看,他正在和赵佶说话,二人表情都很随和。赵棫暗自笑了一下,对圣芯道:“这是什么曲子?”
“这是《玉乌》。”圣芯答,遂听到乐者歌起,“素乌爰止,淳精允臧。名符瑞牒,色应金方。洁白容与,翘英奋扬。孝思攸感,皇德逾张。”
反复的歌舞让升平楼浓郁着一片轻松的气氛,赵棫看着外面的天空渐渐阴霾下来,风带来了雨的味道,赵佶命人关上殿门,继续欣赏着台阶下舞动的红粉。赵棫喜欢观望闪电劈下来那一瞬间半边天明亮的样子,仿佛黑夜的一切都被分割成为两半,怒吼的雷声,伴着倾盆而泻的大雨,浇打在殿外的汉白玉栏杆上,有一种摧残的快感。
章·十一家宴(中)
蓉儿站在周府的正厅前,抬眼见雨水灌在泥土地上,溅起一个又一个的水泡,空中的水气如烟般飘散,她看看身后的周瑾,忧郁的眼神显得很空洞。她随即想到了赵棫,她不知道他此时是否也在为周瑾悲伤着,是否也像她一样感受着大雨带来的寒冷。蓉儿转身,对周瑾道:“瑾儿,皇后有没有让你做过什么事?”
对于蓉儿突然的发问,周瑾有些惊异,慢慢的答道:“没有。”
蓉儿凭着她的直觉开始怀疑皇后,崇庆殿的主人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周远儒的死或多或少会与她有关:“瑾儿,当初你怎么知道红泪在客栈的?是不是皇后告诉你的?”
周瑾蹙着眉,一步步靠近蓉儿:“这有那么重要吗?”
“你父亲的死,可能与崇庆殿有关系。”蓉儿平静的说。
“什么?你在怀疑皇后?”周瑾慌张的说道,“父亲一向被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器重,他们为什么要杀他?”
“我没说过你父亲是崇庆殿的人杀的!”蓉儿盯着周瑾,“瑾儿,你要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