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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红楼梦未竟稿-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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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前生因果,到后来是福是孽,虽上帝不能预知而预定之。所以说,祸福无不自己求之者。”
  探春道:“当其定数时,应富应贫,凭何判断?自然是善者应富,恶者应贫了。既是善者何以又复造孽?既是恶者,何以又能造福?上帝既不能预定人的福孽,何以便能预定人的贫富呢?”青棠未及回答,黛玉道:“妹妹驳得尚未十分透辟,还有善者反贫,恶者反富,甚至祸善福淫,夭仁寿佞,不知是何因果?果然善者都是获福,恶者都是获祸,便无人能生异说了。”青棠道:“我已说过;'祸'福皆自己求,定数原是顺着自然之化。”当其定数的时候,这人有应富的因果,便定是富人;有应贫的因果,便定是贫人。所以应富应贫,仍是自成的因果,这是上帝能预定的。一经转轮,后天气质用事,习染熏陶,所作所为有与前因相反的。始则消却前因,继遂积为后果,其中事变不齐。即以贫富论,富者有保享终身又能延及后世的,有仅仅保得终身的,有始富而终贫的,有不旋踵而倾覆的,有因富而亡身毁家的,有祸延后嗣的。
  贫者有终身不能发迹的,有流离冻馁不得其死的,有穷困终身而子孙发迹的,有始贫而终富的,…有虽贫而安乐的,有因贫而反保全其身家,种种不同,皆就人事的福孽与前因不减乘除。其不减:乘除,亦化机自为推移。大小迟速,如分相偿,—分毫不爽。至于善者有时困穷,恶者有时富厚,君子有时获祸,小人有时安享;仁者不必皆寿,寿者不必皆仁,这是圣贤、仙佛屡屡说过,都是前因后果,自然乘除。要之,善者的困穷,君子的获祸,有时亦可谓之福;恶者的富厚,小人的安享,当时采尝不是祸。这是化机与大道相权并行而各足的。”
  黛玉、探春等默然半晌,点头叹息道:“这才明白,理与数原是广件。大家多把理数认做两件,所以言理者辟数,言数者辟理。”青棠道:“理数本合而不能分。圣贤言理不言数者,不必再言也。大《易》所言皆理,而实为言数之祖。仙、佛二藏,不过推衍详尽,就事指点而已。”宝钗道:“照这么说,究竟有了圣贤的经书,便可不必再要仙佛的经典。既然说理就是说数,我们但守着理就是,也不必更管数不数了。”探春道:“照这么说,仙佛究竟不及圣贤,怪不得儒家要辟佛毁道,岂不是离子仙佛于天地无碍,离了圣贤天地便成不得么?”青棠道:“这是儒家的正论,却不是圣贤的通论。若如此说,连大《易》也属多事了。大《易》若离了象数,从何处说理?象数万变而不可穷,故理非一端所可尽。理之要者五伦,而五伦之变便不可胜穷。圣贤所说,亦恐未能详尽。故穷极其数之变,而斟酌乎理之中。仙佛亦然。圣贤之所已言者,畅发之;所未言者,尽言之。其精微宗旨,一一皆同。其所从人的道路,及教人——即作用,则各自不同,使人就其性之所近而求之,所谓“殊途而同归,二致而百虑”也。三教圣人同处天上,不特未尝以异同相争,即其教下人亦未尝一言抵牾,岂能稍分轩轾!二奶奶所说“但守着理,不管数不数”,这是儒家正宗。所谓各就性之所近的用力,到那成功之候,才晓得原无两样。譬如,一人从东走,一人从西走,走时岂不各别!及至从东的到了中间,从西的也到了中间了。若说但用圣贤经书,不要仙佛经典,则必有理穷势诎之时。三姑娘说“离了圣贤,天地便成不得”,这是不错的。要知离了仙佛,天地亦大有不便哩。辟佛毁道的,古来亦不止一种。有出于不得已的,有出于不尽知的。至于随人附和、别户分门的,更不足言。”
  探春道:“棠仙说果报本由人自造,则圣贤所说福善祸淫已是该括,没有佛家所说似乎亦不妨。”青棠道:“圣贤所说,亦有次序。上者心性精微,其次公私义利、,其次人事得失。说到降祥降殃、吉凶祸福,已是末等。然中人以下,尚不能信从。还说为善未必有福,为恶未必有祸,所以佛祖畅言因果报应;天堂地狱,专是为中人以下说法;若是上等人,便告诉他为善必得祸,他也是为善,决不为恶的。世风日下,中人以下的人日多一日,所以说,离了仙佛经典,必有理穷势诎之时。”
  探春尚在凝思,湘云起身道:“我明白了,三教所以有异同,还是人心有异同。”青棠也起身道:“史大姑娘天分绝高,既晓得人心有异同,便已经无异同了。”湘云大笑道:“今日棠仙算点化了我,改日当专诚拜师。我是要学仙的,不知肯收我不肯?”青棠道:“姑娘本是仙子,还要学什么仙!”李纨道:“我听得四通八达,都是道理,真是畅快。”惜春微笑不语。宝钗道:“四姑娘大约是笑我们愚人乱说,所以不发一语。”惜春道:“他们竟是舌战:那里插下嘴去!”正说间,只见素云来请吃晚饭。黛玉道:“就在这里一同吃饭罢。”李纨道:“人太多了,天也晚了,明儿有客来,还要到太太那里请示去。我们过天再谈。”同探春、湘云一齐—起身。宝钗道:“四妹妹在这里吃饭罢!”惜春道:“我晚上本来不吃什么,再坐“会去。”黛玉送李纨等出门。
  其时,宝玉在紫鹃房中,与紫鹃谈了半天。见天色将晚,紫鹃道:“差不多要摆饭了,他们还谈得高兴,我们看看去。”同至前边,见李纨等已去,紫鹃道:“姑娘,可要摆饭了?”黛玉道:“我们也吃饭罢。”不多一会,点上灯。一面吃饭,一面说话。惜春道:“说了一天,没有说着要紧的。究竟这因果如何起,如何灭?”宝钗道:“便是妹妹你说自己的因缘,尚未说完,被他们打断了,我还未听得明白。”青棠道:“因果从心起,从心灭,其中有浅深、大小、厚薄之不同,故起灭有迟速难易之不同。大抵根于情者为最深。情之中,根于爱乐者为尤深。皆易起而难灭。至根于性者,则穷天地彻古今而不灭的。”惜春道:“欲灭之当用何法?”青棠道:“浅小者可划削之,厚大者须逐渐节减之。薄者或克以猛力,或磨以精心。至于深者,则必消而融之。尤深者必顺而化之。”宝钗道:“这说的我就不懂。妹妹说我已悟到真处,什么是真处?”青棠道:“姊姊说欲断情根,怎么反从情欲中去求,—这就是了。”宝钗道:“我就是这个不懂。圣贤仙佛无非教人节情欲,那里有反教人向情欲中去的道理。“青棠道:“姊姊所说的,与四姑娘的话看是两样,却都是勘到真处。四姑娘,你说如何?”惜春道:“这就是你才说的消而融之、顺而化之的道理么?宝姊姊一时自然未必会通哩。”宝钗向黛五道:“妹妹!你明白不明白?”黛玉道:“我也不懂。”
  说时?已吃毕饭,各人散坐,吃茶。紫鹃、莺儿等各自闲话。宝钗道:“妹妹到底教我明白了才好,怎么又秘而不宣呢?青棠笑道:“不是秘而不宣,如四姑娘已明白了,姊姊这一回儿自然不得明白。我说个比方罢,譬如一点水,一点火顷刻可灭,大了就难了,若江河之水,要拿土去克他,不但不能,反激成他溃决的势力;燔山之火,要拿水去制他,不但不能,反助了他猛烈的光焰。况水火尚非至灵之物,情之变幻更非水火可比。古人说金石可烂,日月可薄,是何等力量!所以古人治情有顺有逆,无非因势利导,使潜移默化而一归于正。不然,以圣贤、仙佛的力量,何妨把天下人物的情根都去尽了,岂不干净!为什么叫天下人物都有了情,又要变尽方法去去掉他!”要晓得,情根于性,无性便无天地、无人物,有性便有情,有情便有性,种种变幻。圣贤、仙佛不过要情归于性,不是要去掉这情。”宝钗道:“既不要去掉这个情,则圣贤所说的治情复性的道理,难道还不详尽?”青棠,道:“何尝不详尽!然圣贤说了,能依着他性情合一的究有几人!即仙佛所说何尝不详尽!然仙佛中如我之不能解脱。屡历尘世的,亦指不胜屈,难道不是经历千辛万苦、积功累行数千百年的!就是姊姊,你于圣贤所说治情的道理,已是晓得的了,你如今的情是如何光景!”宝钗道:“我又不曾用过功夫,不过记得几句书,晓得有这个道理,不敢纵情就是了。岂比妹妹几千年功夫还说,情根未化,所以心中不解。”青棠道:“姊姊的前因是不记得的了,也有几千年的功夫哩。姊姊若是化了情根,也不在尘世了!姊姊说不敢纵情,恐怕其弊还甚于纵情。”宝钗失惊道:“这怎么,说?我更不懂了!”青棠道:“这就是方才说的以土克江河之水、以水克燔山之火了。”宝钗默然。青棠道:“姊姊你慢慢的就事体验,自然就明白了。”
  宝玉坐在黛玉下首,听他们谈得高兴,悄悄的向黛玉道:“宝姊姊的道学只怕要说散了。”黛玉含笑道:“这说的你都懂得么?”宝玉道:“都还懂得。”黛玉道:“我还不大懂。”宝玉道:“你回来再问他,这才说了十分中没有一分哩。”宝钗道:“天石早了,我们去了罢,不要打搅他们的良宵。”惜春道:“也该散了。”惜春告别先行。宝玉道:“宝姊姊不是要邀棠仙过去么?”宝钗道:“且过些时再来邀,此时太觉不情。”宝玉道:“我说要翻悔的。”黛玉、青棠皆含笑目视宝玉,宝玉道:“我送姊姊回去。”宝钗道:“这断不敢当。”说着,已至门口,与黛玉、青棠等告别。黛玉向宝玉耳语,宝玉悄悄跟在后面,到了宝钗屋里。
  宝钗坐下,抬头见了宝玉,笑道:“怎么你又来了?还不歇着?”宝玉道:“林妹妹撵我来的。”宝钗道:“梗不得,林妹妹新人才几天,如何撇了他!满了月再说。莺儿快送二爷过去!”宝玉道:“林妹妹要同青棠说话,我出来时已经关了门。这回子去,必不开的。姊姊容我这里歇了罢。”宝钗不信。宝玉道:“你不信,打发人看去。”莺儿道:“真个的,我们出来了不多一回,就听见关门的。”宝钗只得罢了。不知晚景如何,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单说宝玉来至宝钗房中,莺儿等伺候洗漱、添香、倒茶、卸妆。宝钗道:“你如今竟不比从前了,也会周旋应酬。”宝玉道:“我几时会周旋应酬?”宝钗道:“你自从去年回来,陪了我大半年。现在林妹妹来了才几天,你们生死缠绵,想来话也还没有说完,怎么就急急的到我这里来,这不是恐怕我有什么意思,特地的来周旋一回么?”宝玉道:“不瞒姊姊说,这几日忙忙碌碌,实在的话也没有好生的说。昨日妹妹催我到青棠那去的,今日又催我到姊姊这里来。我原晓得姊姊必不以为然,无奈妹妹不依,后来青棠又劝着,说他要同妹妹说话,“你且去几天回来,我再去与姊姊细谈。”我才来了,并不是我周旋应酬。”宝钗道:“不是你周旋,就是林妹妹周旋了。”宝玉道:“这也不是周旋。姊姊同林妹妹本来相好,林妹妹觉得撇了姊姊,心上不安似的,这也是出于至诚。”宝钗道:“青棠同妹妹天天在一块,有什么话一定要今儿说,你可晓得?”宝玉道:“略晓得点大谱儿,回来细细告诉姊姊。”两人宽衣睡下。莺儿放了帷幔,掩门而去。
  天明,宝玉见宝钗尚未睡醒,悄悄起来,取床夹被替他盖好,穿衣下床,轻轻开门,走到麝月们房里。见麝月、莺儿都未起来,又到秋纹、五儿房里,见五儿将醒未醒,正在翻身。宝玉坐在炕沿上,五儿一翻身,见了宝玉,失惊道:“怎么二爷一早跑到这里?”宝玉道:“奶奶还未睡醒,我不爱睡,所以悄悄的起来。天还早,—你再睡一回儿。”五儿道:“我也睡醒了,二爷请出去,让我起来伺候。”宝玉道:“我坐一回子,你也躺躺。”五儿道:“二爷在这里,我也睡不稳,我要起来,”宝玉道:“我替你披衣。”五儿连忙道:“二爷使不得,我不起来。”说着,叫道:“秋纹姊姊!惫不醒!二爷都起来了。”宝玉道:“他还没“有醒,何苦吵醒他!”秋纹刚刚醒,看见宝玉,说道:“二爷几时来的,这么早!”五儿道:“你瞧瞧太阳多高了!”说着,坐起来。宝玉替他披上夹袄,下炕来。秋纹也跟着起来。五儿出来,叫了脸水。宝玉道:“就在这里罢,到那里去恐怕惊醒了奶奶。昨儿晚上奶奶不大舒服,今儿让他多睡一回儿,·到底病绑还没大复原。”五儿道:“可不是!这几天劳碌着了。本来病了这么一大场,又好些时没有吃药,只怕还要吃些调补的药才好。”
  宝玉盥漱毕,走到宝钗房里来。莺儿、麝月都已起来。到床上看时,宝钗尚自酣卧,遂坐在床头。一回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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