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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角的女人.缅北篇-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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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的话一搭一挡,听起来像二重唱。让我吃惊的是周哥的举动,只见他从赢的那堆钱里“唰”地抽出约3000元,递给丝瓜脸,拍着他的肩说:“老哥,带着姑娘远远走,这里不是她来的地方,这点钱,够你们父女回国的路费了。” 
  周哥的慷慨解囊让我们始料不及,这个走南闯北久经商场的周老板,竟然弱智到不能识破这低劣的作秀。青子对我耳语“赢钱赢昏了,脑袋瓜进了水。” 
  丝瓜脸一把抢过那沓钱,像馋猫逮到鲜鱼眼睛骨碌碌判断了它们的分量,不甚满足,脸上的折痕顷刻挤作一堆献媚讨好的笑,拉着小白鸽往周哥怀里送:“闺女,这位大哥仗义疏财,咱父女感激不尽,索性你今儿跟大哥,好生‘服侍、服侍’他吧。” 
  小白鸽张惶的眼神瞬间即逝,随之浮起诡艳光彩:“好心的大哥不嫌弃,小女今晚就跟了大哥。”小白鸽迷蒙着双眼,身子娇媚地偎向周哥没有准备的怀抱。 
  周哥被扑到怀里的小白鸽弄得措手不及,粗暴地一掌推开她,大骂:“老子的姑娘跟你差不多大,想将你当作金枝玉叶你却要当烂屎(行为不端的女人)!”转而指着丝瓜脸怒斥,“不要脸的老粪草(垃圾,骂人方言)!拿自己的姑娘‘卖’,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赶快走人,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小白鸽虽是江湖中人,毕竟年轻功力不够,眼眶“腾”地红了,泪水汩汩在稚秀的脸颊流淌。丝瓜脸慌忙拉起流泪的小白鸽,不忘夹着周哥给的钱,屁滚尿流地跑了。 
  老六窃笑地拍着周哥的肩劝他息怒。我和青子调侃他玩“百家乐”天昏地黑把心智玩糊涂了,这么简单的“仙人跳”都未识破。然而,这位家资千万的商场老将,竟如孩子般稚气固执地争辩:“他们就是父女嘛。” 
  不知外表可爱的小白鸽和卑鄙委琐的丝瓜脸是什么关系?但我绝对不相信他们是真父女。一个父亲怎么会目睹花蕾般女儿的泪水像小河水哗哗流淌毫不动容?又怎么可能带着女儿成天泡在赌场,厚颜无耻地混吃混喝;没心没肺地拿自己未成年女儿的身体作筹码“放白鸽”(男女搭档,以女色为饵设色情陷阱)。 
  我不知道青春年少的小白鸽如何变成江湖风尘女,但她那沧桑媚人的眼变幻哀怨溢泪的眼,溶入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赌场丽人(1)   
  “晓—曙、晓—曙!” 
  凌晨五时十五分,在金三角的豪华赌场,是谁这么亲切地呼唤我的名字,真不可思议。 
  我看见一个女子站在不远的赌台:淡雅的豆青色时装,浅黄麻纱的小立领衬衣,微方的脸庞异样光彩;在这灯火通明、烟雾缭绕、赌徒云集的赌场里,像道美丽的风景。 
  正是这个亮丽女子,边将一沓人民币塞进紫色的珍珠鱼皮包,边向我招手示意。 
  我不认识这个女子啊,但她启开红唇分明在叫我的名字:“你叫我吗?”我疑惑地问。 
  丽人儿兴奋地扑过来,双手猛晃我的肩膀:“晓曙,我是清波,我是凌清波啊!” 
  “凌清波?”她的眸子似曾相识地一闪,那是一种自负而又若有所失的眼神。我在脑海拼命打捞记忆,终于想起了——我与她相识是八年前在一个朋友的婚礼宴会上。 
  在那个奢华的熙熙攘攘的婚礼上,在争妍斗奇的女宾群中,她是那么的格格不入;看不到身体线条的花格子衬衣、宽大发白的牛仔裤、半ND84B的翻毛皮靴,黑鸦鸦一把长发胡乱拢在脑后;素面朝天的方脸,郁郁寡欢。 
  酒宴时她是我的邻座。我俩礼节性地寒暄,知悉她姓凌名清波,今天和香港人结婚的美丽新娘(我的朋友,漂亮的女医生,曾是某杂志评选的“阳光小姐”)是她的挚友。 
  凌清波不加修饰的男性化容貌,说到“挚友”时眼睛里爱恨交织的神情,不太像办公室里优雅的白领丽人,更像一个经年在外奔波的男供销员。她那阳刚多于阴柔的气息以及眼睛里那种与婚礼氛围不符的东西,引起我的好奇。 
  “好朋友结婚,你应该高兴,但你似乎很难过。对不起,也许不该这样问你。”我说。 
  她收回凝视新娘的幽怨目光,男人样灼灼地盯我约半分钟,说:“你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你愿意和我交朋友,你能把你的传呼告诉我吗?” 
  我礼貌地微笑着,脸上热烘烘的,这种表达方式来自异性我已习惯,同性却是第一次。仔细打量她是否和我开玩笑,看到异于常人的但很认真的神态,她的确和一般的女人不同。 
  她讲述自己的经历:就读国内某名牌大学,出校后,只身在社会闯荡,做过烟草生意、建筑行业的经纪人,现在一家中外合资花卉公司做奥菲斯小姐,赚了不少的钱…… 
  历来我自恨缺乏经济头脑,眼前这么年轻的女子,不但有丰富的从商经历,还会大把赚钱,顿时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与她谈兴甚浓。婚宴结束后,她执意送我回家。 
  她骑一辆香槟色的“本田”摩托,头戴金色头盔,整个英姿飒爽的女骑士。啸啸夜风中,转头大声嘱我挽紧她的腰,让我有种微妙的感觉,自己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遇到了一个呵护自己的大哥。我不无感动地环紧她的腰,暖意盎然。 
  当年,我正准备到俄罗斯闯荡,任性执著“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要到白雪公主家乡的白桦林拾蘑菇,要到涅瓦河边的圣彼得堡过白夜,要到普希金皇村邂逅能为自己决斗的骑士;要学高尔基沿伏尔加河追寻文学梦……满脑浪漫不着边际的梦想。 
  这一切,让我的新朋友——务实做生意的清波懊恼又失望。 
  我赴俄前一个寒冷的冬夜,在昆明某四星级酒店的咖啡厅,在录音机播放“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伤感的音乐声中,清波为我喝的红茶加上牛奶。奶汁缓缓注入褐红的茶水,逐渐混沌的液体黏稠得像我们离别的愁绪。 
  清波一遍遍地审视俄使馆发给我的那纸淡绿色的签证,似乎怀疑它的真实性。得知我倾尽多年工薪的积蓄投予此次出行。她绵软的双手抚在我冰凉的手臂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晓曙,你太浪漫了,没有钱还瞎折腾。目前我的手头有点紧,但我一定要帮你。我正谈着一桩生意,生意成了,我要给你大笔的费用,让你在外面少受点苦。” 
  我们相交不久,对她仅限好感,她却对我诺以重金。我受宠若惊之余略感迷惑。 
  “你真的要走了,我好孤独。××(我和她相识的那天婚礼上的新娘子)结婚了,我感觉失去她的那一天,你来了。认识你真高兴!我以为上天把你赐予我,但你又要出国了。我的情感归宿在何方?”清波自负而若有所失的神态,就是这特有的神态在金三角的赌场里勾起我的记忆。 
  “你没有男朋友吗?”我轻轻把手从她手心抽开。 
  她的眼睛腾起一层薄雾,脸孔掠过一阵痛楚的痉挛,手紧紧握住茶杯仍然克制不了颤抖,嘴唇咬得发白,镇定了一下,才说:“没有,我不要男朋友,男人很坏!他们会把你伤害得遍体鳞伤。我宁愿交女朋友,漂亮的女朋友。女人温情柔弱、可爱安全。” 
  清波说到男人时咬牙切齿,说到女人时迷醉地笑;传达一种不可言喻的信息,一种我难于体会的神秘感情;这另类的情感后面埋藏着她很深很深的伤痛。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年轻,应该找个男人好好相爱。” 
  “我怕男人,男人太可怕了!”她脸色惨白,双眼犹如冷月寒星,“男人是龌龊的东西,是畜牲,是野兽,我恨不得杀了他们!”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双手捧着脸,痛哭起来。泪水顺指缝流泻,肩头激烈耸动。   
  赌场丽人(2)   
  我同情的轻轻地抚摸她的手,从她断断续续的倾诉中,触摸到她曾遭蹂躏伤痛的灵魂。 
  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天真稚气的大二女生清波,被同校舍友的哥哥——学校的一个讲师强暴了。事情败露,讲师被逮捕归案。十九岁的清波身心遭受严重损伤,精神几乎失常,辍学回家,从此离开父母在社会飘荡。 
  少女时代的这段可怕经历,对她一生会带来什么后果,我无法想像。但在那个寒冷的冬夜,清波恐惧男人、仇视男人以致痛苦扭曲的心灵让我震惊悲哀。冷清的咖啡厅,幽忧的音乐,啜着没有加糖的奶红茶,一个受过男人伤害唏嘘饮泣的女人,就像一个爱了我多年温存体贴的男人与我执手泪眼相对,发誓一定要帮我。回想当时情景,多少有点怪异。 
  或许因为我奔赴俄罗斯前的事情太多过于匆忙,或许是她的那笔生意没做成……自那个伤心咖啡厅之夜后,我就没有再见到清波了。但我一直被她的许诺感动(虽没兑现,但心存感激)着,久久为她的命运牵挂。一年后,我从俄罗斯归来,怀揣在圣彼得堡涅瓦大街为她挑选的胡桃项链,四处打探她的下落,她却像清晨树叶的露水被太阳蒸发得无影无踪。 
  意想不到,八年后的今天,在金三角的赌场,她像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一样焕然一新、光彩照人,在博彩的人群中炫目地向我招手。 
  “太高兴了!晓曙,人生何处不相逢,这是缘分。”她的声音柔婉动听极富女人味。记忆中不漂亮、不修边幅、嗓音低沉阴郁男人样的丑小鸭怎么变成了白天鹅?奇异之极!我怔怔道,“这么漂亮,真的是清波吗?你到这里干什么?我简直不敢认你啦!” 
  我俩彼此抢着发问,说不完的话,以致谁也听不清谁在说什么。 
  异乡重逢的激动心情渐渐平静,清波谈起我们分手后的八年,用她的话“生活真像打开的五味瓶,酸、辣、苦、甜样样有。”清波做生意赚了一笔钱。因为追随一个她“最喜欢的人”鬼使神差来到金三角。说到“最喜欢的人”,她的眼睛里又现出异样的神态。她出过车祸,差点连命都没了,整张脸毁容了,做了整容手术。现在缅甸注册了一家旅游公司,专门做“专项旅游”生意——带旅行团到此博彩。 
  我仿佛听“天方夜谭”,愣愣地问:“你的名字没有变吧,还叫凌清波吗?” 
  “不叫清波叫什么?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豪气犹存。 
  我发觉,在金三角生活的人,都有些怪异,简单不透彻,神秘兮兮的。清波话虽多,却闪烁其词。我想问她:“你最喜欢的人”是男是女?在金三角开公司难不难,为什么会出车祸?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在金三角,你不要问为什么,没有人会回答你,甚而会招致杀身之祸!”这是2000年的冬夜在那个魔幻色彩的酒吧里的法新社记者对我说的。想到此,话到嘴边没敢出口。 
  清波目光巡视候在一旁的青子、老六、周哥,对我说:“刚才见你,不敢确认。你不是去了俄罗斯吗,怎么又跑到了金三角?”转对周哥莞尔一笑,“这位大哥赌风豪爽,气质好、手气好、心肠好,佩服、佩服。”突然的,“晓曙,想请你的朋友赏脸和我玩几盘,可以吗?” 
  我们已经决定退场了,对清波这意外要求不知作何答,面面相觑。周哥稍稍迟疑,还是爽气地同意了。我们又围到赌桌旁观战。 
  清波的姿势很特别,她不像其他的赌客坐着下注,而是,腋下夹着珍珠鱼皮包侧身优雅地站到赌台边,轻轻地把四沓钱(四万元人民币)放到桌上,气定神闲大额下注,流畅地抛撒骰子。周哥沉着应战。赌台小姐的棍子把钱一下扒来、一下扒去,几个回合,清波面前的钱只剩两沓了。但她还是像下一盘棋那样饶有兴趣,像走时装秀那样潇洒典雅,摆弄筹码像把玩心爱的首饰那样充满喜悦,漂亮的脸始终保持笑颜,看不出半点焦躁、失态。她以赢不狂、输不躁、“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气度,驾轻就熟、挥洒自如地玩着“百家乐”。 
  围观的人群啧啧称叹:“这个女人‘气质’太好了!” 
  清波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特别的女人;从前她在婚宴人群中落寞孤寂,另类怪异;现在金三角赌场,挥金如土,令人咋舌。 
  晨曦悄悄溜进了这昼夜灯火通明挤满人群的房间,显得那么黯淡,那么无足轻重。清波和周哥的博彩大战在这夜色犹重的黎明,也是在清波的四沓钱输得干净彻底时结束了。 
  周哥布满血丝的眼睛露出满足的笑意,指挥着老六把赢的钱装在一个黑色的密码箱里,嘴里低声哼着小调,一副大赢家的自得。 
  淡淡的曙光和灯光交映清波艳丽的脸,她哗地拉开珍珠鱼皮包的拉链,搜索出一沓钱,对我们扬了扬,朗朗地笑:“我还有钱,但我不玩了,我要请客。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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