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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克队长站起来,对大家说:”别惊慌,货舱门关得紧紧的,响尾蛇不会钻进来。”
但是,说实话,他十分担心警猪罗斯。要知道,福克勒岛上是没有响尾蛇的,罗斯遇上它,能对付得了吗?他真想冒险进货舱去打死那条响尾蛇,但又怕响尾蛇趁门打开时钻过来骚扰乘客。他只好焦躁地坐在座位上生闷气。
警猪罗斯听不懂跑出去的那个人叫嚷些什么,但过了不一会儿.它就被一种古怪的咔咔声惊醒过来。它的面前有一条凶狠狠的、从没见过的蛇。
那咔咔咔的声音,就是响尾蛇游动时,尾巴上发出来的声音。
警猪罗斯立刻退后一步,低着头,让长长的獠牙朝着响尾蛇,发出一声充满威胁的嚎叫。
响尾蛇可不是好惹的,它毫不理睬这声嚎叫,咔咔咔咔游近警猪罗斯,黑豆似的眼珠死盯住对方的獠牙,准备趁对方不备时发起致命的攻击。
警猪罗斯又嚎叫一声,锐利的獠牙又上下动了动,它向蛇发出了闪电般的进攻:它伸出带着硬壳的前蹄,迅速击中了响尾蛇的脑袋,趁它被震昏的一刹那问,一步扑上前,狠狠地咬碎了那个可恶的脑袋。
响尾蛇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扭动着长长的身体,一命呜呼了。
这时,货舱门被砰地一声撞开,派克队长握着手枪冲了进来。原来,他听见了警猪罗斯的嚎叫,怕它发生意外,征得机务人员的同意,想冲进来帮助它。当他看见罗斯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响尾蛇时,只好向那个提心吊胆的蛇主人抱歉地耸耸肩膀。
派克队长和警猪罗斯顺利地回到福克勒岛。但第二天,警猪罗斯不见了。
有人看到它拖着铁链,拼命地挣扎着,奔向大森林了。派克队长断定,它是想念它的伙伴,回野猪群去了。
派克队长坐在石头上,遥望着山上的森林,既希望罗斯能找到它的野猪同伴,又盼望它能重返自己身边,继续做一头出色的警猪。他心里实在矛盾呀。唉,有哪一条警犬及得上警猪罗斯啊。
确实,罗斯是被大森林召唤过去的,是迫切希望重返野猪群的本能把它引开的。此时,它脖子上带着铁链,在森林里一边嗅寻同伴们的气味,一边向前追赶。
三天中,它几乎不吃不喝地向前追赶,但都没能赶上野猪群。它一点也不知道,是铁链在地上发出的叮叮声影响它赶上自己的同伴。原来,野猪们一听到这种奇怪的声音,就远远地跑开去。瘸了腿的罗斯,实在没法赶上没有羁绊的同伴们。
但是,它决心要重返野猪群。它找到一些野果充饥后,静静地趴在一个土坑里。这儿的泥土里含有一些野猪喜欢吃的东西,每过一周左右,野猪们总要跑到这里,吞食一些泥土。罗斯决定等候在这里,总有一天,同伴们会在眼前出现的。
它在土坑里等了一天又一天。它渐渐儿瘦了下去。
不久,它终于等候到了日思夜想的野猪同伴!当它们的野猪头领在土坑上边瞪着眼珠仔细打量它时,它忍不住快乐地嚎叫起来:嗷——嗷——嗷嗷!
但是,野猪头领警惕地退后几步,低下头,将獠牙对准了它,其它几只野猪也将獠牙凶狠狠地对准它。
怎么回事呀?它们不认识自己了?
罗斯委曲地摇晃着脑袋,慢吞吞地朝上坑上爬去。随着它的每一个动作,铁链都发出一阵轻微的叮叮声。当它的头刚在土坑边上露出来时,没想到,野猪头领竞发出一声嚎叫,狠狠地将獠牙戳了过来。
罗斯觉得鼻子上一阵疼痛,“咕咚”一声从大坑边沿上滚了下来。
但是,它又忍着痛,一步步爬上土坑,希望自己的同伴能接纳自己。
野猪头领又冲过来对它狠狠一撞,锐利的獠牙把它戳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另外几头野猪团团围住土坑,一面嚎叫,一面用獠牙挑着泥土,大有将它吃掉或活埋的意味。
罗斯在土坑中央悲哀地嚎叫起来。它弄不明白同伴们为何如此对待它,特别是野猪头领,它怎么不记得忠心耿耿的罗斯了呢?
野猪们嚎叫着,用獠牙不断挑着泥土,土坑变得越来越浅,也就是说,将罗斯埋得越来越深。
罗斯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气味刺激了往日的同伴。在它身上,人类的气味太浓重了,还有那根阴森森的铁链和颈圈,野猪们本能地觉得自己面对着敌人。
终于,罗斯觉得自己重返野猪群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只有从眼前这些白森森的獠牙之间冲出去,才能找到生路。
它转过身,朝身躯最小的一头野猪冲去。獠牙和獠牙撞击了一下,对方闪开了,它夺路向密林深处跑去。
野猪们追了它一阵。最后,野猪头领不知想起了什么,长长地嚎叫一声,野猪们都停了下来。
警猪罗斯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跑去。它拖着铁链,回派克队长那儿去了。
(方 园)
白眉豺王
白眉儿是一匹小公豺的名字。顾名思义,它眉际间有一块与众不同的白斑。小公豺的父亲是一只狗,母亲是一匹豺,白眉儿是个混血种,它有一半狗的血统,一半豺的血统。白眉儿的毛色偏黄,耳廓也不像正宗的豺那么尖,豺群认为它是个杂种,都很歧视它。在中国西南部的梅丽雪山南麓,生活着一群喀纳斯红豺,在这群豺中,白眉儿地位低卑,只能充当“工豺”的角色。
这个职务相当于人类军队中打仗时冲在最前头去送死的炮灰一样。
然而,小小工豺白眉儿竟然在一次扑咬牦牛崽的搏斗中,非但没有因为自己是炮灰而丧命,它的冒险精神,不怕死的气概反而令豺群惊叹。自从这次搏斗胜利后,白眉儿的身份在众豺眼中大大提高了。这下,它得意忘形,因而冒犯了豺王夏索尔的权威。豺王本来就对白眉儿存有戒心,白眉儿出众的体格和聪慧的头脑,对夏索尔的王位有着潜在的威胁。正因为如此,豺王夏索尔千方百计找借口,终于把白眉儿驱逐出了豺群。
离开了豺群,白眉儿成了一匹无群可归的孤豺,在尕玛儿草原四处流浪。
它势单力薄,狩猎技巧也很笨拙。豺群习惯于围猎扑食,白眉儿独自一个,只能捕些小动物吃。孤独的白眉儿在草原上过着寂寞而艰难的日子,它多么想有一个家啊。
一次,白眉儿在追捕一头小羚羊时,遇上一头凶猛的大山猫猞猁,要不是白眉儿点子多,攸一些小聪明,它也许早就成了猞猁的口中美餐了。白眉儿恨透了猞猁,它要寻找机会报仇。
正巧,没过几天,白眉儿在山林和猎人腊努偶然相遇。猎人腊努遭到猞猁的袭击,白眉儿冲上去咬住猞猁的后腿,它帮了猎人的忙,猎人抽出腰刀砍死了猞猁。猎人很感激白眉儿,他把它当着野狗带回家收养起来。孤独的白眉儿有了一个温暖的小草窝。猎人腊努给它吃煮熟的稀饭,还加些肉骨头,因为白眉儿有一半狗的血统,所以它渐渐满足了这种安闲的生活,它成了腊努的一只猎狗。可是日子长了,白眉儿又有点不安心了。虽然猎人对它很好,但它毕竟还有豺的本性,它无法理解猎狗忠贞的品性,它不习惯过处处受约束的生活。白眉儿不想成为一条狗,它逃出猎人家,再度成为一匹到处流浪的孤豺。
虽然白眉儿被逐出豺群,但它想往豺群的集体生活,它常常悄悄地跟着豺群。但是,在猎人家生活的那些日子里,白眉儿身上沾染了火炭、熟食和稻草混合成的狗的气味,这种气味惹恼了豺群。喀纳斯豺群非常讨厌它身上的狗气味,豺群包围了白眉儿,想一齐对付它,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杂种。白眉儿的母亲母豺妮妮为了保护它,拼命向夏索尔求情,凶残的夏索尔一口咬死了老母豺妮妮。母亲的血,染红了草地,也染红了白眉儿的眼睛,涮去了它身上狗的气味。白眉儿被夏索尔捉住,又被迫成了一匹地位卑下的工豺。
在一次捕食冒险活动中,一只独眼豺为了保护白眉儿,挺而走险,代替白眉儿去当炮灰。独眼豺以前和白眉儿的母亲妮妮挺要好,它常常关心白眉儿,使白眉儿在豺群中得到一点儿温暖。可惜,这一次捕食,独眼豺死在了牦牛脚下,白眉儿又失去了一位亲友。
新仇旧恨,使白眉儿真想一口咬断豺王夏索尔的喉管。但它明白,自己现在还不是夏索尔的对手。它把仇恨深深地埋在心里,它要用计一步步实现自己的复仇计划。
白眉儿有一半狗的血统,一半出于本性,一半出于在猎人家受驯化养成的狗的习惯。它把狗对主人的谄媚用到豺王夏索尔身上。它低卑地讨好、奉承夏索尔,每次捕到食物都恭恭敬敬衔到豺王面前,白眉儿的顺从和屈服渐渐打消了豺王对它的戒备。豺王开始信任它的忠心了。
白眉儿的地位升高了,它从工豺变成普通的大公豺。地位得到改变,献媚尝到甜头,这使它更加卖劲地用狗道去讨好、巴结豺王。不久,它又升为豺群中的第三号角色了。
白眉儿的地位虽然变了,生活也好转了,但它内心深处复仇的愿望始终没有变。它暗暗磨砺爪牙,要打败夏索尔。
豺王夏索尔有个生死之交的伙伴,名叫黑耳朵。它是豺群中第二号角色,也是豺玉复索尔保住王位的一根支柱。黑耳朵凶残霸道,是匹非常厉害的大公豺。白眉儿在黑耳朵和夏索尔之间挑拨离间,使它们的亲密关系破裂了,最后,夏索尔把黑耳朵贬为工豺。这是白眉儿取得的一大胜利。
在一个严寒的冬季,饥饿的豺群袭击一个山寨的猪圈。猪的惊叫声使猎人们闻讯赶来,围猎豺群。顿时,豺群攻势大乱,在猎人的包围中陷于绝境。
白眉儿不亏学过一段时间的猎狗,它熟悉猎人围猎的方式。它带着豺群趁着空隙逃出了围猎圈。它不仅使豺群转危为安,而且还捕到了两头肥猪。
因为这次捕食成功,白眉儿威望大增。赢得了很多豺的尊敬和支持。
白眉儿复仇的时机眼见成熟。一场激烈的王位争夺战,在尕玛儿草原上即将展开。白眉儿蓄积了好几年的力量终于爆发了。只有三五个回合,白眉儿就战胜了豺王夏索尔。它咬断了夏索尔的一条腿,把夏索尔赶下了台。
白眉儿成了新豺王,它凭着魁梧的体格,聪慧的头脑,在豺群中实行起新秩序。豺群在一起生活,本来没有什么秩序,弱肉强食,谁厉害就统治谁,即使是一家子,也会为了各自的利益互相残杀厮咬。新豺王决定把狗道引进豺群,要让豺像狗那样驯服、顺良,使整个豺群井然有序,不许相互混战。
白眉儿有一半狗性,它能适应豺凶残的本性,也能适应狗顺良的奴性,但是豺群适应不了。新秩序遭到众豺的激烈反对。怎样才能驯服众豺呢?白眉儿把人类驯服狗的本领适用到豺身上。它首先从残废的夏索尔开刀。它不让夏索尔吃东西,不许它参加豺群狩猎,它死死地盯着夏索尔,不准它有半点自由。夏索尔在饥饿迫使下终于屈服了。刚烈的品性变成软弱的狗性,对白眉儿低眉顺眼,阿谀奉承,它成了白眉儿的奴隶,低三下四地接受白眉儿的施舍。
白眉儿使夏索尔成了它的奴隶,接着它又以豺王的威严迫使豺群改变豺性。一匹匹大公豺在新豺王的高压政策下屈服了,它们传统的行为规范被扭曲了,烈性也被软化了。公豺们表面上对白眉儿服服贴贴,似乎变成了和睦相处的狗群。
而母豺们却并不甘心。母豺维娅过去是夏索尔最宠爱的妻子,它无法忍受老豺王变得如此卑微。它温柔而坚决地咬死了夏索尔。它也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豺崽变成狗不狗、豺不豺的怪物。它狠下心,咬死自己的豺崽。维娅没有牵挂了,它想推翻白眉儿的统治,为豺群除掉这个怪物般的豺王。
一天,维娅趁白眉儿熟睡时,悄悄接近它。可狡猾的白眉儿对维娅早有提防。维娅前几天一连咬死夏素尔和几只豺崽的反常行为,白眉儿早就看在眼里。维娅悄悄走到白眉儿身边,豺嘴对准白眉儿的喉管。说时迟那时快,假装睡熟的白眉儿一个翻滚,闪电般跃起。维娅没有想到白眉儿是在假睡,它吓了一跳。就在这时,白眉儿扑向维娅。维娅赶紧转身逃命。白眉儿紧追不舍,惊慌失措的维娅没命地跑着,却不料一头从悬崖上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白眉儿被维娅的行为激怒了,母豺竟然和它作对。它害怕再遭暗算,于是它在暗地里进行调查,咬死了好几匹桀骜不驯、有谋反之心的大公豺。
白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