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触动了它的母性。这只没爹没妈的小狼崽除了吃奶,还不会干别的。
真可怜!茜露儿的心软了,它想,再喂它一会儿,等断了奶再离开它。于是,茜露儿带着黑球离开狼洞。它们登上日曲卡雪山上的一座断崖,在那里建立了一个新窝。
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了。黑球长出了尖利的狼牙,体魄也很健壮,它长成一条半大的幼狼了。虽然黑球是狼,但它跟着羊妈妈,从来没扑食过活动物。茜露儿想把黑球培养成具有羊性的狼。它叫它学羊叫,黑球叫得虽不像,但“呕——咩。。”也不像狼嚎那么难听。
但是狼毕竟是狼,黑球终于显出狼性了。一天,黑球发现了一只迷路的小羊,它迅速扑过去咬断了小羊的喉管。茜露儿看得心惊肉跳。它终于明白了,狼是改不了凶残的本性的。黑球已经断奶了,茜露儿决定赶紧离开它。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茜露儿趁黑球睡熟了,悄俏起来。黑球躺在断崖的平台上,茜露儿心想,如果就这样离开黑球,等黑球长大了,一定会成为一条恶狼的。再说它喝过自己的奶,简直是一条可怕的披着羊皮的狼呀。
茜露儿决定把黑球踢下悬崖,除掉后患。可是,就在这时,一匹狡猾的豺悄悄摸上了断崖。它想吃掉红母羊。黑球惊醒了,为了保护奶妈,它和强大的豺拼搏了一阵,最后将豺打跑了。但黑球的肩上被豺咬掉了一大块皮。黑球累坏了,很快又倒在奶妈身旁睡着了。这时,茜露儿可以轻而易举地把黑球推下深渊。但它放弃这个血淋淋的念头,悄悄地走了。
茜露儿借着月光,翻过一道道山梁,又回到了喀纳斯红岩羊群里,成为一头美丽的羊皇后。它整天跟着头羊古莱尔到尕玛儿草原觅食,在神羊峰憩息。渐渐地,它把自己波黑狼抢去当奶羊的传奇经历忘掉了。
第二年的春天,茜露儿和古莱尔又添了一公一母两只羊羔,公的叫沦夏,母的叫珊瑚。茜露儿和古莱尔非常爱护它们的孩子。一家四口过着幸福平静的生活。要不是没有那只凶暴的猞猁闯进羊群,茜露儿会永远对古莱尔很温顺的。
那是在一个暴风雨来临前的闷热下午,羊群穿行在一条狭长的山谷间。
忽然,一只猞猁窜进羊群,朝小羊羔珊瑚扑去。珊瑚吓得躲进古莱尔腹下。
古莱尔本可以用锋利的羊角吓退猞猁的进攻,但古莱尔抛下珊瑚,自己逃命去了。茜露儿带着沦戛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可怜的珊瑚眼睁睁地被猞猁叼走了。茜露儿的心碎了,它卧在草丛中,伤心地流着泪。
过了一会儿,古莱尔也垂着脑袋慢吞吞地走近茜露儿。它很伤心,但一点也不羞愧。这位茜露儿忽然想起大黑狼为保护黑球,只身冲向猎人的壮举。
它感到很吃惊。自己怎么又会想起黑狼和黑球呢?心烦意乱的茜露儿没有理睬古莱尔的安抚,它粗暴地推开了古莱尔。
茜露儿把所有的爱都用在论夏身上。它要把沦戛培养成一头勇敢的,负有责任心的新型公羊。每次羊群在沼泽地穿行,茜露儿总让沦戛走在最前头。
暴风雨来了,别的羊都躲在山崖下,沦戛却要在霹雳声中散步。在茜露儿的训练下,沦戛的胆子越来越大,有时,碰到了狐狸、狗獾之类的小型食肉野兽,沦戛开始壮着胆子主动出击了。不久,沦戛的头顶上长出一对锋利的羊角。
有一次,羊群路过一片乱石岗,发现一匹狰狞的狼倒在怪石背后。虽然是一匹死狼,但羊群还是惊恐地乱叫起来。沦戛在茜露儿的带领下,敢于用羊角刺破死狼的肚皮。沦戛由怯懦的小羊羔变成一头勇敢的公羊。
茜露儿为沦戛感到骄傲。它想,等沦戛将来娶妻生崽后,一定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妻儿了,它不会像古莱尔一样,只顾自己逃命的。
沦戛越来越健壮,它的毛色红亮,一双羊角威武雄健。它受到羊群的尊重,它的地位几乎和头羊古莱尔一样了。
但是,再勇敢的羊也不是狼的对手。一场灾难就要发生了。
这一天,大地盖着厚厚的雪,茜露儿和沦戛并肩走在羊群的前面。忽地,雪地里窜出两只恶狼,茜露儿不亏在狼窝里生活过,它机警地向身后羊群发出警报。羊群拼命地向后逃。一只土黄色的母狼张牙舞爪地向茜露儿扑来,另一只毛色黑亮的公狼也冲到它和沦戛身后,切断了它俩的退路。
整个红崖羊群趁机逃进茫茫草原。只有茜露儿和沦戛还在和狼周旋。眼看着黄母狼就要扑到面前了,茜露儿突然一头向黄母狼撞去。黄母狼措手不及,它怎么也想像不到,一头红崖羊竟敢和它搏斗,历来都是羊看到狼吓得发抖的啊。正当这只黄母狼吃惊的当儿,茜露儿猛地一蹿,跃过沦戛和黑公狼,没命地向峡谷深处逃。沦戛紧紧跟在它身后。
茜露儿慌不择路,一头钻进了鹭鸶谷。这鹭鸶谷又细又窄,进口能容下两头羊并肩走,而到了出口,仅能容得下一头羊通过。出了鹭鸶谷就是神羊峰了,到了神羊峰就能脱离狼爪了。
当茜露儿快跑到出口时,它紧张起来。因为紧随其后的沦戛不能和它同时通过出口,如果沦戛和它相互推让,那么狼会毫不留情地把它们都吃了。
沦戛在茜露儿的身后,茜露儿宁愿自己去死,也要换取沦戛的生!茜露担心沦戛会因为让它先过出口,而将自己的羊角刺向恶狼,那样沦戛会被狼咬死的!正当茜露儿在紧张的思考着,突然,它的身体被猛烈地挤撞了一下。它一个趔趄,跌倒在岩壁上,肋骨几乎要被撞断了。它以为是狼追上来了,可定睛一看,两匹狼还在后面紧追着。是沦戛撞倒了它!沦戛为了先钻出出口,把它撞倒了!沦戛壮硕的身体钻出隘口,头也不回地奔进了神羊峰。
茜露儿受到了两匹恶狼的前后夹击,它已陷入绝境,必死无疑了。黄母狼冲着它嚎叫一声,茜露儿并没有被吓倒,它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其实,当沦戛把它撞倒的那一瞬间,它的心已经死了,它平静地等待着死亡。
一股尖啸的西北风刮过,黑公狼突然拼命地扇动鼻翼,朝母狼发出一声古怪的低嗥。本来已经准备扑咬茜露儿的黄母狼不解地朝黑公狼望去。黑公狼慢慢地走近茜露儿,突然发出“欧。。咩。。”的叫声。这非狼非羊的叫声,使茜露儿的心抽搐了一下。它也探出羊鼻子贴近黑公狼仔细地嗅闻了一遍。透过血腥的狼味,它闻到一股熟悉的羊奶气息。啊!是黑球!它的肩上还留着与豺搏斗留下的伤痕。黑球!两年不见,黑球已经完全长成一只威风凛凛的大公狼了。
黑球蹲在它面前,眼里的杀气隐退了,它乖得像只羊羔。
“欧——”黄母狼突然凶猛地叫起来,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丈夫竟和羊粘粘乎乎。它向黑球发出警告。黑球眼里闪烁的相逢喜悦很快都消失了,它后退了一步,用身体挡住了黄母狼。黄母狼不愿放过这美味的羊肉,它愤怒地推开黑球向茜露儿扑来。
茜露儿并没有指望黑球能救它。它知道狼的天性,再说这两只饥饿的狼在雪地里一定等了很久了,如今又追赶到这里。难道还会放过自己?
黑球仍然挡住黄母狼。黄母狼气得扑到黑球面前,朝黑球的腹部咬了一口。它想迫使黑球让道。黑球像座石雕,既不回击,也不躲让,它的腹部流着血。黄母狼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丈夫的,它终于无可奈何地嗥了一声,转身飞奔出鹭鸶谷。
黑球面朝着茜露儿,一步一步朝山谷外退去,退了很远很远,它才倏地转身,追赶自己的狼妻去了。
茜露儿仍呆呆地站在岩壁前。它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狼口逃生,还是该悲哀自己被儿子抛弃。它再也不愿回喀纳斯红崖羊群中去了。它抬头眺望白雪皑皑的神羊峰,传说峰巅上住着一头英勇无比的大公羊,它既有温顺的羊心,又有猛兽的胆量。它能保护所有的羊群。茜露儿要去寻找它。茜露儿迎着凄迷的雪尘,艰难地向神羊峰的顶巅攀登。
它相信一定能找到它。
(李 清)
猎豹阿契
这事发生在肯尼亚的札沃国家公园。这公园是国家最大的野生动物保护区,里面有许许多多珍贵的野生动物。一个浑号叫“黑胡子”的匪首正带领一群人在偷猎。他们残忍地屠杀了成群的大象、河马、犀牛等等许多可爱的动物。豪尔和他十三岁的弟弟罗杰,志愿去协助守卫队员去反偷猎。
有一天,罗杰独自一人在茫茫的大森林里,寻找偷猎者设下的陷阱,想一个一个填满它们,免得野兽受害。突然,他脚下的土地裂开来,他像一块石头似的直往下掉。他想顺手抓住些灌木或野草,可是一把也没抓着。这下坠落好像无止无休的,终于,随着猛烈的一震,他已着地。此时,他离地面已有六米左右。原来,这是偷猎者掘的一个专陷大象的陷阱。他千寻万觅地到处找它,不料自己反掉了进去。他本以为人的体重径,不会掉人陷阱的。
这儿黑森森的,起初,他什么也看不清,慢慢儿才看清。
这个陷阱挺大,容得下一头头号体型的大象。他撞上了一件硬梆梆的东西,定眼细看,像是一根木桩。这桩子深深打进地里。
外面露出有一米半。这是偷猎者按的,大象往下掉就会戳入体内,立刻死去。幸亏他个儿小,跌下来才没有掉在木桩上面。
接着,一声低沉的咆哮从一个最黑暗的角落里传来。罗杰顿时吓得心惊肉跳。他一打量,发现一只个头比狮子小得多的动物,皮毛上有斑点,想必是头豹子。这下,罗杰才明白过来,自己之所以掉下陷阱,是因为豹子先掉了下来,那洞口被乱树枝遮没了,他没发觉。这时罗杰慌忙退到离那头怒兽最远的角落里。这野兽在渐渐逼过来,它那对金色的大环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它的唇髭和鬣毛都直竖着,有两条黑线自眼眶一直延伸到嘴角边,平添了几分杀气。罗杰揉揉眼睛。是的,这是一只地道的豹,它那么高,后面还摇着一根长长的尾巴,毛茸茸的,尾巴梢上有三个黑环,未端是一撮白毛。
只是班点似乎有异于一般豹子。对了,它是猎豹——世界上跑得最快的动物。
罗杰手脚冰冷,浑身哆嗦,他躲在离猎豹尽可能远的旮旯里。万幸的是他身边竟还带着一把钢丝钳。这阵子,他只好挥舞着它,准备给胆敢来冒犯他的野兽狼狠的一击。但是,这行得通吗?他能用温和的有礼貌的行动与它和平共处吗?试试看吧。罗杰试着用声音招呼它:他先叫了一声“呜呜”,这一声有点像在漱口,他又叫了一声“嚄嚄”,这有点像鸟叫;最后,他索性用“喵喵”的猫叫声。但是对方只是把头偏到另一侧,不解地打量着他,好像竭力想弄懂眼前这头疯疯颠颠的两脚动物到底想搞什么玩艺。罗杰只好用人的语言来试试看了。
他像对待一只小猫似的,和善地说开了:“来,小猫咪,过来,好猫咪!
要不,你想做汪汪狗也行。来,阿契,你过来!”
阿契是罗杰随口杜撰的名字。果然,他讲话的口气起了作用,倏地,猎豹一跃而起,猝不及防地扑向罗杰,像狗一般将两只前爪同时搭在他的胸口,将他紧紧挤过角落。罗杰的肺被猎豹这么一压,差点儿背过气去。这当儿,他确实是心胆俱裂,骨软筋酥,满身冷汗,可是,一种感觉在告诉他,眼下,他还是站着不动为好。两盏金色的灯逼着他的脑袋,活像是在给他拍照。猎豹呼出的热气喷到了他的脸上。随后,它的一条长舌开始舔起他的脸颊来,方式与狗不差什么。只是它的舌头粗如砂皮,舔时让人隐隐作痛。
他竭力使自己颤抖的声音变得低沉和镇静些:“下去,阿契,下去,乖,听话,阿契!”
他缓缓地抬起手来去搔它的脖领。猎豹回过头来叼住了他的手腕。只消轻轻一咬,这些可怕的牙齿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咬断他的手。但是罗杰没有把手抽回,猎豹也没有往下咬。它表现得十足像一条贪玩淘气的小狗。罗杰用另一只手去抚摩它的耳后根。猎豹松开了罗杰的手腕,将脑袋靠在罗杰的头上蹭着,呜呜叫着。
然后,它又到处蹦来跳去的,好像脚上装着弹簧似的,还兴奋地发出“呜呜”声。它能轻松地一蹦三米高。罗杰真耽心它落下来时会被木桩戳个腹裂肚破,但它每次都能凌空一扭身,轻巧地避开。有几次,它竟扑向罗杰。罗杰人小身轻,每次都被他推得差点儿栽倒。罗杰从土壁上扯下一截树根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