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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巴黎,不去看艾菲尔铁塔,是说不过去的。
桂妞说,明天咱们去看铁塔吧。周山岭却答非所问地说,你是单身吗?
桂妞根本没有意识到:一支丘比特的利箭已带着厚厚的麻醉药以迅猛之势恶狠狠地射中了她的心脏。
翌日,阳光很好。周山岭牵着桂妞的手,到达艾菲尔塔顶。
桂妞突然发现有一个小男孩捧着九束玫瑰,每一束都是十一支。她不由得感慨地说,谁这么有福气啊,在这里求婚?
这时,周山岭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摸出一支新鲜的玫瑰,单腿脆地,对桂妞说:如果你答应嫁给我,就请收下这支玫瑰;如果你收到这一支玫瑰,那九十九支也都是属于你的。
这个“有心的人”啦,一下子将桂妞的心给揉碎了——她甚至听见了自己那揉碎的心发出稀里哗啦的幸福的脆响。
桂妞觉得自己在做梦。在梦中,她收下了周山岭的玫瑰,也收下了他热辣辣的吻。当然,她还将那九十九支玫瑰也一并收下了。
最终,当她将香气四溢的玫瑰从艾菲尔铁塔上抛撒下来时,每一支动人的玫瑰都粘有一颗滚烫的眼泪……“有心比有情更重要。”这是桂妞反复要说的一句话:“因为有心,才会有爱。因为有爱,才会有奇迹!”
后来,当表姐温尼与阿东闪电般结婚时,桂妞虽然在电话里大叫了一声,但仔细想来,自己这种浪漫的奇缘和快速的决定似乎比他们还更要富戏剧色彩的啊。
第四章 挤兑激情
屈乡楠文件夹
“只谈恋爱,不谈感情。”
表面上看,这是“性派对”行为者的一大特征,其实并非如此。
何况,恋爱什么,感情又是什么,还不都是一种感觉,都是行为者在“做”的过程中慢慢体味、感受和发现的,其中最重要也是最根本的恐怕要数“快乐”了。
追求“快乐”,是人的本能——无论这“快乐”是来自心灵上的还是来自肉体上的。
黑格尔概括勒尼学派的原则是:“寻求快乐和愉快的感觉,乃是人的天职,人的最多的、本质的东西。”
而勒尼学派的创始人阿里斯底波说得更加具体:“愉快的感觉就是善,不愉快的感觉就是恶,因此各种感觉乃是认识的标准,并且是行为的目的。”
这些东西我早就读过,可从来没有把它同现实生活联系起来。
我以前跟妻子做爱时,总是删去一切枝叶,直奔主题。结果,快乐是快乐,刺激是刺激,可是缺了感觉。
也就是说,快乐和刺激是瞬间的,完成之后就索然无味。似乎是为“性爱”而“做爱”,而不是为“恋爱”而“做爱”。而桂妞教会我怎么接吻,怎么将快乐的余蕴发挥到最大值。在最不可能有“爱情”的地方,我却享受了“恋爱”的滋味,快乐无比——人的“感情”真是怪啊。
桂妞说,快乐不是口香糖,越嚼越乏味;快乐是陈年老酒,时间越长,闻起来越香。
因为与桂妞派对成功。那一夜,她不但说了她的故事,而且还让我认识她们追求的其实并不是表面上的刺激,她们对生活的感悟比我更深。
桂妞告诉我,因为王浩的原故,她很长一段时间对男人的吻有一种“不洁”和“恶心”的感觉。
可是,是她老公周山岭的细心和耐心,让她彻底扭转了这种心里障碍,回到了人性的最初,最原始的本能,并让她喜欢上接吻,沉醉于接吻。
每天晚上睡觉前,她都要与周山岭热吻一阵子。有时仅仅是热吻,而不进行其它的。
桂妞说,仅凭这一点,她就要对周山岭感恩。
当周山岭动员她去参加“性派对”时,最初她觉得不可思议。但周山岭说了一句话,让人动心了。他说,艾菲尔铁塔那一晚就相当于人生的第一次“性派对”,因为时间是那么短,居然就结了婚。而且结了婚后,两人都有新的发现。因此,每参加一次性派对,就等于结了一次婚,积累了一次新的经验。
“人生就是一趟旅行,干吗不尽量让自己多看看和体验一下不同的风景呢?”
就这样,桂妞“豁”了出来,感觉不坏。
说真的,我以前从来不懂女性的心理,只求自己痛快和需要,从不理会妻子的感觉。
自从跟桂妞有了一夜春情后,我的认识大有提高,至少在接吻的问题上,我有了全新的感受,并完全赞同桂妞的说法:“接吻是一门艺术。”
桂妞说,嘴唇之所以被称为第二性器官,就是因为它和女性的性欲关系很深。嘴唇中舌头及黏膜集中不少神经,是个性敏感度颇高的部位。因此,若能顺利进攻嘴唇的话,定可使女性的兴奋提高许多。
在桂妞的解说和示范下,我慢慢练习:刚开始和女性接吻时,首先要从脸颊及头发等处轻轻地吻起,使其习惯被亲吻。然后,再轻轻地以嘴唇接触开始。
记住:接吻前需要润湿一下嘴唇,这样给予对方轻柔甜润的感觉,当然事先得注意消除口中的异味。
然后将女性的脸弄得倾斜,使唇与唇间的接触点更深,慢慢渗透,由最初的空灵到最终的密实,让女性的香唇因为兴奋而自动启开。
接着,压住女性柔软的嘴唇,轻轻吸吮。以自己的嘴唇轻轻夹住女性的嘴唇,伸出舌头轻轻舔洗。
这时,女性的嘴唇会微微发抖,此时再将舌头轻轻地滑入她的口中,可轻轻舔吮上牙龈及里侧,或是轻舔女性的舌头。这样一来,女性的性欲会提高许多,不仅是嘴唇、连整个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紧拢过来,而且手掌心开始冒汗,它表明女性最温柔的部位开始渗出爱液。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桂妞暗示我可以将爱抚的手乘机转向她的后背、头发、臀部、乳房、耻心等较敏感的性部位,轻轻地抓搔,让女性的水分不停地溢出,然后便在女性热烈的渴望中,不疾不徐、不慌不忙地边爱抚边褪去对方的衣裳……
对我而言,跟桂妞的那一夜,真是回味无穷的“快乐”之夜。
我不仅学会了怎么接吻,更学会了怎么尊重女性,这一些,竟然是来自一次“性派对”、来自男欢女爱本能的第一步——接吻——而它,却又是被多少粗心的男人轻巧地删去了。
第五章 危机四伏
性冲动:“身体失控”的尴尬事件
周山岭曾在巴黎蜜月期间给桂妞讲述他中学时代一次“身体失控”的尴尬事件,这种男孩儿青春期“性冲动”的故事,桂妞听后,笑得柳枝乱颤。
据说,这一事件后来在“性派对”圈子里广为流传,大有成为“经典”之势。
那是周山岭上高三的那年。
有一次上数学课,老师是一个刚从大学毕业来的女孩子,长得红朴朴的脸,水汪汪的眼睛,长长的辫子,和高高的乳房。因为正是夏天,老师的衣服穿得不多,将散发着青春气息的曲线美和女性的诱惑部位坦露得十分明显。
周山岭看得火热火烧,在性幻想的作用下,性冲动反应十分强烈,他的阳具勃起很厉害,竟然难以冷静下来。
正在这慌慌张张的时候,老师点到了他的名,要他到黑板上去演算一道数学题。
到黑板上做数学题没问题,可他穿着很薄的裤子,裤裆被该死的阳具顶得很高。他相当恐慌,满脸通红。
老师喊了他两次,他还是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他觉得自己像被剥光衣服、光着身子似子,让全班同学、特别是那个老师看见了。
周山岭不明白那“东西”为什么不“缩”下去。他悲哀地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了。
因为周山岭是数学课代表,成绩一直很好。女老师也很喜欢他。平时有什么概念需要向同学们讲演的,周山岭总是配合得很好,随叫随到。
可这次太反常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于是,女老师走到周山岭身边,问他怎么了,他只好说“病了。”
女老师关心地问得了什么病。
周山岭就没好气地说,“恶心病。”
女老师最终奇怪地看了看他,就不露声色地走了。
那一天夏天,周山岭就在一直在一种恐慌的阴影下度过的。
因为“身体失控事件”,使他当年的高考顺利地落选了。而最让那女老师感到不解的是,数学成绩一直很好的周山岭,为何高考成绩只有三十八分!
翌年重读时,周山岭换了学校。可是有一天,他竟然收到那个女老师的来信,没有任何其他的内容,只有一团雾水一样的一个偈子:“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亦无种,无性亦无生。”
周山岭不知道这个偈子的意思。他不敢给女老师回信。直到今天,他仍然没完全弄明白偈子的意思,但他隐隐觉得,女老师好像从他那次发窘的反常表情中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第五章 危机四伏
瞄准:向对面楼里的“风情”开一枪
如果说,青春期的性冲动让周山岭有了“身体失控”的感觉的话,那么,在大学里一次触目惊心的现场目击,让他有了“情绪失控”的犯罪感。
那一天正是中午时分,周山岭住大学很高的公寓里,没想到,对面楼上八层楼里,一对男女学生,在忘记拉窗帘的情况下进行疯狂的性交。
那女生的屁股白晃晃地闪动,大腿粗壮而有力,不断的扭动。男生的肌肉也十分发达。他压在女生的身体上,动作粗暴而凶猛。女人被燃烧的情欲刺激着,偶尔发出一声尖叫。
在这边十层楼的周山岭站在洗脸间正准备洗脸,他就是被那个女生特有的喊叫声吸引住的,然后循声而看,天啦,刹那间,周山岭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也被点燃了。
当时正是大学开学前的第五天,校园里并没有多少学生——也许这正是那一对男女学生做爱时因为失去警惕性而忘记拉上窗帘了。周山岭因为是校学生会的干部,提前到学校里,准备迎接新生。
没想到,到达学校的第二天,周山岭目睹了这热血沸腾的刺激的一幕。
周山岭没有听到水池里的在哗哗地流,却清晰地听到了女人被情欲刺激发出的尖叫。周山岭觉得自己被这种尖叫子弹一样击中了。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后来他回忆这一幕时,才明白此时此刻他的情绪已经失控。
然后,周山岭几乎是木然地返回房间里。他将宿舍里一个同学的鸟铳拿出来,装满铁沙,一言不发地走出来,对着那个窗子就恶狠狠地开了一枪。
“砰!——”
一声巨响,许是手的颤抖,枪口打偏了,低了一点,竟将楼下七楼窗口的玻璃击得粉碎。
同时传来一声尖叫。
那声音像钢刷子在锅底上刮,带着血的嘶哑。周山岭听到枪声和尖叫,他仿佛也突然清醒过来,被自己的“犯罪感”所恐慌,赶紧脸都不洗,提着鸟铳,溜回自己的房间,蒙着头,大气不敢出。
后来,学校为此事调查了很久。
周山岭一直没敢吱声,他每天疯狂地学习,从不让自己停下来。
晚上还时不时发出恶梦的尖叫。
周山岭自以为没有谁知道这一枪是他开的。
可是,一个学期后,就在周山岭用忙碌的学习和工作(学生会的工作和到一个书店打工)将“开枪事件”渐渐要忘记的时候,有一天,隔壁房里的一“牛仔”学生在寝室走廊上,漫不经心地对周山岭说,“兄弟,上回你真是干了一件好事。”
周山岭起初还摸不着头脑,就木愣愣地傻问了一句:“什么好事?”
“牛仔”说,“忘了吗?那一枪开得真好啊!”
周山岭突然觉得这城市真是危机四伏啊!他的心再一次被恐慌的阴影所填满。
原来,周山岭开枪竟被“牛仔”看见的!他是假期守校的学生。因为是另一个系的,周山岭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听同学们叫他“牛仔”,因为他一年四季都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牛仔”说,他也不喜欢那对男女学生那样放肆。他早就看见过他们是那样放肆过了。事实上,他们几乎每天中午都要那样疯狂一阵子。
“牛仔”还说,他们可能也是守校的学生,也许只有其中一人是学生,另一个是社会上的人。他们的行为让“牛仔”压抑和冲动得很。
“我必须承认这一点。这是我不喜欢他们的原因。”“牛仔”最后淡淡地说。
周山岭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