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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臣深邃的眸光有着浓浓的谴责意味。
「这就是你不断挑起世界各地区域性战争的原因吗?」冠臣无奈的问。
「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必须让『四方罗剎』忙得无暇分身顾及你,否则我根本无法接近你。」他低喃着,「古有倾城美女海伦抓起特洛伊战争,而今因为你,冠臣。」
「你这么做是在为自己增添罪恶啊!」
「我只是个军火商,提供任何人所需的武器,而向我承购武器的国家之中,必然有貪婪者,否则战争如何挑起?所以,我没有罪恶感。」
他修长的手指指住冠臣的心,邪气一笑。「有罪恶感的人只有你,冠臣,你向来都会傻得把罪恶往自己身上揽。」
冠臣整个人僵住了,不敢相信希勒瓦竟如此的了解他。
「跟我走,不然,你将会见识到我最极端、狠毒的手段。」
为了得到冠臣,即使要让整个世界毀灭都无所谓。
「为什么是我?就因为这具与生俱来的皮相吗?这样的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老去,就算此时的我是美丽的,但容貌能禁得起二十年、三十年光阴的摧残吗?」他语重心长的说。
「爱上你,不只是因为你的容貌,更因为你是我的光,恶魔也会憧憬天使的光辉。」他叹息地低语,「这一点,你永远也不会懂的。」
当他的双眼失明时,冠臣便能牵动他的心,所以,他豈是肤浅得只单单爱上他美丽绝伦的表相呢?
是的,他不懂,也永远不想去懂!
没有人有资格去伤害別人,更遑论是残害这个世界,无论是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不被允许的。
「跟我走,冠臣。」
「如果我跟你走,你能答应我制止那些战争吗?」
「我可以如你所愿,但前提是──你必须是心甘情愿的跟我走。」
这是三年后的第一场交易。
沉默许久,冠臣才低语道:「我明白了。」
冠臣知道自己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让我打个电话回去向我的弟弟报个平安。」他不想再让冠磊为他担心了。
希勒瓦微微一颌首,算是同意了。
冠臣拨了一通电话给冠磊,交代他自己会暂时在日本逗留一段时间后,便收了线。
「走吧!」希勒瓦简单地说。
一旁的红发男子打开车门,恭敬地等着冠臣上车。
冠臣沉默地上了车,任由希勒瓦带着他前往不可知的未来。
当天,冠臣被迫取消了饭店的房间,下榻在希勒瓦在京都的住处。
希勒瓦在京都的住处位于岚山,在渡月桥与桂川的不远处,坐拥水光山色的岚山,是日本平安时代王公贵族的游憩之所,三月下旬的岚山樱花競相尽牛教硪还煽樟榈拿栏小
车子在一幢充满古意的木造平房前停下,前院种植了数十株不同品种的樱树,后院则植满了枫树,无论是春景或秋景,皆美不胜收。
冠臣一下车便被眼前动人的景色所震懾住。
「喜欢这个地方吗?」希勒瓦在他的耳畔轻语,「这是特別为你准备的,我认为『京都』是最适合你气质的城市,所以就在这里购置了一幢古宅。」
闻言,冠臣扬起一抹冷淡的笑容,「这个地方适合作为观光景点,不适合由我独占。」
他不再留恋如烟如梦的樱花,迳自沿着石板子小径走入屋中。
数名日本仆妇跪坐在入口的玄关处,恭谨地行礼如仪,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殷先生,欢迎您来到『岚山居』,请您稍事歇息,晚餐马上就准备好了。」
冠臣笑着以日文回了一句,「多摩(谢谢)」
希勒瓦几乎是有些嫉妒起这些日本仆妇了。自见面起,冠臣就吝于给予他一个真心的笑容,却不吝嗇将笑容在其他人面前展现。
「要到处走走吗?后面有一个露天温泉,还有一座小亭子,站在那里可以看见渡月桥与桂川。」
「给我一个独处的空间,我想休息一会儿。」
他一向嗜睡,一定要睡满八小时才会有精神。今天八个小时的会议,及先前与希勒瓦的对峙,已经耗去他许多心神,睡眠不足让他觉得非常睏倦。
希勒瓦明知道他是刻意的疏离自己,但他却不愿强迫他。
他打开一间和室臥房:「床都铺好了,半个小时后,我会叫人唤你起床用餐。」
冠臣点了点头,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问:「行李……」
「我已经派人去你住的饭店取回,晚餐后会送到。」
事实上,他还另外为他准备了许多衣服,即使没有取回行李也不成问题。
「谢谢。」
冠臣礼貌性地道了一声谢,然后转身走进房间,拉上门。
他躺在铺好的床上,疲倦很快就征服了他的意识,他几乎是才闭上眼睛,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冠臣……冠臣,该起床了。」
冠臣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身旁叫醒他的人。
「希勒瓦……怎么是你亲自来叫我?」他以为他会差人来叫醒他的。
冠臣懒懒地翻了个身,有些不太想起床。
「现在几点钟了?」他咕哝着问。
「七点钟。」
从未见过冠臣睡相的希勒瓦不禁微微一笑,觉得他刚睡醒时有些迷糊的样子很有趣。
「才七点钟……」冠臣半闭着双眼呢喃,更加不想起来了。
希勒瓦伸出大掌摩挲着他的脸庞,低语道:「如果你想睡,那我就把晚餐时间延后。」
冠臣摇摇头,「不用了,再睡下去,晚上就不用睡了……」
「如果睡不着,我们可以去看夜景。」希勒瓦好心情的提议道。
「不了,我宁可窝在被窝里。」他怕冷,半夜跑去看夜景这种事他是做不来的。
冠臣强迫自己从温暖的被窝中坐起来,无意中发现希勒瓦已换上浴袍,一身沐浴过后的清爽模样。
「你去泡过温泉了?」
日式浴袍穿在希勒瓦这样一个东西方混血儿的身上,竟不显得突兀,反而衬得他的身形更为挺拔。
「嗯!在你睡着时去的。」
希勒瓦不由自主的伸手抚摸他那头柔细的浅棕色发丝,感受着那柔软滑顺,像是最精致的丝绸般的触感。
刚睡醒的时刻,是冠臣心灵武装防御力最弱的时候,因此并没有躲开他的碰触。
此时,门外传来仆妇的声音,「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晚餐是精致的怀石料理,佐以温热的清酒,面对着庭园里落英缤纷的樱花美景,煞是怡人。
然而,希勒瓦的视线一次也没有从冠臣的脸庞上移开。
冠臣从外面的美景中调回视线,无意中发现希勒瓦那双黑眸总是锁着他,其中带着某种灼热而激烈的情绪。
冠臣扬扬眉,「怎么了?」
「只是想看看你。」
三年的时光对冠臣而言,或许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对他来说,却是漫长得难以忍耐。
「我必须这样看着你,才能说服自己你不会在我的眼前消失。」
使冠臣受到震动的,不是他用情至深的言语,而是他眸中那太深太真的挣扎与痛苦。
冠臣轻叹了一口气。「希勒瓦,告诉我,我该如何说服你放弃?」
「放弃?放弃什么?放弃你,还是放弃我对你的感情?」希勒瓦抓住冠臣的手腕,直直地盯着他的双眼。「告诉你吧!我无法放弃,我会一直等待你回应我,只爱我一个人!」
他不懂得如何爱人,也不会爱人,他的心从未有任何人进驻过,要他如何接受他的感情?
「我只是不愿见你为了爱一个无法回应你的人而痛苦。」冠臣抽回自己的手站了起来,不愿再谈下去,只是轻声道:「我想去洗澡了。」
在对他的迷恋与失落中,希勒瓦只会越陷越深,坠入无尽的绝望深渊。
被冠臣挣脱的掌握空空荡荡的正如他那颗无法被填满的心。
「冠臣!」希勒瓦突然唤住了他。
冠臣斜倚着门回头看他。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与耐心等待,终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这是一场时间的角力赛,能坚持到最后的才是贏家──是冠臣贏回自由,或是他贏得冠臣的心。
第八章
迷恋
告诉我,
如何能让你不再爱我,
不再等待我,
脱离绝望与失落的深渊,
重获新生。
三月是樱花开得最美丽的季节,傍晚时分,空气中仍带有强烈的寒意,夕岚雾濛濛地笼罩着枝头,不经意洒落的晚霞,在一大片樱林中投下迷离的氖团。
在樱林最深处,有一栋枝桠几乎垂到地上的樱树。
这棵樱树上盛放的樱花,既不是白色的,也不是粉红色的,而是尖端有着如初雪般的嫩白,花瓣中段则渐渐转为粉红,连结着枝桠的部分,却透着晓雾般的粉紫,美得离奇。
冠臣肩上披着保暖的羊毛外套,凝视着枝头上娇妍的樱花。
这一刻,时间彷彿停止了流动。
一阵微风吹拂过来,扬起了他的发丝,也吹起一阵缤纷的樱花雨。
希勒瓦望着站在花雨中的冠臣,那幅景象如同在破晓时分降临的光之神,只要惊动了他,就会在转瞬间消逝无踪。
他伸出手臂从背后将冠臣锁进怀里,俯下头让自己的脸颊与他的熨贴着。
他必须将冠臣锁在怀中,尽情感觉着他的体温,才能让自己相信,在他眼前的冠臣并不是他因为思念过度而产生的幻影。
冠臣略显纤细的身躯有着一瞬间的僵硬。
希勒瓦的碰触已无法令他保持全然的冷静,寂静得近乎凝滞的心湖渐渐泛起轻微的涟漪,分不清是紧张、抗拒,或是其他。
「冷吗?」希勒瓦误以为他的僵硬是因为寒冷。
他将冠臣的手包进温暖的掌中,给予他纯然的热度。
「在想什么?」希勒瓦低声问着。
冠臣的心总像是在遙远的那一方,但他不只是想要占有他的人,更想拥有他的心。
岑寂了许久后,冠臣才淡淡地开口,「这株樱树叫什么名字?」
「泣樱,是『御室樱』的品种之一。」
所谓的「御室樱」,是由花匠特別为日本皇室所培育栽种的樱花,是极为名贵罕贵的品种。
而「泣樱」名称的由来,并非有着令人忧伤的故事,而是因为它的花瓣如同眼泪一般掉个不停,也像个哭泣的少女,因而得名。
「泣樱吗……」冠臣喃喃低语着,「很美。」
「即使再美,也及不你,它们是为了陪衬你而存在的,冠臣。」
希勒瓦轻柔的掬起冠臣弧度优美的下巴,温存地吻住他的唇。
世界上所有的美丽都是短暂的,眼前如烟如雾般盛放的樱花不也相同?
一旦花季结束,所有的花朵皆会纷纷凋零落地,在泥泞中溅污、腐朽,终至消弭于无形。
中国不也有一样的詩句吗?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生就一张能夺人心魂的容颜,这样的命运是幸,还是不幸?
蓦地,一抹慍色闪过冠臣的眼眸,他別开脸,拒绝了希勒瓦的求欢。
希勒瓦霎时不悦的玻鹄黜!腹诔迹俊
他没想到冠臣会抗拒他!
冠臣冷漠地回视他犀利且逐渐酝酿着风暴的黑眸,「虽然我的行动受制于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给予我应有的尊重。」
「不要用那种冷冰冰的口气对我说话!」希勒瓦克制者几欲爆发的怒火低吼着,「既然你已经有了受制于我的觉悟,你就应该明白自己不该有逾越本分的要求!」
「那么,我的本分是什么?」冠臣反问着。
希勒瓦一咬牙,一字一句地回答道:「配合我的需求,直到我不再需要你为止。」
「我想知道你可有厌倦我的一天?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厌倦了我,就请你放我自由吧。」
一切都与三年前一样!三年前,冠臣也是用这样冷漠的语气向他索回自己的自由,三年后仍然相同。
「我不会有厌倦的一天!」他几乎是立即打破了冠臣心中仅存的希冀。「我可以达成你所有的愿望,只除了自由。」
「我不是属于你的东西,希勒瓦。」
「为什么急着离开我?难道有另外一个让你在乎的人在等着你回去吗?」他的黑眸倏地捲起骇人的风暴,「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够拥有你!別忘了我们之间的协定,冠臣,你不想看见你的国家被一颗核弹夷为平地吧?」
他森冷的语气彷彿地狱来的使者,看着他,就如同看见最闐暗的黑夜。
冠臣闭了闭眼睛,知道自己再也逃离不了他的掌握。
「你总是用这样的理由逼我就范。」
如果冠臣敢离开他,他就要毀了他的家人、毀了他的国家,甚至让全世界沦为陪葬品也无所谓,而他所做的一切,就只为是为了得到冠臣而已。
他残酷的要冠臣背负沉重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