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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从来没有吸食过毒品!!!
1992年,又一个冬日的周末早晨,这一天并没有与往日的任何一个早晨,有着让你感觉得到的不同。当时的我,正在毕节市的工业学校就读。时间真快,再有最后的半个学期,我就毕业了。心中期待着的是毕业了分配一份好的工作,走向社会!
临近毕业的生活总有一些休闲和轻松。毕节市,是我出生的城市,而我的家离我就读的这所工业学校还用不了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没有了同学们背井离乡求学的艰辛与孤独,想回家就回家,想住校就住校,生活很是惬意。平时,经常在一起来往的朋友,除了同窗在读的同学之外,我更多的时候,则是与我高中时期的同学们在一起。而常在一起玩的这帮高中同学,又大多数是一些没有考上大学的。
由于他们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关系,大多找到了一份工作,比我们这些考上学校的反而提前进入了社会,提早接触和经历了复杂社会生活中的一切。而这一切经历当中,不好的和不该有的也隐藏其中!
与我同样年轻的他们,刚踏入社会,对所遇到的一切新鲜事物,所持的大多是一颗好奇的心:凡事敢想,敢试!幼稚的思想和不成熟的心理,在蒙蔽着他们自以为聪明的心智,对可怕的罪恶和危害,他们看不见,更预见不了!却自以为是,好奇地模仿!
他们中,有我高中时的一个同学当——张明。此时的他,已经通过父母的关系,在烟草系统谋得了一份职业。而烟草系统在我们当地,当时可算得上是一家效益挺不错的企业了。由于我和他是高中时代的同窗好友,所以尽管他参加工作了,我仍在继续读书,我们依然像以前那样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每个星期都会聚在一起玩乐一两次。而选择的时间,大多是每个周末。
与以往的任何一个周末一样,肯定不会起得太早的我,看着寝室里同学们都已经陆续起来了,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简简单单洗漱后,发现同寝室里的同学们都已经出去了,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我开始想:该找一个什么地方去玩呢?很自然地,我想到了张明。
知道他这个星期上中夜班,早上肯定在家。于是我走到学校门口,坐上了当时我们小镇的特色交通工具——人力黄包车。给拉车师傅说了要去的地址,十几分钟后,就到了张明家楼下。付了车钱,上到三楼,我走到了张明住的房间门口。与往常一样,我轻轻敲了几下房门后等开门。没有人答应,“咦,奇怪,不会没人在吧!”我想。我又重重地敲了几下门,并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有响声,可以判定里面肯定有人!我继续贴着耳朵在听……
“哪一个?”稍息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了一声昏昏蒙蒙的问话声。声音中夹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沙哑和无力,不像是平常感冒而发出的那种沙哑,我的心中不免有点奇怪,但通过仔细辨听,可以肯定这是张明的声音。
“我,卢步辉!”我答道。在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后,门打开了。正是张明。他边摇晃着身子,像酒醉了站不稳似地往床边走,边有气无力地对我说:“你先坐一下,我再睡一会儿!”说完,已经钻进被子里睡下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睡在他床上的不只他一个人,还另外多了两个人。都是一动不动地睡着,好像睡得很沉很沉的样子。
我有些纳闷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床上睡着的他们,又看了看扔在床前的几双鞋,心中有了初步判断:那两个人不是女的!也正这个时候,我发现燃着的煤炉旁边的小凳子上,放着一小块不规则的玻璃片,上面有一些黑黑的残留物印迹。顺着它再往地上看,又发现了有两根尺许长的8号铁丝在火炉旁的地上放着。铁丝的一头有明显的被火反复烧过的痕迹,上面同样残留着与玻璃片上一样的黑色印迹。“是什么东西呢?黑黑的,有点像沥青膏……”我在心里面反反复复地猜测着:不敢肯定是什么,只能推断出是用这铁丝烧了之后,来烫烙玻璃上的这个东西。而这个被烫烙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我正胡乱猜想的时候,有人醒来了。他欠起身,看见了我,我也看着他,显然双方都不认识。他推了推睡在他身边的张明,并俯身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张明答了一句:“没事,他是我同学,卢步辉!”听到了张明的回答后,他随即下床,但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穿鞋,也不是穿衣服,而是把那两根铁丝插进炉膛,然后才转身穿鞋、穿衣服。紧接着他又嚷叫床上的两个人:“起啦!起啦!”我一直用眼睛默默地看着他所做的这一切,没有作声。心中只有一个很好奇的大疑问——这铁丝烧着后到底作什么用?玻璃片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终于三个人都起来了。他们在穿戴完毕,作了简单快速的洗漱后,大家一起围坐在火炉旁。到这个时候,张明才为我和另外两人作了一个简单的介绍。个子高的叫陈兵,是张明的同事;个子矮的叫王昆,是陈兵的同学。同事加同学,年龄相仿的我们,在相互寒暄几句后就算是彼此认识了。
此时此刻,我的脑海中竟然没有产生过一丝丝的疑问与戒备,只认为“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却不知这种幼稚无知的朋友观,将给自己带来的竟是一条万劫不复、时刻痛苦的不归之路。
王昆从内衣口袋里小心取出一个用塑料纸包着的黑黑的东西,看上去只有一粒玉米粒那么大。然后只见他又很小心地把塑料纸摊开。我终于看清楚了——是一小团泥状的、褐黄色的、稠稠的东西!心中陡然一紧一惊,脑海中直生生蹦出了两个字:鸦片!这是鸦片!
历史教科书上的“鸦片战争”,平常人们言谈中提及的“大烟、大烟鬼”,影视作品中的“抽鸦片的地主婆”等等印象和形象一下子涌入了我的脑海。所不同的只是:在此时此刻之前,鸦片停留在我脑海里面的只是理性的认知——模糊而遥远。而此刻,它就出现在了我视线所及、伸手可触的地方!
王昆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紧接着从裤袋里取出了一把尖尖的小刀。看得出这把小尖刀是特意准备的。只见他很小心地从已摊开的玻璃纸上,用小刀尖抠了一点点黑色的粘稠物下来,然后又是很小心地把它抹放在了我刚才看到的那块玻璃片上,并把它捻拔成了凸起状。随后只见他从随身的烟盒中取出了一根事先裹好的小细纸管,叼在了嘴上。
紧接着左手托着玻璃片,嘴上叼着纸筒的他,用剩下的右手抽出了事先插进炉膛里的那根铁丝,铁丝的一端此时已经被烧成了红色。只见他小心地把烧红的铁丝,红着的那头烙靠在了左手拿着的玻璃片上的粘稠物上。即刻,只见一股浓浓的烟雾,从烙烧着的地方袅袅升起,我立马就闻到了一股好特异的香味——好香!好香!
在烟雾升起的时候,只见王昆同时把嘴上叼着的纸管,准确地对准了升腾着的烟雾并用力地吸了起来!烙烧出来的烟雾,几乎被他全吸进了身体,直至再没有烟雾升起,他才停止了吸的动作。又只见他随即屏住了呼吸——憋气、憋气、再憋气……看得出他是不想让刚才被他吸进身体里面的烟雾,从他的口鼻中轻易地吐冒出来。直到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才见他长长嘘出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猛吸了一口香烟!这个时候的王昆,脸上露出的是一种美滋滋的和极端享受、无限满足的表情!
在他细致、连贯、麻利地做这一系列动作的过程中,我、张明及陈兵都静静地、直愣愣地盯着他完成的。这个时候的我,是用重重的好奇心观察这种新鲜事物,而在张明和陈兵两人的眼中,我看到的却是一种迫不及待的等待和渴望。
在王昆又美美地吸了几口之后,玻璃片、纸管和烧着的铁丝转到了下一个人——张明的手中。这其中间隔的时间仅仅是短短的一会儿,可等待的他们却是焦急而渴盼的神色!玻璃片、纸筒、炉膛里的铁丝、用塑料纸包着的东西——鸦片,在经过张明的一番使用后,终于交到了下一个使用者——陈奇手中。陈奇立马用与他俩同样的动作迅速地忙上了。脸上的神态和表情,也他们一样:美滋滋的、极满足的样子!
就这样,他们三个人交替使用着毒品和吸毒工具。我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所做的一切。知道这就是毒品,知道这就是吸毒,我心中竟然没有产生一丝丝对毒品应该持有的、起码的警戒和害怕之心,包括对吸毒者的警惕之心,反而是一种强烈的好奇之心充斥着我的内心世界——很想尝试一下的冲劲和欲望把一个已经二十岁出头,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青年人应有的理智全都淹没了!
第一章1992.遭遇毒品;厄运诞生(2)
当毒品和吸毒工具再一次轮到张明的时候,他在美美地饱吸了一口之后,取下含在嘴里的纸筒管,看了我一眼,似乎在问我:“你要不要也来一口?”又似乎什么都没有问我。总之在瞬间的犹豫之中,他慢慢递过纸筒,我犹豫着伸手过去,在半空之中完成了“致命的交接”!
纸管已经含在了我的嘴上。我无法知道此时此刻的我是一副怎样的表情,我只是从另外坐着的王昆和陈兵的脸上,读到了一些怂恿的笑容,笑容之中隐含着什么内容,我来不及细究。只听见张明对我说了句:“来,我放给你吃(吸)!”于是,在他的“高一点”、“低一点”、“用肚子喝,用力喝吸”、“不要让烟子喝跑了”、“憋气”的指导声中,我——卢步辉,一个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青年,吸进了我此生今世中的第一口毒品——鸦片!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我无知无畏地完成了对鸦片、毒品从理性到感性的认知和尝试,却把毒品为毒的本质性与危害性,以及作为人对毒品应该有的警惕之心抛在了脑后。
尝吸完了这人生中的第一口毒品,本应该就此打住了!但是我见张明没有阻止我的意思——还愿意继续给我吸,我自己呢,似乎也有吸多几口的想法,因为我还没有品尝出这个东西的真正味道呢!有了这些诱因,自然而然地我又继续吸进了人生中的第二口、第三口毒品……
我尝到了什么味道?第一口:一股淡淡的异香,伴随着被烧红的铁丝烫烙出来的青烟,飘进了我的鼻孔,很香;第二口、第三口后,头开始有些晕晕的了,并有呕吐的感觉;第四口、第五口、第六口,头越来越晕了,好想吐!啊,难道这就是毒品鸦片的味道吗?!“哟,张明,不行!我想吐!”我叫道。
“躺在床上去,平躺着,不要动,闭上眼睛找感觉!”张明边吩咐,边把我扶躺倒在床上。这时候,我发现我的身边早已躺着王昆和陈兵两人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没一会儿张明也并排躺在了我的身边。就这样,四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一起平躺着拥挤在张明的这张小床上。
感觉头还是晕晕的,还是有点想吐,但这种难受感中又莫名的夹杂着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感。紧接着全身的某处皮肤,忽这儿,忽那儿,开始有一种酥痒难捺的、仿佛小虫在上面爬行的感觉,好痒啊!忍不住用手去挠、去抓,好舒服!好舒服!一种无法描述出来的安逸感、欣慰感,迅速弥漫了全身上下!大脑里好像什么都在想,又好像什么也没想似的,一种云山雾雨般的飘空感觉充斥着了整个大脑,我感觉整个人已经升浮在了云雾之中……
“上头了吗?有感觉了吗?”张明问我。
“感觉!什么感觉?他说的是不是就是这种头晕晕的,似睡非睡又似醒非醒的感受啊?”我在想,“应该是吧!”
“有!有感觉!”我回答。
这时候的我,自己都听出自己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无力了。眼皮沉沉的,想睁眼都有些困难,并且心里面很不愿意把眼睛真正睁开。头仍然还是晕晕的,想睡、睡……双手仍旧在不自觉地挠着全身的怪痒处,人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感觉,身体仿佛浮在了空中,飘了起来,飘了起来……
混混沌沌之中,就这样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地躺着。偶尔抽上几口香烟,以便催化、加深和保持这种奇异的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呀!不知不觉中就已到了中午。听到张明的家人回来了,我们四个人才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大家脸上露出来的都是一副说不出来的倦容,仍然是怏怏欲睡的样子。我感觉到头有点疼,对着镜子照了照,看见镜中自己的脸色很有些苍白。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