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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胜严肃地命令道:“所有火龙炮的生产都得由军器局直接参与,成品全部用木筒封装,上面不可写下任何与‘火炮’有关的字样!”
“是!不过,我们该在木筒上写什么来标识呢?”
万胜想了想,“竹筒米饭,甲级。”
“遵命!”
他又在试验场巡视一周。“章大人,你的军器局开工不到两年,不仅完全恢复了原先的生产水平,还接连不断地设计出新型火器,我回去后一定向董知府提议,给予你们嘉奖!”
“谢将军!其实,我们能这么快恢复生产,功劳多半在孙立山孙大人啊!”
“孙立山?他在你们军器局任职吗?”
“不,孙大人早已引退啦!”章大人笑道。“当年御林军前来查封军器局,本地知县正是这位孙大人。他抢先一步赶到这里,将所有图纸和档案全都藏到了安全的地方,结果御林军一把火烧掉的全是孙大人扔在这儿的假文件!”
万胜心中感慨万分,新中华府的复兴靠的正是象孙大人这样的无名英雄。“请告诉我孙大人的住址,我一定要去当面答谢!”
“王将军,不是我给你泼凉水,这位孙大人现在隐居深山,不食人间烟火,很难找到他啊!”
“我就是踏破铁鞋也要见到孙大人!”
万胜在一片荒僻的山岭中摸索着前行。这里巨木参天,流水潺潺,群山之中还有一个碧波荡漾的小湖,景色令人叹而观止。没想到这位孙大人不仅精通机械工程,而且在修身养性方面也独有一功!若不是公务缠身,我也想在此地小住几日。他朝着湖岸走去。
孙立山头戴斗笠,悠闲地在湖边垂钓。万胜上前深行一礼。“孙大人,多年不见,您别来无恙?”
孙大人惊喜地认出了来者。“是王将军啊!稀客,稀客!”他放下鱼杆,回敬一礼。“将军初次来访,对老朽的这个‘立山天池’感觉如何啊?”
“风景如画,美不胜收!”孙立山近乎天真地一笑。“孙大人,您在这儿住了多久?”
“大概十年了吧,或二十年?唉,老朽实在记不得了。哦,想起来了,那年将军你不也辞官隐居了吗?”
一丝羞愧闪过他的脸,万胜说:“那年,我的确躲到了老家,以图忘却过去。现在好了,新中华府工矿商校全部复工,我们新军也重振旗鼓,这还多亏了孙大人当年舍身救出的那些火器图纸啊!”
孙立山笑着摇摇头。“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如今,老朽只想在这儿钓鱼度日,以养天年啊!”
“以孙大人的才干整天在这儿消磨时光实在可惜,请跟我一起出山吧?”万胜向他投以恳切的目光。
“王将军,我孙立山在朝廷干了大半辈子,听得太多了,看得也太多了,对一切都已心灰意冷。你就让老朽在这人间仙境安心入土吧!”
〖注17〗俄国人对黑龙江的称呼。
下篇 第二十四章 瑞雪公主
地处江南腹地的南京城鲜花盛开,春意盎然。皇城御花园内更是百花争艳,馨香袭人,色彩斑斓的蝴蝶在彩花丛中扇动着翅膀,上下纷飞。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御花园长廊上却意外地冷清,长长的走道上只有一位浓妆艳抹的贵妃在踱来踱去,她一脸烦躁,全不在意四周的美景。
她等的人终于到了。“奴才向乐妃娘娘请安!”
“俞公公,你怎么才来?”
太监俞田保一抹脸上的汗,道:“娘娘恕罪,奴才刚才被皇上的差使给耽搁了。”
乐妃凑上前一步,小声问道:“我让你办的事干得如何?”
“回禀娘娘,奴才已吩咐手下将那舒妃骗出去淋雨,她现在是一病不起啊!”太监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
“你可真有法子,这点小意思你就收下吧!”乐妃拿出一块翡翠饰品递了过来,俞太监脸上立刻乐开了花。
“俞公公,乐妃还有一事相求。你要是能把舒妃的药给换了,让她一个月起不了床,娘娘我必定加倍酬谢!”
“区区小事,奴才一定照办!”太监连连点头。他瞥了一眼对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奴才有一事不明,想问娘娘。”
“说吧!”
“娘娘您身为后宫唯一贵妃,深得皇上宠爱,为何与那些小女子们过不去呢?”
乐妃冷笑一声。“我是唯一的贵妃,可不是皇上身边唯一的女人,我要让皇上每日每夜都离不开我!等到了那一天,娘娘我是不会忘记你俞公公的。”
俞太监正要谢恩,只听长廊边一阵响动,花丛中猛地跳出一姑娘。两人大惊失色。
那姑娘身穿鲜艳的蝴蝶长裙,手拿抓蝴蝶的网兜,一头长发上粘着无数花瓣和树叶。她翻身越过护栏,花瓣飞扬起来,随着她一起轻轻地落在了长廊上。
俞田保在心中叫苦不迭。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皇上的同母妹妹--瑞雪公主!他恭敬地一施礼,“奴才给公主千岁请安!”
“俞公公,你少装蒜!”公主瞪了他一眼。“你想让谁一个月起不了床啊?”
“千岁错怪奴才了!”太监哆嗦道,“奴才从未害过谁,也不敢有害人之心啊!”
“你休想骗我!我算是看清你们了,一个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一个心狠手毒,后宫一霸!”
乐妃怪声怪气地哼叫一声。“千岁,你这是何意?乐妃可没惹着你啊!”
“我说什么你心里明白!”公主毫不示弱地将头转向了她。“我们这后宫最近怪事频频,凡是被皇兄恩宠过的嫔妃不是‘偶感风寒’就是‘失足溺水’。今天我终于找到了谜底!”
“你竟敢血口喷人?乐妃我怎会干那种事?我……我要找皇上评理去!”乐妃装作受了委屈,遮面哭泣。
“去就去,我要当着皇兄的面将你的阴险勾当……”
“你们两个大喊大哭的,成何体统?”长廊的另一头走来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
俞太监慌忙跪倒叩头,“奴才叩请太后金安!”
“母后吉祥!”“太后吉祥!”两人行了个标准的屈腿万福礼。
太后点头应答,至少她们的礼仪还没忘!当年崇祯帝之女长公主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维护后宫尊严自然是她这个太后的主要职责。“乐妃,你有何委屈?”
“太后,您……您可得给臣妾作主啊!”乐妃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哭泣。
“有话就请说吧。”
她抹了一把泪,抽噎道:“臣妾出来赏花,巧遇俞公公。臣妾顺便向他打听皇上最近是否有烦心事,想等皇上回宫后替他分忧解难。不料,千岁突然跳了出来,硬说臣妾在与俞公公密谋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臣妾冤啊!”
公主气愤至极,真是恶人先告状!“母后,孩儿没有冤枉她。孩儿听得千真万确,后宫的怪事全是乐妃一手策划的!”
“太后,您是了解臣妾的,臣妾从不撒谎。”
“乐妃信口雌黄,她会替皇兄分忧吗?这只狐狸精只会惑乱龙心!”
“够了!”太后怒气冲冲地朝公主瞪了一眼。“乐妃啊,我这个女儿年幼无知,不懂规矩,回去后我一定严加管教。请你不要在皇上前面提及今日之事,千万别让他为这点儿小事烦心,懂吗?”
“有太后为臣妾说话,臣妾也就心安了。此事臣妾全当没有发生!”
太后笑着向乐妃点点头。她脸色阴沉地转向了公主,“雪儿,跟我回去,娘有话对你讲!”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洲,饱经战火和灾荒袭扰的南京城终于迎来了太平盛世,再现当年都会风采。秦淮河上,舟船穿梭,络绎不绝;河边林立无数茶馆酒楼,伙计吆喝,歌女卖唱,争抢主顾。在这一片喧嚣声中,新开张的德聚茶馆更是人来客往,生意兴隆。
店小二提着茶壶来回奔走。“这位客官里面请!”“那位公子,请楼上坐!”
刚进门的一位富家公子跨步走上漆木楼梯,两名彪形大汉紧随其后。公子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顺手将两扇红木雕花格窗推开,繁忙的大街尽收眼底。两名大汉在他对面坐下,一声不吭。
过了许久,店小二终于来到桌旁。“公子想要点什么?”
“给我们每人一杯龙井吧!”
“马上就来!”小二转身离去,公子继续凝神观看街景。
楼下又上来一位客人,在四处找空座,公子邻桌的一位穿官服的人忽然惊呼:“那不是胡大哥吗?”
胡大哥一见说话者,连忙向他躬身施礼。“贺老弟!抱歉,应该是贺大人,幸会,幸会!”
“嗳,咱们俩从小兄弟一场的,叫大人听起来别扭,还是叫小弟的好。快,请坐,请坐!”那位姓贺的官员兴奋地将胡大哥拉到自己的桌上。“哎,大哥你怎么有空来京城泡茶馆啊?”
“说起这个,可真要感谢当今万岁啊!”胡大哥眉飞色舞地说道,“我们那地方你也知道,原来连年灾荒,颗粒不收。万岁爷登基后免了我们三年的税粮,今年总算有了点收成,卖得一些钱。这不,来京城买东西,正巧路过这家茶馆,看里面生意不错,就进来凑个热闹。”
“这家茶馆的确是全京城最好的,大哥还真有眼光!”
“哪里,哪里?贺老弟十年寒窗,终于进士及第,跳出了穷乡僻壤到京城做官,这才叫有眼光呢!”
“小弟只在京城做个小官,随便混混而已。”那官员笑着摆摆手。
“贺老弟谦虚了,我们那地方可就出了你这一只金凤凰啊!”
“大哥你有所不知,京城这地方状元、进士多如牛毛,小弟刚来的时候就听说,在这儿哪怕想当一个芝麻绿豆小官都得登门孝敬那几位朝廷大员,象小弟这样一介穷书生,在京城无依无靠,根本没有希望做官。”
“那后来呢?”
“小弟三生有幸,赶了个好时候入京。皇上刚刚颁布了严惩贪官污吏的新法,朝中大臣们收敛了许多,就这样才把小弟给收了下来。小弟与一些幸运的穷书生们曾一起对天盟誓,一定要尽忠报国,不负皇恩!”
坐在窗边的公子禁不住笑了。他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然后悄然离去。
通往皇城的道路上,一大群围观的百姓将宽阔的大街拥塞得水泄不通。从茶馆出来的那位公子好奇地上前打听,“这儿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他们说外地来了一群叫化子在要饭。”
“叫化子?现在哪里还有灾情?”公子自言自语道。他转身向两名随从吩咐:“我们进去看看!”
“是!”两名大汉用力拨开人群,让他挤到里面。
“这位大爷,行行好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全都得靠我养活。”“这位公子,给几个铜板吧!官府不管我们……”
公子见了那些乞丐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有的被割了耳朵,有的被剁掉了手指,与他说话的那人竟然没有鼻子!“你……你们这是怎么啦?是谁害的?”
没鼻子乞丐嗡声嗡气地说:“公子,我们原本是顺天府的官兵,被派往黑龙江与俄罗斯人交战。我们兵败被抓,那些老毛子给我们每个人都留下‘记印’放了回来,说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敢于对抗俄罗斯的人将落得个何等下场!”
“这些俄罗斯蛮夷真是禽兽不如!”公子顿足大骂,“难道他们不知道你们是大明官兵吗?”
“我警告他们了,我说待我大明百万雄师压境,别说一个黑龙江要塞,就连你们的俄罗斯皇宫也将被一起铲平!”
“说得好,说得痛快!”那公子将拳头在胸前一舞。“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回答?”
乞丐作了一个为难的表情,吱唔道:“那老毛子哈哈大笑,他……他说对付蒙古骑兵他们是以一挡十,而对付大明官兵他们是以一挡百,以一挡千!”
“岂有此理!他还说什么?”
乞丐变得有些诚惶诚恐。“那……那老毛子还说,俄罗斯皇宫距黑龙江有数万里之遥,安全得很,而大明皇宫却能挥马而至,他……他让我们的……”
“我们的什么?”声音几乎是从公子的喉咙里发出。
“嗯……”乞丐连连摇头。
“讲!”公子的脸已胀得酱红。
乞丐凑到他的耳边,带着颤音小声嘀咕:“他让我们的万岁爷等着他们的马刀!”
公子一把推开乞丐,勃然大怒。“这……这些蛮夷口出狂言,看朕……”他猛地住了口,接着用力将右拳猛击自己的左掌心,长叹一口气。他转向两名随从,“你们赶快回去拿点银子,给这些人每人十两,让他们立即离开京城,不许在这儿危言耸听!”
“遵命!”两名御前侍卫齐声回答。
“雪儿啊,娘不知对你说了多少回,别去与那乐妃争高下,你怎么就是不听?”瑞雪公主跪立在母后面前,她的脸由于气愤和委屈胀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