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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梅丽娅想,他应该知道我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位被诱拐的小姐。只不过两个人都没把话挑明。
卡诺恩就像下定了决心一般,在低声念叨了几句之后,终于放下铁镐,对面前的金发少女说:“大小姐……”他那如岩石一般的脸上满是清晰可见的忧郁。“那么我就清楚地问你,你觉得吉格这个人怎么样?”
“我不是说过了吗……”
“不是从猎人的角度……”巨汉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而是作为一个男孩子。你觉得他怎么样?”
艾尔梅丽娅不解地歪着脑袋,猜不透他到底想说什么。
(作为一个男孩子?)
想到这,少女脑海中突然清晰地浮现在吉格背着大剑回头朝她微笑的情景,他那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似乎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艾尔梅丽娅在这一瞬间忽然感觉自己的脸就像没有喝冷饮似的,烫得仿佛要冒出火来。
(什、什么啊……)
实际上这种情景她应该一次也没有见过,而且吉格的牙齿也根本不会发光。
当她回过神时,发现卡诺恩的脸变得更加严肃了。
“我不同意。”巨汉缓缓摇了摇头,“大小姐你是在满是成年人的环境中长大的,所以对他的心情更多的只是好奇而已。还是请你尽早放弃吧。而且在狩猎这种互相以性命相托的合作中,更是很容易产生这样的错觉。但请你相信,那绝不是真正的“感觉”。大小姐,请你三思。”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艾尔梅丽娅在带着焦急和疑惑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立刻就明白了卡诺恩是什么意思。
不过即使在她第一次和雄火龙交手时也不像现在这么慌乱:“你、你是说我对吉格有……你说什么傻话!像他那种臭小子!别、别开玩笑了!”
别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艾尔梅丽娅带着“绝不能再提起这个话题”的坚决朝卡诺恩摆了摆手,然后高高地举起了铁镐。
可不知怎么回事,她又一次不自觉地想起了吉格那张脸。
“别、别开玩笑了!”
少女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铁镐之中,用力向下一挥。
镐尖深深地插入了岩壁之中,引起一大片龟裂。那些脆化的岩石表层因为这种冲击而大块大块地掉落下来。
(啊……)
表层下面出现了一块不同于其他岩石的深黑色物体,就象传闻中的“锈块”一样。即便身处再这种地狱般的炎热环境之中,但艾尔梅丽娅还是兴奋而起了鸡皮疙瘩。
一瞬间,关于吉格的所有事情都从她脑海里消失了。
回头一看,发现卡诺恩的双眼之中也闪耀着期待的光芒。
两人慎重地剥掉“锈块”周围的土石,当它的全貌展现在他们面前时,期待立刻变成了喜悦。
“成功了!”
艾尔梅丽娅高兴地朝卡诺恩跑去,但随即被从他身上传出来的强烈汗臭味给熏得退了回去。不过卡诺恩似乎丝毫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从锈铁块的形状上判断,毫无疑问这是一把铁锤。这个东西才是他们来到火山地带的真正目的。
稍稍退开一段距离后,艾尔梅丽娅微笑着说道:“回去吧,接下来就看我们的运气了。”
的确,如果不拿到铁匠铺去加工的话就不知道最后的结果。
但艾尔梅丽娅却有这种自信——眼前的这个东西肯定就是用古代“失落的技术”制造出来的。
(这就是被甩了的感觉吗……)
弗雷迪奥站在横跨小河的圆木上不断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但此时,从那个橡胶质的毒怪鸟面甲下面却传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样。
虽然还是像平常那样,从头到脚都是毒怪鸟套装,但今天他身上多了一件平常从不会装备的胸甲。
本来身材苗条的弗雷迪奥在穿上肥大的“毒怪鸟链甲”后,就像一颗几乎和一个成人差不多高的木桶型大爆弹一样。
与别人组队时当然不用对防御力太过在意。但独自狩猎时就不一样,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得靠自己一个人完成。
以掩藏身形狙击敌人为基本原则的枪手必须尽全力避免与目标进行近身战。
在袭击一些集体行动的小型食肉雷怪物或是昆虫时,枪手经常会被它们的同伴发现而遭到攻击。
这个时候就呀改变位置,拉大与他们之间的距离,然后重新进攻。不过在没有同伴帮助的情况下也很有可能会被它们追上,从而遭受意外的打击。
这时候如果没有穿胸甲,很可能会被凶猛的怪物杀死。
就算再怎么难看,再怎么笨重也必须得穿。
(算了,也不是一件好事都没有。)
这或许在其他枪手看来没什么吸引力,但对弗雷迪奥来说,将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包裹在毒怪鸟套装之中这件事本身就是极致的幸福。
在组队狩猎时,由于不能太过拘泥于自己的兴趣、习惯,所以为了提升游击的效率,他从不穿胸甲。但实际上弗雷迪奥希望不管是胸口也好,后背也好,每时每刻都能充分体会到橡胶质皮肤那种独特的粘滞感。
而单独狩猎就能轻松地达成这个愿望。因此才会有那么多不喜欢和别人组队的猎人。
但他最后并没有选择独自一个人。因为他明白只有不停地忍耐,直到这种渴望已经积蓄到一种不得不发的阶段时再释放出来,这样才会产生足以让他陶醉和铭记的真切感动。
而且和艾尔梅丽娅组队也的确是一件愉快的事。掌握决定权的她绝不会接受简单的委托。因此自己承担的责任跟在之前的那个队伍中比起来可谓是天差地别。
“如果我搞砸了同伴就会死”这种状况其实是很少发生的。但在艾尔梅丽娅的队伍中几乎每一次都会遇到这种情况。
大概是因为艾尔梅丽娅已经习惯被人保护和支援了吧。她对弗雷迪奥的技术没有丝毫的怀疑,坚信枪手会清除掉所有接近她的杂鱼,从头到尾都只针对主要目标进攻。即使有巨蜂已经从背后飞到了她能清楚听到拍动翅膀声音的地方,艾尔梅丽娅也根本不会转过来料理这只讨厌的昆虫。
如果不能对这种信任有所回报,那弗雷迪奥就算不上是一名合格的枪手。因此那份对同伴的责任,夹杂在每一发子弹之中的紧张感,跟之前所有的队伍相比都要重得多,而恰恰是这种压力让他无比兴奋。
吉格加入后,这种趣味更是成倍得以增长。那个少年就像扔进水里得海绵一样迅速地成长起来,而那位性格倔强、得势不饶人的艾尔梅丽娅也在与吉格的接触中慢慢开始露出许多只有小孩子才会有的可爱表情,这种变化也是趣味的一部分。
看着他俩的变化,不知不觉已经整整一年没有休息过。
他终于忍不住了。
想要观赏毒怪鸟那美丽的身姿,想要倾听那悦耳的叫声,想在以命相搏的战斗中完完全全地感受整个“她”。
带着这样的想法,弗雷迪奥从米纳加鲁迪坐了十天的马车来到这片热带雨林里,但是……
左等右等,毒怪鸟就是不肯出现。
虽说没有接受集会所的委托,所以能不能遇到全凭运气。但弗雷迪奥却历来都坚信自己能够见到她。
不过这一次,他有些动摇了。
(这回也让我等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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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那充满悲伤的胸口难过得就像是要裂开了一样。如果不是被毒怪鸟那独特的气味所包围,他一定已经哭出声了。考虑到回去所需要的时间,仅仅只能在这里多待几天了。
(再搜索一次吧……)
弗雷迪奥一边透过面甲上的细缝警觉地监视着四周,一边踩着圆木走到了河对岸。
涨水之后的小河水流湍急。昨晚从山地方向传来了几声雷鸣,大概是上游降雨了吧。
身穿毒怪鸟套装的枪手走在满是椰子科树木的丛林里,踩着脚下铺了一层腐烂树叶的潮湿土地不停前进。忽然,除了不远处小河的流水声以外,他还听到了巨蜂那拍打翅膀的嗡嗡声。
(还真是麻烦)
弗雷迪奥停下了脚步,从背上取下他最爱的轻弩——强击火炮。将它展开后稳稳地握在手中。与平常不同,武器上装有可调节放大倍数的瞄准镜河加长枪管。这是用于远距离狙击的形态。
紧接着,他打开腰间的储物袋,从里面取出一级普通弹装进弹仓。然后半蹲在泥地里,将枪托稳稳地抵在肩膀上,用一只眼睛通过瞄准镜朝前方望去。
十字状细线的交叉部位出现了三只毫无警觉,正在缓慢游荡的巨蜂。弗雷迪奥看准机会,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的同时,抵在肩部橡胶质皮肤上的枪托深深陷了进去,冲击力都被它吸收了。
一颗被包裹在淡蓝色烟雾中的子弹壳跳出了弹仓。
子弹并没有击中任何一个目标,而是从它们的缝隙中穿了过去。察觉到危险的巨蜂们赶紧四散逃开。
尽管那些家伙像不懂事的小孩儿一样讨厌,但现在没功夫理会它们。弗雷迪奥将枪口上扬,正准备站起身来。但从侧面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几下刨地声。
回头一看,发现那是一只长着尖长獠牙的大野猪。
这只一直在草丛里睡觉的猛兽大概是被刚才的枪声惊醒了吧。
从那猛力刨地的姿态就能看出来,它现在非常生气!
还没等弗雷迪奥做出躲避的动作,大野猪已经开始了冲锋。目标正是眼前这名打扰它休息的不速之客!
(来不及躲了!)
枪手连忙把手中的强击火炮当成盾牌举起来护在胸前,从而躲过了獠牙那致命的一击。
但弗雷迪奥也不是一点损失都没有。
凶猛的冲撞先是让他全身一震,弹起的枪身竟磕到了他的额头上,眼前随之一花。可调节放大倍数的瞄准镜已经被完全撞碎,连强击火炮的枪身上都出现了细小的龟裂。
(唔,糟了……)
出现在被撞飞的身体下面的并不是土地。
尽管他明白那条混浊的茶色溪流就像是一个在等待猎物的怪兽一样向他张开了大口,但此时的弗雷迪奥什么也做不了。
跌进水里的一刹那,枪手发现自己就快要失去意识了。
他拼尽全力想要保持清醒,但记忆中最后的触感是不断有水流进面甲和脸的夹缝之中——在那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三章 英雄愿望
如火的骄阳灼烧着少年的皮肤,他闭着眼睛抬起头。
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这里是米纳加鲁迪客房的床上吗?不对,那儿的房间里应该没有这么亮,也不可能有这么强的日光。简直就像是在沙漠里一样……
他突然间醒了过来!而刚才丝毫没有感觉的重量感又回到了他身上。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正在往下掉。
(我的剑呢!)
难道是被一角龙用它的角挑飞时掉落了吗?对猎人来说武器几乎是和生命同样重要的东西,当他发觉心爱的大剑爆裂刀改没有在身边时,恐惧的汗水立刻涌了出来。
阳光忽然被短暂地遮蔽了一下。
吉格视野中出现了一把像飞龙下颚一般的大剑,它也正从高空中往下落!
重量远远超过持有者的大剑被撞得比吉格还要高,而现在正朝它的主人飞落下来。
(躲得开吗……)
自己也在下落中的吉格伸出手,在爆裂刀改划过身旁的一刹那抓住了刀柄。但正是因为这样,身体的下落速度明显变快。而刚才那个动作所产生的冲击力让吉格以为自己的手臂已经脱臼了。
(唔……)
他强忍着疼痛,利用大剑的重量将它与呈仰躺姿势的自己换了个位置,并且将剑锋朝下,希望借此缓和落地时的冲击来保命。
但吉格马上发现这是个天真的想法。
一角龙已经在他的正下方蓄势待发了,头壳上浮现处一片火红色的奇特花纹。这是一角龙愤怒时的证明。
“不要与愤怒状态下的飞龙缠斗。”这是他正式加入队伍时,艾尔梅丽娅教给他的第一件事。
“就算是大怪鸟那种怪物在发怒后也很不好对付,更别说其他飞龙。所以见到处于愤怒状态的怪物后必须要镇定下来,等它回复平静。这一点很重要。”
吉格用力握紧了剑柄。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少年发现那支红色尖角的颜色比刚才还要深。而正下方的一角龙正已经摆好姿势,准备用这根凶器戳穿空中这位狩猎失败的少年。而周围的那些黄速龙就像是在喊着“给我一片肉”,“给我一只手”一样兴奋地跳来跳去。
燥热的狂风从耳边划过,巨大的红色利角近在咫尺!
(混蛋!)
吉格赶在它刺穿自己的身体之前,用尽全身力气将大剑砍向真红之角的侧面。伴随着让他双臂麻木的剧烈反弹,一声枯木折断时的脆响回荡在天空与大地之间。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起来他不会径直落在地上了。
一角龙发出震天的咆哮,可在这恐怖的吼声之中,吉格忽然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