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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防守空缺。
托尔并未选择马上进攻库莫佐夫,而是耐心地等待着,等待战机犹如郁金香的萌芽一般悄然钻出地表。正如优秀的猎人往往在猎物最麻痹大意之时才射出致命冷箭那样,托尔极力将自己伪装得更加软弱而不堪一击。他一方面下令部队连续输掉几场小规模的遭遇战,致使敌人对自己这边放松戒心,另一方面告知奥奇,让他加大对诺辛尔要塞的进攻力度,从而达到转移敌人注意力的目的。
当然,这样做的效果并不能立竿见影,因此护国主平时总是跟战士们待在一起,将自己的策略告知每一名士兵,避免军队因为接二连三地打败仗而士气低落。
某天清晨,太阳还没有升出地面,光芒之翼便从熟睡中被一阵拳打脚踢的噪音所吵醒。他揉搓着迷离的双眼,迷迷糊糊地穿好衣裳,循着声音走出军营。其实刚才那阵打斗声十分微弱,无奈托尔的听觉过于敏感,即使纸张掉落在地上的声响也逃不过他那尖锐的耳朵。少年来到军营前方不远处的小河边,瞧见空旷的河滩上三三两两地站着几个人,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仿佛要把一双金黄晶莹的眸子擦得更亮,直到自己能够于朦朦胧胧的晨雾中分辨清楚对方的相貌为止。
金发少年瞧见宾修斯正在和卡尔交手,他俩平时从未有过冲突,今天看来也不例外,好像只是单纯地交流一下实战经验而已,这种情况在赏金猎人之间时常发生。而希尔、慈郎、凯特和兰蒂格瑞丝则远远地呆在一旁,一边观赏二人之间的战斗,一边指手画脚。
托尔并未声张,随便找个地方安静地坐了下来,仔细观摩宾修斯和卡尔的较量。他发现这两个人的风格颇为相似,都是借助对手的力量反伤对方,只不过宾修斯依靠的是身体技巧,而卡尔则更多仰仗末日之力的异能。身体素质方面显然是卡尔更占优势,他全身突起的肌肉异常结实饱满,只是破风衣遮住了他那健魄的体型。不过宾修斯借助自然力量同样丝毫不落于下风,他经常召唤树根缠绕卡尔的双脚,从而拖慢对手的步伐,如此一来,倒是弹簧怪显得行动更加迟缓了。
托尔望着那两个家伙,失望地摇头微笑。他看得出来二人均未尽力,似乎彼此都顾忌对方的面子,因此这样的比试看上去更像是在玩游戏。
这时一只手掌轻轻地落在了托尔的左肩之上,这是雷德的召唤,他打招呼说:“怎么不去凑热闹呢?”
“我又打不过他们,去丢人现眼?”托尔连忙摇手表示拒绝。
可是护国主没想到雷德居然硬把自己拽了过去,他边走边笑着说:“对了,我还没有恭喜你晋升为白衣主教呢!哦,还有迦林也是。”
托尔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他忽然想起了临行前老师说过的话,于是问雷德:“你见过菲尼克斯了吗?他似乎也在这里。”
“开战前见过一面。那小子说如果狮鹫帝国率先挑起争端,他就会投身精灵王的军队,帮助贝利卡王国击溃侵略者。因此我猜他现在一定在东线战场的某个地方活跃着吧,真难想象他是以何种心情看待狮鹫帝国的,那里毕竟是他的故乡啊。”雷德似乎无法理解那个名叫菲尼克斯的白衣主教的想法。
托尔则一语点醒了雷德:“菲尼克斯是我们当中性格最单纯、最富有正义感的家伙,就算战争的罪魁祸首是养育自己长大成人的祖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倒戈相向。”
这时光芒之翼还想询问一下关于老师向亚秦三塔所派出的间谍的情况,不过这时远处的宾修斯等人已经发现了正在靠近的他们,托尔便只好闭嘴——教团里的某些规定还是需要遵守的,其中就有不得向外人透露教团活动的条款。
“呵呵,这可真罕见,托尔也来了啊。貌似以前每逢击剑训练课,你总会以各种理由逃课呢,不就是怕跟我和小木匠过招吗?”凯特相距很远便挖苦起来,他的声音在几座小山丘之间来回传荡,响遍了整个营区。
“不,我只是不想伤害你的自尊罢了,补考王先生。”托尔可不是嘴笨的家伙,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编出一大筐拐弯抹角的话用来嘲笑或讽刺别人。可是此时他似乎没有那个心情,他的视线从在场每个人的身上掠过,发现少了两个人,便询问说,“迪兰奈尔和莉可瑟丝怎么没来?”
这时宾修斯和卡尔停止了切磋,龙战士王掏出手帕擦去脸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说:“可能是由于过度劳累的缘故吧,我瞧见她昨晚为了整理情报而彻夜未眠,估计现在已经睡着了。”
“嗯,真是辛苦她了,你怎么不好好照顾人家,还有心情出来打架?”托尔微笑着冲宾修斯眨了眨眼睛,对方立即脸颊通红,不再言语,于是护国主将目光转向兰蒂格瑞丝,“莉可瑟丝呢?平时你们俩总是形影不离的呀。”
兰蒂格瑞丝笑着解释说:“昨天早晨她不小心着凉了,中午便开始发烧,军医和牧师为她开了药,或许现在正躺在被窝里打喷嚏呢。”
“精灵居然也会得病,真是闻所未闻。”慈郎听后惊叹不已,这种一惊一乍的作风也十分符合他的脾气。
第十二章 险从天降(三)
托尔趁机瞅了一眼慈郎,他发现蛰伏于对方眼睛边缘的黑眼圈已经消失了,这表明亚秦人在最近一段时间内休息得很充分。光芒之翼感到既高兴又苦闷——他希望自己的朋友过得舒服些,可是将来开战以后,龙族军队十分需要慈郎的能力,这就意味着东方人不可能再获得像现在这样充足的睡眠时间。
“一般来说我们很少生病,不过在体力消耗过度的时候,病魔还是会趁机入侵我们的身体。”兰蒂格瑞丝眨着她那闪亮的绿眼睛解释道。
雷德略带歉意地挠了挠头说:“看来我得去探望一下了,毕竟前些天的劳累多半是因我而起吧。”
“如果要去探望的话,也得算我一份。”托尔觉得这些天两位精灵族姑娘如影随形般地贴身保护自己,确实吃了不少苦头,想到这里,他也多少感到有些愧疚。然后他转而问卡尔,“你和宾修斯的比试结果如何?”
“平手!”卡尔恼怒地敲打着自己的额头,似乎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这家伙可真不得了,技术、意识和身手都是一流的水准,尤其是那些树根和草藤,明显就是我的克星。”
“卡尔先生,我只是擅长耍一些小花样而已,算不上堂堂正正的公平比试。”听到弹簧怪对自己的盛赞,宾修斯顿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希尔摘下单片眼镜来回擦拭了几下,接下来重新戴回脸上,然后他拍着宾修斯的肩膀,露出一张善解人意却又略显狡诈的笑脸:“不用谦虚,你的能力让我想起了我们旅团当中某个三只眼的怪胎。”
“嘿嘿,西蒙尼可是最恨别人叫他三眼怪胎的,记得有一次西冈无意间脱口而出,结果被揍得鼻青脸肿呢。”慈郎听后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他眯起眼睛,歪着嘴巴,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态。
希尔却毫无顾忌,他冷笑着说:“邪眼王也只能欺负一下比他弱小的家伙而已,比如你。我可不怕他。”
“你们先聊吧,我回去整理一下最近的作战情况,还要上报给女皇陛下呢。”托尔说完便返回了军营。他坐在桌前,提起羽毛笔,面对空白的纸张,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落笔。
光芒之翼的内心既紧张又复杂,他在犹豫是否应该向女皇如实禀报前线的战况,一方面他担心自己刻意安排的屡次诈败的计策被国内某些别有居心的小人所利用,趁机在凯瑟琳面前诬告自己消极作战,另一方面他更加害怕他的策略被敌国的间谍所获取,就像以前的登陆计划那样。
思来想去,托尔终究还是拿不定主意。这时他想起了萤,因为萤比自己更有带兵经验,而且还不是龙族人,如果萤此刻就在他身边,他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和对方商量这件事。少年进而想到一个多月以前的魔域之行,那恐怕将成为他人生之中最宝贵的一段记忆。旅途过程中既惊险又刺激,不仅经历过风餐露宿,还与猛兽搏斗,和亡灵撕杀,放过火,也救过人,现在回想起来是那么地其乐无穷。
这时他考虑应该让自己转换一下心情了,于是他派遣一名卫兵将迦林在海上抓获的那名人类元素使请到自己帐中。当法师带着疲倦的神情步入帐内的时候,托尔立即起身相迎,并拉着对方就坐。
光芒之翼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友善而宽和,因为他知道自己所面对的家伙并非胆粗气壮之人,他必须避免使对方遭受任何惊吓。少年问候说:“卢恩先生,最近过得可好?”
卢恩摸索着腮边浓密的胡须,这些天来龙族军队忙于奔波,他作为俘虏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以至于连刮胡子的机会都十分难得。不过他还是起身鞠躬敬礼说:“感谢您的宽容,殿下。”
“请坐!”托尔示意卢恩坐下来,他拍着法师的肩膀安慰说,“两国正在交战,你跟随我们这么长时间,我们暂时不能将你释放。这一点希望得到您的谅解,等到战争结束以后,我自然会安排你与家人尽快团聚。”
“当然,这是惯例,我能够理解。”卢恩释然地点了点头。
护国主微微一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摞金币,塞给卢恩:“对不起,我知道你的妻子和孩子正在家中盼望你归去,我能体会到你现在的心情,可是我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哦,不”卢恩连忙推辞,“你们对我的关照无微不至,我已经感恩戴德了。”
光芒之翼的双目之中再次闪烁起明亮的光芒,他硬是将金币塞进魔法师的手中:“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离开人世了,母亲也随之失踪,于是我和弟弟相依为命活到现在,所以我能够理解你的妻儿现在的处境有多么艰难我唯有以此种方式来寻求心灵上的慰藉。”
听完托尔至真至诚的肺腑之言,卢恩的眼角渐渐泛起一片潮湿的光泽,泪水也紧跟着流淌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睛,最后将那些金币收入囊中。
“尽管我们在立场上是相互敌对的,可是我把您当作朋友!”卢恩再次站起来向托尔弯腰行礼,这次他再也没有回到座位上,而是在说完以后毅然步出帐外。
托尔望着这位已经身为人父的元素使的背影,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感想良多,沉默半晌,结果没有任何动作,完全就是一座雕像。尽管托尔依旧迟迟未能起笔,时间却不会单独为他停滞,它们像细沙一样从光阴之神的沙漏中缓缓流走,转眼间便到了日薄西山的时候。
第十二章 险从天降(四)
“嘿,刺猬,我现在可以进去吗?”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帐外响起,托尔从语气上判断来者应该就是凯特。
托尔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抬起头来痛痛快快地回答:“跟我别讲究这些穷礼数,请进。”
一只细长的手臂将门帘掀起,凯特首先把脑袋伸了进来,他扮了一个鬼脸,嬉皮笑脸地调侃说:“伟大的护国主殿下,您的战况汇报写完了?”
“尊敬的补考王先生,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不能在行事作风方面表现得更稳重一些么?”托尔自然不肯让步,因为对他而言,和凯特开玩笑别有一番趣味。自从毕业以后,学生时代最要好的几位同学各奔东西,他总觉得脑袋里空荡荡的,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外力抽走了内心某些很重要的东西,现在看来,那些失去的正是自己对于友情的回忆。
“你也不怎么成熟。”凯特瞧见帐篷里面没有别人,便毫不客气地找个位子坐了下来,他无所事事地四处观望,最后注意到了托尔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便好奇地问道,“很精致的挂坠,多少钱买的?”
“朋友送的。”托尔这时留意到平时一直放在衬衣内侧的项链露了出来,于是重新将其塞进领口,“你不会因为无聊透顶才来找我打发时间的吧?我可忙着咧。”
“先不要急着赶我走嘛喂,谁送给你的?肯定不是你弟弟,那小子才没这么细心难道是恋人?”凯特的表情越来越古怪,仿佛对托尔的隐私十分感兴趣。
托尔脸上堆起鄙夷的神色:“的确是位女士,不过我俩并非你猜想的那样,只是好朋友而已,就像你和迪兰奈尔的关系一样。”
凯特笑着摇了摇头,他认为托尔言不由衷,因为如果只是一般朋友馈赠的礼物,根本没有必要藏在衬衣里面。然而他并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那样很可能会导致自己被轰出帐外,他可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询问对方呢。
“你把我叫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凯特止住了脸上的笑容,这个突如其来的表情变化让托尔颇感不适,“如果只是为了让我在海滩登陆方面出谋划策,登陆成功以后就应该让我随船队返回,可是你并没有那么做,很显然你征召我入伍的意图并不像征兵通知上说得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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