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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夫人-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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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未改变,只是你从来都不肯用心看我。”
  晏知语带三分心寒,又道:“我听闻你另嫁他人的时候,真的想过同归于尽,抱着你跳下万丈深渊反正我是做鬼也要缠着你的只是我策马出了城门,却不知晓你去了哪里。茫茫人海,如何寻你?一路兜兜转转,我问了不下百余人,只一樵夫说看见顶喜轿被抬上山,往林子里走去。”
  “你可知晓,当我听到此消息,首先想到的竟是你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深山老林又无人烟,嫁人怎会嫁去那种地方?我担心你,一路快马加鞭,初时的那些怨怒早已不在,只求你平平安安毫发无损你说我可笑不可笑?本该恨你,最后却变作满腔挂怀”
  “我始终还是放不下、舍不得。”晏知叹息,抱紧玉卿意,道:“只那一件事,你便再不信我。是不是要我把心掏出来,你才肯施舍些情给我?若是如此,我立马开膛破肚,让你验个清楚,总好过受这等苦罪,煎熬得人心都要烂了”
  玉卿意幽幽一叹,反手抚上他的脸,道:“不是不信你,其实我不信的是自己。我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好,好到值得你这般对我。”
  五年前花圃那晚,她一个无心之举,成就了她的心愿。可最后也给他们之间带来一道高不可越的隔阂。
  玉卿意想,她是真的沉浸在了这段情当中,而晏知,却是被一场幻觉所惑。
  “钟情一人并非因为她十全十美,喜欢便是喜欢,无需理由。”
  晏知拉过她的手放到唇边一吻,问:“卿卿,如今我们去哪里?”
  玉卿意道:“哪里都好,只是我不愿再回去。三郎,你可是舍不得?”
  “这世间我唯一不舍的,只有你。”
  晏知双腿一夹马腹,吆喝着马儿走快些,继续沿山道往上走去。
  玉卿意垂首浅浅一笑,轻声低语:“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松风入画景,东辉照树荫。
  二人行走两个时辰,马乏人疲,口渴难耐,这时意外地看见一处土屋房子,隐藏在蔼蔼山林中,露出一角灰瓦。
  “没人住。”
  晏知敲门不见有人应,又瞧屋檐下蛛网群结,门上铜锁锈迹斑斑,遂翻过矮墙进院查探,之后砸开锁让玉卿意进去。
  陈旧门窗厚灰堆积,屋里除了些破烂家什便没无甚东西,屋顶瓦片还缺了好几块,阳光透过破洞照在地上,明晃晃的。
  晏知巡视一番,弯腰从旁边木头搭的矮屋子出来,头顶都蒙上一层灰。
  他道:“这宅子应该是别人废弃不要的,兴许原先的主人家嫌山上太远,搬到山下去了。除了不值钱的大件儿东西还在,其他地方都空了。卿卿,我们在这里歇下脚,待会儿继续走?”
  玉卿意掏出手绢给他揩去额角黑灰,摇头道:“今儿个就在这里歇吧,我瞧马上包袱里有干粮。我俩把这里收拾收拾,将就住一晚。”
  打定主意,二人便动作起来。晏知整理房舍,玉卿意扯下炕上旧布床单到屋后的小溪清洗,扫院、抹桌、刷锅、洗灶
  两三年没人住的房子清扫起来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只见院子里两株桃树之间牵起麻绳,晾晒了陈黯发旧的蓝白土布,还有好几件男女衣裳,衣角水滴哒哒,落在地上都汇成一汪清流。
  而此刻衣裳的两位主人忙里偷闲,趁着午阳水暖,浸在屋后浅溪汇聚而成的小水潭中,清洗身上尘埃。
  水边芦苇三四尺高,加上一旁浓密树枝翠叶的遮掩,人在潭中被隐藏得极好,外界难窥。
  潭底布满鹅卵石,玉卿意站于其上,并不觉得割脚,反而有一种踏实的平和感。她发髻高挽露出莹洁粉颈,潺潺水流滑过背脊,如清露拂玉。
  “冷不冷?”
  一双臂膀从后揽住她,晏知贴近,火热的胸膛瞬时带热了一泓泉水。玉卿意顺势往他身上一靠,道:“挨着你就不冷了。”
  “呵呵”晏知低低发笑,伸手拿过她手中汗巾,主动请缨道:“我给你洗吧。”
  他轻轻给她擦拭着背脊,仔细洗过一寸寸肌肤,然后道:“好了,转过来。”
  玉卿意不肯回头,只是抬手往后一伸,示意他递回汗巾:“我自己洗。”
  “羞个什么,难道我看得还少了不成?听话。”
  晏知硬是扳过她的双肩,玉卿意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低低垂首,双手环前紧紧捂住前颈及胸口,一副娇羞模样。
  晏知愈发觉得好笑:“坦诚相对这么多年,现在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当年你可不是这样的。来,放手放手”
  他去拉玉卿意的手,玉卿意躲躲闪闪:“不用,真的不用”
  拉拉扯扯一阵,玉卿意终是不敌晏知大力,手腕落下,露出颈下青紫的掐痕。
  果不其然,晏知见状大怒,声音高昂质问道:“怎么回事?!那人打你了?我宰了他!”
  说话间他便愤然起身,玉卿意一把拽住他,苦笑道:“不让你看就是怕你这样,要打要杀的。其实也没什么,我临场悔婚自然惹怒了他,受这一下算是轻的了,还好他也未再对我不利都算了罢,何苦去寻些烦恼?我不想再和他牵扯不清,我想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去。”
  听了她的解释劝慰,晏知粗重愤怒的喘息渐渐轻缓下来。须臾,他敛起怒火,一边检查玉卿意身上,一边问:“还有没有哪里痛?受了伤就说,千万别忍着。”
  玉卿意笑道:“我像会忍的人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脾气横,别人若打我一掌,我定会还十掌回去。我可不会委曲求全,就算打不赢,也要斗个两败俱伤,这才是我的本性。就像你说的,我是只野猫儿。”
  晏知被她一逗,也戏道:“说你野猫都说轻了,你这性子比我还凶,活像山里的母老虎!”
  “我是母老虎的话,那你就是咩咩叫的小羊羔儿,羊入虎口,被我吞掉。”
  “好哇,那我倒要看看,是你吃我还是我吃你。”
  
  “晏知你个色鬼!快起来!”
  “反正这儿也没人,只有两只老虎在亲热”
  
  芦苇丛摇曳生风,在长密芦草的遮掩下,春水伴着细细轻吟,给这方天地都染上旖情。
  说是只住一日便走,可两人贪恋山间幽静,拖了又拖,直到干粮用尽方才依依不舍地下山。
  隐居的这几天,白日他们结伴去屋后山坡踏青,依偎靠在松树下看花赏水。晚间星月升起,他们睡在硬邦邦的土炕上,身上搭着薄衫,从屋顶的小洞看满天繁星辰光洒落。
  “卿卿,你喜欢这里么?”临走之际,晏知如是一问。
  玉卿意回首眷恋一望,点头:“喜欢。”
  “那我们以后还回这里好不好?找工匠把房子修葺一下,多盖两间屋子,一间给我娘,一间给我们的孩儿,院子后面开块地种花,再给你养两只猫儿也不知这家人到哪里去了,还是先买下宅子稳妥些,省得日后麻烦”
  他说着她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微笑应道:“好啊。如果能回来,我们就住这里。”
  晃晃悠悠又是大半日,两人翻过山头来到山脚小镇,仿佛顿时从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境回到了喧嚣的尘世中。
  小镇靠着官道,是南北往来的重要枢纽,地方不大却异常热闹。晏知扶着玉卿意下马,走进茶棚坐下,要了些茶水面点填腹。
  玉卿意端起茶刚喝了一口,就看见不远处一列官兵向着这边走来,个个腰佩大刀,手上还拿着画像,好似在寻人。
  为首之人官靴踏得飞快,转眼就来到茶棚,解下佩刀往桌上一搁,喊道:“掌柜快上些解渴的来!”
  掌柜急忙哈腰迎道:“几位官爷请坐!小的这就上茶!”
  凉茶奉上,几个官兵端起猛灌,如牛饮水。为首之人喝完后扔下碗,抬袖抹着嘴,颇为不满地说道:“咱哥儿几个运气忒差了!别的兄弟都是在城里,唯有咱们来这鸟不拉屎的山上找人,按我说一女流之辈,再慌不择路也断不可能躲上山,否则还不被野兽叼了去?!”
  另一人也道:“话虽如此,但这回的案子非同小可,牵扯到了官家。大老爷又下了死令,咱们就算再苦也得先找着人,不然当心掉脑袋!”
  为首官差唾道:“呸!天杀的贼婆娘!害死老子了!走走走,前边儿问去,再不然天黑了就要宿山上了掌柜的过来!”
  掌柜听喊赶紧跑来,一脸谄媚:“官爷有何吩咐?”
  官差指着画像,道:“此女名叫玉卿意,蒲州人氏,二十岁,右手上纹绣有花样。她犯下了人命官司在逃,现在我等奉知府大老爷之令拿她归案。你见过没有?”
  掌柜乍见画像觉得有些眼熟,犹豫着:“小的似乎有些印象”
  晏知背对官差,闻言却是背脊一僵,他不着痕迹地伸手去覆住玉卿意的手背,掏出几枚铜板放桌上,作势便要拉着她走。
  此刻掌柜眼角瞟过二人所在的方向,骤然出声道:“喏!那不就是!”
  “快走!”晏知即刻便要奔逃。
  “出手好快。”
  玉卿意却是站在原地低慨一声,透出几分无奈。她用力拂开晏知的手,随即转过身来面对官兵,冷声道:“你们要寻的人在这里。”
  几位官差顿时跑来把她围在中间,为首之人走近问:“你是玉卿意?”
  玉卿意扬手露出手背红莲:“正是。”
  那官差未料到她竟主动承认,略微一怔,再次打量一番,见她容貌清艳神情冰冷,一派落落无畏,丝毫不似十恶不赦的通缉犯,倒有些寒月仙子的高雅风范。
  官差口气软了几分:“是你便好。速速随我回衙门,大老爷有话问你。”
  “走罢。”
  玉卿意欣然配合,晏知一把拉住她衣角:“卿卿。”他满眸惘然伤悲,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主动承认?为什么不和他走?为什么又让他空欢喜一场?
  玉卿意眼角微垂,无情道:“晏公子,梦做得再久也有醒来的一刻。这几日多谢你的照拂,就此别过,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罢。”
  言毕她去掰开晏知的手,晏知不肯撒手,最后衣角被硬生生扯掉一截。
  玉卿意见状,道:“割袍断义看见没?这便是天意。晏公子,我们恩怨已了,情缘已尽。”
  最后,玉卿意随着一众官兵下了山,始终不曾回头去看身后的那人。
  半路,她问:“敢问官爷,小女子所犯何罪?”
  官差先是觉得她可恨,见了真人又觉可怜,这会儿听此一问更觉疑惑,遂道:“你连自己犯的事也不记得了?你以毒药混入香粉,赠予沈家主母,前日沈氏已毒发身亡。贵妃娘娘听闻母亲丧讯悲怒不已,遂下旨严办此案,现如今你玉氏族人皆已入狱,就差你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JJ评论小菊花又开始转了,评论暂不能回复,但是分分都送了滴!~(@^_^@)~沈灏这盘棋下得很大

  第六十二章 交锋

  沈家命案涉及皇亲,且牵扯到华州蒲州两府。两州知府深谙此案乃是一个烫手山芋,便共同上书至京城,把案子推了出去。
  
  不多时,京城便有了回信,帝君授京畿提点刑狱司长官为钦差,命其清查此案,并允其可先斩后奏。
  
  钦差一行披星戴月赶赴华州,午夜刚至便立即下令提审犯人。两州知府这几日都宿在衙门,得悉后慌不迭从被窝里爬起来,衣斜帽歪地就赶去公堂。
  
  玉卿意也是三更半夜被人喊起。她在牢中两日倒未曾吃苦,饮水用饭洗漱尚还过得去,想来是有人打点过。不过她是被单独囚禁,往来之人除了做事一言不发,因此她无法得知玉家其他入狱者的消息,有些担忧。
  
  除此之外,玉卿意了无牵挂。
  
  夜风凛凛,偌大的公堂只有犯人审官和衙役,墙上画的碧海青天图在黯黑夜色下竟失了平日的大气公允,反而有几分恶龙翻云覆雨的阴暗感。
  
  钦差高坐悬匾之下,正气凛然,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玉卿意跪着未抬头,背却挺得笔直,不卑不亢回道:“民女玉卿意。”
  
  钦差审问:“玉氏,你可认识华州沈家主母沈夫人?是否和她有所往来?”
  
  “只是耳闻,素未谋面。”
  
  “但据卷宗记载,你曾亲手为其制作了一盒香粉,且号称独一无二,此事属实与否?”
  
  “是。小女子受沈灏公子所托,制香粉为其母贺寿,也就是沈夫人。”
  
  钦差点点头,道:“沈夫人已于不日前身亡。仵作检验,死因乃是中毒。经查,死者惯常所用的香粉内混入了钩吻粉末,此毒物若是吸食少量,只会引起轻微心悸头晕,但长年累月毒素积累,导致五脏受损,最终暴毙而亡。玉氏,你既已承认香粉乃你亲手所制,毒杀沈夫人一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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