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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往事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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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罗尼都判断事物往往是精准的,为此,霍集占没法含糊他。清军队伍中马匹奇缺,这是兆惠将军最感到头痛的事,而大小和卓拥有数量可观的牧群。有了上好的马匹,行动起来就利索得多了。博罗尼都已经留意到:兆惠在清军队伍刚到叶尔羌外城时,就派出大批侦察兵,打探霍集占的牧群。这个动向,早就引起博罗尼都的警觉,而霍集占似乎一无所知。
  兆惠将军不久就掌握了确切情报:大小和卓的牧群安置在叶尔羌城南的英额齐盘山。
  这消息让兆惠将军着实喝了几口小酒儿。在大军到达叶尔羌的第七天,他亲自带领一支部队绕到叶尔羌城南,试图直奔英额齐盘山,来一个出人意料的大包抄。
  清军队伍来到叶尔羌城南,没想到面前出现了一条滚滚奔流的大河。据当地人介绍,这条河名叫泽勒普善河,是从昆仑山上流下来的,支流纵横,宽窄不等,在叶尔羌地区形成水网,许多河道常年水流湍急。
  英额齐盘山及大小和卓兵丁的营帐,都扎在泽勒普善河的南岸,河上只有一座木头桥,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兆惠攻剿心切,立刻下令清军从桥上冲过河去。谁知小桥很不结实,加之清军动静过大,只冲过去四百多人,桥便突然断塌,稀哩哗啦当场掉下去几十个人。
  霍集占的队伍一看机会到了,立刻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河两岸的清军拼命抵抗,且战且退,死伤很严重。兆惠将军一看情况不妙,赶紧下令收拢部队,过了河的将士纷纷泅水回到泽勒普善河北岸,与大部队汇拢一处,继续抵抗。
  这时,小和卓霍集占的人马越来越多,光是骑兵就有一万多人。霍集占的马队倚仗着四个蹄子,到处横冲直撞,而清军大都是步兵,队伍一次次被霍集占的骑兵冲散,最后兆惠把铜锣都敲破了,才勉强收拢起三千多人马,退到泽勒普善河一条支流喀喇乌苏河的南岸,凭借着泽勒普善和喀喇乌苏这两条河流的屏障,在两河夹角里扎下营盘,并且在缺口处挖掘深壕,这才把霍集占那些疯狂的骑兵给挡住了。
  兆惠将军利用这个特殊的地形,扎好营盘,固守下来。因为喀喇乌苏支流在维语里是“黑水”的意思,所以兆惠的这个营盘称为“黑水营”。
  天色将晚,小和卓霍集占的队伍隔着河水没法再攻,也在“黑水营”的外围隔河扎下营帐。他们掘壕筑垒,起立高台,对“黑水营”中的兆惠将军形成包围之势。一场漫长的历史性对峙就这样拉开序幕。
  这是1758年的10月13日,达吾提的祖先鄂对等人正在接近和阗六城,噶岱默特伯克的三百兵马也早已经到达指定位置,而主攻的大队人马却陷入被困的境地。世事变幻有的时候真令人难料。


困守“黑水营”(2)


  兆惠将军从一开始似乎就想到了结局。他命令所有部属,把身边的粮食全部集中起来,统一分配,仔细计划省俭着用,做长期坚守的准备。
  一连七八天时间,和卓叛军想不出攻破黑水营的高招,只好爬到高台上向清军营地胡乱放枪放炮,因为距离太远,也打不着什么。第九天,霍集占突然想出一个“水攻”的办法,让兵士们跑到泽勒普善河和喀喇乌苏支流的上游,将堤坝掘开几个大口子,引水冲灌清军营帐。因为营帐坐落在一个斜坡上,结果此举毫无效用,冲进营帐的水很快就流走了,只是弄得遍地水漉漉的,不便于人马行动。兆惠便发动将士们在营区挖出两条引渠,让灌进营帐的水顺着引渠缓缓流淌,这样,霍集占费了很大劲,不但没有造成清军的水灾,反而给将士们用水提供了方便。
  水攻不见成效,霍集占一筹莫展,想到了偷袭。没想到,清军对这一招早有防备,他们将营帐周围全都用树枝做成屏障,队伍就埋伏在树枝后面,霍集占的叛军施放鸟枪时,枪弹都打在树枝上,不但对清军丝毫无伤,反而让清军从树枝上得到了大批的枪弹,反过来又作为回击叛军的武器。
  从被围困开始,兆惠将军就判断朝廷的援兵迟早必到,只是援兵路途遥远,时间可能比较长。所以他就采取拖延时间的办法,实际上是把和卓队伍拉住不放,能拖延一天就多一分胜利。他下令,每天只给将士们开两顿伙,要想吃到第三顿饭,就到对面霍集占的队伍上去动脑子。这道命令一下来,那些年轻的领队大臣心眼儿都活了,差不多有十来天时间,清军的索伦、察哈尔、绿旗营官兵,几乎天天趁着敌军松懈的时候,找准机会主动出击,以攻为守,对霍集占的营地狠狠打一下,抢来一批粮食和马匹,弄得霍集占的队伍不敢贴近“黑水营”。而这时候传来消息,清朝已经命舒赫德和富德二人,率领万人大军从乌鲁木齐出发,昼夜兼程赴援“黑水营”。
  大和卓博罗尼都不能不说话了,他把霍集占从城南叫回来,问:“你攻‘黑水营’究竟有几分把握?”
  “打仗的事,谁能说得好?”霍集占正在气头上,一听博罗尼都的话,就发开了满腹牢骚,“我还不是想三五天拿下来啊,可是咱这兵不是兵、将不是将,一上阵总是不得劲儿。要不你来试试看,我是没办法了!”
  博罗尼都加重了语气:“什么话?我去攻打‘黑水营’?你以为你是啥,城里这一摊子你能拿得住吗?!我告诉你,‘黑水营’如果近期拿不下来,我们就是在这里等死。清朝的援兵一到,别说咱手上这点人马,就是再有个几千人也不是对手!”
  霍集占缓和一点语气:“那……依你看我们眼下咋办?”
  “最要紧的是扩充人马,喀什噶尔已经没啥壮丁了,能拉出人来的只有和阗六城。再说,和阗六城是万万丢不得的,光是玉矿,也能顶上两个喀什噶尔!”博罗尼都说着心情有些沉重,“兆惠是个明白人啊……人家早就派鄂对带人到和阗那边去了。本来咱有几十个人在那边,万把人的队伍都凑得差不多了,硬是被鄂对他们搅掉啦!我已经重拨了几千人马过去,要他们务必把鄂对他们干掉,无论如何也得在和阗六城拉个一两万人马出来!叶尔羌这边,依我看你还是和‘黑水营’讲和吧!”
  小和卓霍集占是决不会让大和卓博罗尼都回头的。他皱起眉头故作不解地发问:“你要我同清军讲和?你认为我会跟他们讲和?哈哈哈哈……”
  博罗尼都冷冷地回道:“不讲和咋的,现如今咱们的队伍都不敢靠近‘黑水营’扎营,粮食和牲口一批一批送给人家。打又打不了,走又走不成,跟人家讲了和,起码眼前可以缓一缓劲儿嘛,清军援兵恐怕就不急着赶过来了。咱们只要等和阗那边的人马一补充上来……”
  霍集占一下子开了窍,连拍脑袋,大呼“明白了!明白了!好,我今天就去跟狗日的兆惠讲和!我咋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大和卓的这点主意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当时依了他,清军所面临的周折就可想而知。
  “今天”是11月11日,霍集占亲自带着十来匹马,来到“黑水营”对面较近的一个营地,派人牵着马靠近“黑水营”传话,希望讲和。清军的军士把这个意思报告了将军兆惠。兆惠心里冷冷一笑:霍集占,你也太小看我兆惠了!当即一口拒绝。
  霍集占一看兆惠这个态度,马上傻眼了。接下来的时光,他只能选择被“黑水营”死死钉在叶尔羌城南,别无他路可走。想要离开叶尔羌,势必逃不脱兆惠几千人马的追杀;继续与“黑水营”对峙,最终又必被清军援兵所灭。现在他面前的路似乎只有一条,拼死攻打“黑水营”,赶在清军援兵到达之前吃掉兆惠。
  可是,这究竟能有多大把握呢?小和卓霍集占的心里实在没有底。而就在这时候,忽然接到和阗六城方向传来的消息:清军队伍已经赶到了和阗六城,从那里拉队伍和补充给养的想法,已经成为空谈。霍集占一屁股瘫在椅上,好半天起不来。


和阗六城投顺清军(1)


  那日,达吾提的祖先鄂对伯克一行受兆惠将军之命,从乌什策马两天两夜,终于来到和阗六城地界。回头西望,夕阳已经融化在身后的昆仑山巅,又一个夜晚匆匆来临了。大家一抬眼,便看到不远处小小古城和阗的浓影。几点灯火闪烁间,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静寂。
  噶布舒扳了一下指头,算起来兆惠将军应该到达叶尔羌了,或许此刻正在跟霍集占激烈交战呢。他悻悻地说:“咱们的时间不多,今晚睡个好觉,解解乏,明天一大早就分头到六城穆斯林中间,赶紧游说他们。”
  “是啊,说不定和卓兄弟早就在和阗下手了!”齐凌扎卜也很着急,“和阗六城的维吾尔人可不少,要是被霍集占抢先拉到叶尔羌那边,将军他们就……如今,咱们只要能把六城百姓稳住,就是对叶尔羌那边最大的增援!”
  “事情可能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怕只怕和卓兄弟他们刚开始闹腾那会儿,就已经拉过和阗六城的壮丁了!”鄂对说,“这种事是个连环套,只要有一个壮丁拉进和卓队伍,后面就会有十个跟着去。依我看,咱们再急也不在于这一两天,还是先摸摸底再作商量……”
  鄂对的话,让大家都觉得有理。古往今来,民众参战情绪往往都是打出来的。最初,大家可以冷眼旁观。等到有人进了队伍,到前方刀对刀、枪对枪拼杀起来,有伤亡了,后面的人自然就有了报仇的心事,到那时候想拦也拦不住了!大家说着话已经来到和阗城下,一看,城门紧闭。鄂对上去用维语大声叫门。叫了半天,一个兵丁模样的维族男子,从城墙上探出脑袋喝道:“别叫啦,叫死也不会给你们开,没听说清朝的军队打过来了吗!”
  “清军打过来怕啥呀,人家是追剿和卓兄弟,又不是冲咱维吾尔平民百姓来的!”鄂对朝那个兵丁喊道。
  “胡说!和卓是保护咱维吾尔穆斯林的。他是咱南疆的巴图尔汗,和卓要是让清朝人杀了,南疆成了清朝皇帝的天下,咱维吾尔穆斯林还有好日子过吗!”
  鄂对伯克还要说什么,那家伙已经缩回了脑袋,再也不理会叫门了。这时候寒风呼呼直叫,天上飘起雪花。刚才一阵跑马过来,还不怎么觉得冷,停下来这么一会儿,几个人站在城外,身上开始如同凉水浇下来一样,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
  “咋办?这样下去,今晚咱不是饿死也得冻死在这里!”噶布舒望着鄂对,希望他能有个好主意。
  鄂对想了想,果断地说:“去哈喇哈什,哈喇哈什城的阿奇木伯克阿什默特是我的好朋友,他不会不管咱们的!”
  于是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哈喇哈什城。城门也是关闭的,还是鄂对上前叫门。足足叫了大半个时辰,一个胡子很长的维族大叔把门开一条缝,问:“这么晚了你们找谁呢?”
  “我想找阿什默特伯克,您能帮我通报一声吗?”鄂对急忙凑上去答话。
  维族大叔把面前几个人上下打量了一遍,疑疑惑惑地问:“你们是……”
  鄂对忙说:“麻烦您告诉阿什默特伯克,就说库车来的鄂对伯克求见!”
  老人一惊:“啊呀,你是鄂对伯克啊!”他连忙把手边一顶白色的阿拉伯帽子套在头上,左手抚胸行了个穆斯林礼,“真是对不住啊,你们快进来暖和一下,我这就派人告诉阿什默特伯克!”说着,老人把鄂对和噶布舒、齐凌扎卜等人让到城门楼子里,又从被窝里将那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强行叫起来,吩咐他去报告伯克,自己则不停地表达对鄂对伯克的敬仰。
  不一会儿,阿什默特跑过来了。他一把抱住鄂对,连说:“可见到你了,可见到你了……听说库车那边被他们搞得一团糟,我天天在家里替你担心啊!”随即把客人们带到家里,吩咐备饭,用热水洗脸。热的奶茶和小点心很快一一端上来,大家亲热得不得了。这位老友此刻还不知道达吾提的祖先心中那份巨大的疼痛,只见鄂对伯克在和自己拥抱时,眼里涌出大颗的泪珠。这就是所谓心事怕见故人、落泪只对至交的意思吧。
  寒冷被热情驱除了,鄂对情绪非常激动。他一五一十把分手之后的细节,统统向阿什默特作了介绍。最后说到眼下的使命,几个人围到一起,细细商量如何招服和阗六城维吾尔人的具体事宜。
  “你们要是再不来,可就糟啦!霍集占半个月前就派了几十个人,在咱们六城又哄又骗又吓唬的。现在好多人的心都被他们说活了,把家里的牲口啊、粮食啊都拿出来,这几天差不多就要凑上一两万人赶到叶尔羌去呢!”
  鄂对和噶布舒、齐凌扎卜一听,全都大吃一惊,心里暗暗称许兆惠将军派他们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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