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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乱不已-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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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意犹未尽,画中有诗的味道。但莫奈的画我也看过几副,对于我这个外行人看画只能谈一种感觉。莫奈最出名的画是《日出的印象》,我却不觉得这副最好,反倒喜欢他其它几副表现田园风光的画。这些田园风光虽在色彩上写实,让人没有什么想象,但就象让你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田园之中一样,觉得心旷神怡。关于巴赫我是糊里糊涂,我想他应该属于西洋的古典,我也许听过他的音乐。西洋的古典音乐我没有研究但还是喜欢,特别喜欢里面那种透着宁静的忧郁。赫本是个十分精致的女人,她有着天鹅一般的颈脖,这样的女人无疑可以让所有的人颀赏,但却不见得会是很多男人的最爱。对于这样一个瓷器般的女人,男人很难想象和她做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究竟是亵渎更多一些还是快感更多一些。关于《北非谍影》,竹影扫阶喜欢亨弗莱·鲍嘉,我当然不会放过英格丽·褒曼。竹影扫阶喜欢“Astimegoseby〃,我则更喜欢《北非谍影》之外的“卡萨布兰卡”。
  虽然我和竹影扫阶在喜好上没有很大的共同点,但在感觉上还是有很大的共通之处,形式上的不同并不妨碍我们聊得很投机。以至到了后来我突然掠过一丝的想象,竹影扫阶是新婚,林茵也新婚,莫非竹影扫阶便是林茵?虽然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但我还是宁愿相信它。我忘了耳疼,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纵容着,我决定从此把竹影扫阶当林茵来看,如果真的是,我先不打草惊蛇,装做全然不知情地和她铺垫一段感情,到她明白是我时,已经深陷情网,就象蝴蝶粘在蛛网上,想飞也飞不走了。即便最后发现不是林茵,当然这种可能性是非常之大,但因我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应不至于作茧自缚。
  因此后来的几天,我天天在网上等着竹影扫阶。我充满了幻想、兴奋和焦灼的等待。以至竟有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在和竹影扫阶后来的聊天中最让我自豪也最让她吃惊的是我的确对她心有灵犀。我说我们很有缘份,否则聊天室三四百号人我怎能一眼就找到了她?竹影扫阶说少来了,聊天就聊天为什么要上升到缘份的高度。我说冥冥之中肯定有一根线把我们扯到一起。竹影扫阶一点不接受我的调情并且嗤之以鼻。我说她若不信可以测试一下。于是她便决定改名再进聊天室看我在一分钟之内是否还能找到她。我眼睛紧盯着屏幕,见到竹影扫阶出去后没一会进来一个过客改名为“澄坐听花”。我想“澄坐听花”与竹影扫阶的风格大致相同,应该不会有偏差,便找了上去,竹影扫阶十分惊讶。于是又换了个“蝶舞翩跹”的名字进来,当我见到这个名字时顿时想到我梦到林茵的第一个梦便是她隐到树后不见了,然后是一只蝴蝶在风中翩舞,我想也没想地再次扑了上去,竹影扫阶愈发地惊讶。最后她换了个“闲挂在屋檐下的小月”进来,我料到她这次换的名字必定与前几次大不相同,但这个名字虽长看似普通但细想起来意境却是奇美。林中的小屋,一轮小月有事没事地闲挂在屋檐,一个美女坐在小屋中托着下巴思春,这时一个男人比如说是我在离小屋的远处就这么痴痴地看着,想到这里,我仿佛看到了在网络另一端和我聊天的便是林茵,再次十分激动地找了上去。竹影扫阶彻底惊讶了,终于承认也许我们还有一些缘份。我纠正说是很大的缘份,但她一直就没有再松口了。
  尽管我根据种种珠丝马迹判断竹影扫阶很可能真的就是林茵,但我一直没敢问竹影扫阶的一些基本情况。我宁愿停留在给自己构筑的虚无而美好的幻想之中,这种幻想就象古埃及阿布森贝神庙的神光穿过长长的隧道照到拉姆西斯二世脸上那样,让人辩不清究竟是太阳光还是神光,但埃及人都宁愿这是神光。我也是如此,我不愿我自认为如此巧合的机缘,在真正的事实面前坍塌。




《心乱不已》四十



  我在家整整呆了一个星期,直到耳朵拆线。当我又重新见到自己耳朵时很是颀慰了一把。这只耳朵虽然凹凸不平疤痕明显但从外观上看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即便是近看,本着男人可以粗糙一些的审美观,应该不会很致命。因此这一星期来虽然肉体有些痛苦,但因为结局比较好,加之把竹影扫阶当成林茵给自己制造了不少的快乐,精神上总体还是比较愉悦的。
  当然这星期也并不全是这么风花雪月。相反局势还有些变复杂的趋势。
  宁琦在家中躺了四天才上班。她上班的第一个电话就是告诉我公司里对我们两人议论纷纷,说是我们俩一起骑车摔的。我问她是听谁说的,她说是部里的那两个年轻人向她求证时知道的。我料定这话十有八九是谢清风给传出去的,他不必给出很肯定的判断,只要引导大家往这方面想就行了。但事已至此我也毫无办法,不过既然是猜测,只要当事人不承认也只能永远是猜测。于是我告诉宁琦我们要装做若无其事,同时还得小心为上。
  宁琦上班后,张松就领着大家来探望我。那天是晚上,若颀也在家,我没想到宁琦居然也敢来。后来我想想宁琦来也很正常,她一定对若颀报有好奇感,很想见识一下与她偷情男人的老婆是什么样。而如果她不来,反而证明了她心虚。
  若颀不知实情和大家相见时倒没什么,倒是宁琦心中有事显得比较拘谨。我是这么多年和若颀斗智斗勇斗过来的,我相信旁人是一点看不出我的破绽。
  大家相见的场面很热闹,除了宁琦,每个人都拿我的耳朵开玩笑,显示出我在部里的人缘很好。谢清风特别卖力,一个劲地在若颀面前称赞我,从我的办事能力到为人处世。末了还夸了一句说“唐酽在部里和大家的关系那是没得说了,连宁琦前几天摔的腿今天刚来上班,就和我们一起来看望唐酽了。”
  谢清风此言一出我知道要坏事,这招确实有些狠。在公司里散布谣言,当然也不能说这是谣言,我也就忍了。到我家来还要煽风点火,这让我觉得斗争有些残酷了。若颀脸色微微一变,看了一眼宁琦,宁琦的脸色红得过于明显慌得低下了头。我觉得宁琦太不老道,有没经过战争的洗礼在心里素质方面确实大不一样。
  若颀又扭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强作镇定朝若颀微微一笑说道:‘真不好意思,让一个刚刚病愈的人来看一个即将病愈的人,真不知要怎么感谢。不过这都是我们张经理的功劳,有这样的好领导才会有这么一个团结的集体,如果换作我,今天我也会去看宁琦的。宁琦你的腿没事吧?怎么摔的?那天我听清风说了,以为没什么大问题。”
  张松听我这么一说便客气了一番,宁琦看我打了圆场这才抬起头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上楼时滑了一下。”
  “以后上楼时要小心点。”我叮嘱了一句。
  大家走后,果不出我所料,若颀盯着我看了半晌说了一句:“我今天才知道你们办公室还有一个宁琦。”
  “有问题吗?”
  “说说你那晚摔的经过?”
  “你怀疑我和她在一起?”
  “做贼心虚吧?我还没说你就先说了。”
  “我又不是笨蛋,你的意思我还不明白?”
  “怎么摔得这么巧?我看她的表情绝对有问题。没事她紧张什么?”
  “她紧张了么?你也太敏感了吧?再说就算她紧张,我怎么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她天生害羞,看你这么冷冷地看她这才紧张的。”
  “你最好把事情考虑清楚了再做,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
  “有什么后果吗?”
  “你自己想去吧。”



***************
*《心乱不已》第五部分
***************

  朱倩说她今晚她想和我做爱,就这么一次,既是开始也是最后。我很犹豫。和朱倩上床的念头曾经有过,但这种念头只是产生于当时特定的时刻,它的保鲜期并不长,完全和我对林茵的思念不可同日而语。对林茵的想那是在身上缠了又缠,最后还打了死结的。因此我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婉拒了朱倩。我并没有一点报复她的意思,主要是考虑到这么迟了和朱倩去开房,若颀那不好交待,她一个电话打来如果听不到什么背景声一定会怀疑。在我并没有特别渴望的情况下去冒这么大风险,我认为不太值得。


《心乱不已》四十一



  若颀最后的话让我有些心虚。不把后果挑明意味着她的回旋余地极大。保持镇定和丧失理智全在她的一念之间。女人们在掌握了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一般来说都是丧失理智的。不同的仅是疯狂程度的不同。如果女人疯狂到竭斯底里不计后果,那么所有的男人都会毛孔悚然。比如方言的老婆曾危胁过方言,如果敢在外面胡作非为小心命根被剪。这句话吓得方言胆颤心惊安分守己了好几天。若颀也有过类似的威胁,但我想她应该不会这么极端但也不敢保证她不会有一些别的意想不到的举动,因为她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从她这么多年与我相处所采用松紧有度的控制手法就可见一斑了。她总是在给我相对自由的同时又时时对我保持一种威慑,让我这点所谓的自由并不尽兴并不放松但又无法否认她给了我自由。
  我很不喜欢家里刀光剑影的,和平共处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又重新坚定了信念,无论如何都得尽快与宁琦了结,这是一颗定时炸弹,如果我不采取措施是一定要炸的,只是我不知时间被调在什么时候,但现在已经初露端倪了。
  到了上班我才知道,事实上我和宁琦之间的事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似乎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暗中炒作。因为当张松把我正而八经地叫到他的办公室问起这个事情时,我就知道事情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
  张松要我对他说老实话,到底我和宁琦之间有没问题。目前公司的传闻对我很不利,我得向他交个底,这样他心中才有数,才知道该怎样帮我。
  我心想张松对我好不假,但这种事对魏小田叶波说得对张松就说不得,其实对魏小田也说不得,他也受到刺激了。我不敢肯定如果我承认了之后张松会不受到刺激,因此我还是一口咬定与宁琦之间是清白的。
  我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捣的鬼。”
  “可确实在时间上很巧。”
  “世界上巧合的事多了,有些根本就无法解释。”
  “近期集团要讨论人事问题,我向邓总推荐了你。”
  “谢谢。”
  张松微微一笑:“我希望你能接班,但现在看来形势很不乐观。”
  “邓总对我有看法?”
  “如果你和宁琦真没事,”
  “我们真没事。”我插道。
  “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总之你们同一时间出事,又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出事是你运气不好。邓总说近来公司里对你有一些传言,年轻人是不是不够稳重?”
  “考核干部总不能凭一些捕风捉影道听途说的消息,如果有人别有用心不是正中了这些人的圈套?”
  “话是这么说,但有群众反映组织上总得慎重考虑。”
  “有没挽回的余地?”
  “关键是看邓总。”
  “我明白了。”
  从张松那里出来我的情绪很低落。我原以为谢清风只是一个很容易应付的小角色,可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足够的耐心等着我的失误,而且有了机会便咬住不放。看来这年头没有人是傻瓜,当你认为别人是傻瓜时自己反而成了傻瓜。
  一整个上午我都没什么心思,看着谢清风在我面前得意地晃来晃去我就想狠狠地啐他一口。当然也许他并没有得意,但我看着他觉得他得意了。
  下班后,只剩下我和宁琦两人在办公室。我因为手头积压了不少事所以迟些走,宁琦不知在磨蹭些什么也没走。宁琦见没人了便笑嘻嘻地跑到我位置上要看我痊愈的耳朵。我被谢清风搅得心烦意乱很没好气地拒绝了她。宁琦向我撒娇说偏要看,我没办法只好亮出自己的耳朵,宁琦用两个小指头轻轻地提了提我的耳朵很关切地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
  “可怜的小耳朵,它不会怪我吧?”
  “小姐,这里是办公室不好这么亲热的。”
  “谁看得到,又没人,让我亲亲它,安慰一下。”
  说完宁琦噘着嘴俯身下来。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谢清风出现在门口吓得急忙身体往后一仰避开宁琦的嘴,宁琦见我神色异常扭头回看顿时也呆住了。
  谢清风在门口鬼鬼地笑道:“真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二位了,我一件东西忘拿了所以又回来。”
  我定了定神:“清风你别误会了,我真拿宁琦没办法,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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