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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婆子!她就傻愣愣地哭很久很久,然后不气馁地再去追另一个男孩子。
后来我就回来了。工作不允许我长久地跟着她。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
唐最雄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这女人现在怎么样子?不知她走到哪个省份了?”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这个悲惨的故事里,急驰了上百里。天色完全地黑了。汽车大灯
像两条笔直的钢轨,伸向无际的远方。陡起的沙尘像一柄柄巨大的蘑菇,从黑暗中嗖地移动
到路当中,好像显身的妖灵。满载饼干的汽车冲撞过去,沙尘破碎成柔软的斑块,放我们钻
过去,又在我们的身后无声无息地弥合为深逐的大幕。
副驾驶不知何时醒来了,眼睛已恢复正常。
“你来开。我累得很了。”唐最雄说。
两个人就换了座位。
副驾驶抱上方向盘,车立即兴奋地摇摆起来,灯光像游龙般逶迤。
突然,一只野兔跃上公路。
一只多么愚蠢的兔子啊!它只需向任何方向一侧一歪,就隐避在大漠无底的黑暗中了。
可是兔子顽强地沿着汽车大灯的光往往前蹿,脚爪翻飞,像从天上飘忽而下的毛团。
要依副驾驶平日的习惯,早就一踩油门撵了过去。野兔是戈壁滩上很低等的动物,而且
机警无比,车轮过处,很少有死在辙下的,原值不得珍惜。
但陕北来的小伙子,这一次出奇的小心。他精致地挪动着方向盘,好像那是一架钟表的
秒针。
庞大的载着许多饼干的汽车,摇摇晃晃地跟着活蹦乱跳的野兔,在如漆的大漠中蹒跚。
我看到远方有一个黑衣女人飘扬的灰发。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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