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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饱受他人注视之后,莫愁和小新妹子终于站在了肯德基的门口,两个人都像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之后终于站在了佛祖面前的唐僧和猴儿哥似的,心中各自感慨万千。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站在柜台里的服务员满脸微笑得看着莫愁,心中暗自拿自己一贯自信的相貌和眼前这个高中生似的女孩做着对比。
莫愁支支吾吾的比划着,并强迫自己改掉了自己的语言方式:“那个……那个圆圆的,里面有好多好多块肉的。”
服务员一愣,没有立即明白莫愁的意思,凑近了一点,继续问了一遍:“什么?”
这时,突然一只小手把一张百元的美钞拍在了柜台上,并有小半个脑袋在柜台时隐时现:“缤纷……全家桶……圣代……双份!”
由于小新妹子个子太矮,她每次蹦起来只能说出两三个字,她连蹦了四五次才把话给说了个清楚。
而这时服务员却看着莫愁:“对不起,这是您家的小孩吗?我们这不收美金。”
莫愁哦了一声,连忙开始在身上摸索了起来,最终还是在剑匣外面的布套子里摸到了东西,她兴高采烈地把手上一把的开元通宝往柜台上一排:“若是不够,还有。”
服务员看到柜台上的美钞和一排带孔的铜钱,表情那叫一个异彩纷呈。
“经理!”
经理是个微胖的中年女子,在这一声呼唤之后,从后台缓缓地走了出来,并在第一眼看到台子上的两种钱之后,脸色巨变。
“你们不是麦当劳过来拆台的吧……”
在莫愁和小新妹子坐在开封菜里吃着两个缤纷桶的时候,李果这边的战斗也几近尾声。
外家高手……
李果连剑刃都没用上,直接靠着湛卢那八十多斤的惯性就把他们一个个全拍在了墙里,扣都扣不下来。
林貔貅倒还是坐在位置上动都没动一下,眼睛看着浮在李果身侧的湛卢,喃喃念道:“我的……我的……”
李果面带抱歉:“这个,真是我的。”
而鸟子精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名片,扔在林貔貅的桌子上:“我的名片,有空来我场子洗澡,有包间,人家看不着你那一粒蛋。”
李果也跟着转身,看了一眼鸟子精:“你这不是找事么?”
鸟子精极大气地笑了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干什么都那么谨小慎微的。”
李果撇撇嘴,知趣的闭嘴,不跟她讨论这方面的问题。微微一笑就站起身,把湛卢夹在自己的胳膊底下,跟在鸟子精身后缓缓的走向大门。
在临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回头看向林貔貅:“千万不要寻仇啊……”
鸟子精听着这话,忍不住噗嗤一乐,用手一搂李果的肩膀:“你怎么这么可爱。”
李果不置可否的笑着,鸟子精也叽叽喳喳地说着不着调的废话,两人就这么夹着湛卢缓缓走下了楼梯。
而他们的声音刚刚消失在房间里,墙上那些被李果拍进去的外家高手突然化作一缕青烟,接着变成了一片片人形的小纸片纷纷落地。
“大师……你能放过我妈了吗?”林貔貅地朝墙角的黑影里唯唯诺诺地说着话,而他哆哆嗦嗦说话的同时,从华贵的裤管里稀稀拉拉地滴下了不少腥臭熏黄的尿液。
“你有点上火呢。”黑暗的角落里突然有一个人形的影子往外挣脱着,并从那个影子里传出了一个和它本质不符合的阳光的嗓音:“吃点黄连炖排骨吧!”
没过几秒种,那个黑影就完全从黑暗中挣脱了出来,并渐渐开始凝结成实体。最终化作了一个身穿皮夹克的帅气男子。
他只露出一只眼睛在外面,另外一只眼睛被隐藏在额前柔顺的长发中,漂亮的不像男人的脸加上俊朗的小马尾,仿佛让金碧辉煌的阿拉伯馆都黯然失色。
不过他露在外面的一只眼里隐约透出来的如同饿了半年的北极熊似的冰冷且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直接在他阳光俊朗的外形上蒙上了一层黑黝黝的乌云。
“你可没完成我的任务呢。”那帅气男子坐在林貔貅的桌子上:“还记得我怎么跟你说的吗?”
林貔貅脸上一软,噗通一下就跪在了他自己尿出来的那摊子液体上:“大师饶命……”
“我早就跟你说了,我只要知道那剑的主人和实力,可你很不听话。居然敢擅自发脾气,让他在这里多停了十分钟。”男子用白葱玉笋似的手指头拨动着林貔貅头顶的一缕头发:“我可是个不喜欢暴露在别人面前的人,万一被发现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可是很胆小的呢。”
一听男子的话,林貔貅脸色大变,眼睛都快暴出眼眶,二话不说开始猛地磕起头来,嘴上不清不楚哭喊着饶命。
男子笑得如花似玉,从烟灰缸里拿起李果抽剩的大半根烟,轻轻叼在了粉红晶莹的嘴唇上,手指一划,一缕绿炎轻窜而出。
“哟!烟不错。”男子吐了一个烟圈:“你说,为什么天子剑会跟那种浑身上下一点灵力都没有的渣子混在一起呢?”
林貔貅头深深的埋在地面上,战战兢兢地回答:“不……不知道。”
男子用手弹了弹林貔貅的脑袋:“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真的是被那个小妖精给阉了的么?”
“……我……是……”再次被提到痛处的林貔貅,把嘴唇都快咬了出了血,才勉强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而那个男子特别妩媚地捂着自己的额头扮出一幅悲天悯人的样子:“真是可怜。不过看在你听话的情况下,我就赐你一个吧!”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表纸,往上一弹,并用手一抓。再等他张开手时,他手里抓着的已经是一团灰黑色的粉末,他把粉末放进林貔貅的保温杯里:“喝了它。”
林貔貅脸色苍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保温杯,嘴唇哆哆嗦嗦的。在经过太多的电视电影的洗礼,他几乎不用想就能肯定,这个在昨天自己拿到剑的同时就找上门的怪人现在终于要对自己下手了。
喝……肯定死定了。不喝,自己老娘的命肯定是保不住。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他果断地拿起了那一杯灰扑扑带着草木灰味道的奇怪饮料。
“哎呀!哎呀!看看你那是什么表情。”男子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笑得事,捂着嘴笑颜如花:“你这种蝼蚁,我还至于下毒么?”
林貔貅转念一想,他说的也确实在理,二话不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而旁边的男子一直挂着一幅诡异的笑容不言不语。
“啊……”刚刚喝完,林貔貅突然捂着下体在地面翻滚了起来,整张脸真的就好像没有了血色,大量的鲜血从他的裆部喷涌而出,房间里顿时就涌上了一股浓厚的鲜血味。
不过惨叫和翻滚没持续多长时间,林貔貅就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并渐渐地从地上爬到了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虽然脸色还是一片灰败,可眼睛里的兴奋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谢谢……谢谢大师的再造之恩。”林貔貅稍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又跪了下去,朝男子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
那个男子邪邪的一笑:“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林貔貅刚准备再次道谢,但是男子的口风一转:“我这个人呐,赏罚分明。”
说着,他轻拍几下。地面上原本变成纸片的“外家高手”又纷纷站了起来。
“你寂寞了二十年,应该无所谓男女了吧!”男子微笑着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我该去上班了。”
在林貔貅惊悚的眼神下,那个男人像王子一般雍容地踱到了门口,并手扶着门框,朝林貔貅抛了个飞吻:“玩的愉快哦!”
大门,把林貔貅的惨叫声也关在了房间里,外面的静谧安详和屋里的鲜血淋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啧啧,真是可怜。”男子摇摇头,并拿出刚才抽了一口的烟头:“李果是么?很可爱。”
说着,他的双手插在兜里,直接消失走廊拐角的一处阴影里,除了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他身上的那股张扬类似血液的腥香味道之外,根本就没有。
“我都打四个喷嚏了。”李果在鸟子精的副驾驶位置上不停地揉着鼻子:“怕不是感冒了吧!”
鸟子精一边开着车一边眉头紧蹙,丝毫没有和李果说话的意思。
“你在痛经?”看到鸟子精的样子,李果突然无厘头地插了一句嘴:“看你的样子很痛苦。”
鸟子精白了李果一眼:“你没觉得那个屋子里有点怪怪的么?”
李果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个人感觉的话,如果把穹顶再用蓝色的涂料绘上点东西,就更像阿拉伯风格了。”
“……”鸟子精表情怪怪地看了李果一眼:“你今天精神不错。我是问你有觉得什么地方感觉不一样么?”
李果又是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点点头:“后面进来的人确实不太正常,你有听到他们哼一声么?再怎么练,也不可能不会痛吧!”
“宾果!答对了。”鸟子精双手一拍,目光炯炯地看着李果:“我终于想到哪不对劲了!”
李果把自己顶在车座上,一脸惊慌地指着车窗“沟!”
没有丝毫悬念,帕萨特根本不具备无人驾驶系统,在兴奋过头的鸟子精的驾驶下,它开进了路边的深沟里,头朝下倒栽在里面。
如果不是湛卢把李果固定在位置上,估计他早就把挡风玻璃给干破了,鸟子精整个人都陷在了安全气囊里,整个人就像一个二逼一样在气囊里傻乎乎的笑着。
“看来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啊!”鸟子精把气囊插破了之后,用大长腿撑在仪表盘上,笑嘻嘻地看着李果:“我们是报警还是自己往外爬?”
李果“嗯”了一声:“这车你买保险了么?”
鸟子精耸耸肩:“谁知道呢,我偷的。”
李果:“……”
“你说这是叫作孽么。”鸟子精和李果灰头土脸地坐在回去的出租车上:“我丝袜都勾破了。”
李果不怎么想说话,只是哼哼了两声算是应付了。
可鸟子精非不依不饶地拽着李果的胳膊:“你说,你这么蔫吧!雪姐姐怎么会那么黏答答地跟着你?”
李果翻着眼睛想了想,不自觉地扣了一下耳朵:“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不太放在心上。”
鸟子精一愣,小心翼翼地问着:“莫愁呢?”
“当然。”李果想也没想:“那么好的姑娘,哪去找。”
鸟子精眯着一双奸诈的眼睛:“雪姐姐呢?”
李果果然愣住了,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脸上,居然显出几分庄严宝相的味道。
“喂……”鸟子精用高跟鞋踩了一脚李果:“问你话呢。”
李果默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一提到她,我就心神不宁的。”
这时一直在前座听着李果和鸟子精对话的那个满脸大胡子的司机师傅突然乐了:“姑娘,我就跟您说吧!这男人啊!什么事儿都好办。唯独碰到了这花姑娘的事儿,是最难办的。左边一个怎么怎么好,右边一个多么多么棒,选哪个不选哪个都觉得亏,亏了自己还亏了姑娘。可想通吃通拿吧!国家虽然不管,可人姑娘又一准不愿意了。所以碰到这事儿,得多体谅,男人不容易啊!”
接着,他还好像是一个有过切肤之痛的苦命人儿似的长叹了一口气,满面哀愁的继续把持起了他的方向盘。
“听见没。”李果一脸贼贼的笑容:“你让我去伤谁?”
鸟子精拖着长音“嗯”了一声:“那两个扔了谁都怪可惜的,那就滚一张床上,你插插这个插插那个,一晚上就过去了。”
“噗……”司机大叔一口浓茶把挡风玻璃都给喷成了镜花水月,急忙在旁边的紧急停车位上停下来擦起了前窗玻璃,并扭头上下打量了一圈李果:“兄……当年我身边儿要是有个这姑娘似的秒人儿,我早就不开出租了。”
李果极尴尬地笑了笑,可鸟子精偏偏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得意洋洋地拍着李果的肩膀:“看,我说的没错吧!”
于是在接下去的长长一段路上,沉默不语的李果一直接受着鸟子精关于把那两个妹子都搬到床上去的思想教育,甚至连司机大叔都忍不住在寒冬腊月打开窗户抽起了烟。
而当出租车经过李果租住地外的大街时,一直经受鸟子精轰炸的李果,突然从肯德基的橱窗里看到了因为个子太矮腿挨不着地的小新妹子坐在里面,正一脸诡异的和什么人说着话,可偏偏那一段被柱子给挡住了。
“停车!”李果叫停了车之后,掏出一张一百给司机大叔:“不用找了!”
说完他拽着鸟子精就蹦下了车,而剩下司机大叔看着他们两个急急忙忙的背影,挺无奈地眨巴着眼睛絮叨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