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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是会来。”李果看了一眼外头耀眼的阳光，振作了一下疲惫的精神：“看样子是该买个太阳不下山了。”
“玲子，帮我叫然然姐。”
“是，舰长。”
不多一会，正在给小新妹子喂饭吃的百合就来到了李果的卧房，身上还穿着围裙，看上去俨然就是一个正经的贤妻良母。
“说了多少次，孩子都那么大了，不要喂不要喂了，你怎么就忍不住？”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李然的秉性外冷内热，但是却也从不服软：“我的女儿，自然要对她好一点。”
李果笑了笑，就没再说话了，他知道这是百合对小新的一种补偿，母爱泛滥的她根本是听不进别人说的任何话，所以索性就岔开话题。
“我刚才做了个梦。”
“你的梦不是梦，是即视感。你的梦一定会发生。”李然当然是最了解李果的人：“看你的表情，是不好的事，对吗？”
李果默默地点点头：“关于莫愁的。”
“我知道了。”李然低头沉思了一小会：“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哪怕是因为作弊留在现在，她也会因为你的关系而被关注。”
李果靠在床头，用手捏住自己的太阳穴：“我说的就是这事，我只能跟你商量了。”
百合解下围裙，坐在床沿上，摸出李果床头的烟，自顾自的点上一根：“你说。”
李果嗯了一声之后，用手轻叩身后的墙壁，发出轻微的噗噗声，房间却也因为这声音而变得有一种诡异的宁静。
“恐怕我的计划要提前了。”
“可是九州大阵没破，仙界大门打不开。”百合耸耸肩：“而且仙界这种东西，你知我知，它不是什么好地方。”
“所以我这是在赌命。”李果近乎崩溃地揪着自己头发：“如果让这个世界群魔乱舞，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惩罚是我承受不住的。”
百合沉默不语，然后指了指自己。
“你是说，让我先还了你的债吗？”李果突然憔悴的一笑，伸手摸了摸百合的脸：“好啊！该来的，我都不推。”
李果欠了百合的账，这个是不得不还的，哪怕百合不要李果还，李果也是一定要还，这叫天数，改不了的。想逆天？那只有等李果把所有的次元宇宙都融合之后，成为至高者，也就是大妖总boss的时候差不多才可以。毕竟那是“道”，不可颠覆的“道”，一种因果一种轮回，欠的就得还，不管是自己欠别人还是别人欠自己。
就好像李果欠这个世界一个大时代，他现在在还。但是这个实际上比人债简单许多许多，人债是最复杂的，就好像李果欠百合一条命，而百合肯定不会想李果去死一样。
“九州大阵什么时候才能完全破坏？”李果在沉默良久之后，突然问了这么一句：“现在的进程怎么样了？”
百合点点头：“昆仑不愧是昆仑，进程很快，现在他们已经上喜马拉雅山脉去扭转世界轴心了，等世界轴心被扭转之后，那个镇压大阵就算彻底结束了。”
李果笑着摇摇头，心中着实唏嘘不已，九州大阵得多么牛逼……一个笼罩在全世界范围内的灵气镇压大阵，以名山大川作为关键点，以地脉水脉作为连接物，整个世界自然而然形成一个硕大的阵法，这不愧是当年自己倾尽整个一生和几十万志同道合的“同志”的力量才铸就的超级阵法。
没错，九州大阵这个一度被人认为是大妖铸造的阵法，实际上是李果前前世那个羽真人干出来的，也就是莫愁的偶像和蜀山有史以来最强大掌门。布置这个大阵，就是为了让整个世界再无神仙。
所以从中唐之后，整个世界除了零星的一些小妖散鬼的传说之外，就只剩下白蛇传这样的低端小朋友了。什么封神大战，诸神之战，从那之后就再无踪影。
可以说从那时候开时，人类才脱离了所谓的怪力乱神，走向了科技文明的路线。这也许是造物主的安排，但是更直接的是李果的行为，如果把前世也当成他一个人的话，那么李果两度改变了整个世界，从有变无，又从无变有。
是对是错他不在乎，反正功过自有史来评，知他者知之，不知者罪之，这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破坏九州大阵的工作之所以交给昆仑，是因为李果其实并没有继承多少当年的记忆，所以不管是地质学还是星相学，对他来说都是天书，昆仑可是老牌大宗门，知识渊博而且没有断代，他们可以根据一丁点的线索摸清全世界所有关键点的所在，并加以解除，而这种解除是基于不破坏原有地质地貌而且不影响任何生物的活力基础上的。
这一点，昆仑完胜蜀山。别看他们掌门有点二，可要知道，他是麒麟大圣钦点的人选，他要是没捞点好处，说出去他自己都不会信。
况且李果这边的任务还附带着牵制那些大巫，毕竟那是大巫……传说中凶残的大巫，虽然他们看上去都挺正常挺和蔼，可要是恢复真身的话，李果这么大的人都是会被吓尿的。
而当九州大阵被解除之后，李果马上会让锁妖塔、社稷图和崆峒印三个新任社稷神器来牵引仙界降临。
仙界是一个奇怪的空间，它是三维空间，这和四维空间唯一区别就是它没有时间轴，这个空间和主空间是相互折叠的，也就是说这个空间有多大那个空间就有多大，这个空间消亡那个空间也将不存在，反之亦然。
所以要打开它的门，必须想办法把他牵引到主空间来，两个空间在不发生冲突的情况下相对独立却又相对孤立。
这其实是个很复杂的命题，感觉就像是外国人传说的真理之门，门后面的东西谁都不知道，因为进去的都出不来。
而刚才那个梦，让李果清醒的认识到，如果那个门一旦被打开，莫愁肯定是要进去的。不过李果却是不怕，一点都不怕，毕竟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道门，只要打破这道门，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
而他在这计划的同时，天守门里也在研究着李果的计划。
“我说，你就这么看着天下大乱啊？”陈胖坐在茶几上一边看报纸一边跟对面正在吃方便面的眼镜男说着话：“你这也太不称职了。”
眼镜男从热气腾腾的泡面中抽空抬起头，舔了舔嘴唇：“玩呗！法则里有这么一条，允许任何人修改世界法则，但修改过的法则不能和其他法则相抵触，也就是说，他只要能玩的了，不会玩坏，就随便玩。你要想你也能。”
“你没觉得他这是在坑你么？”
“坑呗！我这么二的人，不坑我坑谁？”
“你们跟不住那群打不动的家伙？”上清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满脸胡茬：“让你盯死他们，你在干什么？你知道多少人有资格坐你的位置吗？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你居然有脸告诉我你办不成？你是在混吗？”
“平时你们一个个把自己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现在危急存亡了，你们告诉我，你们怂了。一群猪脑子，我告诉你们，明天三个社稷神器就要聚首了，要是这个时候有任何一点差池，我昆仑要是受了一点损失，我亲手要了你们的命！你们自己说说，你们除了吃饭、开口要钱、要支援，你们给我干出了点什么对昆仑有好处的事没？时代不同了，不要仗着自己会飞会变魔术就不务正业，你们这群废物！”
上清越说越激动，一把摔掉了手里的茶杯，瓷渣混着茶叶飞溅得到处都是，好端端的屋子一下子就被弄得一团糟，上好茶叶的香味在屋子里四溢，可气氛却并不像茶香这么美好。
他面前坐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看着装打扮应该是昆仑的高级弟子，地位肯定不会低到哪去，从气质就能看出来平时都是属于群星拱月的那个月。可今天这么个领导却被上清骂的狗血喷头，被骂还不算，更残忍的是这家伙被骂了还不能还口，这俨然就是种悲剧。而他后面站着两排低头不语的年轻人，一个个看上去都精英模样，十分精干。
当然，不是这家伙不行，毕竟能当上昆仑情报主管，他没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但是再厉害的人也有碰钉子的时候，就比如这次，那些个大巫都是什么等级的存在？说心里话，他们本身就是bug，能量等级绝对超过了这个世界的标准，但是因为一些奇怪的原因而不得不滞留在这里，经历一次一次的斗争和重生，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是威震八方的大boss，任何一个都能把日本传说神兽八歧大蛇和希腊神话里的许德拉给爆到华尔街去，这么一群人，没有地盘没有归属没有小弟，单纯靠着自身实力就可以和李果上清他们三分天下，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要去接近这些变态，哪里是一件容易的事？可职场法则放到哪里都是皆准的，毕竟领导说的就是对的，领导认为能的一定能，如果不能，那只能说明能力不够。能力不够的后果不是下岗就是被嫌弃，要不就是被骂得像狗在爬。
“掌门师弟，你听我解释。”昆仑情报头子满心无奈，只能腆着一张苦逼脸跟上清巴巴地解释了起来。
“我们的人根本不能接近他们那些人，在一千五百米外就会被发现，然后就会有个丹凤眼的女人出来拦截我们，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完全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所以才回来找你商量……”
“你们连一千五百米外监视一个人都办不到，我能跟你们商量出什么所以然来？”上清抽了一下鼻子：“我真是心酸，想着历代掌门都在你们身上投了那么多精力，我就觉得冤，我真是压着脾气不跟你们骂脏话。”
“掌门师弟，不是我们不努力，实在是他们太狡猾……”
“争？你还争？你自己不作为，还在这找借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干了点什么破事？不是看在你是我师兄，我早他妈废了你，昆仑门规第三目第九章第二十一条是什么？”
“……”情报头子沉默了一阵：“不得徇私舞弊，违者酌情处理。”
“哼！”上清冷哼一声，站起身：“还有，要不是你现在那个女人是自愿的，我早定你个淫荡妇女了。你们都滚出去，该怎么办自己想。”
说完，上清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重重的摔门走了出去。而早就等在外面的叮当拧了上清的脸一下：“发个屁脾气，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们都是废物了。”
“跟我走，找李果。”上清有气无力的样子颇为伤感，这段时间他其实也没过什么舒心日子，头发都白了一片：“这事办砸了，李果不拿炮再轰我一次才奇怪了。”
“你现在害怕李果？”叮当耸耸肩：“我可不怕。”
“我也不怕。”上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但是我要为我的门派我的弟子们负责！”
说完，上清和叮当转瞬就出现在了蜀山的大殿之外，经由玲子通报之后，也没管李果同意他进去没有，就径直往李果的办公间闯了进去。
李果的办公间到处是团成一团的草稿纸，还有各种散落在地的文件，二十平米的房间里坐着四个人同时办公，还有一个超级云电脑在负责整理，那场面简直就跟被扔过原子弹的广岛没多大区别。
“早。”李果眯着眼睛从资料堆里抬起头：“这么急，肯定没好事。”
“你别这么聪明行不行？”上清是好气又好笑：“我手下的废物们把事办砸了。”
“不是吧！大哥……”李果从杯子里倒出点茶水往脸上拍了拍，站起身：“你这是要玩死我啊！”
上清也嘿了一声：“何止是玩死你，你死了我八成得给你陪葬。”
“那他们大致在干什么？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李果摩着牙花子走到桌子前，递给上清一根烟和一包口香糖：“选一个。”
上清选了烟，而李果则抽出了口香糖，并回头看了一下桌子，接着指了一下外面：“外面说。”
很快，两个人来到了屋外，李果果断地吐掉了口香糖，点上了烟：“作为个准爹，得让他们看着我戒烟的决心……”
“你这他妈是骗谁。”上清不屑地呸了一口，然后正色道：“我昨天听你的，派人去打听那些家伙的动向，果然发现不对劲。他们现在全部分散在河南陕西这一带，这地方可是当年逐鹿中原的主战场，这帮家伙，太狡猾。”
李果摸着扎手的胡茬子，蹲在地上看着上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那你是想对他们下手？”
“当然。”李果没有丝毫隐瞒：“不然我跟他们结盟算什么？我要用他们九个当仙界降临时候的支柱。”
“我突然感觉你像漫画里的大反派。”上清虽然话是这么说，可脸上却是一脸阴霾的笑容：“这招不错，不稳定空间的降临很可能世界末日呢。”
李果点点头，指着天上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