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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心头大亮,忍不住地哭了出来,哀叫道:“好狠心的冤家,你……”
骂到这儿,已然语不成句,她年事太轻,怎经得起这般刺激,要不是有陌生人在旁。她当真要发狂啦!
半晌,老人忽地里倾耳细听,轻轻地道:“那两个孽障快要回来了,他和她已经翻过前面的小丘来,小妞儿,你如要生命,切切装睡为要!”
秋娘泪珠一挥,毅然道:“为什么要装睡,冤家淫妇回来正好,我要跟他们算帐!”
老人长叹一声,摇头道:“不行,不行,那贼子残忍成性,如不知你已洞悉其奸,倒也罢了,若知道,恐怕他要对你下毒手啦,快点,别耽误了生命!”
老人对玉箫郎君和南玲,也似很忌惮,话才落已然甩身后退,只两下抖动,便失身影。
果然没有多久,只听得庙外有人细碎移足,低语喁喁,时在更深人静,纵使把声浪压低,也是可以听到。庙外那两男女,不是那冤家和淫妇还有谁来?
秋娘悚然一凛,不由自主地依了老人的话,爬上草堆上,呼呼装睡起来。
才睡下已然见两条黑影,飘然到了身畔,但听玉箫郎君悄悄问南玲道:“方才似乎有人来过,觉得吗?”
秋娘暗里吃了一惊,装睡如旧,却听南玲答道:“我还道你没有瞧见,不过那人的身形好快,只一提便已去远,功夫和娘彷佛,瞧不真切。有没有来过,问一问秋娘使知!”
玉箫郎君默然不语,拿眼望秋娘一下,秋娘心如小鹿乱撞,哪敢做声,她已误会她与陌生老人说话,给南玲窥去。
一惊之下,不由冷汗直淌。
却听一声冷笑,玉箫郎君说道:“好妹妹,别问什么啦,你忘记那贱人已中了我的迷香,非至翌晨五更以后,不会醒哩。何况她又是个不谙武技的人,来人本领既这般高,即使她醒觉,也是不会知道的!”
秋娘听到玉箫郎君句句叫她做“贱人”,不由芳心震裂,银牙咬碎,竟至暗弹泪珠,伤心至极。
幸亏那贼子已认定秋娘沉睡不醒,加以和南玲余兴未泯,也不睡到她这一边,而去和南玲调笑,共枕草上,所以始终没有觉察。
秋娘偶然一伸手,陡觉湿漉漉,才忆刚才老人为她喷凉水救醒,心中益是庆幸玉箫郎君不睡这边来,否则他不会发觉吗?
没有多久,玉箫郎君和南玲想来疲倦不堪,已然沉沉入梦。秋娘百感交集,如何睡得着呢,辗转反侧,好容易挨到天色破晓,至朦胧入梦。
醒来时,玉箫郎君和南玲已经先起身了,玉箫郎君满面春风地对秋娘道:“秋妹妹,你昨宵睡得太好了,一直睡到现在!”
秋娘心中在冷笑,但身在狼傍,哪敢稍露不满之色。可是她才一抬头,心中不由荡漾起来。
她的炎哥哥,那如玉树临风俊朗的风姿,那含情流转的眼波,对她笑着,笑啊!
立刻,她那满腔怨恨,化为乌有,她只觉世上最亲最好的人还是炎哥哥,她虽知炎哥是个薄幸郎,却是愿意为他提负痛苦,任由宰割和凌辱,只要炎哥哥不抛弃她,甚且他和南玲公开勾搭,她也可以不加干预。
第二十六回 衣冠禽兽
这贼子的魔力委实也太大了,但见玉箫郎君对秋娘笑了又笑,两眼淫邪之光毕呈,慢慢走到她的跟前,执起她纤纤素手,亲了一下,嘘寒问暖,煞是亲热恩爱!
秋娘给他这一突变,弄得如痴如呆,怔怔想道:“炎哥哥对我仍是一往情深,谁说他是个薄情郎,嗯,对了,那老儿一定和炎哥哥有私怨,要来离间咱夫妻之情!”
一转念便离题万丈,秋娘差点把昨宵的事坦然告诉玉箫郎君,幸得她人还精细,明白如将事情抖出,老人已去远了,玉箫郎君也柰何他不得,万一弄巧反拙,对自己反而不利,因此把话硬生生地咽到肚子里去。
玉箫郎君忽冷忽热的态度,把秋娘逗得扑朔迷离,情难自禁,这贼子当真有情,或者余情未断?原来玉箫郎君为人最工心计,素常里便用这个办法来控制和玩弄女人。何况他与秋娘新婚燕尔,计起日子未及一月,妖花未残,不能算是玩得腻了,若是当真生了厌心,不把秋娘弃了才怪呢!他对秋娘冷落,乃是做给南玲看的,讨她欢心,此刻南玲已经得手,这贼子当然无所忌惮!
南玲乍见个郎又对秋娘倾心,心头不由泛起一阵酸意,却是不敢发,理亏本来在己,是她横刀夺爱啊!
但南玲这小妮子心计也工,不逊她的亲娘桑龙姑,只见她小眸子一转,已然有了计较,也不着形迹,装做欢欢喜喜地与玉箫郎君及秋娘有说有笑。
天色大白,破庙里非长作勾留的好去处,一行三众,乃继续动身,一路向四川进发。途中,玉箫郎君已不再对秋娘有所忌惮,公开和南玲勾搭,大享齐人之福,秋娘也只好逆来顺受。
约摸走了两个多月路程,已然舟下三峡,直放汉中,浏览三峡湍流奇观,又有美人相伴,玉箫郎君自是乐极忘形,南面王不易了。
这天已到三峡下游,离采石矶不远的一处所在。是个小镇甸,名叫万花村,只缘近处遍植好花美草,每值花开时节,灿烂夺目,蔚成一片奇景,因是得名。
三人入得村来,但见百花齐放,芬香扑鼻,不由耳目一新。这百花村倒是个大村落,富庶大户也多,所以红墙绿瓦,随处可见,玉箫郎君游目四顾,心念怦然又动。
这贼子竟又起了淫邪念头,他知道这种山明水秀所在,美人必多,他想在此稍作勾留,以便猎艳吊吊膀子。好在玉箫郎君为人自负,以为自己生得一张甜甜脸孔,女人见了,没有不爱慕之理,因是不屑干那采花下三滥的勾当,这才免了许多美女的祸劫。
村落里没有客寓可资打店落宿,三人只好拣一大户人家借歇些时,那家大户在村之东隅,是村里有名气的人家,主人中过举人,因此,一村之人,统叫他做举人公而不名。
举人公见来的客人是个俊朗书生,又携有如花美眷,自是不疑惑他。这位主人一生也恰是好客,因而殷勤招呼在舍间小住。
玉箫郎君对举人公诡称两个女的是他妹妹,一同入川访友,举人公也深信不疑,便把南玲与秋娘带进内眷,给夫人小姐们引见,自己却陪着玉箫郎君在外堂闲话,并且打扫了一间雅致干净西厢,已备给玉箫郎君安歇。
玉箫郎君口舌便绘,读书虽不多,却颇能讨人欢心,因此和举人公竟是一见如故,和洽异常,从言谈口气中,这贼子却打听得到举人公膝下只有一女,只才二八年华,正是妙龄之年,含苑待放,他竟然兴起非非邪念,便待存心染指,撷下这朵犹未见面的花朵。
玉箫郎君想到这里,不禁有点心痒难熬,但他不知举人公之女究竟是何样貌,只知她的小名叫做宜君。单听这名字,玉箫郎君已觉有些飘飘然了。
他心念在转:“好歹今晚更往探一探,可恨南玲和秋娘,一入内堂便忘记出来,否则先向她们讨些消息也好!”
当晚吃过夜饭,举人公便教下人引领他入西厢安歇,玉箫郎君心念宜君,那里还睡得着。二鼓一过,这山村所在,已然万籁俱寂,悄无人声。
玉箫郎君推开窗门,往外四下眺望,今晚上恰好月黑风高,连天上的星,也不知躲到那里去,这光景,正是夜行人的好机会。
他不假思索,袍袖飘飘,一长身便已穿窗而出。举人公这所房子好大,一共三边,每进隔着一个大院,他所居停之所,乃是在外院,明知中院内院,俱属内眷所住,却是不知宜君住的是那个院中,更不知那间房子。
只好盲目摸索,每间房子都去窥探,不过这也棘手得很,因为每间房子并非全亮着灯火,而且都是蒙头而睡,断不能每张床都去掀开铺盖细看。
玉箫郎君盲目翻过几间房顶,并没有探出什么端倪,心中忽然转念,想道:“何不引南玲出来一问,也许可以知道!”
这主意一打定,陡地跳下院子里,捡下一袋子小石块,沿着两院栉比房顶,一边向前奔闯,一边投石问路,卜卜声中,已经进入内院,倒也怪道,怎地不见南玲出现?
其实南玲所住正是这个院子里,她和宜君只隔一房,房中还有秋娘,秋娘因是个寻常女子,旅途困顿,一倒头便已酣睡如死,那里听得到玉箫郎君投石之声。
可是南玲乃武林高手,像这般投石问路的伎俩,她怎会不觉察,是早已听到了,只缘她也忒聪明些,本来她初时尚想赶上房顶,看看什么人来踩踏,后来一转念。自忖:“必是炎哥哥捣的鬼,且别管他,说不定他又瞧上人家什么内眷啦,真作孽。要不是他也不要紧,天下高手,岂有投石问路之事,那不笑死人了!”
索性不去理会,装做听而不闻。玉箫郎君那袋石头快要掷完了,仍引不出南玲来,心中焦躁,在房顶呆了一会,无奈只好到处轻轻低呼:“玲妹妹,玲妹妹,你的炎哥哥在房顶,快快出来相会!”
南玲心中暗自好笑,银牙一咬,想起旧日在破庙中光景来,越想越是酸气横溢,醋劲冲天,越发不去理他。
玉箫郎君心中诧然,但他也非傻子,像他这般往还频频,又投石又呼唤,用的又是内功真元的传音入密功夫,料南玲不会听不到的,只见他浓眉一扬,冷冷一笑,寻思道:“好贱人,你竟敢来戏弄我,唤你不出,激你出来便是!”
他竟用起激将法来,俗语道:请将不如激将,玉箫郎君倒也乖巧。他竟在屋上,振嗓大呼:“宜君妹妹,炎哥哥来,快快亮灯厮会!”
南玲心中早有计较,这计较并非今晚听了玉箫郎君如此无赖,方琢磨出来。而是在两个月前,破庙中,见他与秋娘亲热情景,已然定下来了。
她轻轻地推着秋娘,秋娘好梦方酣,乍给惊醒,心问何事,南玲在她耳畔轻轻响着:“你听,是什么在叫唤?”
秋娘尖起耳朵一听,失声骂道:“原来是那冤家,又妄想吃天鹅肉来啦!”
南玲说道:“你知道就好,且休管他,看他狂到什么地方去?”
仍是沉着应付,不动声息,但玉箫郎君这声声叫,却叫出乱子来啦!
因他声大而洪,一振嗓,直震得嗡嗡作响,虽引不出南玲,却已惊醒一人,此人便是与南玲宿处只一墙之隔的举人公大小姐宜君。
宜君房中还有一人,她并非独睡,是由她的母氏陪着睡觉。举人公虚有善名,为人也是好色,一共娶下五房太太,宜君生母排行第三,年纪只在三十才过,乃是得娘半老的妇人,而且,长得艳色迫人,可惜已失去举人公的宠爱,才会陪着幼女而眠。
那妇人乍被惊醒,立刻亮起灯火来,她的心中滋疑,际此更深人悄的当儿,房上怎会有人声声喊着自己女儿名字?正惊异间,窗前白影一飘,一个极其秀逸,俊朗的少年书生已然影绰绰地站立在她面前。
那书生也似有些错愕,他料不到穿房入内,所见的竟是一个妇人,而不是那什么宜君小姐,要是宜君,谅必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子!
然而,他两眸才转,忽地亮了起来,那妇人年纪并不很大,不过三十甫出头,但却十分骚荡,眉梢眼角,春意盎然,他竟也因此动了失诸桑榆,收诸东隅的淫邪心念来。
那眼波,那俏脸,多诱人,多可怕啊!
妇人才与玉箫郎君打个照面已然给引得楞住了。这也难怪,看模样举人公少说也在耳顺之年,似此衰翁,怎能惬那狼虎年华妇人之意呢?
玉箫郎君眼睛一转才过,立刻温柔一揖,抱歉道:“娘子,叨扰了!”
妇人盈盈一笑,百媚顿生,裣衽道:“相公好说了,不知相公夤夜抵此,有何见教?”
显然妇人已经给玉箫郎君这份魔力所弄得神迷意乱,夤夜穿房越居,安有好的道儿?玉箫郎君略一怔神,笑吟吟道:“在下正是今天路过贵地,蒙员外老伯见爱相招,留宿府上的人,只缘在下有两个妹子,寄栖内宅,半夜思念,特来厮会而已!”
越说越胡涂,妇人却因在情迷意乱之中,倒不觉察玉箫郎君语无伦次。“啊!”了一声,说道:“相公原来就是那老不死的佳宾,失敬,失敬!”
说着,柔情万种,骚媚刻骨,忙着引领玉箫郎君在房中坐地。
玉箫郎君一双眸子,贼忒忒地四处溜动,目光一落到床上,淫邪之色,顷刻泛上脸际,心中大喜起来。
原来床上坐着的是一个绝色少女,秀眉斜飞入鬓,秋水为神玉为骨,脸似初开百合,眼如半宵星辰。
“她,她莫非就是那宜君小姐?”平箫郎君心下不断在打转:“这回可注定我郎君艳福无边了,哈哈!就一箭双雕也复何妨!”
这贼子眼见心谋,竟想淫人妻女,床上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