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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鱼族,大哥何必客气?”卿鱼嘻嘻一笑,摆动鱼尾划过优美弧线直向河面游去,口中道:“青元大哥,你莫不是刚从人间来这通河之中吧?”
陈博扭动鱼身紧随其后,愕然应道:“你怎知道?”
卿鱼娇笑不绝,鱼身已然如箭般飞射而去,只留话音在水底远远荡开,“这通河水底的妖族说话向来不会如此斯文,看你这般文绉绉的模样,说不定是人族修士变化而来的哩!”
陈博哑然失笑,这卿鱼只是随口一说,其实已经猜中了个中窍要,世间精怪大多不识礼仪,太过斯文反而有些古怪……
小丫头卿鱼在水下行动极快,在水中行走好似鸟儿在天空飞翔一般自在,陈博三人初学乍练哪里跟得上她,胖鱼王元喘气连连,吐出一堆泡泡,翻着白眼道:“青元兄,这个小丫头游得好快,你倒是叫她慢些儿,可累死我了……”
瘦鱼李方却眼放精光,嘿嘿阴笑道:“此女长得如花似玉、我见犹怜,青元、王兄,你们不会跟我抢吧?”
胖鱼王元鱼脸一骇,压低了声音道:“色鬼,你不要命了?往日收罗那些姬妾倒还罢了,如今你连妖怪都想要,真是要色不要命?”
瘦鱼李方一拍鱼尾,施施然笑道:“我管她是人还是妖怪?这般佳人不可多得,若不收入囊中,岂不暴殄天物?若我得之,必当珍而重之、视若掌中至宝……”
两人正说得热闹,陈博在前方冷哼道:“先不说人妖不得相恋,你毫无道心根基,与妖配对,不过一年就要妖气入心而死,你是要命还是要美人?”
人鬼妖魔不得相近,凡人若无法力在身,被妖魔侵染,必定命不长久!
陈博向来不说虚语,瘦鱼李方闻言不禁打了个寒噤,鱼眼中露出惊恐之色,再也不敢有收妖为妾的念头,胖鱼王元嘿嘿笑道:“依我看,他既然如此着迷,便让这卿鱼姑娘去做他第十八房小妾,让他一年之后呜呼哀哉、作个花下鬼,哈哈哈!!!”
瘦鱼李方大怒,张开细口就向胖鱼咬去,“你个死胖子,一世人、三兄弟,你居然诅咒我早死?我李方方当青春年少,这享受还未足够,哪里舍得去死?还讲什么兄弟情义?”
他细口咬上胖鱼鱼身,哪知胖鱼皮粗肉厚,竟咬不掉一片鱼鳞,胖鱼嘻嘻一笑,扭身就逃,二人一前一后,相互打闹起来。
卿鱼带着三人凌波踏浪,直至河心一块巨岩之上,这巨岩生得奇特,在万丈通河内无根而浮,形状黝黑方圆,看起来倒是一个大磨盘一般!
此时这巨岩上站着十多个服饰各异的修士,似乎将中间一个苍背佝偻老者紧紧包围,眼看便是剑拔弩张、相互厮杀的模样。
佝偻老者咳声阵阵,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似乎是一块化石一般。
卿鱼见状一声惊叫,破开水面,鱼尾一弹,落到岸上急叫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围住我的河螺爷爷?”
她声音清脆如珠盘滚动,十多个修士闻言转过头来,却见是一名不成气候的鱼妖,脸上齐齐露出不屑之色,一个为首黑袍青年脸露不悦之色,喝道:“大胆鱼妖!我血尘奉勾陈大帝旨意,缉拿为恶妖魔,尔乃无知小妖,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且饶你不死,还不给我速速退去?”
这一喝喊极是洪亮,那丝丝煞气瞬间冲击而至,卿鱼吓得花容变色,只是连连倒退,却兀自不信的道:“河螺爷爷不是恶妖,他是好妖,仙师不要冤枉好人啊……”
血尘凝眉冷笑道:“你且问问这河螺、河龟二人,他日长安之战可有参与?”
卿鱼愕然不解的道:“什么是长安之战?参加了又怎样?”
血尘只是冷笑,一旁众多修士无不哂然,那佝偻老者满面风霜,站在原地急向卿鱼挥手道:“阿卿快走,不要管我!勾陈大帝要我性命,就是通河河主来了也要退避三舍,你若不走,就要枉送性命!”
卿鱼眸中垂泪,泣声道:“我不……到底什么是长安之战?河螺爷爷犯了什么天条律法,你们竟要这般加害于他?”
卿鱼哭得楚楚可怜,她心中知道,寻常小妖极难与人间修士为敌,这些人间修士个个法术高强,万万是抵挡不过,只不过眼见伴她十数年的慈祥爷爷就要惨遭不幸,她岂能不痛心疾首?
巨岩一阵抖动,岩石崩碎之中探出一个硕大光头,这光头长得极是古拙,他望着众多修士瓮声道:“昔日为逆之罪,皆是我兄弟二人所为,与这卿鱼小妖无关,各位仙师大量,还请不要与她计较。”
血尘淡淡一笑,脸上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傲气,道:“你当我勾陈天宫是何等所在?大帝有谕:善,虽妖魔鬼怪亦如亲子良朋,恶,虽至亲知交亦诛杀不怠!勾陈大帝掌下从无冤枉之妖!你们既是都已现身,且随我入海走上一遭吧!”
河螺苍老的面庞露出一丝苦笑,拱手道:“小老儿愿去认罪,只不过,尚请仙师容我交待几句。”
血尘挥了挥手,淡淡道:“法理不外人情,给你一柱香时间足够了吧?”
河螺自知无幸,露出一丝惨笑,点头道:“多谢仙师宽宏,小妖感激不尽!”
河螺迈着稳健步子,行至哭泣不绝的卿鱼面前,长长叹息道:“丫头,今后你自己可要当心一些,我与河龟一步走错,俦下无边罪过,这便要去认罪去了,此事不关他人之事,你不必哭泣,今后在这通河之中潜心修炼,有朝一日或能得成天道也是未知之数。”
卿鱼哀泣道:“河螺爷爷,卿鱼不要什么成仙,只要你与龟爷爷都不要走,好不好?”
“傻孩子,罪已俦成,无可赦免,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河螺伸出干瘦手掌,掌中托着一小小螺状法宝递到卿鱼面前,叮咛道:“这支法螺乃是我千年修炼得来,一吹法螺,可招上千螺兵相助,你若有危难,便吹这法螺,此宝还有一种神通,若是遇着强敌,躲入螺中也可暂时避一避,你拿着此螺,就当我依然在你身边就是。”
卿鱼低低而泣,不去接那法螺,只是拉着螺妖手掌不放,血尘见这鱼妖哭哭啼啼,心中好不耐烦,修长眉毛微微一皱,道:“螺妖,既是交待了后事,还不随我等前去缴令么?”
螺妖淡然一笑,放开卿鱼纤手,佝偻的身躯更发的低矮下去,卿鱼掌心握着小小法螺,秀脸上闪过一丝绝然之色,那小法螺陡然化为一支巨大螺号,卿鱼吹响螺号,只听一阵妖风掠过,河面上瞬间显现上千杀气凛凛、螺壳螺甲的妖兵,一齐向诛尘等人虎视耽耽。
卿鱼见这法螺果然有效,大喜叫道:“螺爷爷,你们快逃,我来挡住这些仙师。”
她叫得欢喜,却见河螺面上骇然变色,没有半分想逃的神色,不由讶然叫道:“螺爷爷,你为什么不逃?”
“因为,这螺妖知道,他跑不了!”
血色冰冷肃杀的声音从她身旁传来,那刚毅的面庞上满是丝丝杀机,只见他掌中一挥,一支血色大旗迎风招展,旗中喷出一股黑气,万千厉鬼怨魂随着黑气滚滚直冲向上千螺兵阵中,只是眨眼工夫便将螺兵螺将吞得干干净净。
血色招手收回血色大旗,脸露不屑的道:“区区幻术也敢卖弄?难道你家长辈没教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么?鱼妖,你敢挡我办事,我便擒你回去,听凭勾陈大帝发落!”
他话音一落,一旁数个修士手指一点,一条虹光灿灿、七结八状的金丝绳子迎风一抖,便向卿鱼罩了下来!
这绳子还未落下来,便有一种天罗地网的骇人感觉,但随主人心意,缠人拿物、无不如意!
“捆妖绳!卿鱼快跑!快跳入水中,我来挡他!”
法绳如一条灵蛇般游动如意,河螺一见这捆妖绳的可怕威势,老脸一片惨白,他弯腰一弓,一道灵光闪过,已如一支急箭般猛向捆妖绳撞去!
到得这一刻,河螺方显出真身螺身来,这螺身既细且长,尾部利如神兵,寒光闪烁之间,已迎到了捆妖绳面前!
“疾!一索成擒,如律令!”血尘见河螺以真身冲撞捆妖绳,只是冷冷一笑,手指过处,那道金丝绳子猛然变粗变大、无边无际,任那螺身劲力威猛,却不过眨眼之间便被缠得结结实实!
扑通!
捆妖绳带着河螺坠下地面,砸落巨岩之上发出震天响声,巨岩猛的晃了一晃,从岩石伸出的光头脑袋微微叹息道:“老螺,你这又是何苦?这捆妖绳的厉害你不是没尝过,就算你逃得过这一道捆妖绳,又能逃得过金刚荡魔网么?躲得过那斩尽天下万妖的正道神兵么?换做通河之主前来一拼,或许有望,你兀自顽抗只怕连累了这小丫头了……”
河螺被捆妖绳一勒,依旧化成一个瘦弱老儿,他面色惨然的望着呆立原地、不知所措的卿鱼叹息道:“傻丫头,这一来,你倒是害了自己的性命,想你十多年便屡有奇遇,我本以为你能成一番气候,谁知……唉……”
落得此境,河螺、河龟、卿鱼都是一脸绝望,“死则死尔,哪来那么废话?”血尘一脸冷笑的取出江山戒,正要将三个妖怪装进去时,忽听一人淡淡道:“血尘,且慢动手!”
第三十章 勾陈帝君!
血尘怔了一怔,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长身玉立的俊美少年正从水中出来,那一袭青衣上滴水未沾,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显得极是丰神俊雅,他愕然一呆,好笑的道:“你是谁家少年郎?不过修得几年道法,也学人家来打抱不平了?”
血尘法眼无差,一瞬间便看出眼前这少年虽能变化,却实是一个人身,他不欲与凡人多做纠缠,当下只是挥了挥手道:“你且速退,妖族之事不容旁人插手。”
陈博原本不想管这些闲事,不过,眼前这血尘、河螺诸人都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再说眼见纯真可爱的卿鱼似是自己的应缘之人,这事情自然不能不管了……
“赦,不束而解,如律令!”陈博修长手指轻捏法诀,一个庄严道印显现空中,河螺身上那捆妖绳应声解了下来,如乳燕投林般向陈博手掌扑来,这捆妖绳束得虽快,解得也同样不慢!
这一手解绳法令血尘等人惊得骇然色变,血尘再按捺不住,疑声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陈博轻轻招了招手,将他唤到近前,淡淡道:“勾陈传你这解绳法之时,可曾说过这绳是何来历?只怕你血魔宗之内,也断然没有这等擒拿如意的神妙法宝吧?”
执斩妖,名勾陈,设天宫,驱万妖!
这便是魔圣号称勾陈大帝的由来,这掌故除本门弟子外,外人如何能知个中原委?
血尘能成为一代执事弟子,自是极有眼色,他抬眼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气定神闲的美少年,忽然间脸色一变,就要跪了下来,陈博伸手虚扶,一股法力过处,血尘再也跪不下去,“我非通天,亦非勾陈,不必对我如此相敬。”
‘雌雄宝镜、三元神剑!我真是瞎了眼睛,居然没认出这尊仙爷爷来……’
见到陈博颈挂之青红镜,腰悬三色小剑,脑海清楚明白的血尘心中如雷轰电鸣、天崩地裂一般,他顿时又惊又怕,只是颤抖着音量低低恭声道:“弟子不知仙尊大驾,多有冒犯,还请仙尊恕罪!”
陈博虽说自己不是杨南,更不是勾陈、灵圣,但杨南自斩元神、一身入世在教门之内早已广为人知,陈博与杨南又有何异,就是今日的勾陈大帝前来,也要拱手称一声主人,杨南更是魔门律院之主,手握魔门生杀大权,就是给血尘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有半点不敬!
适才自己居然敢称他为少年郎,若是这位爷稍露不悦之色,只怕倾刻间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血尘想到可怕之处,不禁满心寒气直冒,当即两股战战,脸色再无半点血色!
陈博见他一脸惶恐不安之色,淡淡道:“不必害怕,你奉上命、行正道,何人敢与你为难?我此番入世只为应缘,如今缘在眼前,所以才会出手阻拦,你这差事办得极好,日后论功自是少不了你的。”
血尘见陈博脸色温和,心中惊恐渐渐平定下来,适才他依律办事,并无半点错处,再说往日通天教主说一不二,今日陈博自然也不必戏耍自己,他战战兢兢的拱手道:“弟子办事,只求无过,不敢论功,仙尊但有吩咐,弟子无不从命。”
陈博呵呵一笑,将他招到身前,道:“这河螺、河龟二妖虽参与长安之战,但实属无关紧要,你放他们就是,不必多废章节。”
“是是是……仙尊之命,弟子岂敢不从?”血尘连连点头,脸上那傲慢之气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接着又解释道:“勾陈大帝只是清算昔日之事,不过,昔日长安为逆之妖四散而逃,帝君杀不胜杀,故才命众弟子各执法宝前去捉拿,有罪无罪,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