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起蜜饯的滋味,宝宝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卫紫衣笑道:“你刚才侃侃而谈的样子,十足像一个老大人,现在本性暴露,又露出馋嘴猫本性。”
宝宝早已从卫紫衣带来的包袱中,翻出一大包蜜饯来。
不用去尝,只闻闻味道,便知是席夫人的手艺,唐家堡虽然少不了蜜饯,但哪有席夫人知道宝宝的口味?
唐雷道:“马上就要吃饭了,吃什么蜜饯?”
卫紫衣苦笑道:“小家伙一向以蜜饯当饭吃,如果谁能让他好好地吃一顿饭,我宁愿输十两金子。”
席如秀道:“我加五两。”
宝宝道:“说话算数。”
卫紫衣微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宝宝笑嘻嘻对卫紫衣道:“想不到十五两金子这么容易到手,我得好好地吃一顿饭不可。”
唐雷道:“你要钱花,你大哥自然会给你,何必用计?”
宝宝笑道:“用大哥钱时花起来没劲,自己挣来的钱,花起来才有趣些。”
众人不由笑了,卫紫衣笑道:“用十五两金子换来你吃一顿饭,花得不冤。”
宝宝狡诘地一笑,道:“真的吗?”
霎时开席,宝宝正襟危坐,并且亲自动手,为自己盛了一碗饭。
碗很小,饭只盖住碗底,卫紫衣叫道:“这叫好好吃饭吗?”
宝宝嘻嘻一笑,道:“那么什么叫好好吃饭呢?难道吃半碗饭就不叫好好吃饭?”
卫紫衣开始苦笑了,又上了小家伙一次当,谁让自己条件提得不够周全。
“好好吃饭”的确切标准是什么,谁也说不清。
十五两金子花掉,宝宝吃蜜饯照旧。
吃完饭后,众人回客房歇息,忽有一个仆人来,说唐老爷子有请宝宝。
卫紫衣笑道:“宝宝真是比大哥还有面子,竟得了老爷子青睐。”
宝宝道:“老爷子虽说高高在上,其实很寂寞很可怜的。”
席如秀笑道:“他对你竟然这么好,老爷子一定有许多宝贝,你不如向他要一些。”
宝宝一听说有宝贝,不由睁大眼睛,道:“他能有什么宝贝?”
席如秀道:“比如一些护身的暗器等等,唐老爷子一定有的。”
卫紫衣笑骂道:“宝宝已经够狡滑,偏偏领主还要教唆,可怜老爷一点家底,将被你们骗光。”
宝宝道:“老爷子武功深不可测,早不用宝贝啦,如果唐家子孙听说老爷子有宝贝,说不定就会为争夺遗产打起来,宝宝骗他宝贝,也是为唐门消灾吗!”
占了便宜还卖乖,是宝宝一贯性格。
宝宝随那仆人去了,不一刻,又喜气洋洋地回来了。
席如秀笑问道:“可得了什么宝贝?”
宝宝得意非凡,宝宝出马,自然马到成功,老爷子送了我一张‘天蛛网’。
“天蛛网”是什么东西,席如秀可从没听说,不由动了好奇之心,急急道:“快拿出来看一看。”
这种时候不卖个关子,秦宝宝就不是秦宝宝了。
把手往席如秀面前一伸,道:“拿来。”
席如秀茫然,道:“什么拿来?”
宝宝道:“欣赏费呀,‘天蛛网’是白看的吗?”
卫紫衣拍手笑道:“报应,报应,教唆宝宝去骗东西,宝宝自然也要骗你的东西。”
席如秀近日也得了一样宝贝,却是一对玉蜻蜓。
玉蜻蜓用翠玉雕成,宛若活物,颇为可爱,席如秀送了一只给干儿子阴武,另一只早准备送给宝宝的。
当下装出一副苦巴巴的样子,从衣袋中拿出玉蜻蜓递给宝宝。
宝宝果然开心了,当下把手掌一件,手上却是一块如手帕一样大小的丝状物。
宝宝介绍道:“这个‘天蛛网’展开来可网住一只老虎,叠起来只有巴掌大,并且不惧刀砍、火攻。”
席如秀道:“有什么用处?”
宝宝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她道:“我看哪个不顺眼,一网下去,让他钻成一个网中游鱼,那时我想怎么对付他,就怎么对付他。”
说着,斜着眼睛看席如秀,席如秀慌忙退了一步,生怕宝宝看自己不顺眼给自己一网。
卫紫衣叹道:“有了这样东西,你可真是如虎添翼了。”
在唐家堡住了几日,卫紫衣向唐雷告辞,唐雷深知卫紫衣责任重大,不敢挽留,众人别于“凝碧亭”,依依惜别。
宝宝终于可以和往日一样,坐在卫紫衣怀中,共乘一马,两马三人,逶迤前进,不一日已至栈道。
出了栈道,便是四川了,四川境内颇多高山,路皆坎坷,川外则一马平川。
卫紫衣见那栈道盘山而建,下面便是广大高崖,很是险恶。
当下三人下马,牵着马走过去。
席如秀叹道:“李太白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如今这栈道,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了。“卫紫衣道:”如果我要暗算一个人,一定会在这里埋伏的。“
宝宝忽地叫道:“起火了。”
卫紫衣和席如秀不由大惊,回头看去,身后走过的栈道浓烟滚滚,木板“霹霹啪啪”响,纷纷坠入深谷。
饶是两个人艺高胆大,也不由心惊,卫紫衣冷声道:“如果前面也被大火堵断,那可就糟了。”
幸运的是,前面并没有起火,但栈道上却立着一个大汉。
大汉身高足有八尺,身材极为雄壮,手中提着一柄宣花斧。
席如秀沉声道:“关西薛二爷,‘开山斧’薛丁。”
卫紫衣冷笑道:“卫紫衣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我倒是看看,他怎样挡住我。”
薛丁手执巨斧,一看卫紫衣三个,立刻举斧砍向栈道。
栈道不过是用木板修建,哪里能禁得住薛丁的巨斧。
一斧劈下,木屑纷飞,栈道顿时被砍了一个大洞,不消几斧栈道已被砍断,薛丁退一步砍一斧,不一刻,栈道已被砍断三丈之宽。
卫紫衣心中焦急,一步跃到断口处,这三丈的距离,他固然可以一跃而过,但那要用尽全力。
如果他的身子跃在半空中,薛丁举斧偷袭,他是不可能避过的。
薛丁停住了斧头,“嘿嘿”冷笑道:“‘金童阎罗’卫紫衣可是本事通天人物,如果不用这种方法,大当家是一定不会和我谈判的。”
一听说谈判,宝宝便站了出来,斗智斗口,可是宝宝的拿手好戏。
卫紫衣见栈道下白云悠悠,极是凶险,忙将宝宝拉住,沉声道:“宝宝,退后。”
见卫紫衣神色冷峻,宝宝知道此时可不比往日,乖乖地退后。
他的目光如雷般射向薛丁,薛丁不由后退了一步。
卫紫衣淡淡地道:“好说,好说,薛大侠要说什么,尽管说。”
薛丁哈哈大笑,道:“想我薛丁草莽人物,居然能够令卫紫衣不敢正视,哈哈哈,可笑,可笑。”
卫紫衣冷笑道:“阁下若以为这一招可以逼卫某就范,可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薛丁“嘿嘿”笑道:“怎敢小视‘金龙社’社主。”
他顿了一顿,道:“薛某别无所求,只要大当家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叫一声‘爷爷饶命’就行了。”
卫紫衣算是一个白道与黑道之间的人物,所以,他的暴戾之气是无法消除的。
江湖人都知道卫紫衣手段毒辣,脾气非常非常不好。
一怒杀人,卫紫衣是经常做的。
可是卫紫衣现在却没有发火,因为现在绝不是发火的时候。
他的目光冷漠、平淡,就像根本没有听到那句话。
他的全身已在蓄力,准备一跃而过,格杀薛丁。
这是很冒险的,但是却是唯一的一个选择了。
薛丁也瞧着卫紫衣,他的神情也很紧张,他一直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让自己这么做,而不是放火?
如果一把火烧了栈道,卫紫衣只有被活活困死。
秦宝宝的小脑袋瓜早已开动起来,不过他再聪明,也想不出方法来。
因为他们目前的选择并不多,除了拼一拼、试一试运气,不可能再有其它的方法。
就在这时,宝宝看到薛丁身后的栈道上,出现了一点红云。
不是红云,而是一个红衣人,秦宝宝很熟悉的那个红衣人。
宝宝的一颗心却快要跳出腔子,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绝不能让薛丁觉察身后有人,否则他几斧下去,栈道再被劈开,红衣人纵然杀了薛丁,也走不过来了。
宝宝一下子冲上前来,指着薛丁骂道:“臭王八、大混蛋,你的儿子被你姨妈的丈母娘的小舅子的表妹夫一刀劈死了,活活烧死了,骨头喂狗了。”
薛丁被骂胡涂了,姨妈的丈母娘的小舅子的表姐夫究竟是什么人?
不等他想清楚这里面的关系,身后忽有人喝道:“看剑!”
薛丁的反应不可以说不快,他的动作不可说太慢。
可是他还是慢了一点点。
他的斧头已经挥起,可是却永远也砍不出去了。
锋锐的剑尖一刺刺入他的咽喉,剑尖从领后“噗”地穿了出来。
薛丁倒下时,已经死了,幸好他已经死了,否则当他看到自己从栈道上坠入万丈深渊,滋味会更不好受。
薛丁倒下时,卫紫衣才第一次看到了林若飞。
林若飞的剑是冷冷的,人也是冷冷的,卫紫衣就算想说一句感谢的话,但看到林若飞冷冷的表情,便立刻闭上了嘴巴。
两个人,四只同样锋利的眼睛如磁石一样粘在了一起。
目中,有一种奇特的仇恨。
这种仇恨是无端的,是与生俱来的。
也许三国时的周瑜可以理解这种仇恨。
周瑜英才盖世,文武双全,智谋兵法,皆是上上之选。
可惜他偏偏遇到了诸葛孔明。
所以周瑜临死时,方大叫:“既生瑜,何生亮。”
两个绝顶的人物,是绝不可能并存,这就像一座山上,只有一只老虎。
林若飞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不过他的目光终于移开,移到秦宝宝的身上,直到这时,他的目中才有温情。
不过他也只是淡淡地扫了秦宝宝一眼,便飘然离去。
他的离去就像到来一样,令人不可思议。
席如秀搔搔头皮,道:“真是一个怪人。”
宝宝可不高兴了,他可不是瞎子,林若飞看着卫紫衣的那种眼神,怎瞒得过她?
“哼,和大哥过不去,就是和我过不去,以后见到你,理你才怪。”
心中嘟哝着,一脸的愤愤然。
三丈的距离难不了轻功高手,就算是宝宝,勉勉强强也跃得过去。
卫紫衣却不放心,用腰带将宝宝系在背上,才足尖一点,轻轻跃过。
席如秀也纵了过来。至于两匹马,对于三丈的距离,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卫紫衣忽地想起,刚才如果骑马跃过,就不必怕薛丁的斧了。
不过,若是薛丁会暗器,在自己跃马过来时打死马匹,自己却要坠入深渊了。
他之所以想到骑马,是想在心中不承林若飞的情。
可是想来想去,这份情是承走了。
不知怎地,卫紫衣很不喜欢林若飞,不是因林若飞的冷漠和高傲。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根本不需要什么道理。
毕竟和秦宝宝待得久了,竟连思维方式也很相近了。
剩下的栈道很长,但并没有出现问题,当步子终于踏到地面时,卫紫衣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第五回 剑痴
接下来的几天却很安静,这一天他们来到了一个无名的小镇。
小镇无名,也很不热闹,街上的行人很少,衣衫都很破旧。
小镇方圆有四五里,但却连一家象样的客栈都没有。
卫紫衣这一行鲜衣骏马,镇上的人当然很好奇,但他们的目中并没有羡慕之色,隐隐之中,却有仇恨。
一个和宝宝年纪差不多,却只穿著一件破棉袄的孩子,噙着黑黑的指头,不无钦羡地看着宝宝的新衣。
冷不防,一双皮肤粗糙的大掌一把将小孩子打矮了半截,那是一个满脸怒色的妇人。
她一把将小孩子拖进旁边的门内,破门重重关上,门内传来妇人的叱骂:“有什么好看,有钱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把你拐卖了都不知道。”
席如秀苦笑,道:“好象他们很不喜欢我们。”
卫紫衣叹了一口气,宝宝抢着道:“他们这么穷,恐怕连饭都吃不上,看到有钱人自然痛恨。”
席如秀道:“世道不公,已非一日,我们又能怎么办?”
三个人默然无语,可是住宿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
忽听路边有房门“吱呀”开了,一个青衣老者含笑立在门口,道:“本镇的客栈都陈旧不堪,客官若不嫌弃,就在舍下将就一夜如何?”
卫紫衣立刻还礼,见这老者衣衫虽然破旧,却洗得干干净净,况且举止斯文有礼,该是一个读书人。
当下含笑道:“如此,打扰老丈了。”
青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