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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姑娘。”皇甫云道:“这就是了,小姑娘只有一位,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们分了去请功,在下愚昧,愿献上美芹之献,不知两位……”范如果急道:“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快说,妈巴糕子的,这个世界上的人讲话怎么都雅里雅气的,连这小娃娃也跟我掉起书袋来。”他不知道皇甫云乃是故意学章可以的口气,要激得范如果动怒。章可以亦睁大了眼睛看着皇甫云,希望他能提出什么好主意解决争端。
但听皇甫云叹一口气,道:“唉,此法恐怕不妙,不妙不妙,我想还是别说了吧。”范如果抢先道:“小娃娃聪明得很,想出的办法必定巧妙,快说出来给大叔听,不要吊大叔胃口。”章可以亦道:“妙得很,妙得很,公子精颖聪慧,所想计策必定出人意表,‘英雄出少年’,且不说甘罗十二可为相,三国的陆逊小小年纪便设计火烧刘备连营七百里,烧得蜀国从此一蹶不振……”皇甫云装作惊奇,道:“可有此事?”章可以引经据典高谈阔论,一直为范如果所不屑,这时听皇甫云开口相询,甚是高兴且得意,道:“那可不是?当年蜀主刘贤德痛失爱弟云长,他们兄弟三人桃园三结义,情深义长,刘备大恸之下,不听朝野文臣武将劝阻,便点起八十万大军扑天盖地杀奔吴国而来,更兼张飞为先锋……”皇甫云大惊道:“八十万大军?想那吴国虽坐拥八州四十一郡,国中能臣武将亦自不少,但八十万大军一到,岂不是玉石俱焚?何况听说那张飞有万夫不挡之勇,能在百万大军中斩敌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吴国可就此被灭了吗?……”章可以正要答话,范如果看他二人叉开话题,又在“文诌诌雅里雅气的鸟书”上越扯越远,怒喝一声道:“那吴国有没有被蜀国灭了,已经过去了二三百年了……”章可以瞪他一眼道:“你怎知是二三百年?”范如果道:“那么少说也有一百年。”章可以又道:“你怎知有一百年?”范如果一张脸又涨得紫黑,大声道:“管他二百年一百年,孙权和刘备都死了,死了的人就是一了百了,不配再谈论,小娃娃,你快说,你有什么好办法?”章可以正想驳斥他道:“错矣,错矣,大错特错矣,史太公曾说‘人之生死,有的轻如鸿毛,有的重于泰山’,人死留名,或流芳百世或遗臭万年,怎能说死了的人就是一了百了,不配再为后人谈论。”但心下却也急于要听皇甫云道出个解决争端的办法,便忍住闭口不言,一双期待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皇甫云。
皇甫云道:“我说过我这个办法不如何妙,你们……你们真想听?”二人这次齐声答道:“想!”皇甫云道:“好!昔日曹操在铜雀台大宴群臣……”范如果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道:“小娃娃,行行好别再讲曹操了好不好?”章可以却甚是得意,横了他一眼,并不说话,但那眼神明显是在说:“怎么?你这下知道读书的好处了吧。这个世上就你这种白痴只会凭一身蛮力吃饭”,已足以令范如果羞得满脸由黑转红,地下要有个缝他便马上钻下去了。范如果心中憋了满肚子的气,恨不得马上抓个教书先生来给自己讲讲两汉三国的故事。章可以看了范如果一眼后,便转头对阱底下的皇甫云说:“愚昧之人未经教化,不识经典,小娃娃却莫搭理,自管讲出你心中的妙策就是。”
萧琴适才眼见二人成了井底之蛙,眼看便要被俘,却听他们三人一番胡诌乱侃,仿佛突然之间已不分敌我,兵戈之险境却成了志同道合之友辩理论道之所,心下也渐感放松,但看二十几个天狼帮罗喽手执刀剑环立阱旁,也不信皇甫云能有什么妙策脱困,不禁又感哀愁。
但听皇甫云不紧不慢道:“当年曹操功成业立,意兴横发,在铜雀台大宴群臣,当真是文臣如雨,武将如云,兵卒勇猛,枪戟如林。曹操大兴之下命手下取出锦锻一匹,道‘爱卿随我征战,流血受伤,今有锦锻一匹赏赐于彼……’萧琴暗暗在心里好笑,知道这是皇甫云把自己当为”曹操“,却把章可以和范如果当作手下之将。但听皇甫云续道:”但是当时锦锻只有一匹,你们却说那么多武将诸如徐晃、张辽……都是身经百战,战功卓著之将,锦缎如何分得了?“
范如果听他讲三国故事,直气得牙直痒痒的,却也没有办法,等听到皇甫云询问,抢先道:“自然是刀下见真章,比武分出胜负!”萧琴这也才知道皇甫云用意,暗自心喜。章可以瞪一眼范如果,心道:“就你好战。不过这次却让你这个目不识丁的莽夫猜中了。”
皇甫云喜道:“范大叔果真深藏不露,颇通经典,曹孟德手下大将,以比武而分锦锻却不失为好办法,不过……不过……”范如果急道:“不过什么?”皇甫云道:“不过我看章大伯剑术高明,你……”那一句“你未必是他对手”隐去不说,却是谁也听得出来。范如果气得哇哇大叫,“刷!”地拔出剑,大声喝道:“我会输了这个大胡子?妈妈的,章老儿,咱们也来学那什么曹操的部下战上一战,且看是谁捉了小姑娘去领功。”
萧琴听到这里亦大声道:“不错,不错,你们谁打赢了就算我是被谁捉住了的。”章可以叹道:“孟子主张‘仁义’,孔圣人曰‘远方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岂能什么事都动刀动枪的……”范如果听到章可以又在掉书袋,引动心中自卑,由自卑而生耻辱,由耻辱而生怨恨,当下恼羞成怒,挺剑便向他胸口刺来,章可以大惊之下赶紧举剑挡格,两人剑影纷飞,在阱边斗了起来。
阱上一时之间“叮叮当当”之声不绝,萧琴直喜得便要拍手叫好,在阱底不断叫道:“唉呦,黑大叔,你果真技不如人,你看你这招‘翠松迎客’便被他的‘苍龙饮水’挡了回去”范如果闻言更怒,出剑更为凌厉,把章可以逼得措手不及。萧琴又叫道:“不好,章大伯要落败,章大伯,你一向自吹自擂什么英雄好汉,输在了你老弟剑下,羞死你这张老脸”章可以出道已有十余年,心中颇为自负,如何能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受此奚落,更不能就此服输,当下长剑一翻,使出看家杀招,总算把范如果压了回去。
二人越斗越狠,他们平日兄弟相称,但关键时刻却是谁也不愿服谁,都竭尽全力欲制住对方。皇甫云听得打斗声渐离阱边而去,当下对上面的天狼帮帮众喊道:“上面的朋友,还下放下绳子来把我们吊上去。”阱边的罗喽未得章可以和范如果指示,不敢擅自作主,你看我我看你迟疑不决。萧琴道:“不论他们谁胜了,你们总是要把我们吊上去的。快快快,快放下绳子来,等会儿你们的头儿不但不会责罚于你们还会大大夸上一番你们会见机行事呢。”阱边众人听得有理,加之刚才一番阱上阱底辩论已使双方敌意大减了不少,当下垂下两条绳索来,萧琴和皇甫云各攀住了一条,阱上天狼帮帮众齐心合力,缓缓把他们二人拉上来。
皇甫云左手握绳,右手捏住剑柄竖在背后。二人渐渐上升,离阱口越来越近,皇甫云蓄劲于右手,突然一跃而起,剑花舞动,连刺三个围得最近的大汉,抱起萧琴便往一边奔去,天狼帮众人大呼着追上来,皇甫云腿上缚有铁夹,奔跑不便,把萧琴往前一送,大声道:“你快跑!”挥剑回击,两个奔在最前面的大汉应声倒地。
这时一直在一边斗个不休的章可以和范如果也已惊觉,范如果道:“小贼逃走了,我们快罢斗了。”剑下却是丝毫也不放松,章可以道:“是你先出剑的须你先住手罢剑,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其中的因果关系……”范如果道:“好,我数‘三’,我们各自住手。”
三声过后,二人各自向后跃开。范如果大喝一声:“兀那鸟姑娘,哪里逃!”发足便奔上去。章可以哪里会落后,提剑跟上,口中兀自不忘喋喋不休道:“咄!吾之受蒙蔽甚矣!彼二顽童以口舌煽风点火,引我吾二人同室操戈。彼坐壁上观在先,既之以乘隙潜逃,哼……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此乃吾略施小计,彼已堕入吾之彀中尚还不醒,我诸葛亮欲擒故纵……”
二人一先一后朝萧琴扑去。皇甫云大惊,撇开天狼帮帮众,飞身奋力跃去,在空中踏住一个大汉的脑袋,脚下借力,身子凌空跃起,长剑挟风向奔在当先的范如果背后刺去。
范如果本来发足疾追,急忙中长剑回身一挥,架住了皇甫云攻来的一剑。皇甫云一剑刺他不中,身子直跌下地来,右腿在一块岩石上狠狠一磕,发出铁石相击的声音,痛得他右腿一阵麻木,几欲昏去。欲待翻身爬起,范如果一柄冷森森的剑已抵住了他的胸膛。
萧琴眼见范如果扑来之时,正欲飞出钢抓迎敌,却见皇甫云已然受制,当下大声道:“你们要是伤了他一根汗毛,我立刻把笛谱毁了。”这时,章可以也已奔上来,两人闻言都是色为之变。章可以连连摆手道:“莫之或急!莫之或急!静心而谈谈之,不亦说乎?汝交出笛谱,不亦乐乎?我们释放了这位公子,不亦君子乎!”他竟将孔子的论语随口改来,倒也见其能学而致用。
皇甫云却是这时才知萧琴被章范二人苦苦追杀偷的天狼帮的至宝的就是一张什么笛谱,心想那是什么要紧物事那么重要。
萧琴恨恨道:“什么”乐乎“”君子乎“的,好!你们先放了云哥哥,我马上把笛谱交给你们。”章范二人闻言喜不自禁,当下放了皇甫云,都笑嘻嘻地伸出手去接笛谱。章可以道:“汝不费一唇半舌,凑什么热闹?须知此交易乃吾谈判而成,汝欲坐享其成,实是‘诸葛亮要司马懿出战,休想啊休想’”范如果道:“言而不行能为功夫?你单凭一张臭嘴哇啦哇啦一通有个屁用!”他竟学起章可以驳斥他“观而不做”的口吻,好不容易能讲出一句较为文雅的话来,又能借机驳章可以一驳,心下颇为得意。
章可以道:“错矣,错矣。汝竟以口舌之功为轻,实是愚昧无知之见……”范如果最忌人说他“愚昧无知”,听到这里,气得头上直冒烟,狠狠地瞪着章可以,但听章可以续道:“当年苏秦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六国,致成‘合纵’之势;张仪以如簧巧舌而助秦国”连横“,秦国一统六国而有天下,张仪之功焉能没夫?三国时诸葛亮为联吴抗曹,在大堂之上舌战群儒,其潇洒风范至今为世所敬仰。”皇甫云见他二人又争论个不休,正想趁之不注意拉起萧琴便逃。范如果大喝一声道:“兀那鸟姑娘还不快快把笛谱交出来!”
萧琴道:“唉呀,我把笛谱藏哪了?……”假装在身上一阵乱摸。章范二人都是大惊,道:“你可别把它丢了,这可不是玩笑的。”萧琴突然掏出小片绵锻来,道:“也不知是不是这块小布?烦黑大叔移步过来一观。”
范如果闻言,喜孜孜地奔过去,正得意忘形地说:“没错的,‘天狼啸天’,就是这……”突然白光一闪,一把钢抓已架在他胸口,抵住自己的下腭。萧琴怒喝道:“你们谁过来,小心我抓下无情。”章可以虽整日跟范如果争吵,但当范如果生死关头之时,毕竟十多年的搭档,倒也不敢轻动。
二人架着范如果慢慢后退,突然山下传来一片低沉的狼吼声。萧琴脸色煞白,连手上钢抓也不禁微颤起来。皇甫云把剑架在大汉脖子上,替她挟持了范如果。使在这时,草丛中许多绿幽幽的碧光闪烁,几条大汉牵着十几匹野狼围了上来。那些狼都呲牙咧嘴,犬牙交错,像利刃一样锋利,一样让人胆寒!它们十几双恶狠暴戾的兽光一齐向皇甫云这里射来,前爪狠狠在地下刨抓,抓出一道道的坑道。若非有人用皮筋牵着,这些天性暴戾的野狼早就一扑而上,将皇甫云和云琴乱口分尸了。而这些狼却随时可能在一声令下如离弦之箭般窜出!
萧琴握住钢抓在范如果肩头撕下一块皮肉来,痛得他呲牙咧嘴,破口大骂。萧琴怒道:“再骂我要了你性命,快吩咐他们把狼牵走。”范如果倒也硬气,瞪着眼不吭声,却也不再咒骂了,铁青着脸,冷冷而立。二人挟着范如果继续往山上退去,章可以率领天狼帮帮众和一群野狼步步逼进。
二人退到山上一棵小树旁,皇甫云再欲往后退去,脚后跟的沙土簌簌而动,情知不妙,赶紧收脚。往后看去,不禁连珠价叫苦,原来他们已到了这座山的尽头,下面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石块被碰下渊去,久久没有回音。对面黑乎乎的笔挺耸立的似乎是一座山。但是对面的山隔得甚远,纵然皇甫云右腿负伤还跃得过去,萧琴却是无能为力。
章可以哈哈大笑道:“妙极!妙极!前临绝壁深渊,后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