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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把刀往老板面前一插,单刀摇晃不已,揪起老板头凑到刀面上道:“真的不说?我饶了你,这么多喝了你毒酒的英雄好汉可未必都愿意饶了你,只需每个人在你身上割下这么一块肉来……”
他说到这里,已有几个中毒之下愤恨焦躁难当的江湖豪客便欲扑上来结果了二人性命,总算被那个大汉拦住了。老板上下排牙齿“咯咯”作响直打战,吞吞吐吐道:“我说,我说,这……是武当凌虚道长吩咐……在下……”,在场的其余还未完全昏醒过去的诸人都是异口同声道:“凌虚道长?!”显然凌虚道长素来在武林中德高望重,没有人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来。
揪住老板的大汉悲愤地对着众人大声道:“这还不明白吗?凌虚道长想毒死我们,好让我们不能和他争夺盟主之位,居心叵测啊居心叵测。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狐狸的尾巴到最后终于还是露出来了,堂堂武当派的掌门人也做出此等卑鄙龌龊之事,真是令天下英雄寒心啊!”
语毕,五指如钩,把老板从地上提了起来,“啪啪”两声,连拍了两个巴掌,直打得他两颊立刻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来。大汉大怒道:“还不快把解药拿出来?”那老板颤声道:“是,是,是……解药”,哆哆嗦嗦地从衣袋中掏出一包药来,交与那大汉。
大汉当场把解药分与在场中毒之人,又进店内舀出了凉水助众人送服,颜必克亦接过一粒药丸帮萧琴服下解毒,在接过大汉解药的一刹那,他看到大汉胸前挂一个铜鹰标志,心头一震,昨晚上横尸大路的黑衣人胸口也都挂有这样一个标志,越想越觉得怀疑,为什么众人大喊中毒之后,这两个大汉便抢先冲了进去,如果这还不算巧合的话,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立即先要老板交出解药救人,而要先逼问老板说出幕后指使下毒之人才索药救人?一切看起来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却又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来。
便在这时,前面大路上奔来一个人,靠近了才看清是个丐帮弟子,奔到四个丐帮长老身边,拱手道:“帮主已经到了温州湾边,差手下来通知四位长老,请四位长老快些过去与帮主会合。”
这时萧琴在药物的作用下已悠悠地醒过来了,云长老横了她一眼,冷冷道:“这一次暂且放过了你,下次遇到你还找你算这笔帐。”,四个长老展开轻功向前飞奔而去,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萧琴长长松了一口气,神色立刻又活跃起来,凑到颜必克身边,嘻笑着道:“现在我请你痛饮三百杯,你还喝不喝?”他料得颜必克必因酒中有毒不敢再喝,故出此言。没想到颜必克哈哈一笑,大声道:“喝!为什么不喝?喝一口酒,吃一粒解药,‘会须一饮三百杯,但愿长醉不愿醒。’”两人相视而笑,心下均甚是快乐。
这时那两个劲装大汉已把酒店老板与店伙计捆了,绑在马背上,拱手对众人道:“这两人助纣为虐,须得交付盟主亲自审问发落,各位,武林大会比武场上见,一路上小心凌虚道长的毒手,再见了!”在场的也都是豪放之士,见这两人见义勇为,都拱手相送,大声道:“后会有期!”两个大汉扬鞭驰去,一会儿两匹马也都消失在了一片马蹄荡起的烟尘之中。
颜必克忽然记起白山空临死之前相托之事,大吃一惊,心想可不要把送信的事给耽误了,当下道:“萧姑娘,我有要事在身,要到温州湾去看一看那什么狗熊大会,你可不能跟着我来哦。”说着笑嘻嘻地驾上马,萧琴哼了一声,嗔道:“谁要跟着你了?自作多情。”等到颜必克驰去已远,看着他越来越小的背影,这才不觉有些怅然。
皇甫云睁大眼睛打量着屋内富丽堂皇的布置,兀自不相信自己那天雨夜昏过去之后会被老人的两个使婢救到这里。突然脚底下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皇甫云心奇地板也会摇晃,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老人道:“一艘船,‘至尊帆’上”,皇甫云道:“前辈……大哥”,他情知老人不喜他叫他“前辈”,再叫一声“前辈”,非把他气得吐血不可。老人满意地伸手去捋了捋胡须,却不知他的胡须已经稀稀拉拉,几乎快掉光了,这一捋之下又碰落了好几根。老人也不在乎,点点道:“很好,很好,不落窠臼,不为礼法所拘,不为世俗所蔽,不过如果能改叫我‘小弟’,就更好了,大哥,你要问我什么?”
皇甫云听他叫自己为“大哥”,虽知老人用意,但听起来还是觉得十分不自在,半天才慢慢道:“小弟……大哥……那个,对有些事情还是一团糊涂,还请大哥为小弟道明了吧。”老人道:“大哥,你听没听说过十几年前江湖上一起群起围攻当时的盟主一事。”
皇甫云道:“小弟自小听师父讲过。师父每次说起这件事总是切齿痛恨,说武林上的人都瞎了眼,忌贤妒能,贪婪无耻。”老人眼中放光,有些激动地道:“你师父是谁?现在武林中哪个不说上代盟主残忍暴戾,凶比夏桀,恶比商纣,你师父竟知实情?”皇甫云不禁黯然道:“我师父已经给人害死了,他名讳复姓皇甫单名一个琰字。”
老人“啊!”地一声惊呼出声道:“皇甫琰!西门盟主的四大家将之一,你就是皇甫琰的徒弟?”皇甫云点了点头,道:“师父一直怀疑盟主身边有人出卖了他,从中挑拨离间,引狼入室。”老人面露赞许之色,道:“你师父能料到这点,却也不亏他是西门盟主的四大家将之首。西门狂狮确实是被人出卖了。这个人在武林中煽风点火,威之以义,动之以利,散播盟主有一本上代盟主传下来的武功秘笈《寒冰灭绝剑》,又有金银财宝无数,江湖中人本就在盟主的苛法严律下十分不满,这一下更如火上浇油,群起而攻之。
“可是他们最后什么也没得到,这本秘笈还是落在了这个出卖当时盟主的叛徒手中,到今天听说还有许多人为拿到这本剑谱截杀盟主后代,可笑啊可笑。这个人后来为了遮人眼目,推举当时的丐帮帮主继任盟主,那个帮主起先也是一直蒙在鼓里,认为为了武林苍生的命运,不能再谦虚推让,可是这个人后来偷偷在新盟主的饭菜中放了一种毒药,令他双腿残废,又把他软禁在一艘船上,隔世海上,挟盟主以令武林,以盟主之名义号令天下,为所欲为……”说到最后,双目喷火,越说越是愤恨,似乎觉得世上没有任何言语能表达他心中的愤慨,停了半晌一言不发了。
皇甫云似乎明白了什么,失声道:“你就是丐帮前任帮主莫忘仇莫老前辈……那个,莫大哥?”老人叹了口气,目中黯然无光,摇摇头道:“昔日一身正气的莫帮主已于十年前死去了,这些年这个大恶人借我之名祸乱武林,也不知害死了多少人,‘莫帮主’这三个字早已给痛骂的唾沫淹没了。”皇甫云见他一副英雄末路,对往事痛心不已的神色,不禁也代为凄然,安慰道:“莫大哥一定是想图东山再起,先与大恶人周旋,再饲机下手,铲除奸恶,打他个措手不及,再把真相告白天下的。”
莫忘仇立刻眼中放光,颤声道:“大哥,咱们真是知心兄弟,总算还有你知道大哥忍辱偷生的意图,不过他如今既练成了西门盟主的武功秘笈,武功之高已无人能忘其项背,又有谁能打得过他。这几年他暗中训练了一大批杀手:狼鹰、虎鹰、狐鹰、狮鹰、豹鹰、犬鹰、熊鹰、象鹰、貂鹰、猿鹰、蛇鹰、龙鹰、凤鹰,是为‘噬血十三鹰’,个个残忍暴戾,且武功均臻绝境,要一举铲除了他们,唉!谈何容易……”说到这里连声叹气。他本意在使激将计,果然皇甫云侠义心起,激发了豪迈的英雄气概,大声道:“不管他们每个人是三头六臂,还是钢筋铁骨,莫大哥,你告诉小弟,那个大恶人是谁?”
莫忘仇不紧不慢地说出三个字来,直把皇甫云听得热血上涌,目中喷火,咬牙切齿道:“河落山,原来是他!”一掌往旁挥出,一块花岗石在他一掌一拍之下,“哐当!”一声被震裂了半边,直飞出去,撞在墙壁上,石屑纷飞。
莫忘仇道:“你认识河落山这个奸贼?”
皇甫云道:“他原来和恩师同是西门盟主手下的骁将。”
莫忘仇道:“没错,他出卖自己的主子,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卑鄙无耻的呢?”
皇甫云突然跪下,泪流满面地泣道:“大哥,河落山是恩师生前一心欲除掉的大仇人,如今恩师含恨地下,我一定要杀了他,替恩师了了这个未遂的心愿,恩师才能在九泉之下瞑目。求大哥交我‘醉仙剑法’吧。”
莫忘仇心中暗喜,却装作十分惋惜的样子,假意摇了摇头,叹口气道:“这个狗贼实是无恶不作,可惜你拘谨有余,潇洒不足,大犯练‘醉仙剑’之忌。况且武林大会只剩下五天了,你却又如何……”皇甫云抢前一步,急道:“不,能!我一定能!只要能练成醉仙剑,须怎么做只管大哥吩咐就是。”
莫忘仇喝一声“好!”,拍一拍手,外面一大群少女每人抱一坛酒而进,莫忘仇道:“醉仙剑醉仙剑,顾名思义,使这套剑法的每个都是醉中之仙,来,大哥陪小弟我痛饮三百杯,不醉不休。”掀开一坛酒酒盖来,立时房间内酒香扑鼻,沁人心脾。
这屋内布置奢华,连贮藏的酒也是酒中极品。莫忘仇仰脖子便骨碌碌地灌了下去,皇甫云大是羡慕他这一番豪饮,他平时极少沾酒,闻到酒味便欲作呕,可是如今形势所禁,眉头皱也不皱一下,捧起地上的酒坛子来,一口气连灌了七八坛。直灌得脚下发虚,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然而酒精作用之下,豪气斗生,踏到一柄剑,一踢脚勾了起来,身子凌空跃起,右手一探接住了剑,横劈斜刺,在空中舞出一片剑花。锦屋内的婢女们只看到他的白影一晃,半空中被罩在一片剑影的光幕之中,瞬间衣带飞舞,飘飘落下。
皇甫云大声道:“大哥,请赐‘醉仙剑法’。”莫忘仇哈哈大笑,大声道:“听好了,‘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皇甫云一怔,这不正是李太白的《将进酒》吗?李白的诗他自小就吟诵过,烂熟于心,然而那是为了增长知识,此时听得莫忘仇慷慨吟来,一股豪迈壮志之气充塞胸臆,当即脱口接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好啊!好啊!”皇甫云越吟越觉得李太白的诗每一句都藏着许多常人体会不到的剑招,其实剑由意生,只要心中领悟了剑的意蕴,就是不懂剑招,精妙的剑招也会自发源源不息地使出来。
皇甫云此时出剑势如惊鸿,矫若游龙,剑影飘飘的光幕之中,但看见他一片白衣飘飘,看不到他的身影。但听他又高声吟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吟到这里,他剑尖一插,把地上一壶酒用长剑挑起,伸手一勾,仰天高高倒举而起,酒口对准张开的大嘴,满壶的酒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酒水大部分灌进了他嘴里,却也泼了他满脸满身皆是。突然“呯!”一声,皇甫云把空酒坛往一边掷去,大喊一声“痛快!”,但觉烦恼皆忘,轻松无比。此时体内真气鼓荡,更是飘逸无比,一套‘醉仙剑’使来更加淋漓尽致。
剑影纷飞中,但听他又大声吟道:“‘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何足道,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哈哈哈!留其名!”突然凌身跃起,鹤唳九天一道长般直掠而上。少女们但觉眼前白影一晃,皇甫云已身在半空,剑花舞动,向那张残缺不全的石桌疾刺而下。人剑合一,势如惊鸿,这迎空而下的一刺力道何等之大,直有雷霆万均,无坚不摧之势。少女们齐齐发出一片惊呼,皇甫云身影一晃,向后倒跃开去,稳稳落在床边。再看他原来手中那把白晃晃的青钢剑,已然插在半边石桌之上,深入半尺有余,剑柄连着火红的剑穗,兀自在不住地颤抖摇晃着。
第二十一章 真力冲撞脏腑内 剑气纵横东海边
颜必克离开了道上的那家酒店,正催马飞驰,突然座下马哀嘶一声软下去,情知不好,身子凌空向前纵起。眼前人影一晃,右臂酸痛入骨,已被一人挟住。颜必克暗暗叫苦,挟住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一条溪流边被他以言语相讥过的疯妇,颜必克心下发虚,却装出不慌不忙的样子,笑嘻嘻地道:“你好,咱们真是有缘,又相遇了。”疯妇也是一副笑脸道:“还好,总算没被你气死,你不是很会跑吗,这一下落在我手里,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