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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愕然地往海面上望去,但见碧波翻涌的海面上一艘艘小船正从四面聚拢开来,每艘船上都坐着七八条大汉,每个人手中都张弓搭箭,对准了“至尊帆”,几个胆子比较小的眼见这一下非乱箭攒射而死不可,怯意大盛,已准备退回岸上。待得回首岸上却都不禁脸色煞白,原来不知何时大船已漂离了岸边,却不知这正是安禄山安排的海上聚歼的奸计。
远远一艘船上旗帜飘扬,旗帜上绣着一个青面獠牙的狼头,皇甫云认得这是天狼帮,他和萧琴在天狼山上已看见那两个竹笠剑客邀请杨振山投在他们麾下,已知天狼帮早已归顺了安禄山了,果然船头上一人高声喊道:“安兄,让你久等了!”正是天狼帮帮主杨振山。
安禄山站在高处,哈哈一笑,纵身跃入大海,向杨振山的船游去。
西门飞花腿上中了一剑,血流如注,眼见安禄山从海上逃走,怒火中烧,便欲也翻身入海,幸好萧独钟就站在旁边,死死拉住了他。突然船上“啊啊”几声惨叫,天狼帮的手下万箭齐发,箭如飞蝗,齐往“至尊帆”上射来。有一边射来的箭上箭头带火,火箭一射上大船,立刻在船上燃起熊熊大火来。杨振山在远处哈哈大笑,引弓搭箭,一箭射中船上大帆,那帆立时着火燃烧起来,烧成一片片卷落下来。
正在大家惊惶无计之时,突然海面上传来悠扬悦耳的笛声,皇甫云一听便知是“天狼啸天曲”,激动地道:“是琴儿!是琴儿!”转首回顾,船上固然不见萧琴,四面全是天狼帮的船只,却哪里有萧琴的倩影。
皇甫云失望地长叹一声,心想:莫不是我思念琴儿甚切,耳朵有幻觉?但那笛音却仍一丝一缕地传进耳来。放眼平阔的海面,这才发现大海东南面有一艘乌蓬船,正在波浪中轻轻地摇曳。笛音就是从那艘船上传来的,当下什么也不顾了,脚尖一点,凌空向上跃去,一头扑进了大海。他轻功既佳,这一跃远远落在了天狼帮包围之外,而天狼帮专注于射箭,也未顾及头顶掠过一人。
皇甫云一跃入大海,立即奋力地往萧琴游去……
颜必克正在慌乱的人群中寻找十三妹,突闻四周一片狼嗥声,原来天狼帮的每艘船中都伏有一匹狼,以作上船攻击之用。群豪皆是脸上变色,心道,这一下就是能逃得过箭矢之灾,也多半敌不过这许多匹恶狼。
突然,笛音斗转肃杀,乌蓬船中一匹奇大无比的狼钻了出来,昂首向天,张开血盆大口,引吭长嗥。至尊帆周围的狼一听那老狼的嗥声,也跟着齐声长嗥,竟是十分相和。突听一片“啊啊”的一片惨叫声传来。众人本来躲在船上隐蔽处避箭,这时偷偷钻出头来观望海上,却见包围的每只船上天狼帮喽罗正与恶狼厮斗在一起,那狼都是凶残成性,暴桀无比的猛兽,天狼帮帮众只是手持弓箭,身上都未带兵刃,哪里是狼的对手,一个个都被狼咬翻在船上。
群豪不知这些狼为什么突然之间反戈相向,倒助了众人一大把力,却不知这是萧琴在乌蓬船中吹出“天狼啸天曲”,驱狼攻敌。无智和尚大喝一声:“大伙儿上!把天狼帮灭了!”他第一个飞身跃下,落在一艘小船上,把船上剩余的两个喽罗踢下海去,铁掌一翻,把那匹扑上来的狼也打落了海。至尊帆上武功较高的纷纷效仿无智和尚跃上一艘艘小船攻敌。当下抢到了不少小船,眼见安禄山和杨振山已不知去向,估计同坐一船逃走了,只得引桨向温州湾岸边划去。
一艘艘小舟划向岸边,群豪争着上岸。颜必克在拥挤的人群中寻到了师父。十三妹正跪在贾鹓面前,抽泣着道:“师父,就请您老人家回恒山执掌大事吧……”贾鹓抚模着的头道:“师父已经心灰意冷了,再说师父现在形如废人,如何能再回恒山任掌门之位?盼你能管理好恒山,把恒山派发扬光大,让武林中人不能小觑了恒山,师父也就心能安慰了。”说着从左手腕褪下一个金光灿灿的金手镯,抓过十三妹的手,给他戴上了,道:“这是恒山历代掌门人的传位信物,现在我把她交给你,正式把掌门之位传给你。”
她转过身来,对颜必克道:“必克,你如今体内阴阳二股内力调和,内力之高实是当今世所罕有,但为师输给你内力时毫不考虑你的安危,为师对不起你得很,实是不配做你的师父,今后盼你能好自为之。恒山派历代掌门人传下来的剑书秘笈我已传给了十三妹,这一本《慧心剑》是为师闲暇时独创出来的,现传了给你,你今后多加修习,或许有些好处。”颜必克泪流满面,跪在地上接过了剑书。
贾鹓转身便走,不远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人,青衫飘飘,正是萧独钟。两人携手向远方走去,不多时便隐没在熙攘的人群中了。十三妹抽泣不止,泪眼汪汪,突然低呼了一声:“师父!……”向贾、萧二人远去的方向奔去。
颜必克怔怔地立在那里,看着十三妹的一身红裙渐渐消失在远处,心中如被抽空了一般。他虽一直欺骗自己的感情,但对十三妹的朝思暮想又如何能否认得了?然而当此自己的梦中人离自己而去,他却无动于衷地站着……
碧波荡漾,飘泊于海上随波一起一伏的乌蓬船内,萧琴把脸别向一边,对皇甫云不理不睬。
皇甫云刚从水里钻出来,全身是水,样子实是狼狈之极,憋了好久,才吞吞吐吐地喊了声:“琴儿……”
萧琴不应他,冷冷地望着船外的海面。
皇甫云又叫了声:“琴儿。”萧琴撅着嘴道:“死皮赖脸地钻到人家的船上来,谁是你的琴儿了?”
一阵海风扑进船来,皇甫云忍不住机呤呤全身发颤,打了个喷嚏。萧琴心有不忍,回过身来,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却突然狠狠在他颈边咬了一口:“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一个人在外面流浪,几次差点被天狼帮的人捉住,在福建,我被二十几个天狼帮的手下围住,仗着这头老狼王才逃了出来;在来温州的路上,我差点死在丐帮四大长老的手上……我受尽了委屈,可又有谁来可怜我,我七岁的时候便离开了爹娘,这世上没有人疼我……”
皇甫云呐呐地帮萧琴擦去眼角的泪水,道:“琴儿,是我不好,你要骂就骂吧。”
萧琴道:“你怎么不好了,你要不好,连大掌门的千金也不会看上你,人家一给你煮一碗鸡汤,便什么都不管了。”
皇甫云道:“琴儿,别说她了,可是,丐帮四大长老为什么要为难于你,你得罪人家了吗?”
萧琴把眼一瞪:“你就知道我会得罪人家,是啊,我天生就是个蛮不讲理的人,怎么样?我杀了他们丐帮一个弟子。”
皇甫云心头一惊:“好端端地你为什么要杀人。”
萧琴道:“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消息最为灵通,我让他帮我出去找人,他一个月也没能找到。”
皇甫云皱眉道:“就为这个你便把人家杀了,你有什么重要的人要人家帮你找人家也未必便能找到。”
萧琴道:“这个人说重要不重要,但我却恨不得咬下他几口肉。”
皇甫云道:“他是谁?”
萧琴道:“他现在正淋得像只落汤鸡一样,坐在一只小船内。”
皇甫云呐呐地张了几次口,却没有说出话。萧琴道:“你是不是要说,‘琴儿,都是我不好,让你在外面受苦了,求你原谅。’,能不能有别的话啊?”
皇甫云搔搔脑袋,尴尬地道:“没有了,我原本就是要这么说的,现在被你说了。”
萧琴仰天长长叹了口气道:“哎,萧琴啊萧琴,你为什么偏偏喜欢一个这样蠢的人呢?连一句话也说不好。”
皇甫云移到萧琴身边,把外衣重新披到萧琴的背上道:“琴儿,我知道你不会再生我气的,是吗?”
萧琴狠狠瞪了他一眼,“嘤咛!”一声,一个温软的身子扑到他的怀里:“这次便宜你了,下次我一剑刺进你的心窝,看你还敢不敢欺侮我”……
颜必克在附近买了匹马,加鞭向东北而行。一路上听到贼军猖狂,已攻下洛阳,不知爹爹把守的常山可还挺住,日夜兼程向常山驰来。这一天日暮到了常山边境,纵马正行,远处山林中火光点点,光亮中人影闪动,正是一大队的人马。
颜必克心惊,不知这是朝廷派来增援常山的兵马还是贼兵已逼近常山。当下悄无声息地逼将过去。这时他内力充沛,轻功更臻化境,要在百万军中来去自如也是易如反掌,更别说这不值一哂的趋避闪躲了。他左手一伸,抓过一个负责哨探的兵士,右手迅疾地捏住他身上的要穴,一经逼问,果真是史思明的部属。史思明是安禄山手下的一员大将,颜必克心中一凛,又逼问了主师营帐的方位,这才一掌结果了他,悄悄伏了过去。
到了一座最大的帐蓬,但听里面一个粗犷的声音哈哈大笑道:“史将军真是出奇制胜,虽汉朝的韩信、张良亦有不如,那颜杲卿匹夫无论如何也料不到我们在东门叫阵,却悄悄地从这背靠山的西门掩过来呢!”许多将士附和着大笑,推杯换盏声夹杂着狂笑声响成一片。
颜必克捏紧了拳头,双目喷火,心道:“这史思明老贼好毒的奸计,此时不除他更待何时?”当下便要破帐而入,杀他个措手不及,手掌刚挥出,心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个绝好的妙策,悄悄地退出了史部驻地,展开轻功,脚步轻盈地向常山城奔来。
奔到城墙下,他使开“壁虎游墙功”翻了进去。颜必克虽离开常山已二三年有余,但却是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对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都可说是了如指掌,摸黑寻到颜府,到了府内,寻到父亲书房,一位老人正伏在一张地图上与一群将官在议论着什么,神情专注,每个人都脸色凝重,竟是谁也没注意到颜必克进来。
“父亲!”颜必克一声哭音跪到老人跟前。老人面色黝黑,额下一部白须,虽让人一看便知是个儒雅之士,眉宇间却不乏一股凛凛有威的大将风度。
老人正是常山太守颜杲卿。颜杲卿本是安禄山部下,所任的常山太守一职,也是安禄山推荐朝廷任命的,当时安禄山引兵南下的时候,颜杲卿手下只有临时招募的一千多名青壮士,面对庞大的十万叛军,颜杲卿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就不想与叛军硬拼,做那无谓的牺牲,因此,他就与副守袁履谦大开城门,去假意迎接安禄山进了常山。
安禄山见颜、袁二人归顺了自己,当然十分高兴,就把早已备好的紫色锦袍披在颜杲卿身上,把绊色锦袍披在袁履谦身上,以表示对二人的信任。然后,他对颜杲卿说:“你还照样当你的常山太守,等我攻下长安,一定不会亏待你。”颜杲卿在心里切齿痛恨,表面上却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安禄山是个精明狡诈之人,哪会对颜杲卿放心,他留下一支七千人的兵马,让养子李钦凑率领,驻守在常山西面的井陉关。井陉关是个险要的地方,既可阻挡西面而来的唐军,也可控制常山城的局势,做了一番安排之后。他考虑到中原以南的江湖英豪都不会赞同自己的兴兵反唐的“义举”,日后如要南下必要受到不少阻碍,是以亲率手下精英“噬血十三鹰”,在东海之滨温州湾边大会天下英豪,准备取莫忘仇的武林盟主之位而代之,以此号令群豪,以成其反叛大业。
颜杲卿、袁履谦二人受了赐袍策马回城,没走多远,颜杲卿扯扯身上的紫袍,道:“这种东西要之何用?”二人会心地掷袍于地,回到衙署之后,他们找来平时的亲信官员,暗中筹划。
颜杲卿了解到李钦凑是个酒鬼,就假传安禄山命令,要李钦凑率部来常山接受搞劳,李部叛军蒙在鼓里,喝得酩酊大醉,被袁履谦率众一举歼灭。与此同时,颜杲卿连夜派兵赶往井陉关,除了剩下的一部分叛军,安禄山留下的七千人马,一夜之间就被颜杲卿瓦解了。常山局势一稳,颜杲卿发檄各郡,应者如潮,黄河以北二十四郡有十六杀掉安禄山安插的心腹,复归朝廷。颜杲卿和袁履谦召集部下续续研究下一步计划。
颜杲卿正沉浸在对战事的研究之中,闻得声音,回过身来,颜必克正跪在跟前,惊疑地扶起了他,老泪纵横。他自把颜必克赶出家门后,这些年虽还恨铁不成钢,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不能不无时不生出一些牵挂。此时见他无恙归来,穿得一身破烂,而形容消瘦,显是这几年在外面受尽了风霜之苦,不禁怜惜之心大起。
颜必克哭道:“孩儿不孝,不能替父亲分忧,反让父亲为孩儿担忧。”颜杲卿心中一酸,叹了口气道:“就你这副浮滑模样又能为爹分什么忧了?你如果不给爹惹事爹已经很高兴了。”颜必克老大不服气,心道,父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