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天涯明月刀-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傅红雪道“一个人既然生下来,就算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死得安心。”
  一个人活着因不能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又怎么能死得安心?
  生命的意义,本就在继续不断奋斗,只要你懂得这一点,你的生命就不会没有意义。人生的悲苦,中就是有待于人类自已去克服的,“可是我活着已只有耻辱。”
  “那么你就该想法子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去洗清你的耻辱,否则你就算死了,也同样是种耻辱。”
  死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有经不起打击的懦夫,才会用死来做解脱,“我在这把刀上付出的,绝不比你少,可是我并没有得到你所拥有过的那种安慰和荣耀,我所得到的只有仇视和轻蔑,在别人眼中看来,你是琴中之圣我却只不过是个刽子手。”
  “但你却还是要活下去?”
  “只要能活下去,我就一定活下去别人越想要我死,我就越想活下去。”傅红雪道“活着并不是耻辱,死才是”
  他苍白的脸上发着光看来更庄严,更高贵。一种几乎已接近神的高贵,他已不再是那满身血污,穷愁潦例的刽子手。他已找到了生命的真谛,从别人无法忍受的苦难和打击中找出来的因为别人给他的打击越大,他反抗的力量也就越大。这种反抗的力量,竟使得他终于挣脱了他自己造成的樊笼。这点当然是公子羽绝对想不到的。
  钟大师也想不到。可是他看着傅红雪的时候,眼色中已不再有惊讶愤怒,只有尊敬。
  高贵独立的人格,本就和高尚独特的艺术同样应该受人尊敬。
  他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也想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来洗清自已的耻辱?
  傅红雪道:“我正在尽力去做。”
  钟大师道;除了杀人外,你还做了什么事?“
  傅红雪道:“我至少已证明给他看,我并没有被他击倒。”
  钟大师道“他是什么人?”
  傅红雪道:“公子羽。”
  钟大师长长吐出口气:“一个人能有那样的琴童,一定最个了不起的人1”
  傅红雪道“他是的。”
  钟大师道但你却想杀了他?“
  傅红雪道“是。”
  钟大师道“杀人也是件有意义的事T”
  傅红雪道“如果这个人活着,别人就得受苦,受暴力欺凌,那么我杀了他就是件有意义的事。”
  钟大师道:“你为什么还没有去做这件事7”
  傅红雪道/因为我找不到他。“
  钟大师道:“他既然是个了不起的人,必定享有大名,你怎么会找不到?”
  傅红雪道:“因为他虽然名满天下,却很少人能见到他的真面——这也是件很奇怪的事,一个人名气越大,能见到他的人反而越少。
  这一点钟大师总应该懂的,他自已也名满天下,能见到他的人也很少。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傅红雪也不想再说什么,该说的话,都已说尽了。
  博红雪站起来/我只想让你知道,这里虽然是个好地方,却不是我们应该久留之处。“
  所以外面虽然还是片黑暗,他也不愿再停留。只要心地光明,又何惧黑暗?他慢慢地走出去,走路的样子虽然还是那么笨拙奇特,腰秆却是挺得笔直的。
  钟大师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等一等。”
  傅红雪停下。
  钟大师道:“那么,你就该留在这里,我走。”
  博红雪动容道“为什么?你知道他会到这里来?”
  钟大师不回答,却抢先走了出去。
  傅红雪道“你怎么会知道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钟大师忽然回头笑了笑,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T”
  他的笑容奇怪而神秘,他的人忽然就已消失在夜色中,与黑暗溶为一体。
  只听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只要你耐心在这里等,就一定会找到他的。“
  二“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难道他并不是真的钟大师?难道他才是俞琴?否则他怎么知道公子羽的行迹消息?
  傅红雪不能确定。他也没有见过钟大师的真面目,更没有见过俞琴,公子羽是不是真的会到这里来?他也不能确定,却已决定留下来,这是他唯一的线索,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放弃。
  夜更深了,空山里听不见任何声音。绝对没有声音就是种可怕上的琴,星光正冷清渍地照着琴蓝。
  琴弦又响了,“宫商,宫尺,宫羽”一连串响了几声。
  是谁在拨动琴弦?是琴中的精灵?还是空山里的鬼魂?
  傅红雪霍然跃起,就看见盾窗外有条淡谈的黑影。那是人影?还是幽灵?人在窗外,又怎么能拨动几上的琴兹?傅红雪冷笑“好指窗外的黑影仿佛吃了惊,很快地往后退。
  傅红雪更快。几乎完全没有任何点准备动作,他的人已箭一般窜了出去。
  窗外的人影凌空翻身,就已散入黑暗中。
  空山寂寂,夜色清玲。傅红雪再往前进,看不见人。回过头来,却看见了一盏灯,灯光鬼火般闪烁,灯在窗里是谁在屋里燃起了灯?
  傅红雪不再施展轻功,慢慢地走回去。灯光并汉有灭,灯就在几上。几上的琴弦却已断了,整整齐齐地断了,就像是被利刃割断的。
  屋里还是没有人琴台下却又压着张短柬“今夕不走,人断如琴。”
  字写得很好,很秀气和刚才琴下压着的那张短柬,显然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人在哪里?
  傅红雪坐下来,面对着断弦孤灯,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只有鬼魂才能横忽之间来去自如,他从不相信这世上真有鬼魂。世上若没有鬼魂,这一屋中就有一定有地道复壁,很可能就在榻前几下。在这方面,他并不能算是专家。可是他也懂。江湖中所有的鬼蛾伎俩,他多多少少都懂一点,“机关消息”这一类的学问虽然狠复杂,要夜一间小屋里找出复壁地道来,却并不太难。
  公子羽是不是已经来了?从地道中来的?
  傅红雪闭上眼睛,屏息静气,让自已的心先冷静下来,才能有灵敏的感觉。
  他找不到。
  ——今夕不走,人断如琴。
  ——我找不到你,你总会找我的,我何妨就在这里等着你。看你怎么将我的人断如此琴?
  傅红雪慢馒地坐下来将灯拨亮了些。光亮总是能使人清醒振奋,睡眠总是和他无缘的。
  有时他想睡却睡不着,有时他要睡却不能睡。
  斩断琴兹的人随时都可以从秘道复壁中出现,将他的人也像琴弦般斩断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公子羽?公子羽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傅红雪手里紧紧握着他的刀,漆黑的刀,他垂首看着自己手里的刀,只觉得自己的人仿佛在渐渐往下沉,沉人了漆器的刀鞘里。他忽然睡着了。
  夜色深沉,灯如豆,天地问片和平宁静没有灾祸,没有血腥,也没有声音。
  傅红雪醒来时,还是好好地坐在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后第眼就去看他的刀。刀还在手里,漆黑的刀鞘,在灯下闪动着微光。也许他只不过刚闭上眼打了个盹面已。他实在太疲倦,他毕竟不是铁打的人,这种事总难免会发生的。只要他的刀仍在手。他就一无所惧。可是等他抬起头时,他的人立刻又沉了下去,沉人了冰冷的湖底。他的人仍坐在椅子上,他的刀仍在手里,可是这地方却已不是荒山中那简陋的木屋。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幅画,‘幅四丈七尺长的横卷,悬挂在对面的墙壁上。
  这屋子当然还不止四文七尺长,除了这幅画外,雪白的墙壁上还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其中有远在上古铜铁还未发现时人们用来猎兽的巨大石斧,有战国将士抄场交蜂时用的长矛和方粱,有传说中武圣关羽惯使的青龙倔月刀,也有江湖中极罕见助外门兵刃跨虎篮和弧形剑。
  其中最多的还是刀。
  单刀,双刀,雁翎刀鬼头刀,金背砍山刀成刀,九环刀,鱼鳞紫金刀……甚至还有柄丈余长的天王斩鬼刀。
  可是最令傅红雪触目惊心的,却还是柄漆黑的刀就跟他手里的刀完全样。成千上百件兵刃,居然还没有将墙壁挂满,这屋子的宽阔,也就可想而知了。但是地上却铺着张很完整的波斯地毡。使得屋子里显得说不出的温暖舒服。屋里摆着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经过精心选择的,傅红雪这一生巾,从来也没有到过如此华丽高贵的地方。
  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来的?这不是梦,却远比最荒唐离奇的梦更荒唐离奇得多。他握刀的手已冰冷,刀柄已被他掌心的冷汗湿透,但是他既没有惊呼,也没有奔逃。他还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连动都没有动。这个人既然能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到这里来,要杀他当然更容易。现在他既然仍还活着,又何必逃?又何必动?
  突听门外个人大笑道“傅公子好沉得住气。”
  门开了,大笑着走进来的竟是钟大师。
  只不过这个钟大师样子已有些变了,身上布衣已换上锦袍,白发黑了些。缎纹也少了些,看来至少中轻了一二十岁。
  傅红雪只冷冷地看了他眼连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好像早巳算淮了会在这地方看见这个人的。
  钟大师揖到地,说道“在下俞琴,拜见傅公子。”
  原来他就是俞琴,原来他才是公于羽的琴童,市场肉案旁的那个琴童只不过是陪他演那出戏的一个小小配角而已。这出戏只不过是演给傅红雪一个人看的,真正的俞琴长得是什么样子,傅红雪反正也没见过,这出戏当然演得丝丝入扣,逼真得很。道只不过为了要傅红雪听那曲悲声,要他自觉心灰意冷,自已拔刀割了自己的脖子T现在这柄刀若是再拔出来,要割的当然不会是他自已的脖子了,看见他手里的刀,俞琴远远就停下来,忽然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到这里未的7”
  他笑了笑,接着道“这两句话本该是傅公予问我的,傅公子既然不问,只好由我来问了。”
  他自已问的话,本来也只有自己回答。
  谁知傅红雪却冷冷道:“这里是个好地方,我既然已来了,又何必再问是怎么来的?”
  俞琴怔了怔,道“傅公子真的不想问?”
  傅红雪道“不想。”
  俞琴看着佃,迟疑地道:“傅公子是不是想一刀杀了我?夺门而出?”
  傅红雪道:“不想。”
  俞琴道“难道傅公子也不想走?”
  傅红雪道:“我来得并不容易,为什么要走?”
  俞琴又怔住。他进来的时候,本以为傅红雪一定难免惊惶失措,想不到现在惊惶失措的却是他自己。
  傅红雪道:“坐下。”
  俞琴居然就坐下。雕花木椅旁的白玉案上,有一张琴,正是天下无双,旷绝古今的名琴焦尾。
  傅红雪道“请奏一曲,且为我听。”
  俞琴道:“是。”
  “铮”的一响,琴声已起,奏的当然已不是那种听了令人心灰意冷的悲音,琴声中充满了愉快欢悦,富贵荣华,就算实在已活不下去的人,听了也绝不会想死的。他自已当然更不想死。
  傅红雪忽然问道“公子羽也在这里?”
  俞琴虽然没有回答,可是琴声和顺,就仿佛在说:“是的。”
  傅红雪道“他是不是也想见我?”
  琴声又代表俞琴回答:“是的。”
  傅红雪本是知音,正准备再问,外面忽然响起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单调,短促,尖锐,可怖,一声接着一声,响个不停。
  俞琴的手一震,琴弦突然断了两极。这尖锐短促的声音中,竞似带着种说不出的镊人之力。无论谁听见这种声音都会觉得喉头发干,心跳加快,胃部收缩。甚至连傅红雪都不例外。
  俞琴脸色已变了,忽然站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傅红雪并没有阻拦,他从不做没有必要的事,他必须集中精神,尽力使自已保持冷静镇定。
  墙上的兵刃在灯下闪动着寒光,那幅四文七尺长的横卷无疑也是画中的精品。他却连看都不再去看一眼,他绝不能被任何事分心。可是他仍然无法集中精神,那短促尖锐的声音一直在不停地响着,就像是一柄柄铁锤在不停地敲打着他的神经。直到门环响动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后面还有一扇门,一个美丽的白衣女人,正站在门外凝视着他,看来竞仿佛是卓玉贞。但她却不是卓玉贞。
  她远比卓玉贞更美,美得清新而高贵,她的笑容温和优雅,风姿更动人,就连傅红雪都忍不住要多看她两眼。
  她已走进来,轻轻掩上了门,从傅红雪身旁走过去,走到大厅中央,才转身面对着他,微笑道:“我知道你就是博红雪,你却一定不知道我是谁。”
  她的声音也像她的人一样,高贵而优雅,可是她说话却很直率。显然不是那种娇揉做作的女人。
  傅红雷不知道她是谁。
  她却已经在说“我姓卓,可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