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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爷脸色一变,道:“他人呢?”
“走了。”
四王爷立即一脸严肃的启函观览著,久久无法言语。
“父王认识药膳故人?”
四王爷叹道:“药膳故人指的就是宗大夫。”
“什么?他不是已经坠崖身亡了吗?”
“这就是我不解的地方。”
“那么信函内容说些什么?”
“信中建议我适时奖励出钱济助灾民的仕绅,以便鼓励人人向善的义举,达成一呼百应的效果,使灾情得以尽快结束。”
“这个建议真是一个良策,父王何不上奏皇上,由皇上赠匾效果更佳。”
“不错,我立刻进宫面圣上奏此事,顺便了解一下萧虎是否堪用。”
话毕,他立刻交待总管备车,不久便离府而去。
宗童眼看著马车进了皇宫,才安心的转往龙门客栈。
龙门客栈位于考场对面,名为龙门顾名思义,就是有鱼跃龙门一步登天之意。
所以莘莘学子不论远近,都会以龙门客栈为投宿目标,一方面距离考场近,不需和别人一样奔波。另一方面希望讨个吉利,从此鱼跃龙门高中榜首。
幸好阿国的表叔住在京城,所以萧虎得以住入一位难求的龙门客栈。
明天就是大考的日子,宗童关心两人的情况,便来到客栈探视他们的近况。
只见店小二忙的团团转,食堂里人潮汹涌,座位更是一位难求。
宗童眼睛一扫食堂,立刻发现目标,走向左侧靠窗座位的两人。
阿国眼尖看见他到来,不由得兴奋叫道:“少爷!您怎么也来了。”
萧虎抬头一看,也惊喜道:“童弟什么时候来的?快!快来一起用餐。”
宗童微笑道:“我担心你们安顿的状况,趁着上京办事之便,顺道来看看你们。”
“这都要感谢阿国的帮忙,连龙门客栈这种千金难求一位的高级客栈,他都有办法订到一间客房,实在太不简单了。”
阿国笑道:“那里,这都要感谢家表叔的热心帮忙。否则我一个人也办不好事情。”
宗童点头道:“改天我们再好好的回报人家,千万不可忘记这份人情。”
“少爷千万别如此客气,家表叔这次之所以能够东山再起,全都要感谢少爷的帮忙,换了任何人有谁敢把钱借给一无担保二无抵押的人?”
“原来上个月只凭一份投资计画书,向阿财借贷五十万两的王姓商人,就是你的表叔呀?
这件事怎么没听你提过?“
“小的知道少爷一向公私分明,绝不会循私偏颇,家表叔原有的产业,自从被盗贼劫走,已经一贫如洗,连小的都料不到光凭一份计划书,少爷就敢借出五十万两,这份远见和豪气,连家表叔都为之折服不已。”
“那里,这是他的计画周详,而且以他的丰富经验,让我有信心参与投资。如今他的药铺生意不知道进行的如何?”
“生意好的没话说,京中的达官显要有钱有闲,对于平常的养生尤其重视,所以长白人参的销路,可说一路长红,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长白药铺已经连开三家分店,不久就会超越济仁药铺,稳坐京城第一把交椅了。”
“太好了,等考期过后,你再代我向他道贺一番。”
“小的遵命。”
宗童又和萧虎闲话家常,以舒缓他的紧张情绪。
突闻门口一阵争吵。
“这么大一家客栈怎会没有空房?你们是不是欺生?”
“客倌千万别误会,那有人把上门的财神爷往外赶的道理,实在是真的没空房了。”
“我不信。”
“官倌……”
宗童一见叫闹不休的竟然是纪浩然等人,不禁暗笑道:“天下何其大,却偏让我在京城遇上他们,可谓冤家路窄呀。”
他连忙对萧虎道:“我先离开一下,等一下看见我时,就当作不认识。”
语毕,他没理会萧虎讶异的表情,便从后门溜走了。
他一路急奔,不久便来到八王府前。
门口守卫立刻拦下他,道:“你是干什么的?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乱闯?”
宗童见守卫对他打官腔下马威,不禁心中有气,故意态度狂傲的道:“我是你们映雪郡主的朋友,你们还不快进去通报?”
守卫一怔道:“您是郡主的朋友?请问大名是……”
“你就回报说是惠阳渔夫到访,这样她就明白了!”
“您请稍候。”
另一名守卫立即返身去禀报。
不久,一阵脚步声传来。
只见映雪郡主一见他便脸色一沉,不悦道:“果然是你。”
宗童点头笑道:“不错,正是我。”
“哼,你当初无缘无故含怒而去,如今为何又来找我?”
“咦?你好像对我这救命恩人很不满的样子?”
“不错。”
“为何?”
“你自己心里明白。”
“如果是为了我不告而别的话,当初是我心情不佳,以致造成你的误会,我可以在这里向你赔罪。”
“哼,看在你曾经救过我一命的分上,我就原谅你这一次的无礼,可是你自称为惠阳渔夫,你却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
“哦,原来郡主是为了此事在生气?因为当初我们并末通名报姓,所以我就想到郡主是劫后余生的漏网之鱼,我随后救了郡主,故出口称为惠阳渔夫。”
“好呀,你竟敢嘲讽本郡主是漏网之鱼,难道不怕本郡主下令杀了你?”
“此鱼非彼鱼,如果海中真有如郡主一般美丽的美人鱼,那我也情愿改行当渔夫了。”
映雪郡主这才回嗔乍喜,道:“好吧,算你会说话,这一次本郡主就原谅你,你远道而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向郡主密报,上次的那群螳螂也追到京城来了,请郡主尽快派人去捉他们。”
“什么?他们追来了。”
“不错。”
“可恶,你快说,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们现在龙门客栈,我来的时候,他们正和店小二起争执,似有投宿之意。”
映雪郡主大为兴奋的叫道:“大头菜,你们快随我去捉钦犯,捉到一个赏金二十两。”
大头菜听得大为振奋,十几个人随著映雪郡主赶到龙门客栈。
果见纪浩然父子三个人正在用餐,他们立刻一涌而上,抽刀攻了过去。
纪浩然脸色一变,暴喝一声“快走!”人已当先冲向后门。
双方你追我跑的,终于在西山附近动起手来。
纪浩然怒吼连连的挥剑猛攻,一下子便断送了三名护卫的生命。
映雪郡主本来还笑嘻嘻的观战著,一直见到纪浩然连杀三人,其身后的两名青年也是杀招百出,逼得王府护卫应接不暇,她才警觉战况不乐观。
她娇叱一声,沉雷声乍响,数道迅雷般指劲突然攻出,附近随之卷起闷热的旋风。
纪浩然大吃一惊,连忙挪身闪避。
“奔雷指!”
他不禁惊叫出声,恰好与他错身而过的青年,正好迎个正著,只听他闷哼一声,便全身颤抖的倒地不起。
纪浩然见状,大感惊怒,突然暴叱连连,飒飒剑气凛冽惮人。
映雪郡主一见偷袭奏效,也是一阵猛攻,企图趁胜追击以报前次遭擒之耻。
纪浩然等人立刻陷入进退不得的困境,想突围又舍不下受伤青年,除此之外,想要反败为胜又谈何容易。
忽然一声长啸传来,瞬间一道人影突然冲入,“铮!”的一声,来人的玉扇奇准无比的挡住奔雷指劲。
映雪郡主怒喝道:“你是谁?竟敢管本郡主的闲事?”
宗童一见来人,惊讶叫道:“他就是白马公子白玉楼。”
白马公子突然一声不吭飞旋身躯,万点星芒突然绽放,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向宗童。
事出突然,任谁也想不到他会毫不回应的突下杀手,而其出手就是霸道无比的“万剑齐发”。
只见宗童一声闷哼,胸口连中三剑之外,左臂的剑伤更是血流如注,他立刻身形一伏不见。
因为他发现白马公子眼神凶狠,令他不寒而栗,警觉到危机降临,他本能的采取趋吉避凶的作法,迅速脱离险境。
白马公子也朗喝一声,一飞冲天而起,紧追在宗童身后,只见两人的身影几乎不分先后的幻灭。
映雪郡主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演变所惊怔住,等她发现纪浩然三人已趁机逃走不见,立即对著护卫怒骂连连,于是护卫只好哭丧著睑的进城搜索。
且说宗童受伤之后,虽然迅速脱离险地,可是生平第一次的临阵受伤,对他的信心可谓打击不小,难免影响了速度,眼看便要被白马公子追上。
白马公子好几次想再发射暗器,却被他诡异的身法所困扰,一直捉不到良机,只气得他咬牙切齿不已。
“你逃不了的,再过不了多久,你便会流血过多而头昏眼花,甚至精血耗尽而亡。”
这一点对医术通神的宗童而一言如何不知?更何况他已经感到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的危险警讯。
不久,他在一处屋檐密布,巷道纵错的屋顶上停下。
他发现白马公子并非意图救援纪浩然,而是针对他而来,甚至有杀他的明显企图。
“为什么?我们之间并无任何深仇大恨,你为何一出手便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白马公子以摺扇遥指著他,采取攻击姿势,闻言冷笑道:“你真不明白?”
“不错。”
“好,本公子就一让你死的明白。第一,你公然羞辱婉妹,便已罪该万死。第二,你的轻功居然略胜本公子的天马行空一筹,更是令我无法忍受!”
“为什么?轻功只是用来避险的武功,难道也威胁到你了吗?”
白马公子突然哈哈大笑不止。
“你……”
“你真以为轻功只是避险的工具?”
“不错。”
“光凭你这句话,就证明你对暗器一门还是个门外汉,本公子就让你在临死前,再多一份见识吧。”
“难道你有更好的诠释?”
“哼,任何武功的精髓,不外讲求快、狠、准三大要诀,面临生死关头,大部分都能发挥保命取敌的功效。可是,一旦对手不和你正面交锋,采取回避策略,你将失去主动的优势。
可是,只要你有快速变化的轻功身法,不论远攻近取,对手将任你予取予求,你现在总该明白轻功的妙用无穷了吧?“宗童听的脑海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难怪你要逼开映雪郡主,只因她挡住了你的攻击路线,也难怪你要旋身发剑,因为万剑齐发必须借助离心力,弥补速度上的不足。“
白马公子闻言,脸色大变道:“想不到你竟能举一反三的一窥万剑齐发之秘,你不死将成为本公子雄霸江湖的绊脚石,留你不得。”
白马公子刚旋转身躯,宗童已哈哈一笑的震破瓦面,整个人迅速没入不见。
白马公子大吃一惊,料不到他会扮狗熊挖洞逃走,怒叱一声,立即紧追而去。
事实上宗童并没有逃远,当他震破屋瓦之后,立即拍破一扇窗户,接著人便躲入床下。
白马公子一时不察,以为他已经破窗逃掉,连忙撞破窗户追了出去。
等他消失于窗口之后,宗童才忍痛爬起,往相反方向逃逸。
最后选择了一户人家的小柴房疗伤。
他取出百草还魂丹压碎成粉,涂于左臂伤口,火辣辣的刺痛立即消失,一阵清凉的感觉后,伤口立刻止血凝结。
宗童又撕衣包扎完毕,才恨恨的道:“该死的白玉楼,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为了一场玩笑话,你便要置我于死地,等我伤好之后,我就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代价有多大。”
“只怕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宗童大吃一惊,一抬头便见一条皮鞭袭卷而来。
“红绫仙子!”
他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闪避,事出突然使他狼狈已极,再也顾不得姿势雅不雅,“碰!”的一声,撞破后窗滚了出去。
突然另一道指风袭来,还来不及闪避,全身一麻便已动弹不得。
红绫仙子追赶过来,见他倒在地上,便抬起莲足连踢他数脚,只痛得他哎叫出声。
“呵呵,看你这一次能逃那里去。”
“大姐准备如何处置他。”
“哼,这小贼竟敢口齿轻薄占我便宜,我不但要割去他的舌头,还要打断他的手脚,让他知道咱们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这……这么做似乎太过分了吧?如此一来他岂不是终身残废了?”
“咦!二妹怎么帮他说话?当天你是亲眼看见他是如何羞辱我的,他竟敢说我是任你……
哼,换作是你,你肯善罢甘休吗?“
一个女人被当众叫成“任你玩”,确实是相当难堪的事情,事情虽然过了两个月之久,每次一想起总是让红绫仙子气得咬牙切齿不已。
江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