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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皇甫非墨仿佛忽然间被惊雷惊醒了一样,脸上的表情一变,只是一瞬之间,他的脸色便恢复了常态。速度快得让苏小舞几乎认为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幻觉。
“下雨了,这场火,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皇甫非墨用指腹抹掉打在脸上的雨点,淡淡地说道。一脸不想再提的表情。
苏小舞知道他转移了话题,心中有股不知名的惆怅。
“是啊,幸亏有这场雨……”苏小舞怅然若失地说道,话一出口才发现她的这句话好像有那么一点一语双关。
偷偷瞄着皇甫非墨若有所思的侧脸,苏小舞不知道是开口解释的好还是继续闭口不言的好。怎么回事?她居然也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一点都不像她了。
两人陷入尴尬至极地沉默之中。
直到雨很快淅沥沥地下了起来,皇甫非墨才打破沉默,开口说道:“走吧,去看看他有没有事。”言语中的那个“他”,自然是指的是不远处的赵清轶。
苏小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此时才发觉她已经屏息好久了。
随着皇甫非墨的脚步走回到赵清轶身旁,苏小舞发现后者一直姿势都未变地倚靠在假山旁。想起皇甫非墨所说的话,不禁勾起她对赵清轶的担心,“喂,呃……赵清轶,你没事吧?”苏小舞突然发现她甚少唤赵清这个男人的名字,从来都是用喂,或者直接忽略掉的。
苏小舞边说边掏出丝帕。打算给他擦干净脸上的灰尘。他是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总是时时刻刻保持着完美地外表。印象中,她确实没有看到过他如此狼狈的形象。
一直没有动作的赵清轶终于抬手把苏小舞手中的丝帕抽走,抬起头看向远处在雨中仍然火势不小的道场,淡淡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小舞则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双目仔仔细细地想在赵清轶的脸上找寻任何能说明他反常的蛛丝马迹,“先别管那个,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赵清轶用苏小舞的丝帕擦干净手掌,然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安慰道:“没事。我又能有什么事呢?”
苏小舞一怔,心忍不住漏跳了一拍。为什么呢?为什么明明他和平常笑得一样那么灿烂,可是她却觉得有些难过?
一旁地皇甫非墨一把抓住赵清轶放在苏小舞头顶上的手,拽下来把着脉搏。
苏小舞眼睁睁地看着赵清轶笑意盎然维持着不变的表情,而皇甫非墨却越来越凝重的脸色,心七上八下地越发不安。
雨越下越大,火光随着雨势的变大而越来越小。苏小舞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样?”
皇甫非墨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放开赵清轶的手腕,漫不经心地说道:“无妨,只是内力没了而已。”
啥?
苏小舞呆愣在当场。她虽然没有武功,可是至少还知道内力对于一个会武功地人是何等的重要。那是多少年日日月月积累来的,突然间失去。就好像是一般人突然间瞎了或聋了一般,绝对不夸张。
所以。当赵清带着一脸无所谓的笑容看着她的时候,苏小舞内心的愧疚感足足都快将她自己淹没了。“对不起,都是我地错。”苏小舞咬咬下唇,艰难地道着歉。如果不是她滥用金针,估计也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后果。本来赵清就是事事都能安排好地人,也许人家早就预料到了那点,她这下反而帮了倒忙。
赵清轶笑着摇摇头道:“怎么会呢?苏苏你是想救我啊!”
“不对,事情全怪我。”苏小舞拼命地摇着头。赵清越强调不是她的错,她就越觉得过意不去。如果不是她的沧海清风剑。如果不是她招来的骆颜,如果不是因为赵清轶要保护她……他会失去武功吗?就连他一开始想带她离开这里,也都是预先知道了这里会有爆炸,想带她远离险境而已。
赵清轶轻笑出声,俊脸虽然被灰尘蒙面,但却一点都不减其眼眸的晶亮,浅笑道:“苏苏,那你是想对我负责喽?”
皇甫非墨听到这话的时候,眉梢抽搐了几下,想插话。可是最后只是唇动了动。不重不轻地用鼻子哼了一声。
苏小舞则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嗯。我负责。”这件事确实是她亏欠他多一些,她必须承认这个事实。
“那,苏苏打算怎么做呢?这‘一针制神’应该伤害没有那么大吧?”赵清轶嘴角勾起的笑意加深了几分,面上看不出来半点失落之意,仿佛失去武功的是别人而不是他一般。
苏小舞想了想,沉吟道:“我去求我师父。”
“师父?孤钵师太?”赵清轶闻言挑眉疑惑地问道。
“不是,是我的另外一个师父,黄泉先生。”苏小舞皱眉说道,“毕竟,是他发明出来这个‘三针制神’地,自然要去问他。”苏小舞说到后来,转而看向站在一边的皇甫非墨,一番话说得咬牙切齿。
反正金针的制造者就在这里,她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让他拿出解决的办法来。
皇甫非墨双手环胸而立,不痛不痒地迎接苏小舞视线的洗礼。
“哦?去问你另一个师父,黄泉先生吗?”赵清轶脸色微微一变,喃喃地重复着苏小舞的话。在言语之间加重了“师父”二字,只是苏小舞专注于和皇甫非墨的视线交流,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是啊,是黄泉先生。”苏小舞随口答道。
“是吗?很期待哦。”赵清轶低垂双目,藏住眼中的失望,淡淡地说道。
第254章 误会
苏小舞并没有发现赵清轶的异样,她随口说了一个理由皇甫非墨走到一边沟通去了。赵清目光复杂地看着苏小舞的身影,闭了闭双眼。
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容易轻易相信他人的人。从小到大,多少年来的尔虞我诈,他在皇兄身边看到了无数。纵使没有事事波及到他自身,可是却越发让他难以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就连皇兄,他也是选择性的相信,这是在皇室中生存的基本准则。
所以当他决定喜欢苏小舞的时候,经过了特别痛苦的挣扎。会得到什么失去什么放弃什么,他都考虑得非常细致。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也借机向她表白了心迹,可是……却完全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内。
呵呵,她的师傅是黄泉先生吗?
如果是的话,那他的师傅又是谁?
如果是的话,她为什么要拽着皇甫非墨在一旁窃窃私语?
赵清轶用手中苏小舞的丝帕胡乱擦了擦面上的灰尘,苦涩地笑笑。他宁愿是相信苏小舞是有难言之隐,才会如此说的。但是她现在瞒着他,却和皇甫非墨商量,可见她心中两人的地位差距。
他多疑的性格却难免多想,越想就越觉得喘不过气,赵清轶只好把视线投向远处渐渐在雨中熄灭的火苗。此时能烧的差不多都已经烧光了,本来构架宏大的房屋只留下简陋的横梁支柱,像是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一般。
苏小舞根本不知道赵清轶地心思,而且如果她要是知道这倒霉被她按上师傅称号的黄泉先生就是赵清轶的师傅,她只要和后者解释一下就可以了。可是问题就在她根本不知道。她也不是没想过真正的黄泉先生会有徒弟什么的。但是皇甫非墨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过一切让他的师傅三清老人搞定,她可以继续顶着这个身份招摇过市。不过苏小舞心下不安,平时对外也都是峨嵋身份示人,这次是牵扯到“三针制神”这个怪名称了,才不得已拿来一用。
如果她知道是因为这一个细节导致赵清轶心生芥蒂,她绝不会这么草率。
只是她不知道。更没有察觉到。此时她地内心,全部填满了对赵清的愧疚,语气焦急地朝皇甫非墨问道:“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皇甫非墨耸耸肩,摊手说道:“内力没了再练呗!再说,人家好像又不是那么在意,你着急做什么?”皇甫非墨说完还觉得不解气,冷哼地加了一句道:“他是你什么人吗?”
苏小舞无语。看着皇甫非墨吊儿郎当的神情,以为他只是在调侃她。翻了个白眼说道:“是我害得他这样,自然要负责啊!”
皇甫非墨听完转身就要走,负气道:“那你就负责吧!跟我无关。”
苏小舞一探手按住皇甫非墨的肩,从牙缝里挤出话语来,说道:“可是你忘了?你要对我负责啊?”这个死男人,忘了自己的责任了啊?是谁把她拽到这个世界里来的?亏得她三番四次地提醒他。
皇甫非墨一呆,停下脚步愣了片刻。才听明白苏小舞言语中的意思,不禁背着她自嘲地笑笑。他还在期待什么呢?这女人本来就是迟钝得要死地类型,他又何必把她的话当真呢?
“好吧,那我要怎么负责?”皇甫非墨瞥了一眼远处的赵清轶,转回身的时候表情已经恢复正常。
“帮他恢复武功啊。”苏小舞说得理所当然。在她心里,皇甫非墨既然是金针的发明者,自然肯定有办法解决一切问题。
“不是说过了吗?我也没有办法,因为从来没有会武功的人被金针扎到。”皇甫非墨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还想推脱两句,但是看到苏小舞那双透着全然信任神色的眼眸,后面地话就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我相信你。”苏小舞也不想说得那么肉麻,她确实在心中把皇甫非墨想得无所不能。他既然都能研制出来时空穿梭机,又能有那么多新奇古怪的东西。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你何必对他做这么多事?人家可不一定把你放在心里。”皇甫非墨侧过头别扭地说道。他话音刚落便觉得唇边苦涩,这句话何尝不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呢?
苏小舞抿了抿唇,心下想到之前赵清轶对她地告白,丝丝甜蜜浮上心头。“没办法,我欠他的。”苏小舞最后一叹气说道。好像自从她遇到赵清轶之后,就是这样。
皇甫非墨听在耳内觉得越发不爽。
“你们在谈什么?”赵清轶的声音远远传来,引得正在闹别扭的两人同时扭头看去。只见赵清踱步走来,俊脸上的灰尘已经擦干净,发丝也被他重新整理得平平整整。若不是他身上那烧得有些破破烂烂的衣服,还真不知道他刚刚从火场逃生而出。
“没什么。我和皇甫非墨正在商量如何更快地找到我师傅。”苏小舞换上轻松的神情,笑着说道。
“哦?如果很麻烦就不必了。”赵清轶轻勾唇角,淡淡道,“反正我习武也只是为自保,其实也没有什么仇家来找我麻烦。而且没了内力还可以再练,无所谓的。苏苏,你别自责了。”
皇甫非墨冷眼旁观,见赵清轶越强调,苏小舞面上地自责之情就越厉害。心里一口闷气堵在嗓子眼,不知觉地冲口而出道:“我去找我师傅找人吧。”他会想办法让这个男人恢复武功的,这样苏小舞就不再欠他什么。省得某人会用这个来作为要挟的筹码。
赵清轶闻言挑了挑眉,轻笑道:“找三清老人会能找到黄泉先生吗?”他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再加上本来就对他们所说的话有所质疑,言语中就难免带了一些轻蔑。
而苏小舞却听出了皇甫非墨这句话代表的另外一层含义,诧异地看向他,急问道:“是真的吗?”他的意思,自然是要回现代研究解决办法。那就有希望了。
皇甫非墨盯着苏小舞,缓缓地点了点头。
赵清轶看在眼内,眸色又深沉了几分。
第255章 反抗
叶离在苏州城郊的一个小巷走出,先是拔地而起落在一楼顶之上,四下看了看无人之后,便在苏州城内连绵不绝的屋舍顶上轻身而行。
不久之后,叶离落到一个典雅精致的庭院内,神色凝重地看了一眼灯火全无的屋舍,随后闪身走入庭院后面的一小片竹林内。
弯弯的月牙掩在树梢枝头,不远处的溪水潺潺,雨水滴答地打在竹叶上,一片祥和宁静的气息让叶离也不禁缓下心神,放轻踩在草地上的脚步,一抬眼便看到不远处银发及地的纤细背影。
“情况怎么样?”水涵光并未回头,仍仰着头看着远处那仍冒着黑烟的枫叶刀林,淡淡地问道。
叶离站在他身后,平静地说道:“一切按照你的计划,道场并没有人受伤。”
水涵光松了一口气,轻笑道:“辛苦你了。”他的目光还是未离开那黑烟缕缕的道场,像是他这么看着,就能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人一般。
叶离目光烁烁地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才说道:“这样好吗?”
水涵光语气转冷,淡淡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
叶离轻笑一声,走到水涵光的背后,伸手替他摘掉银发上飘落的竹叶,“这可能吗?我才是冲出去挑战的那一个,师傅能不知道吗?”叶离感到水涵光肩上的玄衣湿了很多地方,面色一凝,也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