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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杜邈摇头低叹一气,突然想起刚才争斗许久,明明所见对方船头是两男两女,但最后那位身穿青衣的女子却始终没有见到她的庐山真容,这个道理万万说不过去啊,明明是看到四人对面而立,怎么会只看到三人的容貌呢?
当然,他却丝毫不知,青箩因为一时不愿意让别人指指点点,饱餐秀色,早用“一叶障目”的仙法隐去自身真容,若不是有机缘之人,或者是同道中的仙人之流,才能得睹她的真容,不然,就是他武功再高强万倍,修上千年,也看不穿这层仙发禁制。
而这时候站着船头的文庭远则越发惊奇几人的修为高深,虽然青箩并未显示任何异样,但光是她在方才比试中那副冰冷高寒,不为所动的神色,已经足以说明她也是这个级数的人物,才能早知道结果。
不过此时天已经大亮;文庭远见罗衍并没有向他介绍二女来历的意思,自然也不会开口相问。
他的江湖经验十分丰富,而且胸中又有满卷诗书,转而改口与罗衍三人,就着迎面而来的曙光,讨论一切江湖趣事。
文庭远说了两个江湖上的小典故,见身边那两位女子,小的那位倒是流露出倾听的神色,而那年纪略长那位却是好似根本没有在听,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心中一动,当下说道:“文某有一年路过华山东锋‘弈棋亭’,见二人在亭中对弈,正下得有声有色,兴致遄气,文某是粗人,不玩这种高雅的娱乐,但也听过‘弈棋亭’乃当年仙人对弈的地方,于是就在亭外石椅小憩。过了半晌,突然声息全无,再看亭内下棋二人却不见了。”
琉光听他说得起劲,突然住口不言,笑着催促道:“老丈别卖关子,二人怎么不见了?”
文庭远笑着接道:“我当时也觉得奇怪,走入亭里一看,棋盘上残局犹存,分明还没有下完,于是四下张望,原来二人滚在亭下扭做一团。”
罗衍知道他的用意,故意问道:“怎么好好地下棋,反而打起架来了。”
“那二人尽管扭做一团,却不作声,也不拳打脚踢。”文庭远笑着说道。
琉光奇道:“不打架,干吗扭做一团。”
文庭远哈哈笑道:“总不是在亲热了。”
琉光听得脸上一红。白了他一眼,妙目流转之间,倒差点让文庭远将下面的话全给忘记干净,心中一面暗叫:“乖乖不得了,这小女娃要是出现在江湖上,那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风浪?看来也只有罗兄弟这等人物才能有这样的师妹!”
文庭远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继续道:“等我仔细过去一看,才发现被压在底下那人口里衔着一只棋子,上面那人拿手去抢,口中不住嚷道:‘车被我抽了,不要赖着不给。’”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一直冷冷站在一边的青箩面上也露出一丝笑容,而琉光则是娇声笑过不停。
第二百一十四章 纯阳真诀
文庭远见自家诡计得逞,心中也是十分高兴,一下间倒无以为续,不知道下面开口说什么好!此时朝阳已经高悬天空,整个大河水道已经是时有大小船只往来,文庭远极目四望,见江中波涛浩瀚,衬着天际一轮红日,朝晖幻彩,灿若锦霞,霞光反射,倒影人水,若有万干道金蛇,腾翻跳掷于银涛碧浪之间,越显得江容壮阔,风景奇丽。
文庭远迎着江风,破浪前行,见两岸青山如黛,整个心中的顾虑,也随这万里晴空一扫而空,心中越发感叹万千,自己三十栽的光阴全部耗费在那块劳什子破玉之上,一心求道修仙,结果一事无成,到老还落得如此下场,若不是被罗兄弟和他的两位师妹出手相救,那唯一结局就是死不葬身之地。
咳,怀壁其罪,古人之言无余欺也!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当年刚到手的时候,就将这东西送与向老儿,让他白忙半辈子,岂不也是趣事一件?到时候再去看他那一筹不解的样子,也总比好过眼前这拼死打活的好。
文庭远一念至此,决定从今已后,不再为那害人的东西费神动心,还不如将剩下的生命用来游览天地间的奇景异色,神念刚想至这个念头,突然觉得四周景色一阵模糊,整个天地间的精气贯顶而下,体内精纯的内家真气陡然间自然发动,顺着任督二脉,自然运转三个小周天,就散于四肢,转以大周天的法门自动运行,而四周的水波黛光,好似也他自身产生一股若有若无的感应,就在刹那之间,他心中陡然明白过来,知道他无意中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地,这样的境界,他平日打坐炼气中,也能靠天时地利,偶一得之。
但这样自然而发的情景,却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他率性完全放开心胸,将自身完全融合在天地六合之中,奇异的事情陡然发生了,就在他放开心神的瞬间,他感到整个天地在延伸,从四周的水流扩展到无限的天地中去。
就在刹那之间,他“看到”了身边的同伴,不过与他双目方才所见到的不同,罗衍与他的那位女伴,好似身在天地飘渺虚无之间,仿佛触手可及,却又远隔万里,整个身形容貌也略有不同,周身上下,仿佛有云气缭绕,又宛如那巍巍山岳,屹立船头,同时又远近难知,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究竟是什么玄功心法?见多识广的文庭远虽然无法断定出对方处于何种境地,但却从那正大宽宏的气度格相看,绝非他那浅薄的功力可以企及?
也就在同时之间,他心中生出了一丝明悟,身边三人,已经超越了人的境界,达到了那长生不死的仙人的无上至境。
看来,老天爷真是会作弄人,就在自己完全产生“仙道无凭”的想法的时候,却遇到了真正的神仙。
念头放一生出,他心神一收,陡然又从云霄跌落凡间,人还是依然站在船头,而身边只听罗衍笑道:“前面已经无什么好景色可观,不如琉光姑娘先进舱小坐如何?”
“也可!”青箩顺口答道,拉着琉光的手臂,就朝舱内走去。
乖乖不得了!看来我所料果然无差,这眼前的二女一男果然是仙道中的人物,要是尘世之中,哪里会有如此人物?一些他想不明白的问题也在瞬间迎刃而解,如当今权势武功都站在颠峰的历亲王为什么要对罗衍之事避而不提,反而为他掩饰,想必那位王爷也是知道内情的人物,不然万万不会如此低声下气,人间王侯固然权势滔天,但要是真正遇到传说的神仙,那简直又可不值得一晒,怎么又会起心与之作对?
文庭远刚想明白这点,就见罗衍转过头来,用一双清澈如泉的眼睛望了过来,笑道:“文老丈不如也进舱一叙吧!”
既然罗大仙人相邀,岂有不去之理,一时间,文庭远的心情却有几分忐忑不安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幼时,而一颗沉寂多年的心也不争气地跳动起来,仿佛要夺胸而出。
咳,这么大的年纪了,居然还奈不住性子,真是一张老脸都丢光了。走到舱内,他这才发现舱中与方才大有不同,原来的竹榻早已经无影无踪,舱中放着一张水晶长案,案上有两个形式奇古的玉盘,早堆满了许多不知名的各色珍果,案前分列两个蒲团,好似正好为四人而设,而水晶长岸边,则放着一个紫泥火炉,上面架着一个茶鼎,古色古香,非金非玉,茶烟袅袅,炉火正旺。
整个船舱,在外望去本来最多只能容人躬身而入,但哪里又知道,里面有如此宽广的天地,就是坐上几十余人,也大有回旋的余地。
文庭远暗骂自己糊涂,刚才才出舱时就应该发现此间的玄虚,这么小小的一艘小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空间,不过见三人居然在他面前显露痕迹,知道定有些缘故,而且听那白衣少女语气,好似知道他怀中那仙玉的来历。
当然,他丝毫不知道,就在这顷刻之间,那块害人的玉诀在他心中又上升成了“仙玉”了。
罗衍先请青箩和琉光在对面蒲团上坐下,才邀请文庭远与自身坐在对面,文庭远见那蒲团好似用鲜藤编成,上面嫩叶依然,而那水晶玉案形制古雅,晶莹梯透,散发出一团淡淡的毫光,好似微微有一古暖意扑面而来。
等几人坐定之后,罗衍笑道:”刚才出行略急,不及将宫中仙泉带出,只有略用此地三百里外的一处灵泉待客,还请琉光姑娘见谅,而且文老丈也是茶道大行家,在下班门弄斧,还勿见怪!“
文庭远笑道:“小老儿有眼无珠,还请三位仙长见谅,小老儿只是略识人间小道,岂敢在罗兄……真人面前冒充行家。”
罗衍对文庭远道:“老丈万勿谦虚,你我相遇,并非无因,而且老丈此早也是我道中人,所以我也不再相瞒,现在我们三人出游,还望老丈多为指教。”
说时,水晶案上突然现出四个竹筒所制的茶盏,凌空飞起尺许高下,成一排并列在那火炉前面,再伸手一指,鼎四股碧泉随手溢起,分注盏内,约满八分,便即止住,然后茶盏缓缓朝四人身前落下。
罗衍指着那茶道:“此茶乃是武夷山绝顶的贡茶,每年产量无多,只有几个茶团,现在被我略施小术取来一团,请两位品尝一二,看看这人间之物怎样?”
文庭远见那茶色绿阴阴的,盛在竹杯以内,清馨之气扑鼻。知是仙茶,也不客气,端起便喝,立觉齿颊腾芳,身心清快,那些珍果多不知名,其味之佳,自不必说,当下也不客套,倒是细心品尝。
等一样吃了些须,才发现对面二女好似每样只略为尝了一点,就行住口不食,而且发现罗衍对二女态度略有不同,对那位年幼名为琉光的女子十分殷情客气,而对那位年纪略长的青衣女子却少有说话,此时四人对面而坐,相距更近,只见对面两位女子一身仙气,难分高下,但那琉光则秀目流波,冰肌映雪,巧笑轻颦,仪态万方,而另外一女则是清冷高寒,并列坐在一起,倒有几分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之感。
而且那位名为琉光的仙女一双秀目宛如翡翠,言情举止也与两人略有不同,从罗衍的问答中,好似此女是远来为客的神气。文庭远是老江湖,知道罗衍不说,也不好开口发问,反而继续在席间略说几个平日所见所闻的趣事。
略说一阵;只听琉光对他笑道:“你这小老头,还不将你那藏了多年的东西取出来,让罗真人指点一二,找个着落,难道还怕别人要你的不成?”
文庭远才从怀中取出一块寸许大小的方行玉佩,递了过去,道:“此玉我到手已经三十余年,但从来没有在上面发现任何玄机,还请几位仙人指点一下迷津,看看小老儿是否有缘。”
罗衍笑道:“你这玉诀,本是昔年纯阳真人所留故物,老丈既然能到手保留多年,可见也是有缘之人,要是不然,则早遭奇祸,哪里还能保藏这么久。”
文庭远一听,叹了一口气道:“此玉小老儿平日都是藏与靴中,方才才取了出来,还正想将之沉于大江,免得再令人生出无妄之想,害人害己。实不相瞒,小老儿就是痴心一片,结果白白浪费了三十年光阴,却从上面什么都没有得到。”
罗衍道:“老丈虽然并没有得到上面的仙诀,但这三十年光阴也非虚度,此玉与老丈平日肌里相连,其间仙灵之气也从玉中透到老丈身上,所以老丈这多年来无心武道,但一身功力不减反增,二日前与那祁连山主一战,尽占上风,也是因此。”
说时将玉接过,望了两眼,道:“此玉所藏的一套入门仙诀,本被纯阳真人飞升之际用仙法封锁,你无半分法力,怎么能一窥究竟?现在我将它上面的禁法解去,老丈一看就知道就里?”
说时掌心突然泛起一道金光,朝手心那玉佩一卷一裹,只见玉中突然泛起一道银霞,夹着无数红色光点,闪烁不停,两团霞光相互纠缠,一时间倒也不相上下。
青箩见状,突然开口道:“想不到那位纯阳真人还会弄如此狡蕙,外用纯阳真气封锁,暗中还藏五行真诀,两者互为表里,倒是有几分讨厌。”
罗衍也一下会意过来,手中金光突然泛起五色奇光,朝那道银霞中裹去,一边笑道:“要是浩然宗的两位师侄在此,用他们手中的纯阳双剑,破此禁法,倒是手到擒来,也不用我这么麻烦了。”
话音刚落,只见他手中的那玉诀中陡然光华一闪,银霞收去,通体化为一团火红的光霞,,照得满舱皆赤,人都变成红人,罗衍手中的那片金光原极稀薄透明,先还似薄薄一层层淡烟,笼着一个火球。顷刻之间,光华大盛,已不见金光影子,而整个人也化成了一个红人,手擎着比栲栳还大的火团一般。
舱中四人,除文庭远外,全都道法高强,见红光中,已经现出图案字迹,知道破禁在即,而文庭远虽然内家真气